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其中一位低頭含胸,從衣著來看明顯是婢女的角色,另外一位則穿著青色的雲水裙,小姐模樣的站著,卻還是個微照境的修仙者。
顏書亦往回走的路上,便見那小姐模樣的女子一直在看著她,似乎對她十分在意。
“方小姐新元不打算歸家,要留在天書院?”
“不回了,我打算在院中閉關一段時日,而且門內同修之間也有幾場宴請,雖說修仙者講究身外無物,但有些面子還是要給的。”
方若瑤溞χ镎答了一聲。
玉陽縣令之女,得哥哥的軍功名額入院修行,但直到現在仍舊是微照境,難進寸步。
她先開始是不認命的,在裴如意還未離開之前就曾問過她,師姐當日在玉陽縣不是說過我的資質上佳?
裴如意告訴她,對,尚佳。
時至今日,她其實也已經有些認命了一半了。
這被認下的一半是其實自己的修行資質並不好,莫說是與外院中的學子相比,就連盛京城中那些與世家有些關係,所以帶點修為在身上的買賣家,她都比不上。
但在面對匡铡⑽喝铮约斑@不知名女子三個凡人時,她還好是有一種傲然的仙姿隱約隱約存在於姿態與言語之中。
此時,方若瑤看著匡眨挥傻孟肫鹆俗约簺]認得那一半命。
而那一半,就是季憂。
自己曾經的未婚夫在豐州建立了山莊,隨使團出發,劍斬兵王說服了妖帝,儘管內院不喜季憂,但也無法否認其天賦卓絕的事實。
而當初那一紙婚約,就是她那放不下的一半。
想到這裡,方若瑤不禁再次看向了顏書亦,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她的小腹之上,看了許久,隨後臉色逐漸變得微白。
季憂買完地瓜回來時方若瑤已先行離去,此時的顏書亦將漂亮的眼眸眯起,像是隻到處咂醋的貓兒。
先前給買蜜餞時不經意流露出的乖巧,此刻好似未曾存在過一般。
“又遇到翹著尾巴的貓了?”
匡沾藭r剛從驚愕之後回過神,看著季憂道:“我們方才遇到方小姐了。”
季憂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了今日的一步一坎道:“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實在是個重大失誤。”
“這不重要啊季兄,重要的是子嗣!”
“?”
匡沼行┘樱骸胺叫〗銊偛抛屛肄D告,說恭喜你有了子嗣,我才恍然大悟,季兄真不愧是季兄啊!”
魏蕊此時則從遠處而來,手裡捧著一雙惟妙惟肖的虎頭鞋,激動的神情不少於匡铡�
季憂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顏書亦,發現小鑑主正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
她其實知道很多的事。
知道長樂郡主、陸清秋想嫁他,也知道他原本有個未婚妻叫方若瑤,有時候就算一眼無法認出,聽他們談話也能判斷的出來。
方才陌生男子的前任未婚妻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似乎是想要確認自己是否已經為他珠胎暗結。
微照境界而已,神念都無法外放的太遠,竟然還往自己身上探來。
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小鑑主並未阻攔她那孱弱的神念,並給了她一個肚子裡懷了寶寶的假象,這對於她這個應天境而言並不困難。
季憂的修為比方若瑤高許多,自然是可以看得出來的,此時忍不住默唸一聲,暗忖這靈劍山小鑑主是真的有點蔫兒壞。
從盛京城回去返回天書院,袇房之中的爐又被催燃。
漆紅的木櫃上擺著買來的好幾種蜜餞,牆角還有幾個麻袋,裡面是蔬菜和地瓜。
而此時的小鑑主正一臉冷傲地坐在陌生男子的懷中,唇齒微張,舌尖被逗弄著,眼神鎮定自若。
從這個角度,她能看到自己先前在買到的布偶。
青蛙,蝴蝶,全都是沒有尾巴的那種。
除了這兩隻布偶之外,漆紅的木櫃上還有一雙虎頭鞋,是魏蕊聽信讒言之後特地買來送給他們的。
這讓她不禁想起季憂當初狗膽包天,問她想生幾個的問題。
想到這裡,顏書亦忽然又開始貝齒輕輕張合去咬他,幾次下來就見季憂輕輕睜開了眼睛。
見到對方的眼睛,小鑑主立刻將眼神變得鋒利了一些,居高臨下著,鋒利如刀地向前直視,逼著季憂閉上了雙眼。
顏書亦的身上很香,但並非是濃厚的脂粉氣,更像是幽然的花香,沁人心脾。
這股香氤平日也只有她的貼身婢女能有幸嗅到,可如今最為了解這味道的卻是季憂這個陌生男子了。
半晌之後,清甜幽香的小嘴被鬆開,季憂望著喘息不停的顏書亦,發現對方還是一臉淡定,但鼻翼已經有了一層細汗。
“季憂,你選未婚妻的眼光還真是差。”
“都說了不是未婚妻,再說了,退婚之前也不是我做主選的。”
顏書亦冷冷地看著他:“是不是與本鑑主何干,又不是本鑑主娶親,最後倒黴的還不是你。”
季憂順勢低下頭,往前湊去,就見小鑑主十分乖巧地揚起修長的玉頸,紅潤的小嘴在喘息之中微張,香舌也忍不住微微探出。
見到這一幕,季憂停下了吻上去的動作,重新直起了腰。
小鑑主頓時腳腳微蜷,忍不住砸了他一拳,冷傲開口道:“你若是再找未婚妻,記得叫我來為你把把關,女子畢竟最瞭解女子的心思,總比你這眼光極差的挑的好。”
季憂說我信你個鬼:“你對方若瑤很有意見?”
