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诸葛亮在《出师表》里这样写: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用大白话说就是: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在南阳过着平淡的日子,亲自下田耕作填饱肚子,没什么大志向,只求在乱世苟全性命,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号能传到大人物的耳朵里。”
冼耀文摆了摆手,“其实这都是扯淡,诸葛亮如果真的老老实实在隆中种了十年地,三国也就没他什么事了。实际上,诸葛家之前是个了不起的大家族,只是家族没落了,变成了寒门,诸葛亮是一个寒门子弟。
凡是寒门子弟,无一不想恢复祖上荣光,只不过有些人只有想法没行动,能做的就是喝点酒吹自己家祖上曾经有多显赫。
有些人有想法也会有所行动,诸葛亮就属于这一种,在隆中期间,他做了四件事:躬耕、联姻、学习、会友。
躬耕和学习可以合在一起,耕读传家本来就是古代读书人最理想的生活方式。”
冼耀文拍了拍冼耀武的肩膀,“这四个字的境界很深,等我们年纪大一点,可以花点时间好好悟一悟。”
收回手,他接着说道:“荆州有八大家族,庞、黄、蔡、蒯、马、张、杨、向,诸葛家通过联姻同庞、黄、蔡、蒯四个家族建立了联系,诸葛亮的大姐嫁给了蒯家,二姐嫁给了庞家,就是卧龙凤雏里凤雏庞统的那个庞家;
诸葛亮自己娶了黄家的黄月英,她爹是黄承彦,她妈姓蔡,来自蔡瑁的那个蔡家,蔡氏有一个妹妹嫁给了刘表,所以,说起来,黄承彦和刘表是连襟,诸葛亮得叫刘表一声姨父。
通过联姻,诸葛亮在荆州挤进了一个非常大的社交圈子,可以经常出席文人名流组织的聚会,搂着漂亮的侍女,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大肆卖弄自己的学识和对天下大势的看法,这就是所谓的以文会友。
一场场聚会参加下来,诸葛亮认识了徐庶、孟公威、石广元,也认识了成就他名震天下的司马徽,没有司马徽就没有我们今天所知的诸葛亮,没有庞德公,诸葛亮不可能拜司马徽为师,庞德公和司马徽是诸葛亮一生的贵人。”
冼耀文又遥指几处小孩聚集之地,笑道:“冼卧龙先生,他们都会是你的贵人,没有书读的贵人,想想办法帮帮你的贵人,也帮帮你自己。”
冼耀武挠了挠头,憨笑道:“大哥,伱说的我听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我就给你说明白。”冼耀文拥着冼耀武继续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说,“等从非洲回来,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中华制衣副总经理的职位,只是挂职领一份薪水,你不用去上班,这是其一。
其二,你去考副督察,不用担心考不上,只要你用心考,一定能考上,何况你大哥我也会从旁协助,考试过程中绝对不会让人为难你。
等你当上警察,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用点手段安排几个案子给你破,让你出出风头,当然,最好能用真本事,安排的案子不可能天衣无缝,容易被人诟病。
其三,等你当一段时间警察,出了风头,就可以着手帮助那些贵人了,一是出钱办点实事,物色几个老师把这里的孩子组织起来,给他们进行启蒙教育,二是以你个人的名义向港府倡议重视寮屋区孩子的教育问题。
两件事都要大张旗鼓的进行,越多的人知道你在做这些事越好,我给你准备一顶冼大善人的帽子,你一定要把它戴稳了,诸葛亮是寒门子弟,家学渊源,自己又是大智若妖,他可以走以文会友的路子,我们不行。
我们之前是氓,来了香港又加上一个流字,加起来就是氓流,底子太差,跟诸葛亮比不了,所以我才准备让你去港大法学院旁听,华夏上下五千年,一共没有几年时间文化人不受人尊敬,有文化是好事,等你有了文化人和大善人的帽子傍身,想做什么都容易。
太远的我就不说了,等到了那个阶段,你也应该有了自己成熟的想法,后面的路怎么走,就不该是我说你听,而是我们兄弟两个商量着办。”
“大哥,我听你这么说话,怎么像交代后……”
