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剿灭个屁。”冼耀文腹诽一声,嘴里说道:“此时大雨淅沥,正是讲故事的好时候。”
施夷光翻了翻白眼,说道:“印度教的神话人物里有一个叫时母的重要女神,她是湿婆之妻雪山神女的化身之一,威力强大的降魔相。时母的造型通常为有四只手臂的凶恶女性,全身黑色,身穿兽皮,舌头伸出口外;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串人头,腰间又系着一圈人手,四只手中有的持武器,有的提着被砍下的头颅,时母的脚下常常踩着她的丈夫湿婆。
图基就是一个崇拜时母的秘密邪教,据被逮捕的暴徒之王贝赫拉姆供述:时母的庇佑是以定期献祭鲜血为代价,图基就是血液的呈贡者。
像贝赫拉姆这样的图基三五成群聚在路边,等待旅客擦肩而过,一旦碰到有人经过,图基便称自己也是外地来的商人或是卖艺的,请求加入他们的行列,然后图基们一路跟着对方,有时一跟就是几天甚至几个月,逐渐为对方所信任。
通常情况下,图基的其他弟兄们会沿途加入,当他们占了上风,他们就会发起攻击。图基们分为三人一组,跟踪来到营地内,一个人抓住受害者的胳膊,另一个抓住腿;第三个人用缠头巾或腰带勒死受害者,一个晚上,图基们能用这种方式杀死上百人。
一旦受害者死亡,图基们会掳走所有值钱的物件,并小心藏好尸体,完成对时母的进贡后,图基们分道扬镳,隐匿于普通人当中,等待下一次聚集。”
冼耀文指了指酒店大门,“这么说里面的几个是图基的余孽?”
“图基已经销声匿迹上百年,不太可能传承下来。”施夷光否认道:“我觉得里面的人更像是模仿者。”
“嗯……”
冼耀文的话未说完,观察了一会的两个保镖已经端着枪冲进酒店内,在可视的范围里,一个保镖举枪朝天扣动扳机,另一个端着枪左右摆动,嘴里喊着举手投降之类的话。
通过酒店的外部轮廓可以分析出酒店大厅大不到哪里去,只要里面的匪徒不是电影/小说的主角或重要反派,被两支弹匣容量34发、理论射速550RPM的冲锋枪指着,大概不会有勇气和傻气上演一段绝地反杀的故事。
事实上也是如此,两个保镖很快控制了局面,并冲着外面喊道:“来一个人帮忙。”
需要帮忙干什么不言自明,冼耀文指了指戚龙雀,说道:“伱去帮把手,小心一点。”
戚龙雀点点头,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冼耀文在训练戚龙雀几人时,曾重点讲过如何防止需暂留性命的俘虏反抗——重击某处脊椎造成下半身瘫痪,或割断四肢肌腱使四肢失去行动能力,不可妇人之仁,导致己方被反杀。
刚刚他对戚龙雀说小心一点,其实是提醒对方采用常规手段,一是不想暴露,二是尊重生命。
印度人且与黄金挂钩,有很大的可能是黄金走私组织的成员,这妥妥地潜在大客户,不围着马屁好好拍上一通就算了,加害是绝对不行的。
戚龙雀走进酒店一分钟后,冼耀文问施夷光,“莉莉,基比镇有警察局吗?”
“好像没有。”施夷光想了一下说道。
“里面的人你准备怎么办?”
