作者：剑贯星河
敌舰似乎察觉到攻击，转而将火力对准了轨道舰队。暗紫色能量束横扫而来，两艘护卫舰在剧烈闪光中解体。
“规避！散开阵型！”李长安命令，“晨曦号”引擎全功率运转，勉强避开主炮直击。
苏婉焦急汇报：“分析完成！干扰器频率可以通过我们的主传感器阵列放大，理论上可以干扰虚空引擎！但传感器必须调整到极限功率，需要冒险靠近敌舰！”
李长安转向莫里斯：“你舰上的紫色朋友，是否愿意协助我们调整？”
紫色生物点头：“这是我族职责。我们将辅助调整。”
“赵毅，准备突击小队，我亲自带队护送干扰器到地表！”李长安决定。
“将军！太危险了！”赵毅反对。
“没有时间争论。只有我能确保任务完成。”李长安转向指挥台，“准备'薄暮'作战方案。”
舰队迅速重组。一面由六艘战舰组成的进攻屏障吸引敌舰注意，而“晨曦号”则启动临时光学迷彩系统，向泰拉大气层边缘急速下降。
紫色生物与苏婉团队合作，快速调整传感器阵列。主传感塔泛起淡蓝色光芒，开始向外辐射特殊频率的空间稳定波。
敌舰动作明显迟缓，虚空漩涡也变得不稳定。
“有效！”苏婉欣喜，“但效果有限！只能维持七分钟！”
李长安带领突击小队登上穿梭艇：“足够了。”
“将军，”莫里斯拦住他，“还有件事你必须知道。虚空猎手不只要吞噬泰拉能量。它们还在寻找'心智接口'——一种将其意识连接至整个星系的技术。我们怀疑星河集团某些高层，早已成为其代理人。”
穿梭艇离开“晨曦号”，冲向大气层。透过舷窗，能看见漩涡中正有更多虚空舰船试图挣脱干扰，向这边冲来。
李长安通过加密频道联系苏婉：“继续收集星河与'开拓者七号'相关资料。调查那个伊莎贝拉与周远山的联系。”
大气摩擦让穿梭艇外壁变得通红。通讯中断了几秒，重新连接时，赵毅紧急报告：
“将军！虚空舰船突破了防线！四艘战舰被击毁！它们好像意识到了我们的计划，正追击你的穿梭艇！”
李长安环顾小队成员：“改变计划。我们没时间到达预定着陆点了。准备高空跳伞，目标直指卡迪亚石柱中心！”
穿梭艇剧烈摇晃，引擎发出危险警报。外面，两艘小型虚空战机紧追不舍。
“三十秒后打开舱门！”李长安迅速检查装备，将干扰器牢固固定在特制背包上。
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强风几乎将所有人吸出舱外。李长安率先跃出，身后是六名突击队员。穿梭艇在他们身后爆炸，化为火球。
李长安启动特制跳伞服上的隐形装置，全队如幽灵般向卡迪亚山脉急速下降。
“看下面！”通讯中有人喊道。
山脉中心区域，那些石柱已经形成完整阵列，投射出直通太空的能量柱。周围，数十支联盟地面部队正在与从石柱间涌出的黑色生物激战。
“马克西姆还在战斗！”李长安命令，“调整落点，尽可能靠近石柱中心！”
突击队如精准制导的导弹般穿过云层，躲避能量光束，向目标区域俯冲。干扰器已经启动，降落区周围的虚空能量明显波动。
当距离地面还有三百米时，意外发生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侧面扑来，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蜘蛛状生物，但身体部分似乎由纯粹能量构成。它精准击中两名队员，将他们撕成碎片。
“规避！分散降落！”李长安调整姿态，险之又险避开攻击。
“将军！干扰器必须放在阵列正中心才有效！”通讯器中传来莫里斯的声音，“其他位置只会事倍功半！”
李长安迅速扫描地形：“明白了。你们分散吸引火力，我直取中心点！”
通讯器中传来“晨曦号”的最新战况：舰队已损失过半，虚空漩涡持续扩大，至少十二艘虚空主力舰正在穿越。
着陆点一片混乱。联盟士兵与黑色生物缠斗，马克西姆将军指挥着几辆重型坦克轰击石柱，却收效甚微。
李长安降落后立即奔向目标。干扰器在背上沉甸甸的，每一步都与时间赛跑。
“长安！”马克西姆认出了他，“你怎么来了？！那些怪物无法击杀！被击中的士兵都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
“必须摧毁石柱中心！”李长安一边前进一边解释，“那些是虚空猎手，它们通过石柱打开了通往其他维度的通道！”
轰！一发能量炮击中附近，掀起滚滚烟尘。李长安借着掩护狂奔，距离中心还有不到一百米。
突然，地面剧烈震动，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从石柱后方缓缓站起——那是虚空窃贼！它比之前在柳娜影像中更加清晰，通体覆盖着流动的暗紫色能量纹路，形似人类却又明显非人。
“将军！它就是窃走'盖亚之心'能量的存在！”苏婉通过断断续续的通讯警告，“它体内能量特征与消失的核心完全匹配！”
