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公輸仇:“?”
季憂聽後在桌上環繞了一圈:“兩把能夠比得上我那面護心鏡的刀。”
聽到這句話,眾人忍不住對視點頭,心說季憂這是跑到妖族發洋財去了,當真是走空不了一點。
匡赵谂赃吢犞恼f寶刀算什麼。
刀就算再名貴,價值再高,那畢竟是有價的。
季兄此次前往雪域最令人驚歎的,是差點沒把人家的公主拐回來……
那可是妖族的公主,再名貴的寶刀在她面前也只能是贈品而已。
季兄這個禍水,真的是走到哪裡嚯嚯到哪裡。
不過這是好事,娶了那丹宗之女,娶了那妖族公主,再娶了那陸家千金,各種娶娶娶,生生不息,最後以強健的體魄把控四方,實現萬世太平,簡直美哉。
但這一次,匡諞]有透露這個想法,免得季兄又說他看的聖賢書是黃的……
黃昏時分,火燒雲染遍天際。
匡諒难缦x開,於房間之中攤開紙筆,研墨之後打算寫一封信給魏蕊,但抬筆之時卻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他跟著季憂來此,本意就是為了陪他一起赴死的,本想著也許以後就不會再有明天,於是離京之前給魏蕊留下了一封離別信。
帶著最後一封信的念頭,那信中的遣詞用句不免炙熱孟浪了一些。
什麼紙短情長,什麼來世相約。
現在好了,人沒死,但有那封表明心跡的信在。
匡者@封平安信的猶豫點便來源於此。
若是當做沒有那封信,以普通朋友的口吻落筆,總有一種不太合適的感覺,像是在戲耍人家,但若是稱呼“蕊兒”,便顯得有些有些猥瑣。
書生讀書是一把好材料,但碰到這種事完全不在行。
此時,書生從燈火通明的窗前向外望去,便見到對面季憂也在寫信。
他的手雖然不好使,握筆發顫,寫幾筆便要停下歇息,堪稱人族早期馴化四肢場景,但不得不說,人家的思維似乎極其流暢,並沒有如自己這般反覆糾結的表情。
許久之後,他看到季憂已經將信寫完,裝封,又拿起了第二張……
匡諒埩藦堊欤S後握緊了自己的毛筆,看著自己無法落筆而逐漸乾涸的硯臺,直呼紅顏禍水。
“回來了,人在豐州,還算平安。”
“此行一路多虧顏川長老照顧,也多虧公輸兄相伴,只是來回路上,經常惦記你破境是否順利……”
“其實此次出關,去了人族未曾到過的遠方,我是想帶些異邦特產給你的,奈何雪域實在貧瘠,一些能讓女子開心的物件還是從人族流入過去的,便也沒有了購買的必要。”
“我過幾日便會迴天書院,鑑主若有空閒,可來虛無山尋我。”
季憂的第一封信是寫給靈劍山小鑑主的,手無扶雞之力時遇到妖族公主之事略過,然後交代了一下關於出使妖族所遇到的事。
至於更多的,他沒寫。
反正回到天書院之後顏書亦鐵定坐不住,要來虛無山“隨便逛逛”,屆時再說也不晚。
隨後他將墨水吹乾,信封封好,落下卓瑤二字,隨後又拿出一沓信紙。
“回來了,人在豐州,還算平安。”
“此行一路兇險異常,你和元辰為我準備的丹藥幫了我大忙,我聽公輸仇說這些丹藥的劑量都是為我定製的,便知曉你們應該是連夜趕工才能湊得齊,多謝姑娘厚愛。”
“此次出關……去了人族未曾到過的遠方,我是想帶些異邦特產給你們的,奈何雪域實在貧瘠……”
“有機會來天書院做客,我必當面致謝。”
季憂寫完之後將其吹乾,裝入信封封好。
隨後看向另一個燈火通明的視窗,眼見著匡兆ザ鷵先夹木o皺,忍不住呵呵一聲。
就這水平,還狀元?我就說那些聖賢書教的都是黃色。
“誒,老匡!”
匡沾藭r聞聲抬起頭:“怎麼了?”
季憂從窗內探出頭來:“寫給魏蕊?”
匡拯c了點頭:“當初離京之時給她留了一封離別信,現在想要報個平安。”
“這麼糾結,要不要我替你寫?保證你明年今日多個大胖小子。”
匡账查g睜大了眼,憋的臉頰通紅,支支吾吾半晌活憋出一句:“我不願欺辱殘障人士。”
“?”
隨後,書生的窗子被迅速關上。
季憂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打算關窗睡覺,但還沒伸出手去,就發現隔壁客房還有一扇窗子燈火通明。
隨著他眼望而去,公輸仇奮筆疾書的身影便顯露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看來公輸兄也是有惦記之人的?
也對,畢竟是快四十的人了。
雖然修仙者壽元綿長,而融道境活個一百五不是問題,但他這個年紀也是時候該找道侶了。
季憂看了一會兒,有種滿腹文采無處釋放,總想給人代筆地感覺到。
不過看著看著,他的眉心就逐漸開始皺起。
因為公輸仇下筆猶如龍飛鳳舞一般順利,簌簌就是一張,簌簌又是一張,一直寫了半個時辰都不帶停歇的,簡直思如尿湧。
這哪是寫信,這是要考研啊。
什麼樣的思念值得如此耗費筆墨,不是一個人吧?
此時的公輸仇並不知道自己在被人盯著,下筆如有神一般,簌簌寫完一張紙,又另起一張。
“出行雪域第五zhang——妖精的尾巴。”
“上回書說道,玉園一夜,季憂劍斬妖將束河,隨後使團一行人搬入靈園,妖族大臣請來一批醫師……”
“為何沒人去給季憂醫治?”