“品行極差,只是微照境卻還要在舊友面前擺架子,妒心也極強,見我時還帶著一種盼我死去的怨念,恰好是我平日最不喜的那種女子,若是我為你選,定然要好上千倍。”
季憂凝視著她那略帶粉霞的俏臉看了許久,心說你的算盤珠子要蹦我臉上了。
但這時候回答行或者不行,估計都免不了心口窩子被戳個洞,對這種欲蓋彌彰的口是心非,季憂可太懂了。
尤其是在知道顏書亦假裝有孕,把方若瑤嫉妒的臉色發白之後,季憂對她的蔫壞程度又有了全新的認知。
小鑑主此時正靜靜地注視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那璨若琥珀的雙眸深邃無垠,看不出其中暗藏的情緒。
不過未得任何回應,她就發現那陌生男子再次俯身而來的,貼近了她的俏臉,含住了自己嘴巴,惹得她那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季憂這次不再睜眼看她的表情了,深吻的極為投入。
不多時,顏書亦便忍不住伸出手臂環上了他的脖頸,織宓男渥踊潇吨忾g,玉臂白皙而滾燙,喘息聲漸起。
貓冬就是這樣的,總得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跳房子,棒打老虎雞吃蟲。
跳房子、棒打老虎雞吃蟲、啵嘴。
跳房子,啵嘴,啵嘴。
啵嘴,啵嘴,啵嘴。
季憂目前還不敢做別的動作,因為他覺得現在的肉身還是撐不住的。
以兵王為標準線就知道了,應天境還是能把他弄得死死的,長此以往下來也是一種空耗。
於是這平靜的貓冬生活開始不只侷限於院子當中,顏書亦有時會隱去氣息以輕紗遮面,被陌生男子帶出去走走。
偶遇些天書院女子的時候,顏書亦會居高臨下地問他這個是否喜歡,搞得像是真的在替他選未婚妻一樣,似乎完全不記得方才還在院子裡被親吻許久。
季憂挨個點評其不如靈劍山小鑑主的點,顏值、身段、平順地度過了每一個坑。
傍晚時分,火燒雲染遍天空那個,顏書亦收到了卓婉秋的傳訊。
她這次下山的時間挺久的,搞得顏景祥每天都要來雲頂宮闕詢問,卓婉秋便依話轉述,問她何時回來。
當初“探親”這個提議是卓婉秋給的,但時間一久,卓婉秋也有點害怕了。
她倒不是害怕鑑主的安危,畢竟現在的鑑主有靈鑑護身,上五境圓滿想對她出手都要費些功夫。
而她所擔心的,是會不會有朝一日鑑主是抱著個大胖小子回來的。
顏書亦剛剛和季憂溜達回來,看到這封傳訊之後沉默地想了很久,時而皺眉時而抿嘴,目光凝重著,用了許久才想起來卓婉秋是誰。
“留在這裡過新元,再過好久才會回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靈石貿易
“留在這裡過新元,再過好久才會回去。”
卓婉秋收到了自家鑑主的傳訊,於雲頂宮闕的前殿之上陷入了沉思。
不知為何,僅是這隻言片語的寥寥一行,她就感覺出了自家鑑主變得有些嚶裡嚶氣。
因為這並非鑑主平日裡常用的遣詞習慣,若是像平日那般,她應該會說京中之事還未忙完,尚需時間,勿急。
卓婉秋看著傳訊,心說不知道姑爺對鑑主做了什麼,讓自家鑑主都忍不住甚至嚶到了紙上。
“鑑主何時回來?”