不等冼耀武把话说完,冼耀文已经掐住他的后脖颈,“你敢把后面的字吐出来,我掐死你。”
冼耀武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
冼耀文摇摇头,松开自己的手,“阿敏她妈已经帮你物色了几个姑娘,中午你去她家吃饭,见见那些姑娘,也让姑娘们见见你,看中哪个回来告诉我。”
冼耀武又是嘿嘿一笑,“从你说起到现在已经好久了,我还以为没下文了呢。”
冼耀文睨了冼耀武一眼,斥道:“说起女人你就来劲,我已经跟你说过,正式结婚前,你只能有一个姨太太,千万别给我乱来。”
“知道啦,大哥你都说好几遍了。”冼耀武不以为然道。
冼耀文在冼耀武的背上拍了拍,“行行行,我也懒得多说,走了,回家吃早点。”
“家里的粥喝腻了,大哥,我们在街上吃吧。”
“行。”
……
吃过早点回家,冼耀武一溜烟就回自己楼里,他着急去理发店弄一个时兴的发型,打算中午好好做一只靓丽的开屏孔雀。
不少事情只有偶尔为之才带劲,过于频繁会没了新鲜感,女人也是如此。虽说一三五二四六才没多久,岑佩佩也是入门没几天,谈不上失去新鲜感,但冼耀文对星期天的认知与欢喜又加深了几分。
冼耀文今天没工作安排,也没打算出门,洗漱过后就在客厅里享受一个人的清闲时光。
经过数月的了解,他已经成了香港纺织业的百晓生,只要是同服饰相关的事,他即使不是知之甚详,起码也是有所了解,就说拉链,他的了解相当之深入。
香港现在有三间稍有规模的拉链厂,其中两间是上海拉链老板在这边重操旧业,还有一间是四邑人开的,三间拉链厂都采用半机械半手工的生产模式,生产工艺比较老旧。
三间拉链厂之外,在深水埗还有十几间加工作坊,主要依赖手工生产,设备简陋,拉链的链牙采用手工的方式安装到布带上,且做这道工序的工人多为学徒工,产品质量根本不及格,用不了几次就会有链牙脱落。
此时,冼耀文的书桌上就摆着一大堆拉链,都是他从工厂要来的样品。
这个年代整体的商业氛围还行,没有太多单纯玩诈骗的,较高的门槛也存在,生意场还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公共厕所,绝大多数生意人比较重视“信用”二字,不会为了蝇头小利破坏自己的信用。
像拉链这种价值不太高的商品,只要以服装企业的名义联系厂家要样品,绝大部分厂家都会给。
从筹备中华制衣开始,冼耀文就通过写信、电报、电话联系过不少拉链厂,陆陆续续,他手里也就有了一堆拉链样品,美国、瑞士、西德、东洋、本土的都有。
冼耀文拿起一条条拉链,反复滑动倾听拉链发出的咔嚓声,感受或流畅或带有阻塞的感觉,把全部拉链都测试一遍,桌上的拉链变成几堆,被他分出三六九等。
不消说,最差的就是他从深水埗拿来的手工拉链,工价在那摆着,让精通手工搓核弹的大师来做也做不出好东西,何况是拉链这种工艺不复杂,只需要精准重复的玩意,手工不可能干得过机械。
第二差就是本地那三间厂的,只要滑动的稍快一点,就可以看到铜链牙被拉头带着上下反复活动,链牙固定点明显呈现脱落的初级迹象,如果安装在“门”上,又碰到一个用相差、上厕所比较频繁的主,可能用不了一天就要干废一条。
第三差的不太好归类,几个国家的都有,只能大致把它们归入普通拉链厂。
剩下几条最好的都是出身名门,来自东洋的夹具株式会社、吉田株式会社,瑞士的奥普特朗,美国的泰隆。
四家企业都是拉链界的佼佼者,夹具不仅是品牌名,还成了产品名称,东洋人直接以夹具来命名拉链;吉田株式会社是国际上第一家以铝代替铜生产拉链的公司,且生产了坚固耐用的轻型铸件,吉田寄给冼耀文第一份样品后不久又重新补寄了一份,只因为吉田启用了新商标“YKK”;
奥普特朗从开业就以舒适和质量为第一要素,不断改进设计,它家的拉链质量有保证;泰隆更是不遑多让,拉链界的老前辈,就是“Zipper”这个英文单词都是人家造的,要不然拉链还被称呼为“无钩式纽扣”。
拉链这个东西要说起来制作难度真不大,随便找几个人攒一个局就能做起来,但要做好真不容易,特别是当下正处于拉链技术的快速革新期,自动链牙机、拉头自动冲压机等各种机器不断冒出来,各种新材料也不断被应用到拉链上,特别是德国那边的厂家随样品还附带了一封信件,说是已经在研发运用一种划时代材料生产拉链的技术。
对方对材料进行了保密,但冼耀文大胆地猜了塑料,如果还在金属圈里打转,根本不好意思弄得神神秘秘,轻便的金属就那几种,价格便宜适合做拉链的范围就更窄,在行业内不算秘密。
