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贯星河
“为了唤醒…沉睡者…”窃贼的残躯开始解体，“卡迪亚只是开始…真正的心智节点…藏在别处…你们以为胜利了？不…这只是…前奏…”
窃贼的残躯突然崩散成无数紫色光点，向太空疾射而去，仿佛要与冲向太空站的虚空战机会合。
“拦截它！”李长安命令，但为时已晚。紫色光流速度太快，已经突破大气层。
轨道上，虚空舰队陷入混乱。失去了通往寂静深渊的通道，它们像被困的野兽般疯狂攻击。“晨曦号”率领舰队展开反击，多艘虚空舰船在集火下解体。
李长安眼看着最后的虚空舰船在一连串爆炸中化为碎片，但他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赵毅，”他对通讯器说，“准备回收小队，我们必须尽快返回舰队。莫里斯和他的团队带回的资料可能是关键。”
“明白，将军！穿梭艇正在路上。”
李长安走向一旁的紫色生物，那是最后一位还站立着的“脉冲族”成员：“你们知道更多，对吗？关于先驱者，关于虚空猎手的真正目的。”
紫色生物似乎在权衡要透露多少信息：“人类，你们面对的敌人远比今天看到的强大。虚空猎手只是先锋，背后是整个虚空文明。他们寻求的不仅是能量，更是思维控制权。”
“思维控制权？”
紫色生物指向天空，“那个逃离的窃贼残余，会尝试激活任何可能连接心智网络的接口。你们的太空站可能就有这样的装置。”
这时，穿梭艇降落在不远处，赵毅亲自率队前来接应。
“将军！情况不妙！”赵毅跑过来，“两艘虚空战机已经强行接入太空站A区下方！苏婉报告说——”他声音一顿，表情变得凝重，“柳娜失踪了！”
“什么？”李长安骤然绷紧，“医疗舱的监控呢？”
“监控显示她自行苏醒，行动自如。但最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呈现出紫色光芒，就像…”
“被控制了。”李长安接道，“窃贼刚才提到的'沉睡者'…不仅仅是指虚空舰队。”
李长安转向紫色生物：“柳娜可能被窃贼留下的精神印记影响，成为了它的代理人，对吗？”
紫色生物点头：“虚空能量可以附着在脆弱的心智上，形成控制纽带。如果那位人类曾与窃贼近距离接触…”
“她确实近距离见过窃贼。”李长安迅速做出决定，“赵毅，准备立刻返回太空站！我怀疑柳娜正被控制着去寻找或激活什么东西。”
众人登上穿梭艇，向太空疾驰而去。李长安让医疗官处理自己肩膀的伤口，同时审视莫里斯留下的数据存储器。
“苏婉，”他通过恢复的通讯联系道，“搜索所有与'星河之心'相关的资料，尤其是与星河集团和太空站的联系。”
“已经在做了，将军。”苏婉回应，“初步发现，'星河之心'可能是一个代号，指的是…周远山设计的某种装置。我正在定位它的可能位置。”
穿梭艇穿过大气层，向太空站飞去。远处，“晨曦号”和残存舰队正在清剿最后几艘虚空战机。但太空站A区已经能看到明显的虚空能量波动，暗紫色的光芒在某个区域闪烁。
“紧急着陆！”李长安命令，“准备突入A区，目标是找到并阻止柳娜！”
穿梭艇刚一接舷，李长安便率队冲出。太空站内部已经拉响警报，安全部队正在紧急疏散非战斗人员。
“苏婉，定位柳娜！”
“信号正在移动！她在A区深处，正接近…零号地基下方的密封区域！那里有周远山最后的实验室！”
李长安加速奔跑，心中警铃大作。如果柳娜被控制着去寻找“星河之心”，而那确实是周远山设计的某种装置，这意味着——
“先驱者的心智节点。”紫色生物在他身旁低语，“周远山可能发现了连接方式。”
通道尽头，一扇厚重的安全门被强行融化，边缘仍滴落着金属液。李长安谨慎前进，进入一个宽阔的实验室。这里明显是星河集团的秘密研究区，墙上还挂着周远山的肖像。
实验室中央，柳娜站在一个圆形平台上，双手放在一个复杂的控制装置上。她的眼睛确实呈现出诡异的紫色光芒，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具行走的躯壳。
