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73章

作者:鬼谷孒

  歇了,人还活着呢,编排人家,小心轰炸机定点投弹。”

  冼耀文摇摇头,收回自己的脑洞,将来手下会有不少以文谋生的文人,编故事这种工作交给他们做就行了,再引进一两个有邪教工作经验的人,龙道的底蕴不愁编不出来,哪用着他亲力亲为。

  再看一会叶问的弟子练功,冼耀文窝到躺椅里打盹。

  不知何时,一缕香风袭鼻,胸膛遭三十二两重压,耳垂一湿,一个空洞的声音响起,“打完牌了,大家说去食宵夜,你陪我一起去?”

  冼耀文睁开眼,抱住苏丽珍,柔声说道:“你们几个女人去食宵夜,我去合适吗?”

  苏丽珍整个身体趴到冼耀文身上,嘴唇凑到耳边说道:“不止我们几个,邓太太和姜太太已经打过电话,她们的男人也会过来。”

  “喔,邓家我已经去过,知道邓先生是做霓虹灯招牌的营生,姜太太家还没去过,姜先生做什么营生?”

  苏丽珍开口,冼耀文自然要去,但他还是希望宵夜可以吃出一点价值,能认识一个对自己有点帮助的人那就再好不过。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姜太太有一次无意中说起姜先生有几间麻雀馆。”

  冼耀文一听麻雀馆,还是几间,猜测姜先生多半与社团脱离不了关系,住在深水埗,不是14K就是和胜和,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刚刚打出九龙城寨,还来不及细化发展。

  对后者而言,深水埗算是重要地盘之一,触须早就伸向各行各业,和胜和姓姜的,他只能想到姜唐,这位是和胜和的重要头目之一,有几间麻雀馆不稀奇,估计还有几间赌档。

  上次搞肥晞的时候,他从韩森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和胜和的内幕,后来也有心打听过,对这个社团的认识已经不是当初般粗浅。

  “喔,准备去哪里食宵夜?”

  “我请客,不打算走远,就在东京街新开的潮州菜馆。”

  冼耀文刮了刮苏丽珍的鼻子,轻笑道:“赢了不少?”

  “一百六十多,一大半都是臭女人输给我的。”苏丽珍得意地说道:“你回来的太晚没看到,刚开始就是她一家输,有两百多,楚天岚脸都黑了。明天我继续努力,再赢她一百多,让他们一家三口下个月喝西北风。”

  冼耀文抱着苏丽珍从躺椅上站起走向楼梯,“悠着点,一个大肚婆急火攻心容易一尸两命,哎,对了,一直楚太太楚太太叫着,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林可萍,她还有一个妹妹叫林可君,蛮漂亮的,上次见过一面,好像跟林可萍不亲。”苏丽珍意有所指地说道。

  “什么意思?”

  苏丽珍嗤笑道:“我想给林可君介绍一个好男人,气一气林可萍这八婆。”

  “你就瞎胡闹吧。”冼耀文轻笑道:“你才认识几个男人,哪来好男人介绍,才多大点仇,不用祸及家人。”

  “哼,你小看人。”苏丽珍抽了抽鼻子,说道:“邓先生有一个学徒,勤学肯干,人非常不错,邓太太说他将来一定能自己当老板,他不就是一个好男人嘛。”

  “呵呵,将来,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早上还有一章。

第123章 熬夜一起做体操的人

  冼耀文抱着苏丽珍来到四层的楼梯角,正欲把人放下,苏丽珍不依的撒娇道:“不要嘛,抱我进屋。”

  “你不怕被人笑话?”