还有一点,生产拉链相关的机器多为拉链企业研发,吉田、奥普特朗、泰隆三家不仅是拉链企业,也是拉链机械企业,三家都非常乐意同有志于拉链行业的有钱之士合作,不仅愿意供应机械和生产工艺,也愿意拿出品牌和营销渠道帮助“新企业”成长。
这种形式摆在这里,这才让一早就有计划做夹克的冼耀文歇了在拉链领域进行大投入的心思,没得搞,不管是底蕴、资金实力、技术、人才都和三家没得比,起步太晚,追起来太累。
而且,拉链这个行业不适合投机,要做就要深耕细作,一点点壮大企业,但其中又有另一个问题,就是拉链的天花板太低,即使垄断了全球的拉链市场,按全球25亿人口一人平均一年需要20条拉链计算,不过只是500亿条,一条拉链撑死了赚几个美分,利润不太可能超过10亿美元。
垄断是不可能的,想占据绝大部分市场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之大,就是做到最牛的那一个,一年到手的纯利也是有数得很,与其他行业相比,拉链只能算是一条垃圾赛道,不值得花费巨大的精力。
冼耀文不愿意做利润太低的行业,而且在进入一个行业之前,他会进行综合考量,分析自身的条件是否有机会做到行业的头部,如果没有可能,行业利润又不是那么诱人,他可能直接选择不做,或者以投机的心态去做,只有在有机会做到行业老大,且利润相当可观及行业前景非常乐观的前提下,他才会大举进入。
第132章 便宜丈母娘
对冼耀文而言,拉链行业的天花板太低,不值得投入过大的精力,但他想要生产夹克又非常需要拉链这个配套,且整个世界正处于大乱之后的大治,人口已经进入高速增长期,大多数行业都可以吃到人口红利。
剑指“穿”的纺织业更是首当其冲,在行业蓬勃发展与投资者见好大量进入的空窗期,正是生意最好做、利润也相对较高的时期,这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并不算隔行的拉链快钱从指缝间溜走,他真有点不甘心。
不大举投入,又想挣到行业快钱,最好的办法是从代理入手,赚取佣金,然后投资行业相关的高速发展的企业股票,低吸高抛,套取利润投入到新的有发展潜力的企业,视情况考虑长期持有股份或升值到一定高度套现,亦或者,静待行业洗牌,伺机而动。
理清了一些问题,冼耀文拿出一张信纸,稍稍酝酿,落笔给吉田会社的社长吉田忠雄写一封言辞诚恳的自荐信,在信中先是对吉田会社好一通夸,然后又吹嘘一下金季商行身为兄弟国际株式会社的代理,在香港和新加坡取得了不错的业绩……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信纸。
等写好信,装到信封里,在信封的背面写一个编号,再装到一个“待发信件”的文件袋里。
信不着急发出,吹嘘不能光凭红口白牙,得需要本钱。
又写一封待发给安井正治的信,冼耀文放空了脑子,不再想工作上的事情。
另一边,王霞敏家里。
王霞丽倚在门框上,手伸进兜里捻一小块钵仔糕,如闪电般塞进嘴里细细、轻轻地咀嚼,动静很小,不盯着基本看不到她的咬合肌蠕动。
她只有一块钵仔糕,不大的一块,不想和别人分享,但她又不想躲到某个角落偷偷吃,因为今天家里非常热闹,村里还有隔壁几个村子的好多俏姐姐都在她家里,她要在这里看热闹,而且……
王霞丽望一眼灶台的方向,鼻子下意识抽动了一下,今天家里吃席,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王霞丽已经搬去与王霞敏同住,早晚两餐跟着冼耀文吃,虽说在吃方面,冼耀文不会亏待自己,但吃得再丰盛,也会有节制,不可能日日吃席,而且,家常菜和筵席的菜色有着不小的区别。
这段时间,王霞丽的脸吃得圆滚滚,肚里的油水充足,但依然挡不住吃席的诱惑,王霞敏回来帮忙,顺便掌眼,她也借口帮忙跟了回来。
帮忙是不可能的,她根本插不上手,早早过来的俏姐姐们一点没有客人的觉悟,一个个都在给姆妈帮忙打下手,灶台前,掌勺的位子需要排队轮着上,每一位俏姐姐都在展现自己的厨艺,以恐落人后。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石硖尾这里的人们大多挣扎于温饱线上,物资极度匮乏,大部分的精力与体力都要花在搵食上,加上房屋的逼仄让一家人困在一个小空间里,互相之间谈不上隐私的空间,夫妻之间想亲热亲热只能等到家人熟睡之后,但人不是机器,可以设计精密的时间差,有时难免会遇到尴尬的情况——正在嘎吱嘎吱折腾,憋尿的小孩坐了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惊恐地看见爸爸在打妈妈。