施夷光感受一下掉落在自己身上的豆大雨点,无奈地说道:“这种天气,只能把人交给这里的酋长。”
印度人敢在镇中心动刀动枪,多半有所依仗,也许跟这里的酋长是老相识,于是,冼耀文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挂在领口的墨镜戴上,又把牛仔方巾往上提了提,遮住口鼻。
没一会,一个保镖从酒店里出来通知两人已经把里面的人控制住,可以进去了。
进入酒店后,施夷光同被解救的酒店老板交涉,冼耀文扫了一眼那五个被捆绑缩在角落的匪徒,有两个特别黑,是黑人;有两个一点点黑,看着像是印度的原住民达罗毗荼人,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高种姓,现在已经沦为贱民;最后一个有着明显雅利安人特征,无论是肤色还是脸上的狠劲,都在告诉别人他是五人中的头领。
无论是几十年后还是现在,在印度都不可能发生高种姓认贱民当老大的事情,就是信实集团的穆克什·安巴尼为了生意更好做一点,还不是得上杆子找个落魄高种姓家族的女儿当老婆,且上演了一段宠老婆的佳话,他敢不宠试试,看看其他高种姓会不会抓着这一点排挤他。
冼耀文的目光在头领脸上停留了一会,确定已经记住长相特征,他便静立一旁,等着酒店老板把恭维话说腻,带他去房间。
一个小镇上唯一像样的“酒店”是一个英国佬开的,要是没有一个殖民地的兼职身份,那就太没意思了。
只是三四分钟的时间,寒暄就结束了,冼耀文和戚龙雀两人被带去简陋的标间,闻潮湿味还有枕套和被套上的汗馊味。
冼耀文瞄一眼枕套,就嫌弃的扔到一边,再把薄被掀开一看,只见被单不仅发黄,还遗留着汗渍、血渍以及战斗的痕迹,鼻子闻到的更是五味杂陈,几乎囊括了能从人身上闻到的所有气味。
“操,还不如睡猪圈。”吐槽一句,冼耀文让戚龙雀摘下水壶倒水给他洗手,一边洗,一边骂骂咧咧,“英国佬真不是东西,枕套被套也不洗,睡一晚不得十七八种皮肤病才怪。”
“先生,打仗的时候,我经常一两个月不换洗衣服,只会长虱子,没得皮肤病。”戚龙雀不以为然道。
“你们部队的军医该枪毙,基本的传染病知识都不给普及。自己的东西再脏也没事,别人的东西再干净也要小心。”冼耀文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指着被套说道:“像这样的只有非洲当地人裹着才没事,我们一准中招,等下用硫磺粉兑水把整个房间洒一遍,你自己当心点,战场上挠痒痒会要了你的命。”
戚龙雀闻言,郑重地点点头。
冼耀文不想在房间里待着,他来到过道的尽头,靠在无遮拦的窗口欣赏雨景。
还别说,镇上的建筑看起来非常干净清爽,多采用夯土工艺建造,墙面刷得非常平整,只是屋顶差点意思,基本用茅草铺盖,不过看起来挺厚,防水效果应该不差。
房前屋后都有人工挖掘非自然形成的排水沟,排雨水的效果可以达到,就是不怎么美观,歪歪斜斜,宽窄不一,既没有规划的痕迹,也透露出当地人懒惰的特性,能偷懒的地方绝不多出力。
黑人祖宗争气,体格好,抗造,只要主观意愿上肯干,大部分人都有成为铁人、劳模的潜质,冼耀文思索该如何提高自己的黑人矿工主观能动性,让他们嗷嗷叫地开矿。
威逼不是好办法,短时间能起到不错的作用,时间一长免不了发生暴乱,不说被其他势力有机可乘,就是安保平时的劳动强度过大也容易出事。
宗教式洗脑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他个人对这种方式比较反感,而且对洗脑只是略懂皮毛,没能耐洗出只画饼不给甜头,还能言听计从的信徒。请专业人士来洗也是一个办法,只是容易被鹊巢鸠占,到时候为谁洗很难说。
看样子很有必要找个邪教补上一课,若是取到真经,或许可以把传销和庞氏相结合,扶持人搞个基金,先捞上一笔,然后送给合作伙伴捞一笔政治资本……
冼耀文在脑子里打了个钩,再备注上待用二字。
他这边过些天就要用到,宗教式肯定不赶趟,继续思考,他能想到的比较柔和的方式是利诱法,在矿场引入享受型商品和服务,可口的食物、漂亮的衣服、酒吧、赌场、提供白人妓女的妓院等。
给每个矿工一本工资点数卡,每天收工时在上面增加当天劳动付出所获得的点数,矿场所有的消费无须支付现金,只需扣除点数卡上的点数,并设定一个信用额度,可以提前消费一定的点数。
按照黑人一贯的尿性,九成以上的矿工没可能把点数留到兑现的那一天,每天不把当天所赚的点数花完,大概睡不了一个好觉,信用额度也不用说,每个月月初的一周内绝对能透支干净。
不用两个月形势就会变成大部分矿工都倒欠他钱,到时候只要抓住敢欠钱跑路的矿工来个杀鸡儆猴,再来点怀柔手段,其他矿工应该会乖乖干活。
最好树立一两个正面典型,每天认真工作,获得大批的点数,到月底兑现一大笔现金,矿场预支一部分工资,让他们翻新房子,连着娶两三个老婆。
平时再让监工们苦口婆心劝一劝矿工,不要每天把点数都花光,学学那个谁攒下钱起房子讨老婆……
这样一来,天天花得很嗨,等回过头来一寻思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想把屎盆子扣到矿场头上的天光矿工无话可说。矿场只提供商品和服务,但没逼着大家去消费啊。
仔细捋了捋,冼耀文觉得利诱法完全可行,执行起来是麻烦一点,但一切都能站住脚,就算矿场暴露到外界也不用担心,没有太肮脏的东西,不虚外人窥探。
“亚当,在想什么?”