“柳娜！”李长安呼唤，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平台上方，一个漂浮的球形装置正在启动，表面有与石柱上相似的扭曲符文，但样式更加精密复杂。装置周围盘旋着窃贼化作的紫色光流，似乎在注入能量。
“是星河之心！”紫色生物惊呼，“一个人工复制的心智节点接口！周远山找到了先驱者技术的复制方法！”
第438章 心智节点
“柳娜！停下来！”李长安向前一步，但紫色生物拉住了他。
“小心！直接干扰可能会引发能量反噬！”紫色生物警告，“那个装置正在建立维度联接，如果强行中断，能量反弹会杀死她！”
李长安停住脚步，扫视实验室寻找替代方案。墙上的监控屏幕显示太空站各区域正在发生混乱，两艘虚空战机已经强行接入外部结构，释放出类似蜘蛛的机械生物。
“赵毅，控制住太空站局势，”李长安通过通讯下令，“不要让任何虚空单位接近A区！”
“明白！”赵毅立即组织防御。
星河之心装置开始旋转加速，周围空气中能量波动越发明显。柳娜仍机械地操作控制台，她的动作熟练得不像她自己。
“她在完成窃贼未完成的工作，”紫色生物解释，“利用被窃走的盖亚之心能量，激活这个人造节点。”
李长安迅速思索：“能用干扰器的原理制造小规模干扰吗？”
紫色生物点头：“理论上可行，但需要精确计算，否则会将她的意识彻底摧毁。”
“苏婉，”李长安接通通讯，“需要你协助计算一个定向空间稳定波，频率必须足够精细，只干扰柳娜与窃贼之间的精神连接，不破坏星河之心装置本身。”
“已开始计算，但需要更多关于连接特性的数据！”苏婉回应。
李长安转向紫色生物：“你们对虚空能量了解更深，需要你的帮助。”
紫色生物走向前，双手在身前划出复杂图案，发出微弱的蓝色光芒：“检测到连接频率，传输给你的科学官。”
“获取到数据！”苏婉快速回应，“计算完成！需要将干扰波精确投射到柳娜额头部位，扰乱虚空能量对大脑的控制！”
李长安从腰间取出经过改装的微型粒子枪，调整到最低能量：“苏婉，将频率参数传输到我的武器系统。”
武器指示灯闪烁，显示校准完成。李长安举枪瞄准柳娜的额头，这需要绝对精准。
“柳娜，我会救你出来。”他低语一句，扣动扳机。
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蓝色能量束击中柳娜前额，她身体猛地一颤，紫色光芒在眼中闪烁不定。同时，漂浮的星河之心装置表面符文亮度突然降低，旋转速度也有所减缓。
“有效果！”紫色生物观察到，“但连接并未完全断开，窃贼意识太强！”
李长安调高干扰波强度，再次射击。这一次，柳娜发出痛苦的呻吟，双手从控制台上松开，跪倒在地。她的眼睛在紫色与正常瞳色之间不断切换，仿佛两个意识在争夺躯体控制权。
“长安…将军…”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它…在我脑子里…控制我…”
“坚持住，柳娜！”李长安向她靠近，但不敢贸然接触，“抵抗它！”
“我…看到了…它的记忆…”柳娜痛苦地抓着头部，“看到了…虚空猎手…它们原本是…”
她话音未落，一道紫色光流突然从星河之心装置射出，重新灌入柳娜体内。她的眼睛再次完全变成紫色，身体僵直站立。
“连接重建！”紫色生物警告，“窃贼意识找到了规避干扰的方法！”
柳娜机械地转向李长安，声音变得空洞而多重：“人类，你们的抵抗毫无意义。星河之心即将连接虚空网络，这个行星系统将成为我们的新据点。”
“谁是'我们'？”李长安试图争取时间，同时向苏婉发送信号，要求重新计算干扰参数。
柳娜——或者说控制她的窃贼意识——冷笑着：“我们曾经是这个宇宙的主宰，直到先驱者的背叛。他们创造的心智网络原本属于我们，现在我们要夺回本属于我们的控制权。”
“你并非先驱者？”
“先驱者只是工具，正如你们人类。”窃贼通过柳娜回答，“他们反抗后，我们被迫撤退到维度边缘。但我们一直在寻找回归的方式。”
