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89章

作者:鬼谷孒

  夏洛特耸耸肩,做出一个无辜的动作。

  冼耀文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接着走到电话旁,往前台挂了个电话。

  帝国饭店的服务不错,不但帮忙预定了位子,还推荐了去艺伎馆的座驾“奔驰770K”,接电话的人还不忘卖弄车子原本的主人是梨本伊都子。

  冼耀文不得不感叹,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管怎么说,梨本伊都子都是皇族成员,还是朝鲜李家王朝的末代世子妃,虽说落寞了,可总不好用来当成饭店的卖点,毕竟帝国饭店是华族开的,而华族和皇室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能说饭店敢这么干肯定充分领悟到裕仁的想法。

  感叹之余,他也多嘴问了一句梨本伊都子当年为了交高额财产税,都把家当卖给了谁,从接电话的人嘴中,他得到了一个名字“横井英树”。

  这名字他耳熟啊,买帝国大厦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位嘛,这位主可不算是什么好玩意,前些年靠生产军需品发家就算了,客观点说,东洋人为东洋军队服务说得过去,只是他曾经听他家老头提起过,横井英树做生意不太地道,专干坑蒙拐骗的事,坑合伙人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碰上,若是有机会,他不介意和这孙子合作一把,看看能不能摆个请君入瓮的局,先让对方坑一波,然后以受害者的角色狠狠从其身上咬下一大块肥肉。

  一点小插曲过去,冼耀文回到沙发前,陪着夏洛特又聊了几句,等时间差不多,就邀对方去楼下饭店大厅,乘坐饭店安排的奔驰前往艺伎馆。

第151章 挺会玩啊

  京都,先斗町,五大花街之一。

  茶屋。

  正经艺伎的表演场所。

  艺伎不是妓,卖艺不卖身,她们是表演工作者,跟东洋很多传统行当一样,艺伎需要经过多年严格训练,包括但不限于歌舞、书法、茶道、乐器演奏,以及言谈举止、礼仪规范等,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从一个小学徒成为真正的艺伎,天赋、时间和金钱的投入缺一不可,想成为艺伎并不容易。

  艺伎这个行当从小鬼子开启战端,把资源和资金用于战争开始就不行了,小鬼子一个个变得暴虐,哪有心情欣赏三味线伴奏的咿咿呀呀,加上高级军官不能像低级炮灰一样用掳来的普通民女打发,总得玩点高级货,这不,艺伎的伎在单人旁和女字旁之间混淆了。

  战败后,以往的豪客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提光顾艺伎馆,从战争时期坚持过来的大部分艺伎只能进行转型,脱离这个行业或者彻底沦为艺妓,收入方面会比没有技术傍身的妓女好上一线,正因如此,会哼点小调或扭几下腰的妓女会把自己打扮成艺妓模样,艺伎声名狼藉。

  如今,真正的艺伎已经所剩无几,年轻的更是屈指可数,还在坚持的多为上了年纪,走不出这个舒适圈或重返的中年。

  中村喜春就是这么一位重返的中年艺伎,与其他艺伎不同,她是上流社会出身,投身这个行当是兴趣使然,并不是因为家境贫困被卖入或主动投身艺伎馆,年轻时嫁给了一个外交官,感情受挫后孑然一身,回归艺伎界,重现姿彩。

  这些是冼耀文边上陪坐的艺伎小百合给他科普的,娓娓道来,声音十分悦耳,只不过,说话就说话,别跟身上没骨头一样,一个劲往他怀里钻行不行。

  冼耀文对眼前这个“最后的艺伎馆”满是失望,他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金鱼,塞两个木鱼过来几个意思?

