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昨日季憂去了萬年縣,帶回了那司仙監的匡書生,據說隨後就去了靈劍山小鑑主的院子,待了大概有一個多時辰。”
“畢竟是幫忙解了圍,先去道謝也不為過,後來不是又回去了麼……”
“據說是在天書院住了一夜,並未再下山與人見面。”
低沉的聲音之間,眾人三言兩語地交談著。
昨日見到小鑑主掏出貼身的迮两o他擦拭血跡,又隨手從自己的葫蘆裡取出季憂衣服給他更換,城中議論整日,還有不少人一夜未眠。
很多人都在不相信,但又無法說服自己,於是輾轉反側,以至整夜未眠。
所以對於他們二人今日全都到場,眾人格外關注。
不過此時兩人便沒有任何交流,都是正襟危坐,眼眸冷傲,像是不認識一樣,又讓人無法得出任何判斷。
事實上這是顏書亦昨日嚴肅警告了季憂的結果,說為了避免“誤會”增大,公開場所不許交流。
季憂雖然嫌她嘴硬,但深知秀恩愛死得快的典故,於是也同意了這種冷處理的方式。
於是場面便成了昨日明明姦情初露,如今卻好似相互不認識的狀態。
“你猜鑑主能堅持多久不看姑爺?”
“也就一炷香的工夫,不能再多了……”
“一炷香?不可能,我覺得半盞茶都不到,十兩銀子賭不賭?”
“賭。”
丁瑤和卓婉秋並肩立於顏書亦的左前側,靠近廊柱的位置,竊竊私語之間組織了一場針對自家鑑主的賭約。
此時論道賽開始,兩名參加論道的仙宗門人登臺,展示的是術法演化之術,也是熔鍊術法的最為基礎的手段。
不過雖說是基礎,但經過千年來的演化,各宗間的演化之法都逐漸產生了區別,具體哪種方式更加穩定且簡單也成了每次論道賽的比拼專案之一。
論道臺上,隨著銅鑼敲響,兩位仙宗門人開始展示術法演化的過程。
小鑑主的目光瞬間變得認真,目光中不帶情緒,看不出欣賞還是不屑。
季憂也是稍稍身體前傾,帶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目不斜視。
此間唯二沒將精力用在論道場的就是丁瑤和卓婉秋,因為她們在數數。
半盞茶和一炷香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前者大概數兩三百個數,而後者則要多出一倍。
“一……”
“二……”
“五……”
“八……”
“十一……”
“……”
兩人的默數還算同步,只是剛開始沒多久便戛然而止了。
因為剛剛數到十三,她們就發現自己的鑑主的目光偏移到了左側,睫毛也開始輕顫。
彼時,觀道臺下的眾人也凝住了眼眸。
兩人互相沒有交流的狀態讓局勢變得撲朔迷離,甚至動搖了的原本已經相信此事的人,更讓那些堅持不相信的人覺得振奮。
看,季憂正襟危坐,從露面開始就一直都未做旁觀,就和大家一樣不敢直視那臨凡的神女,哪有鑑主道侶的樣子。
可當他們不自禁看向小鑑主,卻發現對方似是不小心地轉眸,正在看著季憂。
達成共識是不假,但來到這裡見到季憂之後,小鑑主才發現自己草率了。
她第一次讓外界知道她有了相公,根本忍不住一點,總想要瞥一眼他是不是也在看自己。
此時她很快就發現有人在注意她,於是伸手撐起了粉腮,漂亮的鳳眼開始隨劍氣增威,頓時把那些直視她的目光壓低。
不過看著看著,她就看到有人從後側而來,遞了一張紙條過來。
“待會兒出去玩。”
“?”
論道會是有中場的,是準備時間也是休息時間。
彼時的顏書亦從座上款款起身,而後離開了觀道樓,朝著後院而去,接著出門入巷,便見到了季憂。
盛京人多眼雜,好去處不多,兩人輾轉之間又從後巷進入到了無慮商號的後院。
自打去年在此過了新元之後,顏書亦還沒好好回來瞧,便見去年扎的紙燈還在房簷之上掛著,隨風一陣輕飄。
“見過左丘陽了?”
“嗯,經其查證,那確實是人族氣叩乃槠磥硐荣t聖地內部出了大問題。”
顏書亦將目光從紙燈上收回:“有問題自然要解決問題,可先賢聖地開裂時無法進入,它的自然修補是需要耗費無盡的歲月的,由此看來,能解決此事的只有丹宗。”
季憂點了點頭:“所以他託我前去丹山充當說客,希望元家可以修復先賢聖地,好開啟入口一探究竟。”
“他倒是聰明,知道元采薇在丹宗,即便丹山仍有陣法封禁,也知道你必能敲開丹宗的大門。”
“?”
季憂聞到一股酸味,心說明明都一起飛過,而且還是你主動分享的,怎麼有醋還吃。
顏書亦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什麼時候去?”
“我向左丘陽提了條件,待他將條件達成之後我就會啟程。”
“記得早去早回……”
季憂看著她略微醋感的臉蛋不禁上手微捏:“下一場快開始了,還要不要回去?”
顏書亦向西側仙園瞥了一眼,接著把目光投入到了正對的堂屋之中。
因為前年的新元節一過大家就都離開了,所以屋子裡還維持著先前的樣子,冬日用來烤火的爐子近在咫尺。
“想吃烤地瓜了。”顏書亦輕聲開口。
“那就不回了,烤地瓜吧,不過咱們倆同時不在,想來外面又會猜測紛紛。”
“不過是流言蜚語而已,你我身正,何需懼怕影斜,便任由人說去,又有何妨?”
