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533章

作者:鬼谷孒

  “回的。”

  “我那边结束了过去接你。”

  “嗯。老爷你少喝点酒。”

  “去的是居酒屋,不会喝多,何况吴火狮八成是想和我聊聊生意上的事,你与其担心我喝多,不如担心我带两个女人回来。”

  “女人我才不担心。”费宝树脱掉了冼耀文的长袍,放在一边,打开行李箱,“老爷,你要换哪套?”

  “深灰带马甲的那套。”冼耀文脱掉背心,套上一件新的,穿上新衬衣,拿出装袖扣的盒子交给费宝树,“青天白日和大卫星。”

  费宝树打开盒子,挑拣出两个袖扣,一边装扣,一边说道:“老爷你不嫌装袖扣麻烦呀,直接穿纽扣的多好。”

  冼耀文将一个袖箍套在左手胳膊上,拉了拉袖子,让袖子处于最舒服的状态,“已经用习惯了,如果有的选,我不想穿西服衬衣,这个天气,穿一件宽松的麻布衫是最舒服的。”

  “老爷你穿西服好看,比其他男人都好看。”费宝树给冼耀文系好衬衣扣子,取了一条搭配的领带挂在他脖子上。

  冼耀文轻笑道:“为了好看,付出的代价可不小,你没看我天天早起锻炼,就是为了保持衣服架子的身材。一身名贵的西服是门票,穿出得体和气质是更高级的门票。”

  “先敬罗衣后敬人,要社交只能这样。”

  费宝树扎好领带,给冼耀文套上马甲和西服,随即打开一个盒子,从琳琅满目的领带夹里挑出一个,捎带手从行李箱里取了一个圆筒,一拉,数条卷着的皮带映入眼帘。

  “是呀,身穿罗衣会少很多麻烦,就像有些西餐厅会要求客人穿西服打领带,这其实是在筛选客人,一身西服都置办不起,也不用指望在餐厅消费得起,更别指望发展成常客。”

  费宝树挑了一条皮带给冼耀文系上,“我觉得西餐厅的要求不合理,穿长衫、大褂的客人未必消费不起。”

  说着,她将领带夹往领带上一夹,绕着冼耀文转圈,检查是否有褶皱和瑕疵。

  冼耀文扭了扭领带,找准一个最舒服的角度,“听话不要只听一半,一顿西餐再贵又能有多贵,但凡豁得出去,大多数人都消费得起。

  只是一间餐厅想与众不同,做出格调,对客人就要有所取舍,不是什么客人都得往店里迎。”

  没发现问题,费宝树拿了一条纯白的手帕,对折成适合口袋宽度的长方形,塞入冼耀文的西服口袋,露出一厘米的长度在外面。

  “开门做生意不是客人越多越好吗?”

  “抱着赚快钱的心思当然是越多越好,不管以后,先把钱攥在手里再说,大不了做倒闭了换块牌子另起炉灶,别说把店做烂,就是把行业做烂也无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天底下能做的生意多了,手里有本钱,什么都可以干。

  想让生意长长久久,必须有所取舍,关于取舍,华商做得很差,所以也很少能听到有生意做到三代的华人家族。”

  冼耀文拿起床上的钱包,抽出一沓台币和几张小面额美元放进口袋里,随即将钱包扔回床上,“钱包我就不带了,居酒屋的个室肯定是榻榻米,钱包放在身上硌得难受。”

  “嗯,我带着。”费宝树拿起钱包,说道:“老爷要不要搭股?”

  冼耀文淡笑道:“昨天的先算我一半,我就搭股。”

  “不好。”费宝树摇摇头,“昨天的不能分,我的运气会被分走。”

  “你们赌鬼的名堂就是多。”冼耀文俯身在费宝树的脸颊上亲了亲,“我走了,晚上回来再聊。”

  “嗯。”

  来到楼下,见吴火狮在车旁等着,冼耀文送上歉意,“吴老板,失礼,失礼,让你久等了。”

  “不要紧啦。”吴火狮摆了摆手,“冼老板穿西服比穿长袍有派头,我就不行了,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两人说着话,坐进了车里,当车子驶出,吴火狮打开正经话匣子,“冼老板这次来台湾是仅仅打算看看,还是已经有了投资的想法?”

  “不瞒吴老板,其实我来之前已经有了在台湾投资的想法,过来考察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是否可行,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又坚定了我的想法,再考察几天,如果没有发现让我打退堂鼓的问题,大概就要开始项目筹备。”

  吴火狮抱了抱拳,“冼老板待我如此坦诚,我也不好对冼老板有所隐瞒,其实我早就听闻过冼老板的大名,偶然从生管会听到冼老板要来考察的消息,我拜托李委员安排冼老板到新光考察,就是为了能见见冼老板。”

  “吴老板想开拓香港市场?”