  朝夏洛特睨上一眼,这王八蛋不但怕冷,还患上了多动症,一只手在和服底下一刻都不消停。

  转脸,把目光重新放回舞台上在进行三弦演奏的中村喜春身上,继续欣赏他并不是很喜欢的滋滋渣渣、咿咿呀呀,不时还跟小百合交流一下哪里的技法用得好,哪里没有到位。

  不喜欢归不喜欢,懂必须懂点,在一个国家做生意,就得懂这个国家的传统文化,特别是这个国家的生意人对自己的文化一知半解,皮毛都未必懂的情况下,一老外对自己的文化了如指掌,总能快速建立好感,总会出于礼仪主动多给出一点好处。

  三弦演奏在他心里好不好听不重要,在嘴里必须好听,还必须有说出个一二三的知识积累,懂传统文化可比嘴里干巴巴地说“我喜欢东洋”要有力的多。

  民族自尊是个好东西,瞄准它投射糖衣炮弹,基本不带走空。

  通过松田芳子及傀儡为跳板进入东洋的操作,其实颇有掩耳盗铃的意味,当权者想查简直不要太容易,顺着线就能把隐藏在幕后的他挖出来。

  所以,他如此操作想要瞒住的并非东洋权贵,东洋收税阶级可不在乎自己在收谁的税,他们只在乎税能不能长久收下去,只要他带着善意而来,把税留在这里,且给某些个人交纳一点雁过拔毛或见者有份税,他完全可以成为东洋权贵的胶己人。

  爱国是一件纯粹的事情,发自内心,没有技巧可言,绝大多数的爱国者激情澎湃却又愚蠢至极,野心家画个箭头,他们就会沿着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听话且自带干粮,更甚者玩倒贴,利用起来成本相当之低廉。

  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绝大多数肯定热爱自己的祖国,当然,绝大多数的绝大多数并不懂正确的爱法,有人发声爱国要坐着爱,一听,蛮有道理,那就坐着爱吧,又有人发声爱国要躺着爱,左脚压着右脚,还得一边刷抖音,太他妈有道理了,就这么干。

  有人说不买冼耀文的产品,砸了他的企业,把他赶出东洋就是最爱东洋的表现,这种说法还是挺有市场的,他要是脑子秀逗,做事高调,找几个东洋女明星秀下恩爱,天天生活在聚光灯下,给有心人留下太多炮制掐头去尾新闻的空间,那就最容易被针对了。

  想在东洋赚钱,又想少一点糟心事,唯有低调并进行本土化的伪装,身为幕后之人,最好对东洋保持足够的热爱。

  中村喜春的一段表演结束,冼耀文跟随其他懂或者不懂的客人给表演者奉上热烈的掌声,随后拉着不消停的夏洛特去了茶屋不算大的花园里颇有硬塞之感的伞亭。

  伞亭,形如雨伞,原为寺庙里建起来供文人雅客研修茶道的草棚子,要的就是客人落到宁静致远、佛法高深的局里,思维跟着主人的节奏,谈的是虚无缥缈的高雅,求的是真金白银的实在。

  伞亭落在艺伎馆里,高深的部分半遮半掩,实在的部分得到了加强,不仅可以玩茶道,也可以祭五脏庙,又可以……

  妈的,夏洛特这孙子属公狗熊的,吃饭时也不消停,要不是冼耀文在,他大概早把陪坐艺伎就地正法。

  忍着不爽把晚餐结束,趁着要上茶具的间隙,冼耀文把两女打发走,抓紧时间跟夏洛特说了下柏青哥的事,又约好明晚到附近的柏青哥店转转,等说完,结账捎带给这孙子留了点给小费的钱,拍屁股走人求一个眼不见为静。

  回到饭店,松田芳子已经在了,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张报纸,身上穿着一件素雅的和服,整体黑色,仅有领口和袖口露出内衫的白色,脚上穿着一双分趾的白棉袜,木屐不在脚上。