“【留白,此時交由眾人議論紛紛】”
“正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一道倩影從門前出現,玲瓏秀美,婀娜多姿……”
“敢問公主,妖族女子是否圓臀有尾?”
“季郎,想看嗎?”
“此時,這尊貴非常的妖族公主對這勇猛無雙的人族男子已經暗自傾心,這件事讓同行的宗門天驕震驚不已,尤其是霍鴻。”
“為何?因為這霍鴻早先便對這妖族公主有意,幾次邀約不成,卻不承想這公主對季憂竟會如此主動,叫人不禁感嘆,真不愧是險些殺死了公輸仇的男子……”
公輸仇深吸一口氣,連見聞帶腦補,寫得十分順心。
從出使雪域再到返回九州,整個過程都太長了,並不像一場戰鬥那般簡潔,若是光靠腦子去記,很容易會忘掉一些細節,需要寫下來才行。
季憂此時還在窗前看著,不知道為何一陣頭皮發麻,於是連忙伸手,打算關窗睡覺。
與此同時,一道小小的身影正順著連廊而來,貓著腰,行蹤詭秘地往前小跑著,朝著廚房的方向跑去……
隨後,夜黑風高的天色之下,季憂的門前多了只碗,碗裡放著一隻誘人的雞腿。
公輸仇是在第二日離開的,抱著一沓厚厚的紙卷,與其他修仙者一道乘上了馬車,表情很是興奮。
靈州距離此處山高路遠,他們要早些啟程。
修仙者並不受命於大夏,自然也不需要去盛京覆命,只需要各自回山即可。
而季憂則在此處多停留了幾日,檢視了一下去年的稅奉簿,以及待開墾農地的情況。
隨著豐州削減稅奉,從其他州過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儘管各地都下頒了私令嚴禁流竄,卻也無法阻礙求生的渴望。
這些人如今都被安置了下來,等待明年開墾之後領取耕地。
也就意味著等到開春之後,讓修仙者練習“聯合開墾”和“聯合耕種”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了。
另外,在忙碌之餘,季憂還帶著邱茹御空飛行了幾圈,打算讓她對修行多些興趣,轉移下對乾飯注意力。
結果很顯著,邱茹現在很想知道那些飛往南方過冬的大雁是什麼味道的……
季憂忍不住抿了下嘴,心說此女吃心通明。
“鑑主,用餐了。”
靈劍山玄劍峰上,翠兒端著菜餚走入了殿中。
此時的顏書亦正託著腮坐在床上,氣息比以往更加玄妙,但此刻卻好似沒聽見一樣。
見狀,翠兒有些迷惑,因為自司仙監傳訊到了靈劍山之後,翠兒便察覺到自家鑑主開始有種坐不住的感覺,尤其是前日收到一封信,更甚。
便在此時,丁瑤和卓婉秋從外歸來:“鑑主,回來了。”
公輸仇是早上才到達的靈劍山,便被一群弟子圍住,要他講講關於妖族的事情,但還沒等他開口,就收到了小鑑主的傳喚。
此時,公輸仇走入了雲頂天闕,聽聞小鑑主的詢問,於是呈上了來時所寫文稿。
然後,他離去的時候並沒有將文稿拿回來……
一是鑑主沒打算給,二是因為他沒敢要,因為當時滿殿的劍都在狂顫……
等到公輸仇走後,丁瑤和卓婉秋將那文稿拿起看了一眼,隨後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然後轉頭看向鑑主。
視線之中,靈劍山小鑑主正在沉思,許久之後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臀兒,然後又傻了半晌,好看的眉心微皺。
“鑑主那是何意?”
“鑑主應該是想要砍掉妖族公主的尾巴……”
“我怎麼感覺鑑主希望自己也能長個尾巴?”
“?”
第四卷 明暗虛實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斬獅頭
自送走公輸仇一行人開始算起,季憂等人在豐州又待了大概七日。
休息、養傷,聽陳夫子宣講匪道,順便見了一些空著手前來拜訪的仙莊莊主。
當初他劍入豐州府的時候,哪家仙莊的面子都沒給,所以在他從雪域回來之後,那些仙莊莊主本不該前來拜會的。
但在聽說他在雪域劍斬兵王,這些莊主還是改了主意,而前不帶禮物則是他們最後的倔強。
只是對於他們這種不太禮貌的禮貌,季憂並不是很歡迎。
等處理完了這些瑣事之後,他們這才乘船一日,返回了盛京。
不下雪的盛京此時一片乾冷,同時寒風在街上不斷吹拂,讓城中販夫走卒露不出手腳。
而沿街的買賣家則全都在門前掛上了厚厚的布簾,升起了火爐,燒的火紅一片,驅趕著這凜冬的寒意。
拉車的漢子此時正穿著破舊的棉衣,挽起的袖口露出黝黑而精壯的小臂,正捧著一碗熱茶在買賣家門口吸溜,沒喝幾口就見到有三輛馬車駛入了城中。
不多久車上便下來一群人,其中一位朝著他徑直走來。
而等這拉車的漢子慌張低頭之時,卻發現一隻手從旁邊伸出來,蹲在旁邊的乞兒碗中頓時多了幾枚銅板。
“要度寒冬了,怎麼不多給一些?反正都是從白兄錢袋子裡拿的。”
“咦,你這書生?”
“你前幾日忙春耕之事,我一直跟著陳夫子給學生授課。”
“怪不得你匪心如此通明。”
“所以為何不多給一些?”
“能入盛京乞討,這乞兒背後未必沒有別人,少一些的話或許還不會有多少惦記,可給的多了有可能就不是他的了。”
“那還不如直接給他買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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