  冼耀文能感觉到苏丽珍的刻意,这种刻意应该是针对林可萍的,他心里略有点不喜,却不打算说什么,是他自己的锅,是他对女人的报复心理没有准确的评估,当初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怂恿苏丽珍报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总不好说消停点,别闹了。

  “我不怕。”

  苏丽珍摇摇头,她才不怕被笑话,她就是要让林可萍嫉妒自己,以她对楚天岚的了解,这个男人绝对做不到先生在做的事。

  冼耀文抱着苏丽珍一进屋,在复盘刚才牌局的几人立刻把目光对了过来,性格较奔放的邓太太一脸羡慕嫉妒恨加奚落,嘴里揶揄道:“冼太,宵夜还是算了,你和冼生咁烟韧(缠绵,恩爱),我们不打搅你们‘痕觉’,瞓觉。”

  “痕觉”两个字上,邓太太故意咬着重音,还生怕别人听不懂她的顺德词汇,特意又用白话说了遍。

  她边上的姜太太会心一笑,林可萍脸色没明显变化,楚天岚脸色却是突变,上下牙一合,烟屁股受到挤压,一坨烟丝跑进了他嘴里。

  冼耀文把苏丽珍放下,对着邓太太笑道:“邓太,我和丽珍还年轻,后面还有几十年可以用来睡觉,趁着年轻当然要多运动啦,我从西洋学了一套体操,对身体很有好处,我和丽珍天天做到半夜两三点,伱看看丽珍的气色,都是体操的功劳啦,你想不想学,我手把手教你啊。”

  邓太太啐了一口,大笑道:“冼生咁靓仔,我当然中意学啦,就怕冼太不乐意。”

  “我愿意的。”苏丽珍凑趣道:“邓太太你真要学,我以后叫你大姐咯。”

  “哈哈哈。”

  苏丽珍的话惹得邓太太和姜太太捧腹大笑,常在牌桌上打混,牌搭子不仅有“太太”,各种各样的“先生”也有,带色的段子早就听多了,害羞早就受不住离家出走,留下的只有枪打不穿的厚面皮,就这点程度,甭指望她们会不好意思。

  冼耀文无心观看山峰晃动,只是往屋里多出的两人瞟了眼,一个腼腆少年站在邓太太身后,另一个既有朦胧行伍气息又有彪悍匪气的青年隐隐站在能给姜太太提供最佳保护,且不会太失礼的位置。

  说到行伍气息太淡,腰杆子缺少纪律的镌刻痕迹,不像在正规部队待过,匪气又没有土匪般浓烈,结合时代背景与掌握的信息进行推测,他判断该青年曾经有游击队背景,现在可能在混社团,且走的双花红棍路线。

  被大哥派来保护自己的女人,心腹没跑了。

  苏丽珍这里跟公共厕所没多大区别了,不管什么样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天可以留下灰尘,明天就可以留下毒药、炸弹。

  一瞬间,冼耀文脑子里飘过一个念头:三号楼这里一切维持原样,但用途上改为苏丽珍的棋牌室,买边上的地皮再起四栋楼,苏丽珍的住所悄悄地换到新盖的楼。

  除此,他还有了再出国时搞一批窃听器回来的想法。

  周孝赟的难看吃相给他的危机感又加重了几分,他不仅要防备视野范围内的人,还得防备毫无瓜葛却可能把他贴上待宰羔羊标签的饿狼,他能吃别人,别人自然也能吃他。

  曾经身边有一批强悍队伍时刻在暗中护卫他的安全,大部分危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解除,这种安逸让他的危机潜意识转变得不够彻底,是时候再次加强自己的危机意识,直接让被迫害妄想症沉疴难治。

  念头飘过,思绪关上,目光收回时从楚天岚脸上扫过,回到邓姜两人之间时,开口说道:“邓太、姜太,两位是不是已经通知一起做体操的人?”

  姜太太笑道:“已经通知了,我和邓太太打算吃穷冼太太,都让做体操的人把家里人全喊来。”

  “系啊,家里有客人在,我让永贵带着客人过来了。”邓太太神秘一笑道:“冼生,你同冼太见到这位客人一定开心,猜得到是谁不?”