  大概松田芳子肯定明白冼耀文让她穿黑色和服的用意,她的脸上未施粉黛,表情肃穆中带有一丝凄婉,真是恰到好处。

  冼耀文朝她打了声招呼,立即走到报纸码放的地方,在报纸堆里一阵挑拣,找出几份有战犯报道的报纸,对着照片一通筛选,最终选中了东条英机,无他,就他头发最短。

  打电话,让饭店送来几张美术纸,他对着报纸上东条英机的照片,把自己的美术功底进行超频,又快又好地画了一张东条英机的素描。

  房间的墙上挂着几幅画,画框有大有小,有一个画框不大不小,跟美术纸的大小相当。

  这不,他画好了素描,就从墙上摘下画框,把美术纸覆在上面,弄好后,拿在手里端详,给出完美的评价。

  “大嫂,过来看看。”一切就绪,冼耀文把画框亮给松田芳子。

  刚刚,冼耀文的动作已经落在松田芳子的眼里,这会儿看到最终“成果”,松田芳子既按捺不住快速跳动的小心脏,也拦不住如滔滔江水的羞涩,脸上的肃穆与凄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绯红、潮红,各种红。

  ……

  冼耀文是孤僻之人,也是个落落寡合之人,不喜欢走太多前人走过的路,他更喜欢另辟蹊径。

  早晨。

  冼耀文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松田芳子还趴在床上熟睡。

  床头柜上,两个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一个厚一点,里面放着500张100面额的日元,一个薄一点,里面放着各种面额的美元,合计5000美元。

  九点出头,松田芳子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无意识地打量一下周围,等双目能正常聚焦,她转过头,看向沙发前的冼耀文,眼神复杂地看了好一会,她蹙起眉,翻转身子,从趴着变成躺着。

  还好,她并没有感觉到担心的撕裂疼痛,仅有一点不舒适。

  双手撑着床,挪动一下,从躺着变成坐着,环顾四周,看到床头柜上七分满的水杯,也看见旁边的两个信封。

  没去管信封,松田芳子拿起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把杯里的水喝完,昨晚流了太多的汗,身体的水份得到补充,她感觉舒服多了。

  舒爽地靠在床头沉静一会,她的注意力才被两个信封吸引过去,信封上有她的名字,明显是给她的,拿起,分别打开。

  “高野君,这个信封里的五万円是做什么的?”

  “月例,就是我给你的零花钱。”冼耀文说着,抬头看向松田芳子,“我在香港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有法定身份,一个仅仅是情人,每个月我都会给她们一笔零花钱,数目不太多,折算过来,不到2万円,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考虑到东京的物价,我每个月给你5万円,你拿了就代表伱认可‘我的女人’这个身份,不能亲近其他男人,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不然,我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你,托你们皇军的福,我学到不少惨无人道的手段。”

  “什么是对不起你的事?”

  松田芳子很想这么问,但她知道绝不能问,一旦这么问,就是亲口承认自己有二心。

  她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必须拿吗?我要是不拿呢?”

  “不想拿可以不拿,这是你的自由,我们是情人伙伴,不是伙伴情人,为我守着不是你的义务,你完全可以和任何男人交往,如果你再婚,我会送上一份重礼。”

  松田芳子略一思索,很快就明白冼耀文话里的潜台词,不拿就是普通伙伴,合作可以继续,但他永远不可能对自己充分信任,自己也不可能拿到最大的好处。

  思虑良久,她坚定地说道:“我拿。”

  冼耀文轻笑一声,“不着急,别急着下决定,以后我每年来东京的时间会非常有限,你这个年纪的人想守住活寡可不容易,比让你戒烟可难多了,慢慢想,在我离开东京前告诉我答案就行。”

  “我已经决定了,我拿。”松田芳子更加坚定地说道。

  冼耀文摇摇头,“我的思维和其他人有点不同,面临重大抉择,很快做出取舍的人,我会特别提防,抉择快,往往不代表果决,而是代表着做好了随时不遵守约定的心理准备。”

  冼耀文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抚摸松田芳子的脸,“跟合伙人翻脸不是什么好主意,信用要建立起来非常困难,失信却只在一念之间,信用一旦失去,想重新建立就难了。

  好好想,慢慢想,把每一分得失都捋清楚、想透彻,有些看似聪明的行为只是小聪明,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还是不要施展的好。”

  “哈依。”

  轻拍松田芳子的脸庞,冼耀文的语气变得温柔,“该起床了,再睡下去半天时间就没了。松田商社和松永商社你觉得哪个更好?”