这种情况还是好的,还未懂事的小孩,几句话能糊弄过去,但已经迈过双八年华的女孩就不是这么好糊弄了,很多事她们已经懂了,也有了对异性的羞耻感和好奇心,逼仄里发生的那些不可对人言的事,对她们而言是一种折磨。
肉体上的穷困,精神上的折磨,让她们千方百计想要逃离,在先行者蹚出来的一条条逃离之路间,她们会选择,也会去匹配哪条路是自己能走的,很显然,王霞敏的这条路让不少人羡慕,也给了她们启发。
由内而外的幸福与自信是装不出来的,少女的纯洁也是装不出来的,石硖尾这里数万人,之前做什么的都有,不乏精通观人的高手,王霞敏是一种什么状态,不少人都看得明白,一个佣人尚且如此,姨太太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虽然方元珠之前的所作所为坏了口碑,让不少人并不想搭理她,但经过优中选优,今天过来的女孩依然有十一个之多。
王霞敏把新出锅的一盘菜端上桌,摆好盘,目光不经意往挂在墙上的坤包扫了一眼,包是她的,里面放着十几个红包,人多眼杂,她不能不小心。
昨天她向先生汇报自己姆妈今天的安排之时,她可以感觉到先生对这种安排并不满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自己准备红包,一个大红包里放500元,其他小的放50元,并吩咐她好好把关,姨太太的人选在食讫时就要定下来。
她有点懊恼姆妈的安排,把所有人选都聚在一起,不像相亲,更像是青楼选花魁,动静闹得太大,也少了转移腾挪的空间,根本不可能符合先生的心意,还亏得姆妈沾沾自喜。
此时,在暗中较劲的“候选人”们,无一不时而把目光放在王霞敏身上,都生活在石硖尾这个相对独立与封闭的空间里,又身在姨太太人选之局中,她们不可能不对王霞敏这个唯一可以窥探自己将来生活一种可能的对象。
蓬松漂亮的发型,干干净净的脸庞,耳朵上挂着宝石耳钉,穿着一件料子很名贵的旗袍,脚上还蹬着一双与石硖尾格格不入的红色小皮鞋,就是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差一点,是茉莉花味,而且很淡,比坐黄包车的太太们身上喷香喷香的香水味差远了。
再观自己,已经穿着最拿得出手的衣服,但比起王霞敏还是不免自惭形秽,一个服侍人的下人都可以穿得这么好,一旦自己成为姨太太,又会是穿什么,吃什么呢?
她们每一个对自己还没触碰到的姨太太生活充满了向往。
“今天的她,竟跟我泛棹湖上,美景仔细欣赏,平湖若镜,水中的影子也双,这光景最难忘……”
“先生。”
冼耀文在天台闭着眼睛哼歌之时,苏丽珍来到他的身前轻声呼唤。
被搅了雅兴的冼耀文睁开眼,循声往苏丽珍的脸庞打量,“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邓太太和姜太太的车子,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
上次吃过宵夜之后,冼耀文、姜唐和邓永贵三人都有亲近的意思,冼耀文本着坏事变好事的原则,把苏丽珍的麻将事业从消遣中剥离出来,单独给她拨一笔用于打牌的资金,其他二女大概也是类似的情况,麻将事业有了强有力的支持,自然是蒸蒸日上,几女的打牌频率没变,但每次打牌的时间变长了,夜场麻将偶尔会打到凌晨,估摸着打通宵也只是时间问题。
对这种情况,冼耀文不但听之任之,甚至本着乐见其成的态度,短期内,他想要打造香港冼家,上上下下,地位或高或低的人都需要交际,但不可能每一个对象都由他个人来对接,一来他没有这么多精力,二来等他在他人心里有了一定的高度与定位,他很难在交际对象面前自处。
交际对象地位有高有低,如果对任何人都一个标准,地位低的对象自然是满意的,但地位高的很难不心生怨念;如果分出三六九等,处于低位但后劲十足的对象难免会觉得自己被轻视,搞不好冼耀文就要成为类似“今天对我爱答不理,明天让你高攀不起”的名言之背景板。
总之,平等或不平等互有利弊,孰优孰劣不太好区分,关键的因素落在了运气上,与其落入两难且把自己搞得疲于奔命,不如把部分交际的工作交给旁人分担,苏丽珍现在就是这种旁人之一。
那天从天台到屋里的那一抱,已经让邓姜两女见识到了冼耀文对苏丽珍的宠爱,一位得宠的姨太太出面交际,能不能代表“老爷”的意志,就留给交际对象自行解读。