虚空窃贼似乎感知到了干扰器的存在，发出一种刺痛大脑的尖啸声，直接向李长安冲来。
“火力掩护！”马克西姆下令，数十门火炮同时开火，却没能减缓窃贼的步伐。
李长安看准机会，向石柱中心位置冲刺。窃贼伸出手臂，化为延长的能量触手，即将抓住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突然亮起刺目光芒！“晨曦号”突破大气层，主炮直指虚空窃贼！
“李长安！干扰器交给我！”莫里斯不知何时已到地面，与一名紫色生物出现在战场边缘，“你去阻止窃贼！只有你能办到！”
李长安毫不犹豫将干扰器扔给莫里斯，自己则拔出微型粒子枪，直面虚空窃贼。
窃贼停下脚步，仿佛在审视这个渺小却勇敢的人类。它发出一种古怪的、半机械半生物的声音：“人类，你无法阻止汇聚。我们将再次成为宇宙之主。”
“你错了。”李长安平静回应，“泰拉不会成为你的猎场。”
窃贼攻来，每一击都带着足以粉碎钢铁的力量。李长安凭借超凡反应力勉强躲避，同时观察对方作战模式。
莫里斯已经带着干扰器接近中心位置。
“将军！干扰器启动后，石柱能量会瞬间释放！你必须撤离中心区域！”苏婉急切提醒。
李长安没有回应，因为他发现了窃贼的弱点——每次攻击后，胸口位置的能量流动会短暂停滞。
他故意制造破绽，引诱窃贼出手，然后精准射击那个位置。粒子束击中目标，窃贼发出刺耳尖啸，体表能量剧烈波动。
“干扰器就位！”莫里斯大喊，“三十秒倒计时启动！”
窃贼似乎意识到真正威胁，放弃李长安转向莫里斯。李长安趁机贴近，粒子枪抵住窃贼胸口弱点，连续射击。
“李长安！离开那里！”赵毅通过通讯呼喊，“晨曦号”已经锁定整个区域，准备最终打击。
窃贼在剧痛中后退，身体开始不稳定，仿佛要解体。它突然伸手抓住李长安，用另一只手指向天空，发出一道信号。
漩涡中，最大的那艘虚空舰船加速穿越，船体上亮起无数符文。
“警告！检测到巨量能量聚集！”苏婉高声喊，“它们准备对整个区域进行虚空轰炸！”
李长安死死缠着虚空窃贼，两人在石柱阵列中央激战。窃贼的每一击都蕴含着足以摧毁装甲车的力量，但李长安凭借近乎本能的战术感知不断闪避。
“干扰器倒计时二十秒！撤离中心区域！”莫里斯的声音在通讯中回荡。
窃贼察觉到真正威胁，突然放弃李长安转向莫里斯。李长安抓住机会，一个翻滚靠近窃贼背部，粒子枪直指其胸前能量流动最薄弱处，连续三发。
第437章 思维控制权
窃贼的能量外壳终于被撕裂，体内的能量核心暴露出来——一团旋转的暗紫色光团，里面隐约可见“盖亚之心”被窃取的核心能量。
“李长安！快撤！干扰器十秒后激活！”莫里斯撤离中心区域，朝李长安大喊。
虚空窃贼并未倒下，反而将身体的能量凝聚成一把利刃，猛然刺向李长安的胸口。李长安侧身闪避，但刀锋依然划过他的肩膀，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将军！”赵毅在通讯中焦急呼喊。
李长安咬紧牙关，没有后退：“给我锁定这个位置，全火力压制！”
“但你还在打击区域内！”
“执行命令！”李长安怒吼，同时抓住窃贼能量波动的间隙，猛然扑向它的胸口。
窃贼似乎没料到这种自杀式攻击，被撞得踉蹡后退几步。李长安紧贴它的核心位置，粒子枪顶住能量漩涡直接开火。
刺目的光芒中，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五秒！四秒！三秒！”莫里斯倒计时声在通讯中回荡。
李长安用尽全力将窃贼推向石柱阵列正中心，自己则抓住机会，向外翻滚。
“二秒！一秒！”
李长安刚滚出几米，干扰器骤然激活！
一道耀眼的蓝色能量冲击波从石柱中心爆发，向外扩散。所有石柱上的符文同时熄灭，虚空漩涡开始剧烈震荡。
“锁定目标！”李长安艰难爬起，鲜血从肩膀伤口涌出，“干扰器造成的能量反噬会让窃贼暂时失去跨维度能力！就是现在！”
“晨曦号”主炮充能完毕，一道璀璨光束划破天际，精准命中石柱中心区域和窃贼的位置。
巨大的爆炸在卡迪亚山脉中心掀起能量风暴，石柱阵列在冲击波中分崩离析。
“漩涡正在崩溃！”苏婉高声报告，“已穿越的虚空舰船变得不稳定！维持空间稳定波，不要让它们重新建立通道！”
李长安艰难站立，看着能量风暴中心。窃贼已经不见踪影，但他能感觉到危机尚未完全解除。
“马克西姆！”他转向地面部队指挥官，“保持火力，完全摧毁剩余石柱！不能给它们留下任何重建信标的机会！”
轨道上，“晨曦号”率领残存战舰对穿越过来的虚空舰队发起围攻。
紫色生物操作着改装过的传感器阵列，精准干扰敌舰的虚空引擎，使其暴露出能量节点。
“将军！我们成功击毁一艘！”赵毅兴奋地报告，“找到弱点了！它们的维度稳定器在舰首下方三分之一处！”