  “我有这个想法,但也想和冼老板谈谈合作,我很佩服冼老板不到一年时间就把中华制衣发展至今日规模。”

  “我做制衣,吴老板做织布和染织,我们之间有天然的合作基础,改天可以聊聊细节。”

  吴火狮就合作未作回应,反而又说道:“冼老板是否打算在台湾建中华制衣分厂?”

  “是有这个打算,中华制衣接了美军的订单,接了美国几个长期大订单,产能已经接近饱和,前些日子我又跑了跑英国和法国,相信不久以后又会有一些新订单,即使台湾不建分厂,也会在其他地方建分厂。”

  当下美国纺织业的工资水平在制造业当中处于中等偏低的位置,大约在1.2美元至1.8美元每小时之间,取一个平均值,月薪在240美元左右,按照当下美国税收和福利的情况,一个月薪240美元的工人,找最好的会计师做账,实际支出也要乘以1.24,即297.6美元。

  一个美国制衣女工的工作效率只相当于一个香港制衣女工的0.45,尽管冼耀文已经给了女工相当不错的福利,但中华制衣的实际支出只相当于薪水的1.19,平均在145港币上下浮动。

  这就意味着生产相同数量、相同品质的衣服,香港制衣女工的开支只有美国制衣女工的1/26,这个差额完全可以覆盖运输费用、关税、价格战。

  尽管冼耀文成立中华制衣的初衷是运营品牌,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汇率差价美得很,对人的定义差异也美得很。

  接了第一笔美国订单之后,订单便源源不断,特别是开拓了新路子,研发出“衣服零件”,开始承接美国制衣厂的“零件”代工订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一件衣服拆解成数个部位,中华制衣只生产这些部位,最后的拼接由美国制衣厂完成,一来关税开支降低,二来美国制衣厂那边既避免违约又降低了成本,利润是以往的数倍,双方对外秘而不宣,维持双赢的局面。

  这种单子,岑佩佩回港之前搞了几单,冼耀文在纽约时又签了几单,中华制衣目前已经接近满负荷运作,并开始执行限制加班时长的制度。

  活太多了,根本做不完,厂里又是执行计件工资制,且冼耀文没心黑到“趁女工效率提高降工价”的地步,名中无德,心中有德,并不认为工资过高不利于女工奋斗,前不久反而加了工价,尽管微不足道,却让女工们更加嗷嗷叫,只恨爹妈没多给几只手,下班是不可能下班的,线长不赶人绝对不走。

  尽管女工们开始拼命干,但实际上产能还是拖了传销公司的后腿,中华制衣在香港又不能放开了招工,不说原来在执行的女工计划会被打乱,就是友商那边也不好交代,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正因如此,新加坡那边的金满堂扩充了衬衣之外的制衣生产线,大量招收女工,并筹谋按顺序赴马来亚、菲律宾、印尼三地开设分厂。

  而台湾这边,会建立一个规模较大且独立性较强的分厂,既为了这边更廉价的劳动力,也为了向国府卖好,分厂的创汇能力会很强,假如国府能答应在汇率方面给予优惠,不玩人为差价的猫腻,分厂完全可以成为台湾创汇大户。

  闻言,吴火狮有点眼红,“冼老板有没有考虑过为这边的分厂找一个股东?冼老板你毕竟是香港过来的,有一个台湾的合作伙伴会方便许多。”

  冼耀文淡笑道:“中华制衣不缺订单,账上也不缺资金,好像没有增加新股东的必要,除非新股东能带来一些新东西。”

  “新东西肯定是有的。”吴火狮顿了顿,“快到地方了,冼老板我们今天只谈风月,改日再细聊。”

  “好。”

  不多时,两人来到居酒屋。

  在女将的带领下来到一间个室,跪坐于卓袱台前,吴火狮大手一招,牵动女将的手轻拍,少顷,四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进入个室,无须进一步吩咐,两两一组,分坐于冼耀文和吴火狮两边。

  冼耀文左边的女人犹如得了软骨症,甫一坐下,整个人就往他身上靠,胸口贴着后背,头枕到肩上,一只手裹住他的肩关节轻轻抚摸。

  他朝女人的大腿瞥了一眼,手放到露出的一节大腿上,摩挲两下,轻轻一拍便将手收回。

  老油条一个,腿就快被摸出老茧了。

  试一试另一个,仅是稍好,离老油条一步之遥。

  吴火狮在,不方便套话,这方温柔乡他又不想沉湎,为了接下去的时间好过一点,他选择聊骚。

  香港。

  岑佩佩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份传真,全旭发来的,汇报已经从卡罗·甘比诺那里募集50万美元,从罗素·布法利诺那里募集150万美元。