对冼耀文而言,他可以灵活机动,苏丽珍的对外表态,他既可以认,也可以不认,他只要对某些人释放自己很吃苏丽珍枕头风的信号就好。
苏丽珍坐到冼耀文大腿上,侧身躺到冼耀文怀里,先抚摸他下巴的稀疏胡渣,然后捧起他的左手,端详指甲,“先生,你的指甲又该修了,晚上伺候你沐浴的时候,我一起给伱修了。”
“明天再说,你先回答我的话。”
“哦。”苏丽珍略感失望地应一声。
原来没人争抢还不觉得,现在有一个小浪蹄子跟自己分享,她才知道孤枕独眠多难熬,还想今晚赖在一号楼,看样子是没戏了。
“昨天没打到太晚,不到十一点,林可萍就输了一百多,她呀,输多赢少。”苏丽珍的语气里洋溢着幸灾乐祸的情绪,“楚天岚有多少积蓄我再清楚不过,快掏空啦。”
“行了,不要吹牛,你若是真清楚,那解释一下楚天岚当初养林可萍的钱是从哪里抠出来的?”冼耀文刮了刮苏丽珍的鼻子,似笑非笑道。
“呃……”苏丽珍错愕迟疑了好一会,才泄气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怀疑楚天岚没跟我说实话,鬼知道他一个月能赚多少。”
“好了,不要纠结这个。”冼耀文安慰一声,又问道:“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姜太太约我去逛百货公司,一点钟她会来接我。”苏丽珍抚弄一下头发,“我想顺便去北角做个头发,听邓太太讲那里新开了一家上海理发店,里面的师傅做头的手艺很好。”
“你也知道姜唐是做什么的,外面的仇人肯定不少,你跟姜太太一起,自己多加小心,不要去太偏的地方,等会出门的时候,你把卖鱼胜带去。”
家里和山今楼的安保已经到位,家里这边是刘焕荣和卖鱼胜两个,山今楼是张龙和卫嘴子,四人除了护卫两地的安全,同时还兼着保护苏丽珍和岑佩佩两人。
岑佩佩每天不到五点就去山今楼,十点多才能回家,早出晚归,身边要没人跟着,冼耀文还真不放心。
“嗯。”苏丽珍温顺地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冼耀文看到茶台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立马跑到楼下去接电话。
上次请胡孝清制作通话系统,他过来安装时,附送了一点服务,来电指示器就是附送的服务之一。
一接电话是岑佩佩从山今楼打来的,说是她妈在店里,想见一见他。
见就见吧,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
一个小时后,冼耀文在山今楼见到了自己的丈母娘,正是上客的点,只能坐在那张狗都不愿意坐的桌前。
把岑佩佩睡了之后,未免不好向岑佩佩交代,冼耀文没再让阿叶继续打探岑家的消息,对岑佩佩的母亲他只知道对方叫潘秀秀,三十二岁,十四岁怀岑佩佩,刚过生日没今天生产,所以岑佩佩和潘秀秀的生日前后相隔没几天。
掌握的资料就这么多,其他的一无所知,他也不是太重视。
不过,他现在觉得自己之前太不懂事了,对自己的野生丈母娘怎么能不重视呢?
如果她早点见到潘秀秀的真容,大概就没有什么野生或便宜丈母娘,只会有一个能干的便宜女儿。
岑佩佩容貌上的基因主要遗传自潘秀秀,但在遗传的时候掺杂了岑大牛的基因,这使得她的美貌打了几分折扣,这是冼耀文观察完潘秀秀之后得出的结论,很显然,岑佩佩没有她母亲好看,加上缺少岁月的沉淀,岑佩佩也缺乏其母的成熟婉约。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潘秀秀的身份特殊,这使得冼耀文对她有一种异样的突破伦理的欣赏,潘秀秀在他眼里无形之中就会获得不少容貌上的加分,在他眼里,潘秀秀要比岑佩佩美得多,潘秀秀就是岑佩佩的精装修版本。
冼耀文在观察潘秀秀,潘秀秀同样也在观察他,物质条件她刚才已经听自己女儿说了,挺好的,自己女儿不会委屈,何况茶楼就开在这里,自己女儿是老板娘也是管事人,甚至分红还有自己一份,她很满意冼耀文的物质上的条件。
长相方面,她也看到了,无可挑剔,就是眼睛有点毛病,自己是他的丈母娘,用什么眼神在看自己呢,别以为自己看不到眼底隐藏的炙热,怪羞人的。
上一篇:美漫:编织未来,从究极空我开始
下一篇:刚改邪归正,重生成悟性学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