  松田芳子把头埋进冼耀文怀里摩挲几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松永。”

  “那就松永商社,除了之前的两件事,你还要去注册松永商社,再找一个用来办公的地方,这个地方有讲究,必须处在热闹街道的最不热闹的地段或者与热闹街道相邻,没去过的人非常容易找到。”

  松田芳子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找这种?”

  冼耀文低下头,亲了亲松田芳子的额头,“因为要做生意,我看过1938年的松下手提电筒的广告,上面是一个时髦女人,长得很像原节子,但广告下面的文案却是‘明亮的厨房中节省家庭开支’,售卖的是节能高效的家庭电器,但内容却是一个时髦女郎,和家庭没多大的关系。

  昨天,我在街上又看到了松下的广告,上面的文案写着:‘相对于洗衣洗碗打扫全部电气化的美国生活,东洋收音机的数量才仅仅为人口的十分之一,我国离电气化生活还非常遥远’。

  广告的配图变了,不再是时髦女郎,而是一个身穿围裙在洗碗的家庭主妇,这个广告一方面将购买和拥有家电,与美国所代表的现代性,乃至国家进步拉上关系;另一方面也开始把‘妻子’塑造在家庭空间中,并且定位成使用家电、打理家务的主妇。”

  冼耀文停顿的时候,松田芳子蠕动了一下,整个人坐进冼耀文的怀里,“广告和生意有什么关系?”

  冼耀文手往下移,在松田芳子光滑的后背摩挲几下,“别急,听我慢慢解释。”

  说着,冼耀文把松田芳子抱起来走到床的另一边,从一张椅子上撩起浴袍,用手拿着,又抱着人走到沙发旁,把人放下,替她披上浴袍。

  松田芳子接手,把浴袍穿好,系上腰间的带子,接着,趴下身子,手充脚用爬上两步,把茶几上的烟盒和雪茄盒挪到自己身边,先叼上一根烟,继而给冼耀文料理雪茄。

第152章 剑走偏锋

  [有助阅读小贴士:1949年,道奇计划把日元汇率兑美元固定在360:1,这个汇率维持了20年,直到1971年,汇率才变成350:1,之后的15年,汇率在210-303之间上上下下,后面就是广场协议,日元一飞冲天。]

  等松田芳子料理好雪茄,她把雪茄叼在嘴里,点着火,塞进冼耀文嘴里。

  冼耀文吸了一口,把雪茄拿在手里,冲松田芳子勾了勾手指。

  两人来到大落地窗边上,冼耀文指了指视线受阻不能直接看到的饭店大门方向,“我来东京带了美元和日元,美元多,日元只有不到10万,本打算去外币兑换点按官方牌价换日元。就东洋现在的经济发展情况,日元的汇率是被高估的,用1美元兑360円的汇率兑换有点吃亏。

  谁知道我在饭店门口下车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在我出门的时候,盯上我的人找到我,问我有没有美元,他愿意用385的比价跟我换,还说量大还能再加点。

  我听着价格不错,但没有急着换,只是告诉那人等我打听打听再说。谁知那人急了,不断抬高价格,最后愿意以410的比价跟我换,我答应了,跟他换了5000美元。”

  冼耀文讥笑一声,“好像每个国家倒外汇的都不太诚信,那个家伙耍了手段,少给了我六十几张,被我当场逮住,然后经过协商,他答应少一赔三,多给了我18万円。”

  松田芳子嬉笑一声,“你们协商的过程一定非常友好。”