冼耀文刚把思绪捋清,施夷光便来到他身前。
“在想这场雨要下多久。”冼耀文转过身,看向施夷光说道:“以你的经验来看,多久会停?”
施夷光凑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说不准,可能三四天,也可能七八天。先雷后雨唔湿鞋,先雨后雷水浸街,后生仔,唔好心急,会停嘅。”
冼耀文笑道:“你个鬼佬,天气谚语都知道,教你白话的老师很上心啊。”
施夷光没有顺着话头继续,改而问道:“亚当,你很着急?”
“是的,我很着急,假如你房间的卫生和我的房间一样,你大概也会着急。”
施夷光蹙眉,“不要说房间,我正在发愁晚上该怎么睡。”
“哈,看来你没有多少优待。”冼耀文幸灾乐祸道:“我的助理已经在用硫磺水清理房间,你不介意可以到我房间打地铺,我带了睡袋,两个人勉强挤得下。”
施夷光抛出一个白眼,“你的睡袋我想要,一起睡休想。亚当,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是一名淑女。”
“了解。”冼耀文耸耸肩,说道:“淑女阁下,不知道你有没有接受过烹饪培训课?”
“当然。”
“恭喜,你非常荣幸地获得给亚当爵士展示厨艺的机会,如果可以,主菜我想吃狒狒排,七分熟。”
“亚当,有时候我们要学会沉默是金,唔要口水多过茶。”
“哈哈哈,莉莉,你真是了不起的鬼佬。”
“半唐番。”施夷光怼了回来。
两人只是逗了两句嘴便安静下来,一人一边倚着窗口听雨。
雨一直下,不起风也无雷,到了午后,雨势再次变大,密集的雨珠令人的视线不及七米远,基比镇的海拔虽然很高,但不合理的建筑布局让镇中心的道路都被大水淹没,水非静止,而是湍急地流向低海拔,如此大雨,就是全副武装也无法出门。
五个匪徒没法送走,只能暂时关在一间房间里,由施夷光的两个保镖轮流看守。
入夜后,施夷光借走了冼耀文的睡袋,但并未在他的房间打地铺,这样也好,方便他把手枪放在顺手的位置。
临睡前,他叮嘱戚龙雀,只要匪徒不找上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用管。
只要那个印度阿三不笨,就应该在酒店外面留有后手,哪怕没有,一个人看五个,也是相当容易出现意外。
月黑雨疾夜,正是杀人时呐。
第219章 正是杀人时
在一个随时有可能发生战斗的环境中睡得太死,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因此,冼耀文和戚龙雀两人进行两小时一替换的轮班,且早早进入睡眠时间。
当离冼耀文的第二次轮班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被戚龙雀晃醒,还被送上一个嘘声,又是一个有脚步声的手势。
他点点头,竖起耳朵听了一会,随后以最小的动静拿起顺手位置的一把M1911,握在手里打开保险,随后钻出睡袋从地上爬起,关闭保险,把M1911插在腰间枪套,拿起床上的一个木枪盒,从中掏出靖国军樊钟秀部第二修械所出产的M1932快慢机仿品。
该枪弹匣连接处凸印着四个大字“用以止乱”,是军阀混战时期的垃圾仿制品当中罕见的精品,他把木枪盒反转,凸起的榫头卡进手枪握把的凹槽里,木枪盒瞬间变成枪托。
卸下弹匣,退出三颗子弹,然后压回五颗子弹,随后把弹匣拿在手里,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敲击几下,另有两个弹匣如法炮制,最后选了一个弹簧松紧度最佳的弹匣装到枪上,又往枪膛里塞入“+1”子弹。
接着,拿出两根鞋带拼接在一起当枪带使,固定好枪头和枪托,把枪带挂在脖子上。
