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去洪山礦看看。”
班陽舒聽後皺眉:“洪山礦就在岐嶺山脈的邊上,那裡已經有邪種不斷遊蕩,你只是個下三境圓滿,去那裡做什麼?”
季憂指向那些跪地磕頭的婦孺:“她們好像給錢。”
班陽舒知道季憂極其愛錢,但聽完之後還是難以置信:“這錢你也賺?”
“有錢不賺王八蛋啊。”
班陽舒愣了一下,隨後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有相識之人被困在礦場裡?”
季憂思索半晌,掂掂手裡的劍:“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師兄。”
“你出身豐州,在中州會認識何人?”
“認識幼童的父親,妻子的丈夫,和老翁的兒子。”
季憂咧嘴一笑,扛著劍朝著洪山礦的方向走去。
從玉陽縣出來之後,他就入了天書院,和匡丈塘恐粋要權傾朝野,一個要做聖宗掌教,然後讓這個世界變的更美好一些。
但掌教之位離他太遙遠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到。
果不其然,自己被派來做了炮灰。
山裡有什麼,季憂不知道,那也不是他這個下三境圓滿能摻和的,但即便做炮灰,他也可以選擇為誰做炮灰。
他以前曾學過一篇課文來著,說海浪褪去之後沙灘上留下了許多擱湹男◆~,在水汪裡掙扎著等待死亡。
然後就有一個小男孩,不斷地撿起它們,扔進海里。
有路人見到便笑,說你又不能救了所有魚,誰會在乎呢。
男孩說,這條在乎,這條在乎,這條也在乎……
第四十九章 黑霧下的劍光
守在小鎮前的婦孺還在磕頭,跪求著仙人老爺開恩。
但即便他們全都磕破了頭,來往的修仙者也沒有一個人在乎。
此時,季悍匪扛著劍朝著她們走去,從地上撿了兩顆碎銀子揣進了懷裡。
見此一幕,那些眼神黯淡的婦孺立刻睜大了眼,然後跪地磕頭,磕的石磚震顫,但卻渾身顫抖著,不敢說話。
她們也不知道面前的仙人老爺是拿錢去花,還是真的要拿錢幫他們救人,卻不敢詢問,只顧著磕頭。
“別磕了,我是來賺錢的。”
“沒見過花錢僱人還要磕頭的……”
“不過你們也真是好命,竟然遇到了我這樣的窮鬼。”
跪在最前方的是個老婦,聽到他的話後眼神發愣。
因為面前的仙人老爺剛才只拿走了其中兩枚銀子,剩下的大部分還留在原地。
她有些惶恐,忍不住將那些銀子不斷往前推,希望他能全部拿走,只要能把家裡兒子救出。
而其他婦孺也如他一樣,不斷將地上的銀子推過來,然後繼續磕頭。
“不用了,剛才拿的那些就夠了。”
“仙人不是都說咱們凡人的命賤?那就用不了這麼多銀子……”
季憂叨唸一聲,沿著濃重的煞氣往前走,發現荒蕪的野地上全都是邪種在四處遊蕩。
尤其是山麓的方向,滿滿當當,一直綿延到進山的那條野路。
這些邪種原本應該被困在山中,受到距離的限制而無法出山,已經慢慢開始向外挪動。
野路的另一邊一條高坡,通往另一個方向,便是洪山礦。
或許是感受到活人的氣息,向著那邊遊蕩的邪種更加密集。
季憂緩步來到了山麓邊緣,就見有其他仙宗弟子正聚集於此處,也在砍殺邪種。
不過他們砍殺的都是朝向山裡的那些,因為他們對礦場不感興趣,來此是因為煞氣限制靈元咿D,不便御空,所以在為了明日進山掃清障礙。
“太多了,全部殺光是不可能了。”
“但開出一條血路,倒還是有幾分可能性……”
“可若只是開條血路來,能不能將人救出仍是未知數。”
季憂邁步從黑霧之中穿過,同時御劍而出,閒庭信步間洞穿了兩隻邪種的心口。
見此一幕,那些在清道的仙宗弟子全都一愣。
隨後,他們便見到一陣呼嘯的劍浪在這黑霧之中不斷閃現,已經在邪種圍繞的荒野中走出十丈。
“那人……是誰?”
“是天書院的著裝。”
“天書院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劍意?”
