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例如感應天書,還有便是季憂二字。
不過隨著一則訊息從遺蹟之中傳來,外院還是掀起了一陣滔天的議論。
“聽說了沒,遺蹟之中起了衝突,靈劍山聯手問道宗圍攻了我天書院。”
“咦,我天書院與靈劍山從未有過冤仇,為何會如此?”
“據說是裴師姐他們,進山前帶了許多靈石,而遺蹟之中靈氣咿D不順,便在中央那座仙山前遭來了覬覦。”
“結果如何?”
“自然是贏了。”
“靠,不愧是我天書院,竟如此強悍!”
“據說是咱們院的一位下三境圓滿忽然到場,一人七劍扭轉了戰局,還險些殺了一位靈劍山的融道境劍修!”
“?”
遺蹟之中的仙緣,尤其是中央仙山中的那道仙光,一直都挑動著七大仙宗與無數世家的神經。
如雲州陸家、涼州杜家、幽州白家等,皆有族內高手與外姓供奉暗中潛入了山中。
天書院的這些世家嫡系不必去其中冒險,但訊息卻格外靈通。
此時的天書院悟道場上,聽到“下三境圓滿”與“一人七劍”和“險些殺了一名融道之後”,所有人都開始沉默無聲。
巧合的是,他們全都想起了一個幾乎快要淡忘的名字。
但仔細想想,便又輕笑著搖頭。
但隨後傳來的訊息,卻證實了眾人心中所想,於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季憂於遺蹟之中出手,一人七劍,險些斬殺一位靈劍山的融道境劍修……
此間,悟道場中悟道的學子全都看向前方,那個身穿紫色迮郏蛉談倧膬仍簹w來的楚河。
“險些殺了一位融道境?呵呵。”
“你們不覺得,這險些二字所慘雜的水分,怕不是大若玄海了?”
楚河冷臉而言,瞬間讓眾人啞口無言。
是啊,不是真的殺了一名融道境,而是險些,這便是極大的不同。
險些這個詞類同於差一點,但差一點究竟是差了多少,誰也不知。
“許是內院的溫師姐與班師兄將人打了個半死,叫他去善後,他卻還沒能殺了對方,結果卻被傳成了險些。”
“我天書院畢竟要在意宗威,被圍攻已然丟了面子,便在他身上誇大一些,倒也正常。”
“原來是這樣……”
外院悟道場,隨著楚河揪住險些二字大做文章,令周圍的世家子弟開始不斷附和。
陸清秋坐在不遠處,聽後與婁思怡孫芝巧對視一眼,也都覺得楚河言之有理。
雖說遺蹟之中煞氣遍佈,會壓制靈元,但季憂也一樣會受到壓制。
越兩境殺人這件事,著實是太過誇張了,整個青雲天下都沒有過。
不過議論將歇之時,碧水湖的白玉橋上忽然走來兩道身影,一前一後。
眾人細看而去,發現這二人一個是楚河的教習丁昂,另一位則是杜竹的教習吳愷。
他們行色匆匆,面色嚴肅,分別來到悟道場,與楚河和杜竹二人一陣竊竊私語。
很快,楚河面色就變得極為難看,眼中隨即生出一抹難以置信,隨後便跟隨丁教習,前往了試劍林。
見此一幕,悟道場上的弟子全都有些茫然,不明白髮生了何事。
試劍林是武道修行的場所,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可外院這麼多學子,去那裡的只有季憂。
陸清秋也覺得疑惑,但還未細思,她便見到自己的教習馬致遠也來到了場間,表情雖比丁教習、吳教習好些,但也凝重非常。
“教習,您怎麼來了?”
馬致遠聞聲開口:“清秋,你……還想爭內院名額嗎?”
陸清秋被問的一愣,沉默半晌後搖了搖頭。
她入院之時確實曾以內院為目標過,但隨著季憂感應天書、楚河破境通玄、杜竹後來居上三件事後,她也認清了現實。
天賦這種事,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
她目前雖然已有四道玄光,但距離通玄境仍遠,已不做過多痴想。
馬致遠見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必去試劍林了。”
“教習,到底出了何事?為何要去試劍林?”
馬致遠負手而立:“我本想告訴你,若你還有心要爭內院名額,最好現在就去武道雙修,畢竟最後究竟選誰,還是要看比鬥結果的。”
陸清秋與周圍的弟子全都面露不解:“就算想爭內院名額,那也不是非要去武道雙修吧?”
“難道你們還未聽說,那季憂在遺蹟裡,險些殺了一位靈劍山的融道境的事?”
“可那融道境並沒有死,險些二字水分太大,不是這麼說都行?”