等他做好准备,戚龙雀就蹑着脚来到房门前,拿出鱼线,在一头打了个活结套在门把手上,另一头拉到一条侧倒在地的凳子凳面处,拴在一个改过引信的MK2手雷拉环上。
做好这些,戚龙雀站起身比画了几下,模拟门被踹开后手雷的滚动方向,觉得没问题后,他看向冼耀文。
冼耀文回应点头,随后指了指窗户。
房间的窗户有窗台,有一块超出墙壁厚度的对外凸起,窗台离屋檐的高度不足两米,屋檐下有天沟(雨水槽),戚龙雀傍晚时已经试过,完全可以支撑他往上攀爬,而他的体重比冼耀文重14公斤。
冼耀文来到窗前,卡各种死角把上下左右全观察个遍,确认安全才在戚龙雀的掩护下爬上窗台,随后探出身子二次观察,再次保证安全,他才站在凸起处站直身体,双手在墙壁上摩挲一下,释放身上可能存在的静电,随后双手抓住天沟,手一拉,脚一蹬,上半身攀上房顶,腾挪几下,下半身也跟上。
小心翼翼蹚着雨水在瓦片上半蹲而起,蹑手蹑脚换了一个更好的观察位,确认屋顶和可观察到窗台的位置没有危险,他来到最好的防守位,单手持枪,另一只手给戚龙雀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随着戚龙雀的上半身探出,二楼响起了冲锋枪的咆哮,斯特林MK2冲锋枪的声音,扣住扳机不松的那种,使枪的人不是心慌意乱就是正面与多名敌人接触。
冲锋枪的咆哮之后,各种枪声大作,冼耀文从中听到两声刺耳的砰砰,他瞬间脸色一变,心底忽然冒起撒腿跑的冲动。
双管猎枪,听动静应该是20号的铅霰弹,室内作战,这玩意不需要准度,只需对着大致的方向扣动扳机,三岁小孩也能把超级兵王按在地上摩擦。
环顾四周,确认安全,他换手持枪,把腾出的手塞进裤裆里,揪住自己的宝贝,让温暖尽快传导到手心。
才淋了一会雨,他手上的温度并没有流失多少,对瞄准和扣动扳机的影响不大,但霰弹的声音给了他强烈的危机感,他必须让手感保持滚烫。
同时,他脑子里正在给自己催眠:遇到喷子打肚子,千万别打胸。
戚龙雀来到他身前,左腿膝盖往瓦片上一跪,轻声说道:“战术要不要变?”
“微调,留一颗手雷给喷子,降低印白优先级,提高自保等级。”
冼耀文的话简短地说完,他和戚龙雀两人便半蹲着一左一右分立瓦片“人”形的两侧,互相掩护着往施夷光的房间屋顶处前进。
酒店的建筑呈L形,大门在竖立的“丨”底部内侧,冼耀文的房间在“一”的中间部位,施夷光的房间在“丨”的最顶部,想要抵达她的房间屋顶,冼耀文两人必须经过酒店大厅屋顶。
酒店和大使酒店相似,有两层,第一层并没有设计房间,在酒店大厅有通往二楼的楼梯,拾级十来个台阶,楼梯一分为二,分别通往“丨”和“一”,因此,大厅的屋顶可以观察到大厅的全貌,并没有楼板阻挡视线。
待来到大厅屋顶,冼耀文就跪倒在瓦片上,一只耳朵紧贴着瓦片倾听下面的动静。
雨太大,落在瓦片上噼里啪啦,给他造成极大的干扰,根本没法听到大厅的声音,没办法,他只好恢复半蹲,在瓦片间细细观察是否有缝隙漏出亮光。
他不能掀开瓦片进行观察,不说下着大雨,雨水会滴落下去,就是光线的细微变化也非常容易让人产生警觉,随便哪个人一抬头,接着子弹就会泼洒而上。
这是现实,不是电影,子弹不会跟着脚后跟走,开过几次枪的人都懂得打提前量,如果下面有三支枪,他未必会死,伤是一定的。
瓦片贴得不咋地,离严丝合缝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他不太难就找到一条缝隙,跪倒,眼睛一眯,斜角往下观察,换了几个方向都没有看到一个活人,只看到酒店老板的尸体,趴着的,尸体旁边看不到血渍,可能是被勒死的。
出现了喷子,说明有外敌入侵,大厅无人留守,说明来人不多,人手不够分配,刚才的枪声比较清脆,没有在房间扣响的沉闷,应该是在过道里交火。