李长安注意到星河之心装置旋转速度再次加快，符文亮度增强。他必须加快速度。
“窃贼，你说自己曾是人类，是谁？”
柳娜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阿尔忒弥斯探索船队的首席科学官，第一个踏入寂静深渊的人类。我发现了先驱者的遗迹，也发现了被囚禁的虚空意识。我成为了第一个融合者，也将是最后一个见证者。”
李长安猛然想起情报：“伊莎贝拉·冯·斯特恩？”
柳娜的表情微微变化，似乎触动了某根神经：“她只是接近了真相的可怜虫，所以必须死。周远山走得更远，但最终也畏缩了。他想用星尘系统削弱信标，真是愚蠢的抵抗。”
“苏婉，”李长安小声通过通讯问，“新参数准备好了吗？”
“已计算完毕，但窃贼可能已经适应了单点干扰。建议同时攻击星河之心装置与柳娜之间的能量通道！”
紫色生物走上前：“我能创造短暂的能量屏障，切断他们的连接，但需要精确时机。”
李长安点头，默契地摆出进攻姿态。就在窃贼操控柳娜再次转向控制台的瞬间，李长安与紫色生物同时行动！
李长安精准射击星河之心与柳娜之间闪烁的紫色能量束，紫色生物则在柳娜周围构建蓝色能量屏障。能量相交的瞬间，实验室内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尖啸！
柳娜痛苦地倒在地上，体内的紫色能量被强行抽离，在空中形成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窃贼意识的残余！它试图重新连接星河之心装置，但紫色生物的能量屏障阻断了它的尝试。
“现在！摧毁星河之心！”紫色生物大喊。
李长安调整粒子枪到最大输出，对准悬浮的球形装置连续射击。装置表面符文疯狂闪烁，内部结构开始崩解。
窃贼意识发出愤怒的嘶吼，冲向李长安：“愚蠢的人类！你们阻止不了虚空归来！卡迪亚只是第一个信标！还有更多，散布在你们完全不知道的地方！”
李长安没有停止射击：“也许吧，但今天你休想得逞！”
星河之心装置表面出现裂痕，内部的核心组件暴露出来——一个被紫色能量包裹的小型晶体，正是周远山设计的核心。窃贼意识疯狂地想要保护它，但已经太迟了。
李长安的最后一击精准命中核心晶体，引发了连锁反应。晶体爆裂，能量反噬席卷整个实验室。窃贼意识在能量风暴中被撕扯变形，最终化为无数细小的紫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将军！柳娜！”赵毅冲进实验室，看到李长安护住倒地的柳娜，紫色生物则用能量屏障保护他们不受爆炸冲击。
爆炸平息后，李长安小心地检查柳娜的状况。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但仍处于昏迷状态。
“紧急医疗！”李长安呼叫。
“轨道上的虚空战机已全部清除，”赵毅报告，“但在星河之心装置被摧毁的瞬间，我们检测到了一个微弱的信号，从太空站发向深空。”
李长安脸色沉重：“窃贼最后的通知。告诉它的同伴，它失败了。”
紫色生物站在星河之心的废墟旁，捡起一块残存的晶体碎片：“周远山的设计确实精巧。他复制了先驱者技术，但加入了限制机制。这个装置本身就有防护措施，应该是为了防止被虚空力量控制。”
“他知道风险，”李长安理解了，“所以才会被自己的公司排挤。他设计星尘系统不只是为了削弱信标，也是为了在必要时摧毁他自己创造的星河之心。”
医疗团队赶到，将柳娜小心地抬上担架。李长安跟随他们离开实验室，但心头的疑问并未减少。
“卡迪亚山脉的情况如何？”他询问赵毅。
“马克西姆将军报告，石柱阵列已完全摧毁。地面部队正在建立防御阵地，清剿残留的虚空生物。但他们在更深的地层发现了更多先驱者遗迹的痕迹，规模远超预期。”
李长安陷入沉思：“窃贼说还有更多信标，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回到“晨曦号”后，李长安直接前往医疗舱。柳娜已经被安置在特殊治疗舱内，医疗官正在进行详细的神经扫描。