  “邓太,一点提示都冇,你让我怎么猜?”冼耀文睨了身边的苏丽珍一眼,见她对客带客毫无反应,想必事先说过。

  邓太太闻言,再次神秘一笑,“有人叫他新马仔,也有人叫他祥哥。”

  冼耀文不知祥哥,但在报纸上见过新马仔这个称呼,这不就是说那位擅长模仿马师曾的新马师曾么,他不仅认识这位,还听说过这个人尚未出世的不知排行第几的儿子,下个世纪敢同时带三个老婆上街招摇,也就这么一位,他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说到见了会开心就未必了,他只知道这位新马师曾是唱粤曲的,名气不小,但压根没听过其唱戏,不是票友,没什么好开心的。

  “邓太,新马师曾好像也姓邓,也是顺德人,难道你们是亲戚?”

  “没出五服。”邓太太略有点得意地说道:“祥仔跟永贵关系不错,常来往。”

  “啧,格局真小,只要我有心,过几年和肯那啥来着当表兄弟,让苏丽珍给前第一夫人当大姐,享受人家斟茶叫大姐,她还不得得意到死啊。”心里吐槽着,冼耀文忽然毛骨悚然,“还是歇了,那女人真不符合自己审美。”

  给点面子附和一句,冼耀文帮着苏丽珍引着客人们下楼,等三路人上了自己的车,楚家两口子一车匀一个,前后三辆车浩浩荡荡驶向远方。

  车子一驶出,苏丽珍便在车座上摸了摸,嘴里乐滋滋地说道:“你猜楚太太现在在想什么,回去以后会不会找楚天岚吵架?”

  冼耀文转脸狠狠地瞪了苏丽珍一眼,懒得回答她满是恶趣味的问题。

  得不到回应,苏丽珍也不恼,自得其乐地假想起来,一会儿就沉浸于自己的美好假想中。

  只不过她的美好没维持多久,历经23秒半的长途跋涉,潮州菜馆到了。

  新开的,就这两天的事,天天路过都能看到动静。

  就是吃个宵夜,并不是酒席,不用太正式,人虽然没到齐,也不用在门口迎着,一帮人簇拥着进入店里,先看实物点各种卤味,随后找位子坐点煲与小炒,邓姜两人并未实践吃穷苏丽珍的狂言,点菜时相当谦让,都让苏丽珍做主。

  倒是冼耀文给了苏丽珍暗示,既然请客就不要抠抠索索,拣好的上,考虑到还有人来,一张桌安排不下,每样菜都是双份。

  只不过等人到齐的时候,发现想多了,邓永贵是一个人来,疑是姜唐带了一票小弟,但基本留在店外,只带着一个人进入店里。

  寒暄之时,疑是抹掉,姜先生就是冼耀文认为的姜唐,一个不知底细只会猜测其是教书先生的中年人,长相太臭老九了,跟社团大哥一点都不沾边,属于对相由心生四字啪啪打脸的长相。

  用屁股想也能想到,能坐到社团头目的交椅,即使主要沾了性传播的光,想要坐稳,也免不了打打杀杀,戾气肯定是有的,但从姜唐的脸上、目光中却是一点看不出来,真是稀奇。

第124章 食脑嘅

  冼耀文和姜唐喝了一杯酒后,两个人就变得热络起来。

  理由很简单,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分辨人群的概念“围头人”,围头人就是较早到宝安地区生根发芽的人,不算真正的土著百越,围头人算是宝安的土著居民。

  围头人的典型特点就是以同一家族的单一姓氏发展成村落,且村子在命名时多带一个“围”字,例如文昌围、天水围。

  说到和字头,虽说名字里有个和字,却是一直没抓住和之精髓,从字号被创立的那天开始,一直没停止过分裂。

  几十年前,和胜和脱离以三邑人、四邑人、客家人、围头人团结成帮的和合图,带走了四邑人、客家人、围头人;若干年后,以四邑人为主的和安乐脱离和胜和,带走了四邑人和潮州系的客家人,和胜和从大杂烩变成以围头人和本地客家人为主要成员的社团,地域气息变得愈发浓烈,完全可以说它是宝安人自己的社团。