之前他被戚龙雀叫醒时并没有听到脚步声,只依稀听到拉栓与旋转的声音,说明至少有两支枪,两个人。
他起身,对着戚龙雀做了一组战术手势,戚龙雀继续往施夷光的房间前进,他自己蹑着脚来到屋顶边,往下观察一番,随即抓着天沟下到窗台,继而轻轻落到地面;
警惕地左右上观察一遍,呈搜索姿势进入大厅,来到尸体旁边,用枪杵着尸体的脖子,一只手试探颈动脉窦,确认已经死透,这才把尸体的头颅浮起,通过面部特征确认尸体是否为酒店老板。
得到确认后,他拽出自己的裤衩,先擦拭鞋底,接着从地面一众肮脏的脚印中抹掉从楼梯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的他留下的脚印。
继而,他来到通往“丨”的楼梯下面,头一歪,左耳贴着楼梯,侧身举枪瞄准通往“一”的楼梯和楼梯口,同时,脑子里出现两侧过道的画面,模拟手雷最佳的投掷方式和落点。
冼耀文这边静待时机,戚龙雀那边也差不多,此时,他左手抓着天沟,两只脚尖踩在过道的窗台上,右手持枪瞄着窗口,耳朵听着施夷光房间的动静。
两人一系列的操作拖延了不少时间,足够匪徒做很多事情,戚龙雀能清晰听到床铺和凳子被拉扯的声音,也能听到女人凄厉的咒骂声以及类似甩耳光的啪声,他脑子里浮现出一幅施夷光正在被审问或猥亵的画面。
现在还不是出击的时机,只有等手雷炸响或者印白脱掉裤头压在施夷光身上,旁观者发出猥琐的笑容,那时出击才能一击必中。
雨声,凄厉喊叫声,心跳声,各种声音交织融合成梵音,冼耀文和戚龙雀两人心头一片宁静,想要捕捉的声音清晰入耳。
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不到半分钟,冼耀文的耳朵里已经可以清晰听到踹门声和脚步声,两层三公分厚的实木地板把震动传导到他的耳廓,倾听四五秒钟,他就分辨出有三个脚步声在靠近。
慢慢,随着一声震耳的哐当声,他敏锐地捕捉到三人已经来到楼梯口最近的房间,不到三秒又来到他的头顶,随后,三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举枪跟随着三人的视野消失在“一”这侧,他改成单手举枪,另一手掏出一颗挂在侧腰的手雷,用嘴咬住拉环,拔掉安全栓,拇指紧紧按住撞针手柄,双眼死死盯着楼梯口。
一声哐当,两声哐当,冼耀文换了一个站立的位置,握着手雷的手做好投掷的预备动作,随着第三声哐当声响起,他手中的手雷脱手而出,直直朝着二楼楼梯口的墙壁飞去。
嘣的一声,房间的诡雷炸响;飞出的手雷撞击在墙面,受力反弹,改变飞行路径往过道内飞去;冼耀文左脚往地板上一蹬,身体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快步登向“一”侧的楼梯,离楼梯口两米的距离,他止住脚步,持枪瞄准“丨”侧楼梯口。
同一时间,戚龙雀的左手松开天沟,在腰间一抹,一个手雷出现在手里,接着,拉安全栓,松开撞针手柄,默数1.5秒,采用滚地的投掷方式,把手雷精准地扔在离施夷光房间门口还差30公分左右的距离。
嘣!
随着几乎不分先后的两声嘣,冼耀文贴着墙面快速往上,来到楼梯口转角前,他往“丨”侧楼梯口再次瞄准,没发现异常,他一个转身,枪口呈负35°,枪身微微倾斜,出现在“一”侧过道,扣动扳机,子弹沿着大角度的抛弧线,从一具血肉模糊的胸口延伸到另一具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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