“将军，她的情况稳定，”医疗官报告，“但大脑活动异常活跃，似乎在高速处理大量信息。”
“是窃贼留下的记忆碎片，”紫色生物解释，“意识连接被强行切断时，可能有部分虚空记忆残留在她的潜意识中。这既是危险，也是机会。”
“机会？”
“她可能保留了关于虚空猎手的重要信息，比如其他信标的位置。”紫色生物慎重地说，“但提取这些记忆需要极其谨慎，否则可能引发精神崩溃。”
李长安看着治疗舱中的柳娜，心情复杂。她是无辜卷入这场风暴的士兵，现在却成了关键的情报源，同时也是潜在的目标。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他命令，“没有我的亲自授权，任何人不得接近。同时，准备最先进的记忆提取设备，但只有在她完全清醒并同意的情况下进行。”
离开医疗舱，李长安前往舰桥，苏婉和情报小组已经在那里等候。
“将军，莫里斯带回的数据解析有了初步进展，”苏婉报告，“我们发现了一份星图，标记了可能的先驱者遗迹分布。除卡迪亚山脉外，至少还有六处可能的信标位置，分布在泰拉各大陆和近地轨道上。”
李长安查看投影星图：“最近的一处在哪里？”
“第三大陆西部的玄冰峡谷，据说那里有远古冰层下掩埋的神秘遗迹。巧合的是，星河集团五年前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气候研究站'。”
“巧合？”李长安冷笑，“绝非巧合。情报部门彻查星河集团所有研究设施，特别是那些地点偏僻、名义隐蔽的基地。”
“将军，”赵毅从指挥台走来，“联盟高层已经得知卡迪亚事件和太空站战斗的全部经过。紧急议会已经召开，他们要求你亲自作简报。同时…”他略显犹豫，“有迹象表明，某些高层对'晨曦号'接纳脉冲族成员非常不满。”
“可以预见，”李长安平静地说，“但没有脉冲族的帮助，我们可能已经失败了。通知议会，我将在六小时后进行完整简报，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完成对战场态势的全面评估。”
赵毅点头离开。李长安走向舷窗，俯瞰下方的泰拉。曙光正从地平线升起，照亮了千疮百孔的卡迪亚山脉。虚空猎手的第一波攻势被击退了，但战争才刚刚开始。
“苏婉，解析莫里斯和脉冲族提供的所有数据，”李长安转身下令，“我想了解更多关于先驱者、虚空猎手以及这场古老战争的一切。特别关注'心智节点'和'维度控制'的概念。”
“这场危机背后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古老、更加广阔。”李长安凝视着星图上那些可能的信标位置，“我们不仅仅是在保卫泰拉，而是在应对一场可能持续了数十万年的战争延续。”
舰桥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受到局势的严峻。轨道舰队虽然击退了虚空舰队，但付出了惨重代价。而这很可能只是开始。
“准备战斗部署规划，”李长安继续道，“优先防御那些可能的信标位置。同时加强太空站防御，以防虚空猎手再次尝试激活人造节点。”
紫色生物走到他身旁：“人类，你们的战争刚刚开始。脉冲族将尽可能提供帮助，但最终，这是你们的战场。虚空猎手不会轻易放弃一个如此适合心智网络的星球。”
李长安点头：“我很清楚。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他抬头看向泰拉之外的深邃星空，某处，虚空猎手的主力仍在寂静深渊边缘窥视。
这一回，第一次交锋算是结束了。
可是......
一切真的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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