  冼耀文是半唐番,算是半个围头人,但因为一富遮百丑的真理,他就是围头人;姜唐是满清初期的时候因《迁界令》而迁到宝安地区扎根的客家人后代,冼耀文的祖上同姜唐的祖上,多半因为土地的纷争而进行过你死我活的械斗,往前推个一两百年,冼耀文要不把手里的筷子扎进姜唐的喉咙,他就算是对不起冼家列祖列宗,反过来也一样。

  只不过满清一直奉行“坐看家奴斗”的策略,管你围头人还是客家人,都是满人的狗奴才,税收设计的刚刚好,农民交完税不至于活不下去,但又甭想活得太好,想从地里多收点,只能从外姓村落手里抢水、抢粪,围客两大派系只有一开始几十年斗的厉害,后来就不管什么人了,只要不同姓操起家伙就是干,特别是农田需要灌溉的那些日子,哪条沟渠里不淌血。

  冼耀文和姜唐各自贴着代表敌对的标签,两人却是在家门口玩了一手老乡见老乡,就犹如同学会上互相惊闻对方是自己同学,那叫一个不敢置信与心酸。

  两人都很热情,但热情的发光点却是在姜唐身上,寒暄之时,一听说冼耀文是宝安人,姜唐瞬间贺知章附体,那叫一个乡音不改鬓毛衰,冼耀文还能咋办,只好笑问仙乡乃哪墟。

  姜唐的过度热情,让冼耀文不由怀疑眼下的“食宵夜”并不是无意之中的提议,而是有心人在推动,这个有心人不消说就是姜太太,一个老流氓除了见了美女会两眼放光,见了大水喉亦犹如蜜蜂见到花蜜,豁出命去也得采。

  大水喉见了老流氓犹如见到一把画得花里胡哨的夜壶,钱多,玩得女人也多,前列腺多少有点毛病,尿频尿不尽是难免的,夜壶乃是刚需,不嫌多,暂时用不着也可以列为战略储备。

  冼耀文对姜唐一见如故,那叫一个惺惺相惜,两勺白粥下肚,恨不得把家里刚到位不久的师奶许给姜唐当十八姨太。

  嗯,打杂的那个,做饭的那个手艺不赖,舍不得。

  聊到开心处,姜唐伺机介绍了他带进店里的年轻人,“冼生,这位是阿尤,我的左膀右臂,食脑的。”

  叫阿尤的青年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对冼耀文说道:“冼生,我是王敬祐,我敬你一杯。”

  “冼耀文,干杯。”冼耀文举杯回应。

  一口酒下肚,姜唐又介绍起了跟在姜太太身边的年轻人,“冼生,这位是国龙,台山人,很能打,也很能干。”

  “冼生,我是甄裕权,我敬伱一杯。”甄裕权利落地端起酒杯,身上显出一股洒脱的劲儿。

  冼耀文看向甄裕权,说道:“国龙,几年前我潜伏在小鬼子控制的学校给游击队当情报员,在你身上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甄裕权笑道:“冼生的鼻子真灵,抗战时期我是滨海抗日游击队的一员,跟着队伍上山下海打游击。”

  冼耀文回以笑容,举高杯子说道:“你是抗战的功臣,手刃过小鬼子,不像我,做的最多的事是给小鬼子点头哈腰,对抗战作出的最大贡献是偷看小鬼子医院的护士洗澡,从她们舍不得换有破洞的裤衩,我猜到小鬼子的气数将尽。”

  冼耀文的话惹得在听的众人哈哈大笑,只有他和国龙两个之前未有交集的同志默默地喝了一杯。

  姜唐这边开好了交好的口子,冼耀文又去找邓永贵说话,主要聊霓虹灯招牌的事,他有想法在热闹之地的楼顶安一个衬衣形状的霓虹灯广告牌,要花点心思做成路标落入外地游客的眼里。