“要再過好久……”
丁瑤從山下而來,低頭看了一眼信箋,沉默許久後開口道:“這語氣,越看越像是幼時的鑑主了……”
卓婉秋聞聲抬起頭來,看向丁瑤。
她知道丁師姐雖然因為私心較重被鑑主冷落了多年,但確確實實是自小跟著鑑主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所以她對鑑主的瞭解,其實是比鑑主父母還要多的。
所以她說這語氣像是鑑主小時候,那麼卓婉秋一點也不會懷疑。
原來不是變了。
自家高高在上的鑑主原本就是這樣嚶裡嚶氣的可愛女子,是接手了靈鑑之後才慢慢讓自己變成了鑑主的樣子。
此時微風和煦,儘管夾雜著冬日的寒涼,但也是難得的晴天。
玄劍峰上忽然有一陣氣勁襲來,攪的層雲舞動。
兩人抬頭看去,便見到靈劍山掌教顏重一襲黃袍加身,帶著數十位應天境及以上的長老,仙威滾滾地踏天而來,落地於雲頂天闕之下的玄劍峰峰主正閣。
玄劍峰峰主顏景祥身穿黑色雲紋袍,與胞弟顏景瑞站在殿門前,見到顏重等人到來,微微拱手。
“丹宗開始送藥了?”
“嗯,天劍峰來此便是為了商量丹藥份額的。”
丹宗每年給的靈藥份額都是定量的,分為年中年末兩次送達。
因為數量不多,所以每個峰該拿多少,每個品類的靈藥誰多一些,誰少一些,都要經過討論。
以往的時候,天劍峰仗著底蘊深厚,弟子眾多,留給玄劍鋒與問劍峰的基本都是些低等丹藥,數量也不多。
但隨著小鑑主這些年的實力大增,手持靈鑑逐漸成為了靈劍山新的精神信仰,再加上恩威並重的性格,以至於玄劍峰的整體實力不斷提高,話語權也越來越強。
此時的天劍峰已經失去了先前的飛揚跋扈,關於丹藥份額的商討地也從天劍峰峰主閣變成了玄劍峰峰主閣。
“鑑主離去之時下過御令,今年的丹藥要拿到六成。”
“六成?”
“鑑主說問劍峰現在已經日漸凋零了,近幾年連參加議會的資格都沒有,以至於每年所得的份額連一成都不到,門下也很難招收到弟子,所以鑑主今年打算幫他們拿回兩成。”
卓婉秋看著晴朗日頭下高山:“過多的內鬥所損耗的是靈劍山的整體實力,鑑主大概是這麼想的吧,問劍峰作為主脈之一若真的這麼凋零下去,最後真的會絕後。”
丁瑤看了他一眼:“我現在不怕問劍峰絕後,我只怕鑑主忽然有後。”
“原來你也怕鑑主回來的時候帶個大胖小子……”
“不會的,鑑主道心一向通明,自然知曉此事利害,應該不會輕易就珠胎暗結的。”
丁瑤想到這裡,忽然想到了鑑主在閉關途中的每個清晨都要出來看男子畫像的畫面,忽然有些不太確定了。
女子的美色對男子而言是致命的,而男子的美色對女子同樣致命。
莫說是鑑主這種本就傾心於他的了,就連丁瑤自己也不敢常看那男子袒胸漏乳,矯首昂視的畫作。
與此同時,天書院也迎來了如靈劍山一般溫熱的曙光,灑落積雪遍佈的山頭,照化了枝頭的寒霜。
今日無事,袇房啵嘴。
習慣睡懶覺的顏書亦剛剛從房間來到堂屋就被抱了滿懷,雪白的腳丫子一陣蜷縮,嘴巴里已經全是季憂的味道。
隨後就是起鍋燒火,做早飯。
小鑑主則在院子裡燒水沏茶,靜坐,發傻。
兩個人的茶杯是一樣的,之前還有下意識地區分,現在已經是逮住哪個用哪個了。
口水都不知道交換了多少次了,再分杯子是誰的顯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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