李长安踉跄向前，寻找莫里斯的身影。他发现这位失踪半个世纪的科学官靠在一块巨石旁，胸前的制服被血迹浸透。
“莫里斯！”李长安冲过去，跪在老人身边。
“五十二年……终于回来了……”莫里斯虚弱地笑着，“我们在寂静深渊探索时，偶然发现了虚空猎手的休眠舰队。他们……捕获了我们，研究我们……直到脉冲族冒险救了我们。”
“你带着干扰器回来，就是为了阻止它们利用卡迪亚山脉的古代装置？”
莫里斯点头，眼中闪烁着决心：“不只是这样……脉冲族警告我们，虚空猎手对泰拉的兴趣，远不止是能量掠夺。它们寻找的是'心智节点'——传说中先驱者遗留在某些星球上的接口装置，可以控制整个星系的智能网络。”
李长安瞳孔一缩：“卡迪亚山脉深处有这种装置？”
“我们不确定，但'开拓者七号'失踪前发现的遗迹中，确实有类似描述。”莫里斯剧烈咳嗽，“而且……虚空猎手一直在寻找替代品——人类，或者更准确地说……经过特殊改造的人类大脑。”
“改造？”
“过去五十年，星河集团与虚空猎手有过接触。伊莎贝拉发现后想要揭露，才被灭口。周远山后来接手研究，也发现了这个黑暗秘密，但他选择了更隐蔽的方式——设计'遗产'协议，在关键时刻启动'星尘'系统，削弱虚空信标的能量场。”
天空中，虚空漩涡继续收缩，但主力虚空舰船仍在顽强抵抗。它们调整策略，不再试图维持漩涡，而是全力攻击地面目标，似乎想要找到并保护某个关键位置。
“莫里斯，需要医疗支援！”李长安对通讯器说道，但只得到断断续续的干扰声。
“来不及了……”莫里斯抓住李长安的手，“听着，虚空猎手的首领……曾是人类。一个被改造成虚空与人类混合体的存在。它的意识可以跨越维度，控制代理人。星河集团高层中，必有它的傀儡。”
“谁？”
莫里斯摇头：“不知道……但它们会继续尝试打开通道。脉冲族说，只有摧毁所有古代遗迹，才能彻底切断联系。”
莫里斯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停止了。李长安轻轻合上老人的眼睛，将数据存储器收入安全口袋。
但这场战斗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谜团和阴谋。
“李长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是苏婉，“我们分析了从虚空舰船传来的信号，解码出一条指令——它们在寻找'星河之心'！”
“星河之心？”李长安皱眉，“是指星河集团吗？”
“不确定，但我们检测到了一个异常的能量信号，来自太空站附近。有什么东西在呼应那些虚空舰船！”
李长安转向天空，看到几艘虚空战机正突破防线，向太空站方向急速飞去。
“赵毅！拦截那些战机！不惜一切代价！”
舰队立即调整火力，但已有两艘虚空战机冲出包围圈，向太空站俯冲而去。
“将军，我怀疑太空站上有他们的内应。”赵毅分析，“自从巢穴事件后，一直没找到破坏通讯系统的幕后黑手。”
李长安思索片刻：“苏婉，彻查星河集团所有进入太空站的人员，特别是高管和科学家！柳娜醒了吗？她在巢穴中的发现可能是关键！”
“柳娜刚刚恢复意识，医疗部门正在做详细检查。”苏婉回应，“但有个奇怪的发现——她的脑部扫描显示有微弱的虚空能量残留，类似于与窃贼短暂接触后的痕迹。”
李长安心头一紧：“保护她！不允许任何人接近！那个窃贼可能留下了某种精神印记！”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再次震动！李长安抬头，看到能量风暴的中心——原本窃贼被击中的位置——正泛起诡异的紫色涟漪。
“不！”李长安大喊，“它还活着！”
震荡中心，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缓缓重组，但已不再是之前那个完整的虚空窃贼。它只剩下半边身体，另一半仿佛融入了虚空本身，变成了一片扭曲的空间碎片。
“人类…”窃贼的声音已不似人声，更像是数十种声音的混合，“你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我们…早已在这里…潜伏了千年…”
李长安举起武器：“你到底是谁？”
窃贼的残躯漂浮起来，周围空间开始扭曲：“曾经…我也是人类…就像你…直到我在寂静深渊边缘发现了真相…那是比你们想象中更古老的战争…先驱者只是…暂时将我们封印…”
“窃走盖亚之心能量是为了什么？”李长安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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