  冼耀文颔了颔首,“是的,非常友好。当然,这不是重点,我是想告诉你5000美元的价值应该超过220万円,不然对倒外汇的而言,利润不足以他们冒险。

  现在以及未来的十年或许是二十年,对你们东洋来说,有两件头等大事,第一件是从美国人手里收回国家主权,削弱美国对东洋的控制,我相信这件事伱们的政府已经在进行了。

  第二件是突破美国的重重包围,回归国际社会,和其他国家建交,把你们的工业品输出到其他国家,换回大量外汇,一为提升国内经济,二为对外投资,在能源、金融等领域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从你们东洋之前执行的国际策略来分析,推动海外移民会成为实现第二件事的重要手段之一……”

  冼耀文给松田芳子详细讲述了东洋的移民史,“我们暂时先不说官方组织的移民,暂时还没有这种迹象,或许两三年后就能看到。

  1945年之后,东洋的生活环境都不算太好,有不少具备能力的人都选择离开东洋去其他国家生活,到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多少改善,依然有很多人要走。

  想走就要卖掉东洋的资产,然后把钱换成美元,在这个过程中,存在两个高收益的商机,一是低价收购资产,二是高价兑换美元,我去过银行,美元想换日元容易,日元换美元十分困难,而且有金额限制,根本换不到多少。

  两个生意相辅相成,可以捆在一起做,以海外银行的存单及少量美元现金为条件,低价收购客户的资产,直接压价是一块,汇率间接压价又是一块,其中的利润会相当丰厚。

  收购资产只是第一步,虽说从整体来看,东洋的经济正在往好的一面发展,我们收购来的资产在未来一定会升值,假如握在手里静待一段时间,我们还能获得不错的利润,但是,我的资金不是无限的,只出不进坚持不了多久。

  资产要买,也要卖掉一部分换取资金,得到的资金大部分交给我重新换成美元,把生意维持下去,小部分交给你,用来运营另一桩生意。”

  冼耀文拍了拍松田芳子的后背,“去梳洗一下,我们去阳台边吃边说。”

  “哈依。”

  不到二十分钟,冼耀文两人已经来到饭店的阳台,叫了两份早餐边吃边聊。

  “说新的生意之前,我们先回到刚才我跟你说的松下广告,其实不只是松下的广告,东芝、日立、夏普的广告人物也在从时髦女郎向家庭主妇转变,并有意无意融入家庭的概念。

  广告之所以这么定位,从营销学上来说……”

  冼耀文说了一大通,见松田芳子一脸茫然,他就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理论我就不多说了,直接告诉你结论,很简单,一个家庭需要各种家电,收音机、洗衣机、冰箱、电风扇等等,把产品和家庭联系在一起是为了提高品牌影响力,方便销售企业的其他关联产品。

  从家庭的角度来说,只要负担得起,大部分家庭都会希望自己的生活过得精致一点,大房子、小汽车、干家务的佣人、精美的食品、漂亮的衣服,睡觉之前听一会收音机,甚至看一部电影,很多都是家庭想要的。

  注意我说的前提‘负担得起’,要拥有我说的这些东西,家庭必须有一份非常好的收入,现在来说,东洋高收入的家庭只占少数,大部分都是低收入家庭,维持基本的开销之外,很难攒出一笔钱用来买洗衣机、冰箱这种大件。

  你去过丸井或绿屋买过东西吗?”

  松田芳子点了点头,“我经常去丸井。”

  “那它的月付销售应该知道吧?”

  “知道。”

  “假设你今天没有钱,但到了明天就会有一笔钱进账,而你今天在百货店却看到了一件你非常想要的东西,刚好,百货店允许你赊账,你会买下那件东西吗?”

  松田芳子想了想,说道:“不会,我会等到明天拿到钱再去买。”

  “好吧,我的假设不够严谨,如果把明天改成下个月,你又非常喜欢那件东西,你会买吗?”

  松田芳子摇摇头,“还是不会,我会耐心等到下个月。”

  冼耀文蹙了蹙眉,“我再改一下,没有那件东西你会死,你买不买?”

  “高野君,为什么你一定要我买?”松田芳子一脸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说不买,我的话就没法往下说。”冼耀文本想把话题说得尽量浅显易懂,谁知道遇到松田芳子这么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