  要说最合适的地方肯定是西环,不管是商船的水手还是军舰的水兵都会在西环上岸饮酒作乐,好运来容易通过他们的嘴传播出去。

  商量方案之时,邓永贵把之前跟在邓太太边上的少年也叫到一起谈,经过介绍,冼耀文得知少年叫邓成波,是邓永贵最得意的学徒,也就是苏丽珍说的那位。

  冼耀文对邓成波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如果不是同名同姓,邓成波将来会被人叫一声“铺王”,炒楼起家,产业涵盖地产投资、酒店、餐饮、金融等多个领域,对冼耀文曾经的家族来说,邓成波还有一个标签“接盘侠”,他家撤离香港地产领域的时候,大概有两三百亿价值的物业是被邓成波买走。

  对这位将来时金主,冼耀文透露出了善意,商量时给了他表现的机会。

  虽说商量也是白商量,成本太贵,制作加上后期电费及维护成本,需要砸进去数万港币,冼耀文决定暂时搁置,等手头宽裕一点再说。

  ……

  两天后。

  冼耀文和黄祖强又相约于茶楼,不再是那间雀笼友,而是改到山今楼。

  岑佩佩挺能干,接手了茶楼,只用了一天时间进行整顿,换了价格全面降低的新菜单,然后山今楼开门营业,有了相对实惠的价格,客人明显比之前增多,翻台率飙升,别说雅间,冼耀文连张宽敞点的台子都没捞到,他和黄祖强只能坐在离厨房最近的一张小台子前,伙计时刻从他们身边穿梭。

  桌上的点心不是按照自己的口味点的,而是岑佩佩从厨房拿出来的滞销点心,早上做的,热了好几个小时,口感比刚出笼的差远了,两客焗牛扒饭也是一样,伙计下错了单,客人不买账,正好,冼耀文和黄祖强两人充一次厨余分类垃圾桶。

  这就是木匠家里没家具,开饭馆的吃不上好饭,还没地方讲理。

  王敬祐将来会被人叫尤伯,也就是邓伯的原型。这一届我选阿乐当话事人!

第125章 加快推进速度

  冼耀文掰开叉烧包的表皮,把馅扒拉掉,撕下一块表皮塞进嘴里,扫一眼打扮愈发时髦的黄祖强,嘴里慢条斯理地说道:“十三幺差不多已经上正轨,我有一个新想法想要执行,需要从你那里抽调人手。”

  一听冼耀文的话,方才还是气定神闲、沉稳内敛的黄祖强立刻瞪大眼珠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冼先生,报社的人手非常紧张,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身兼多职,何况你让我准备的《纺织报》,还有我已经在计划中的大报都需要人手,现在想抽调人手有点难度。”

  冼耀文不以为忤,放下手里的叉烧包,舀一勺扒饭在嘴里,等吃干净才说道:“这么早就打算办大报了?”

  “因为我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说说。”

  “香港的报纸不是偏左就是偏右,只有天主教办的《公教报》没有明显的政治偏向,我想办一份没有政治倾向,只站在中立角度报道事实的报纸,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中立报》。”黄祖强说完,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冼耀文。

  冼耀文颔了颔首,“想法很好,但我希望你往后放放,参与政治又想保持中立的态度需要非常强大的实力,否则仅仅是无稽之谈,不是依附左就是依附右,不然干脆被控制沦为传声筒。”

  “只要我们的报道不偏不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黄祖强不以为然。

  冼耀文轻笑道:“黄主编,真是难得,伱活了这么多年,又是从事一份能接触到大量信息的职业,居然依然能保持少年之天真。”

  冼耀文又撕了一点包子皮塞进嘴里,“古代有个官职叫起居郎或起居舍人,他们的职责就是如实记录皇帝日常行动与国家大事,你猜他们敢不敢记录皇帝昨天因为心情不爽砍了两个宫女,今天痔疮犯了拉到裤子上?

  说的小一点,没经过我同意,你在十三幺上说我坏话,嗯,大实话那种,你猜我会不会整你?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苏联此时的最高领导人是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什维尔尼克,但真正说了算的人是谁?苏联1.78亿的人口,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位最高领导人?”

  冼耀文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包子屑,“老黄,你不是理想主义者,只是想把日子过好一点的平凡人,做事情不要太理想主义,不然不等你看见理想主义的花盛开,我就该去你坟前献菊花了,贡杭滁亳四大菊随你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