馬致遠沉默半晌:“沒死不是因為殺不死,是季憂不知何故而手下留情,留了那融道境一條性命。”
話音落下,外院弟子微微一愣,隨後一片譁然。
沒錯,險些二字總歸是差一些的意思,如何解釋都通。
但他們議論了那麼久,卻從未想過這險些二字,指的是竟然是手下留情。
一個下三境圓滿,對一個融道境高手手下留情,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令無數人瞬間頭皮發麻。
而此刻,陸清秋等人看向試劍林,忽然明白了為何楚河與杜竹會被帶入試劍林。
當初季憂被寫入探山名單,無數人都覺得他將與內院名額失之交臂,就此歸於平凡,更嚴重些,說不定還會死在遺蹟當中。
可直到他饒了融道境一條狗命之時,眾人才發現事情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內院擇生最終還有一場比鬥,即便楚河先一步入了通玄,大家還是認為他對上季憂時,會輸得很慘。
第六十一章 真是糟糕的世界
遺蹟深處的山林之中,天書院弟子以蹣跚之姿紛至沓來。
一直行進到一處太古時代斷壁殘垣之時,眾人才紛紛停下,受傷的開始療傷,未受傷則開始警戒,並點燃篝火。
此時的季憂盤坐在倒塌的斷牆上,開始閉目回神。
遺蹟之中靈氣還算充裕,只是煞氣壓制靈元難以咿D。
但此刻,季憂的周身卻開始靈光隱隱,無數散落的靈氣開始以他為中心不斷流轉,在其周圍漸漸濃郁。
見此一幕,正在為裴如意處理傷口的溫正心抬頭看向班陽舒。
“這個,就是你留在北沙鎮的弟子?”
“嗯,外院的季師弟,我就說了,只要他在,便是有境界差距也能拉平!”
溫正心愣了許久:“冬至那日,有人說你與計師弟在街頭遭融道境襲擊,被一下三境圓滿所救,不是謠傳?”
班陽舒聽後搖了搖頭:“以當日的情形來說,確實可以這麼說。”
“什麼時候下三境圓滿竟強到如此地步……”
溫正心回想那漫天飛舞的長劍,與那滿身劍氣的師弟,仍覺得驚心動魄。
冬至那日的傳聞,她在內院其實也有所耳聞。
但那時候的她只覺得有些言過其實,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親眼見過,她才明白這個連內院都在議論的下三境圓滿究竟有多少的含金量。
“季姓,是哪個州的世家?”
溫正心不斷地為裴如意灌輸著靈氣,隨口問道。
班陽舒笑了笑:“沒有這個世家,季師弟他是個從豐州偏遠縣城出來的鄉野私修。”
“?”
溫正心露出個難以置信的表情。
班陽舒也在為裴如意渡入著靈氣,又道:“師弟確實是一名私修,據說是因為家中有一女童被玄元仙府看重,要拿去煉藥,不得已破境入下三境圓滿,進了天書院。”
“不得已破境?”
“他說他那時只是隨便修修的,根本不想進入天書院。”
班陽舒面無表情地說著,再抬頭,發現溫正心凝望著季憂,已然愣住。
他笑了笑,沒有言語。
其實自季憂感應天書之後,他就對這位師弟頗感興趣,留心之下便聽到了不少傳聞。
關於私修破境,女童煉藥一事,都是從外院之中的流言裡聽來的,當時他的表情,與溫正心一般無二。
其他人或許更在意季憂是個私修的身份,但班陽舒卻總覺得還有件事不明。
那就是季憂,究竟是從何時開始修仙的。
他不像楚河,自八歲啟靈便一直受到萬眾矚目,所以此事一直是個謎。
而在傳聞之中,豐州玉陽縣季家曾在三年前遭遇過一位過路修仙者的制裁。
那時的季家死的死,逃的逃,據說季師弟也在逃亡中誤入了深山,最後被人解救出來,在醫館躺了一月。
班陽舒覺得,那時候的季師弟,也許還不是修仙者……
原因有二。
以他對季憂的瞭解,便是連不認識的礦工都要救,他當時若有修為在身,怕是拼出命也要殺人。
第二,若他真的是個修仙者,已經過靈氣淬體,即便是走失山林,也不會虛弱到要在醫館躺了一個足月。
但若真是這樣,那就代表季憂從啟靈到下三境圓滿,只用了不到三年。
外院都在說楚家人天賦恐怖,可在不到三年便下三境圓滿的人面前,楚家所謂的恐怖天賦算什麼?
莫說楚河這種八歲啟靈的,便是他兄長楚先也做不到。
這青雲天下,也唯有那位靈劍山的小鑑主能與之一較高下了。
這個想法一直藏在班陽舒的心中,從未說過,因為這太過驚世駭俗。
但其實從那一刻開始,他就覺得季憂彷彿和他們並不處於相同的仙道體系之中,尤其是這次的反攻戰。
雖然沒人提過,但大家都知道,他的靈元似乎比融道境更加強大。
可惜了,他不是個世家子。
若他生於楚家,青雲天下或許真的要出個驚豔萬古的人物了。
正在此時,昏迷中的裴如意艱難地睜開了眼睛,而隨著她的睜眼,她的嘴角也溢位一絲鮮血。
那人用的是重劍,氣勁可以透體,所以她傷得很重。
“逃出來了?”
裴如意看著周遭,用虛弱的聲音開口。
溫正心看著她點了點頭:“是,逃出來了。”
“我感受不到靈氣了……”
“沒事,是煞氣的原因,出去就好了,我明日就安排弟子送你出去。”
裴如意閉上眼睛:“那人的氣勁傷了我的靈元。”
溫正心咬著牙,沒有開口,眼中已有水霧浮起。
季憂來之前,他們已經與靈劍山和問道宗纏鬥了許久,而裴如意則是以通玄之力,憑一己之身硬拖住了一位融道境。
若不是她消耗了對方大半的靈氣,季憂或許真的沒辦法打敗那公輸仇。
但此番戰鬥,也令對方的氣勁震裂了她的靈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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