  加上米歇尔的200万美元、芭芭拉·赫顿的100万美元、黛丽尤的20万美元,500万美元的目标已经超出20万美元。

  她给芝加哥的山姆·吉安卡纳也打过招呼,倘若还需要资金,随时可以找对方募集。

  甘比诺的信用证从罗马的银行发出,罗素的从华盛顿发出,芭芭拉·赫顿的从纽约发出,黛丽尤从巴黎发出,米歇尔的会从伦敦发出,这些地名比较唬人,一定程度上能保证资金安全。

  几笔融资,芭芭拉·赫顿的有特殊用意,罗素的也有特殊用意。

  150万美元,属于布法利诺家族的只有50万美元,另外100万美元是从国际卡车司机兄弟会的养老金拆借而来,这只大金鸡算是打开了一道缺口,为将来以亿美元为单位借款埋下伏笔。

  放下传真,岑佩佩抽出片刻时间佩服自家老爷的找钱能力,哪里有鸡,老爷的目光就会盯上去,施展各种手段也要借过来使使,非下出几个金鸡蛋不可。

第660章 秘密武器

  1950年,澳洲人口约818万,电影总票房约300万澳镑(336万美元,1915.2港币),电影票的价格在1.2澳镑至1.5澳镑每张之间,观影人次约220万人次。

  1950年,香港人口约211.5万,电影总票房约195万港币,电影票的价格平均1.35港币,观影人次约145万人次。

  澳洲去年制作的影片共计5部,3部小成本影片、2部纪录片。

  香港制作的影片约为452部(不精确,缺少夏语片数据),忽略西片,拉一下平均值,每部影片的香港票房约为4300港币,而去年的本土票房冠军为《珠江泪》,票房28万港币,加上一些票房介于5万港币至10万港币的影片,起码瓜分了一半的本土票房。

  这就透露出一个问题,假如没有南洋票仓,香港制作的影片九成左右只能喝西北风,凡是具备前瞻性目光的人,这个时候就可以笃定香港电影没有未来,不用妄想搞什么长远布局,脚踏实地盯着眼前,能捞一点算一点,能捞多久算多久。

  也正因为东方好莱坞的神话故事相当难编,冼耀文才会想着四面出击,到处构建发行渠道,如此才有机会无限推高友谊影业的估值,将来卖上一个好价钱。

  如今,他的目光盯上了澳洲这片电影处女地,打算恢复1939年1300万澳镑总票房的荣光,振兴澳洲本土电影业,改写本土电影只占票房1%的羞耻数据。

  澳洲电影之所以没发展起来,主要是因为在默片时代失了先机,错过了1910-1525年的最佳发展时期,电影行业走向没落,不断扩大的美国和英国生产公司接管了澳洲的分销和展览连锁店,澳洲的特色经常被排除在电影院之外。

  当下,澳洲的荧幕九成以上控制在好莱坞手里,对澳洲本土电影非常不友好,不会主动给本土电影排片,仅会完成澳洲政府“每上映十部引进片,必须上映一部本土片”的规定。

  但搞笑的是,就这么一点机会,澳洲的电影公司也把握不住,根本拿不出能够吸收票房的电影,表现相当拉胯,澳洲政府看自己人都是烂泥,直接去他妈的,懒得扶持,爱咋咋地。

  就在这个时候,卡罗琳·邓肯从伦敦飞到昆士兰州黄金海岸,准备筹建奥德澳洲分公司“奥德·昆士兰”。

  此时的悉尼已近晚上九点,但卡罗琳并未休息,正在进行奥德·昆士兰的第一个项目——买房子。

  1951年,澳洲男性的低收入者年收入大概在500澳镑至600澳镑之间,受性别不平等影响,女性收入约为男性的一半,而一栋普通住宅的价格约为3000澳镑,但凡有工作,任何女性都可以用十年收入买下一栋房子,男性的时间减半。

  毫无疑问,澳洲的房价是偏低的,且房产相关税率也不高,非常适合进行投资,买下房子用于出租,赚取租金的同时推高奥德·昆士兰的固定资产估值,为将来贷款做准备。

  别看友谊影业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开展,其实公司的流动资金并不宽裕,截止目前,公司最大的一笔收益依然是当初的菲林投机,影片当中最赚钱的《赌神》项目,大多数收益还处于应收款状态。

  卡罗琳带来澳洲的资金只有10万美元,是从奥德·黛丽尤拆借的20万美元当中抠出来的,这10万美元要办很多事,钱肯定不够用,奥德·昆士兰且要过上几年借新债还旧债的苦日子。

  友谊公司。

  袁文怀还在加班,友谊影业要搞一次“台湾行”活动,带上影片和明星,在台湾好好亮亮相,然后顺势在台湾成立“友台”分公司。

  台湾即将成为香港电影的重要票仓,这是可以预见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友谊影业的注码已经不用全下在童月娟身上,就目前的情况,友谊影业不是没有机会成为香港电影进入台湾的桥梁,童月娟那边的投资不能断,自己这边也要努力。