季憂邁步進屋,將爐子清理了一遍,心道咱倆哪裡心正了,咱倆都快已經斜到被窩裡了。
顏書亦此時已經坐到了自己的小板凳上,看著季憂生火,向爐膛之中填了地瓜進去,雖然表情冷傲,但卻又顯得十分乖巧。
而此時的盛京仙園之中,無數人微微仰頭,看著北側與西側空出的兩個位置。
中場休息的時間不算太長,下一場已經蓄勢待發,他們本來還在談論靈劍山小鑑主看向季憂的事情,才發現二人一同缺席了。
一個靈劍山執器者,下一任掌教,一個豐州出身的普通內院弟子,他們兩人的身份差距極大,在沒有出現端倪之前,誰都不會多想。
但一旦出現端倪,有些事情便很明朗了。
他們知道,靈劍山小鑑主和季憂應該是一同離去了,現在正在一起……
問道宗、陳氏仙族及山海閣的人也在看著那兩張空椅,神情不太好看。
尤其是商希堯,陰沉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戾氣。
見到這如同想要殺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頭一顫。
他們知道商希堯鍾情小鑑主,此前有過無數高調舉動,自然明白他如今的心境是多麼糟糕。
“我還是想不通,其實不只因為季憂,我難以想象如鑑主那般冷峻的人物會喜歡一個人,這般畫面我想都想不出來。”
“性格不同,自然會有不同的喜歡方式。”
“他們是什麼方式?”
“大概相敬如賓,時常坐而論道,參悟劍法什麼的。”
“?”
聞聽此言,眾人的腦中忽然發現出了兩人相互對坐的畫面。
畫面中的小鑑主不苟言笑,看著卑劣的季憂自作聰明地侃侃而談,冷漠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居高臨下的淡淡欣賞。
咕嚕——
無慮商號後院堂屋之中,季憂從爐子裡勾出一個烤地瓜,剝開之後遞給顏書亦,靜靜地看她吃著。
這已經是傲嬌鬼吃的第二個了,胃口好得不得了。
她在季寨的時候也很貪吃,只是吃下去的東西一點也沒長到肉肉上。
看著看著,季憂的眼情不自禁下落,觸及了她纖細的柳腰。
“新元明明那麼多次,怎麼還不見動靜呢?”
“?”
顏書亦聞聲看向他,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殺氣:“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季憂看她一眼:“我覺得也許是我們不夠努力。”
“小小天書院弟子不得無禮。”
“繁衍子嗣是大事,這是你說的。”
小鑑主一臉嚴肅地捧著地瓜小口啃食,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地瓜很快便被吃完了,顏書亦抿了下嘴角,抬頭剛要用迮敛磷欤彀捅惚话蛇罅艘宦暋�
小小天書院弟子不得無禮,顏書亦虎視眈眈,但隨著季憂再次低頭,她卻還是沒忍住乖巧地湊了過去,到時在被抱到床上的時候對季憂進行了一陣正常情緒的踢打。
其實在事情公開之前,季憂還是有些負擔的。
畢竟若真的懷了,總不能爹爹的身份也要瞞著,但此時此刻倒是全無負擔了。
季憂俯身而下,便見顏書亦伸出雪白的腳腳踢他,於是伸手將其捉住。
很快,被握在手心裡的冰涼玉足瞬間繃直,“引郎入室”的小鑑主發出一聲動人的嗚咽,不禁摟緊了季憂的脖頸,開始夾道相迎。
大概是因為前幾日有所虧欠,季憂的動作十分溫柔,不像以前那樣非得制服她,讓她喊相公,反而有點寵妻的感覺,這不同以往的感覺讓她有些不適應的同時又有點害羞。
“小小天書院弟子……嗚……”
“叫相公。”
“讓……讓元采薇叫去。”
顏書亦淚眼矇矓地冷聲開口,話剛剛說完瞬間一愣,隨後氣勢洶洶給了季憂一拳。
說起元采薇還跳了,狗佟�
不過很快,小鑑主嗚咽出聲,濃濃的醋勁被一下下撞散在了心頭。
坐在火爐上用來沏茶的水此時已經燒開,咕嘟嘟地頂撞著壺蓋,蒸汽徐徐湧動填滿了屋子,就像是小鑑主最深處的感覺,讓她渾身嬌軟,眼神矇矓,軟糯的喘息不停,漂亮的鳳眼中全都是自己的狗傧喙�
斜陽西落之際,城中空氣尚暖。
論道場當日的最後一場落幕,關於論道論了什麼,歸來的眾人想不起來一點,只記得那兩張空椅子擺放的位置,甚至連花色都記得十分清晰。
趙雲悅此時也回到了宅邸,恍惚來到茶桌前,便碰巧見到魏蕊沿著宅中的連廊而去,走向了西院。
匡毡蛔メ幔緫n的神經大概緊繃的不行,於是未讓匡城離開這裡,而是安排他住在了靈劍山所在的西院之中,也好受到庇護。
魏蕊昨日得到訊息之後就來了一趟,今日又來,定然也是看匡盏摹�
其實對於自己這位姐妹,趙雲悅瞭解的還算比較清楚,她不喜歡修仙,也不喜歡仙人。
因為先前見過稅奉收繳的畫面,對仙宗或世家門人還有一定的懼怕。
可她出入靈劍山的暫居場所卻十分自然,尤其昨日的時候,她明顯是認識小鑑主的兩個婢女的,而且還十分熟絡。
這代表她們先前就認識,而非初次見面。
趙雲悅喝著茶,默默地想著,便這樣一直坐到了天黑,才看到魏蕊的身影從西院之中出現。
轉瞬的思量之下,長樂郡主落杯起身。
“蕊兒!”
“?”
魏蕊停下腳步看去:“雲悅姐姐。”
趙雲悅輕聲一笑:“知道你是來看匡盏模娒嬉膊慌c我聊聊,真是有了情郎忘了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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