季憂並未聽到身後的議論,而是不住地揮劍。
簌簌幾聲之後,於外圍遊蕩的邪種紛紛倒地,他便踩過那些黑如焦炭的屍體,繼續向著洪山礦走去。
再往深處,此處的邪種已經開始變得密集,季憂不敢託大,揮手招出另外兩劍。
與當日在萬涿山一樣,季憂以劍浪開道,但從不回劍,每次都是在摘取之間免去多餘的劍式。
隨後他繞弧線而行,將兩邊的邪種砍光。
從那些位於邊緣的仙宗弟子的視角看去,他們見到了一個渾身是劍的刺蝟,不斷向前突刺,令人咋舌。
“有種豬妖砍樹的既視感。”
“但可惜了……這對境界提升並無幫助。”
“若是一刀九九九,說不定我明天就能當掌教了……”
幾番下來,季憂逐漸開始摸清了在這黑霧之下,靈氣的消耗速度與補充速度。
隨後他的腳下開始靈氣洶湧,如同一道閃電般竄了出去,原本寂靜黑霧之中忽然劍浪狂湧,如同霞光迸濺。
煞氣可以壓制修仙者靈元確實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但更可怕的是,他沒有靈元是碎的。
揮劍馳行百米之後,季憂揮劍刺穿了最後一隻邪種,有些氣喘吁吁地御氣落於一棵矮樹之上,看向遠處的礦場。
洪山礦有先前便搭建起來的高牆,邪種聚集在高牆之外,無法入內。
但高牆下還有一片棚屋,如今卻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
仔細看去,棚屋前還有些碎屍散落在地,混著鮮豔的紅色。
新元日那夜,應該有不少礦工在棚屋之內慶賀,盼著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一些,最後卻死在了那裡。
“邪種太多了,這要是放了出去,中州的人就要死絕了。”
“不過,這些邪種和萬涿山那些似乎不同,並沒有被人為控制的跡象。”
“天書院說是為了調查邪種而來,但卻執著於進山,其他宗門不知道為何也跟了過來,說明山裡肯定有別的問題的……”
“幹完這票就想辦法離開吧,此地不宜久留。”
季憂默默自語了半晌,忽然就看到有另一隊修仙者正在邪種群裡衝殺,看樣人數還不少。
他們顯然也是從外圍殺進來的,但到了此時已經難進寸步。
更有意思的是,這些修仙者裡面還混著個年輕人,看上去和他年紀差不多的,正抱著頭不斷閃躲,似是慌張不已。
而那些修仙者則把他護在其中,看樣是想原路退回。
但很可惜,那些邪種並非是站著不動的東西,他們來時殺出的那條路,此時早已被衝來的邪種堵死。
於是在這嘶吼與衝撞之間,整個隊伍都被衝散了,甚至有兩個被邪種一擁而上,按在了地上不斷撕咬。
那年輕人倉皇無措,一臉慘白,眼看著就要被後方的邪種撲到,命懸一線。
見此一幕,季憂從綠玉葫蘆之中取出弓箭,繃緊弓弦之後飛射而去。
嗖一聲,那隻邪種被射穿了腦袋,箭矢貼著那年輕人的脖頸就飛了出去。
眼見得救,年輕人驚魂未定了許久,立刻回神看向他,愣了一下後便作了個揖。
還挺有禮貌,不然肯定要收你一百兩的救命錢。
季憂叨唸一句,但不消片刻,他的臉色就忽然開始變了。
他先前已經把此處清空了,面前是一片沒有邪種的空地,此時就見那聰明的年輕人朝著他狂奔而來,身後吸引了一堆邪種。
“媽的,他想把我護至身前?”
第五十章 廉價的修仙者
“兄臺救我……”
年輕人開口第一句話便讓季憂直接嘴角抽搐。
不過幸好,他此刻已經恢復了體力與靈氣,直接越空而下,落地時撩劍斬去一隻邪種。
隨後他將餘下的六柄長劍全部召出,邊斬邊退,拉著那位年輕男子向後撤回。
御空的劍聲於黑霧之中不斷呼嘯,男子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滿欽佩,望著季憂揮劍背影,眼珠子都是亮的。
還好,這個區域是季憂一路清掃過來的,除了男子引過來的那一批,也僅有些遊散而來的邪種。
年輕男子眼見著脫離了險境,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多謝兄臺救命之恩。”
“你不是仙宗弟子?”
“額……在下元辰,是來給他們領路的。”
季憂收劍後轉頭打量他一眼,發現這男子簡直細皮嫩肉,連手上都沒有任何繭子。
要知道,住在岐嶺鎮的基本都是洪山礦的礦工,或者是礦工的後代。
這些人過的都是苦日子,哪會生的像他這般白淨,甚至就連容貌都只比自己這種人間絕色也只差了一點。
“要不你再編一個?”
元辰抿了下嘴:“其……其實我是礦工的兒子,家裡人在洪山礦裡,我想進去。”
季憂聽後,收劍便走。
洪山礦入口的邪種太多了,他想直接殺進去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只能回去先做整頓。
至於這男子,明顯不說實話。
目前局勢太雜了,除了之前認識的那些人之外,對這種人還是要心存警惕才好。
不過那叫元辰的男子卻依依不捨,直接追了上來:“兄臺,我看出你也想去洪山礦,我們可以聯手!”
季憂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和你?”
“我可以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無論什麼都行,我只想進去找人。”
季憂思索片刻,抽出劍來:“把手腕伸出來。”
元辰剛捲上袖子,還未伸出便微微一愣:“幹什麼……?”
“我給你剌個口子,你去洪山礦的那個入山口跑一圈,然後把那些邪種全都吸引到北沙鎮的前方,讓那些修仙者去解決,我則偷偷進入礦場。”
“咦,好主意啊!”
元辰感到驚喜,但很快就又皺緊了眉頭:“那我怎麼出來?”
季憂看著他:“就你這智商,趕緊離開此地吧。”
正說話的功夫,遠處的岐嶺山忽然綻放出萬道金光,一時間驚動了所有北沙鎮的修仙者。
那是一種至真至純的靈氣波動,開始朝著山外不斷擴散,甚至將岐嶺深處霧氣都照的四散開來。
便在此時,季憂發現有更多的飛劍開始向此處聚集,看著山裡的光,眼神裡充滿了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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