  要带去的影片容易选择,冼生钦定的《无名花·生死相随》已经拍完,目前还没上映,这部影片就是针对台湾拍的,自然要带过去,首映仪式可能就在台湾搞。

  《黄飞鸿》可以带上,纪念李绮年的《本命年》也可以带着,其他的带上拷贝,但不一定要拿出来,台湾那边对电影的要求太过苛刻,本是娱乐,非得要求教化意义,用条条框框将电影人框死,能拍出好电影就怪了。

  圈好了影片,又开始圈明星。

  李湄和张扬作为一哥一姐是一定要去的;崔银姬是韩国人,具备一定的政治意义,台湾方面会欢迎她过去;张仲文和夷光本就是台湾招来的,也要去。

  袁文怀拿着花名册,在一个又一个名字上面画圈圈,每一个名字都是依照公司的需求所画,不敢徇私,冼生虽然不太管公司的事务,但对运行情况一清二楚,名单到了冼生手里,他一眼就能看出怎么回事。

  有时候他不得不感慨,跟着一个精明的老板,既好做又难做,好做是能看见自己的付出,难做是自己的小动作也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他很想给自己两个巴掌,在冼生面前夸“情比金坚”的海口,这不还是没忍住沦陷在司马音的石榴裙下。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实在是诱惑太大,他能坚持这么久才沦陷,已经做得不错了。

  就是司马音这个女人太难缠,想让公司开戏捧她做女主角,怎么可能,公司每个项目都要进行预测评估,主角不是随便定的。

  “文怀,我给你送饭来了。”

  袁文怀循声抬头望去,他的曦华提着保温盒站在眼前,他既心疼又自责地说道:“都说了不用给我送饭,这么远的路,还要过海,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了。”

  “外面的饭哪有家里的香。”邹曦华打开保温盒,献宝道:“都是你爱吃的菜。”

  袁文怀朝保温盒瞅了一眼,“不要在这里,我马上完事,我们去天台。”

  “好。”

  邹曦华将打开的保温盒重新合上。

  苏丽珍坐在车里,手里把玩着铁皮青蛙。

  她给铁皮青蛙上紧发条,放在座上,铁皮青蛙一下一下往前蹦跶,每蹦跶一下,便会发出呱唧呱唧的叫声。

  又拿另一个铁皮青蛙如法炮制,蹦跶时会发出嗡哇嗡哇的叫声。

  第一种叫声是青蛙夏天晴天时的连绵鸣叫,第二种是雨天的嘶鸣,基本意思到了,但同真实的青蛙叫声还有不小的区别。

  拿起两只铁皮青蛙端详片刻,苏丽珍拿出本子记录要改进的点。

  铁皮青蛙是上海那边的玩具一厂寄过来的,香港娃娃公司委托对方代工的产品,童趣在原有的铁皮青蛙基础上设计了发声装置,并注册了专利,准备以铁皮青蛙作为公司在发条玩具领域的第一款拳头产品。

  记录好,苏丽珍从脚边拿起一个袋子,手伸进去拿出几块赛璐璐材质的积木,只是看了两眼,她便把积木放回袋子里,质量太差了,看样子塑料积木放在内地代工不行。

  放下袋子,又拿起一个新袋子,从里面掏出几块木制积木,用手轻轻抚摸各个面和棱角,然后检查漆面……各个细节都不错,就是材质不太好,用了椴木,而不是榉木。

  拿一块三角形积木在手里掂一掂分量,心想椴木也有可取之处,轻便、成本低,比较适合还没学会走路的小孩子玩,就是油漆和木头都要经过检验,小孩子什么东西都喜欢往嘴里送,要是因此中毒,会赔惨的。

  又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苏丽珍合上笔记本,闭眼倾听收音机播送的《追梦人》。

  她不敢置信这首歌居然是先生写的,多情之人写了一首深情的歌,或许先生心里曾经有过一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因此刻骨铭心。

  便利店外,今天放电影,一部老片。

  从听广播开始,后增加了即兴表演,现在又多了每周两场电影,冼家的楼下愈发热闹。

  冼玉珍难得放松,坐在第三排观看比她年纪还大的老片。

  她的左右分别坐着卡米拉和阿依莎,卡米拉手里握着叮叮糖,舌头有一下没一下舔着,两只眼睛粘在荧幕上,阿依莎手里捧握花生,生的,一颗接一颗往嘴里送。

  两人的穿着很清凉,背心、短裤、人字拖,头发湿漉漉,几分钟前刚冲过凉,却不愿意将头发擦干,两人都喜欢湿漉漉的感觉,水敞开了用真好。

  冼玉珍手里还抱着一个,她的侄女冼人美,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盯着荧幕,仿佛看得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