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怎麼這麼快的反應速度?還判斷了對方的回劍?”
“是武道雙修……”
來自靈劍山的山外行走是位女子,名叫白夕,本身便是劍修。
聞聽耳邊一位陳氏仙族子弟不解發問,於是沉聲作答。
不過聚於此地的宗外行走們,大多都是些下三境修仙者,畢竟上五境都在潛心修道,也不會每天在大街閒逛。
眼見有融道境高手,他們就算心有善念也不敢出手相助。
季憂未顧其他,抬眼看了一下局勢。
那融道境的高手出手狠辣,拳腳間打的如龍似虎,這倒不是最為致命的一點。
班陽舒與計啟瑞畢竟也入了上五境,可觀風舞,躲招速度不慢,可致命的是隨時夾雜在拳腳之間的雷法,無論速度與傷害力都爆棚。
若不是對方刻意隱藏了些能顯露身份的法訣,只用雷法,他二人未必能堅持到現在。
可饒是如此,幾番對撞之下,二人也已渾身是傷。
另一邊,那被稱為“邪種”的東西並未逃走,而是赤紅著血目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季憂在片刻間回憶了一下,從其出手下抓的姿勢覺察,他第一目標其實並非陸清秋,而是站在她旁邊的自己。
“諸位,借劍一用。”
“用我的!”
三位剛剛脫離戰場的姑娘立刻起身,將手中長劍遞出。
因為角度一致,以至於劍柄相互碰撞在了一起,令三人不禁有些耳紅面赤。
可令她們沒想到的是,季憂並未做選擇,而是大手一揮,三柄長劍鏘然一聲,竟同時出鞘。
陸清秋的那柄上品靈劍落在了他的手中,另外兩柄則被靈氣託舉,懸於頭上三尺,戰慄出清冽的劍吟,如同鳳嘯。
見此一幕,街頭傳來一陣陣不明所以的驚呼,就連那位靈劍山的白夕也滿臉疑惑。
即使她是一位劍修,卻也從未見過如此用劍的。
下一瞬,持劍的白衣悍匪便如鬼魅般衝出,腳下氣爆如雷,踩的腳下石磚四分五裂,頃刻殺向邪種。
白如龍與錢雲霄已被掐破了脖子,嚇得面色慘白,本以為要死,下一刻卻被推倒在地。
再抬頭,便見眼前劍光翻卷,如同疊浪,
鏗鏘!
季憂將靈氣灌滿長劍,劈刺抹銷,而那邪種則雙爪相抵,迸濺出一陣金石之聲,火花四濺。
隨後煞氣狂卷間,一隻漆黑的手穿風而來,被季憂持劍擋開,隨後腳下靈氣呼嘯,身體猛旋間劍環成圈。
他不知什麼是邪種,但卻能感覺到他力氣很大,甚至比終日練習武技的自己都大。
力大而速快,於是兩人越戰越瘋。
季憂灌輸靈氣萬鈞,橫斬,漸漸脫離了刻在腦子裡的劍勢,劍隨心動,挑、崩、截、斬、抹間渾然天成。
“他的劍意在提升!”
“好沸騰的劍意……”
“這人怎麼會是天書院的弟子?他該入我靈劍山才對!五年期滿,我願向宗門提請,邀他入靈劍山!”
“額……他好像是季憂。”
“季憂?”
“前段時間踩著楚河,觀了天書的那個,沒錯,一定是他,武道雙修的只有他……”
就在夜色下議論聲不斷之際,場間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剮蹭聲,眾人舉目看去,駭然大驚。
那邪種伸出了修長的指甲,竟在劍光狂卷之際死死鎖住了季憂那奔如疊浪般呼嘯的劍身。
壞了!
劍身被鎖,意味著只能肉體相抗,但以這邪種的肉身強度,季憂絕不佔優。
“金剛不壞?”
“是不是隻有手臂啊?”
季憂忽然伸手摘下了頭上三尺間的第二把劍,以靈氣駕馭,朝其肩頭橫貫而下!
邪種尖嘯一聲,雙眸綻放出恐懼,立刻後躍逃開,而被他鎖住的那柄劍直接朝其頭顱橫貫而上!
便在此刻,身負靈光的白衣悍匪飄然而至,鐵拳直貫心口。
站在街頭的白夕倏然睜大了眼睛,環顧四周,發現周圍也是一陣瞠目結舌。
原來頭上三尺劍竟是這麼用的,在這迅雷不及掩耳時忽動,便是一次要了命的偷襲!
可是,第三把劍呢?
第二十八章 懸空的第三劍
邪種躲過了上下兩劍,但終究沒躲過那貫心一拳,吃痛怪叫。
季憂乘勝追擊,握劍橫挑,劍如疊浪般湧去。
對方顯然不再如方才那般隨心所欲,揮爪反擊之際亦是謹慎萬分,不斷抬頭提防懸空的兩把利劍。
劍與爪相撞之間,邪種漸落下風,不得已轉攻為防。
再看季憂,沉著冷靜地快步向前,面無表情地振劍突刺,出劍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呈現壓打局面。
眾人見到這一幕,心說兩劍便已佔據上風,這第三劍怕是不必再用了。
況且這邪種已對懸空三尺劍心生警惕,再來一次,效果會大打折扣。
不過就在此時,季憂忽聽耳邊傳來呲呲一聲,眉心瞬皺。
他握劍殺退煞氣滿身的邪種,同時大袖一揮,一直未動的第三劍懸空飛射,卻並未向前,而是直穿身後!
觀戰者倏然起身,就見那劍一往無前,直射那融道上境的黑衣,繞空取其後心!
“他做什麼?!”
“雷法,第三劍的目標是打斷融道境的雷法!”
修仙者對決,拳拳相交不過一瞬,幾個呼吸之間便已經連過百招。
而混亂的戰場之中,班陽舒與計啟瑞堅持的極為艱難。
尤其是那黑衣融道心知被拖住,焦急萬分,直接雙拳如炮,迎面轟洩,雖全都是簡單直拳,但力大也可要命。
數不清多少次交手之後,班陽舒眼前暈開一抹閃亮,臉色一白,心說完了,躲不過了。
便在這生死一剎,一柄飛劍穿風而過!
黑衣融道從未想過會有人背後偷襲,瞳孔緊縮立刻閃身,千鈞一髮間雷法中斷。
見此一幕,夜色下的城西街頭譁然一片。
班陽舒與計啟瑞得以喘息,立刻飛撲上前,雙劍飛刺。
【武技終究是小道啊……】
【武道雙修還是浪費時間了……】
班陽舒回想著樓上一幕,目光則在夜色中瞥向那白衣的劍師。
不過一三尺鐵器,在他手中竟如行雲流水,千變萬化,而且他沒有回劍的準備動作,一遇間隙便直接摘換第二劍突刺。
兩劍在手中輪換,摘一把放一把,角度極其刁鑽。
同時他還不斷揮袖,第三柄劍被靈氣驅御,不斷向他們眼前的融道境飛刺。
這劍並不強,可卻能讓人極度分神。
有時劍吟清冽響起,飛了一半卻停了,竟是虛晃一劍!
可那融道境不得不一邊防備一邊應敵,竟被打亂了節奏,給了班陽舒與計啟瑞無數喘息之機。
陸清秋、孫芝巧、婁思怡還有那些圍觀的修士,全都在這一刻懵住了。
一個下三境圓滿,用三柄靈劍,竟是在無形之中硬控了兩個戰場!
“他從加入戰鬥時,就已經為同伴準備好了第三劍!”
“那邪種身體剛硬,短時間內不會喪失戰鬥力,唯一不對等的就是另一邊的融道境,若是那兩名通玄上敗的太快,他即使劍法如仙也沒用。”
“所以第三劍並非殺招,而是用來亂法!”
“這是……搗亂之劍!”
也正如眾人猜測到的一般,自季憂第三劍加入了旁邊的戰場之後,黑衣融道的雷法就被屢次打斷。
班陽舒與計啟瑞雖仍是苦苦支撐,但已不像剛才那般狼狽,反而是那融道黑衣,聚雷就會被飛刺,愈發氣急敗壞,沒想到一下三境圓滿能如此左右戰局。
便在此時,西方夜幕忽然靈氣湧動,無數身穿天書院白袍的修仙者踏空而來。
融道黑衣駭然大驚,迅速後撤,毫不戀戰,隨後履風踏空,抓住那邪種與那受傷的劍客飛速離去。
天書院迅速分了兩隊,一隊繼續凌空追擊,另一隊則直接下落,跑向方才的戰場。
季憂忽然鬆了一口氣,將三柄劍送入三女劍鞘,唇色稍白。
被老王騙了。
他的靈元碎裂之後雖然受到過反噬,但靈氣咿D的效率卻提高了不少,體內體外間暢通無阻,有足夠的靈氣控制多劍。
但御多劍並非像王教習所說的那樣只消耗靈氣,實則更消耗神念。
這就像是你在腦子裡同時想多件事,並不容易。
“季憂,季憂!”
曹勁松與王新安帶著弟子迅速到場:“受傷了嗎?哪裡受傷了?”
季憂深吸一口氣:“你們來的也太慢了。”
曹勁松此時已經檢查了他的全身:“身上沒傷口啊,臉色怎麼這麼差?”
“是神念,消耗了太多神念,我可能要睡很長一覺才能補回來。”
計啟瑞此時也被人攙扶住,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地回神的季憂,隨即與班陽舒對視,二人的神色極為複雜。
他們先前還在樓裡說武道雙修無用,此時卻因他而保住了狗命。
如果不是季憂,換另一個和他同境界的人,他們也肯定活不下來了。
那柄懸空第三劍,不強,但卻給融道境造成了足夠的心理壓力。
原來武道並非純粹武技,打的也是人心,是戰鬥意識。
計啟瑞忍著肩頭劇痛:“他這麼會用劍,怎麼出門不帶劍呢?若是四把,我們說不定就贏了。”
曹勁松聽後抬頭:“帶劍?他那麼窮,你給他買啊?站著說話不腰疼。”
“?”
“誰,誰給我買?買什麼?”
正在閉目養神的季憂聽後猛然抬頭,聽到有人給自己買東西就來了興趣。
曹勁松伸手,唸叨著回神,將他的雙眼抹閉:“派個人去天書院取木輦,將傷者抬回院中!”
“是,教習!”
盛京出現當街襲擊天書院弟子這樣駭人聽聞的案件,院內震怒不已。
除了先前追去的那支隊伍之外,掌事院也聞訊出手,派遣出大批弟子。
掌事院是獨立於內院與外院之間的,負責處理的內外宗務,維護仙宗之威,權利不小。
有他們的介入之後,大夏朝堂也聽到了風聲,立刻安排司仙監與始發地縣衙配合,不斷搜尋偃恕�
天書院一眾弟子隨後也聽到了風聲,一時間輿論不斷。
於是在登仙台、悟道場、碧水湖雅園、男女舍中,全都有弟子扎堆。
一年生、兩年生、三年生,連長期躺平不出門的四五年生都出了門,圍在連廊和庭院內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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