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只是此時的妖帝眼眸冷徹,叫人看不出深湣�
此時,妖帝座下的首臣向前踏出一步:“三族並存於青雲天下,本就不該是生死仇敵,而我妖族既然與蠻族毗鄰,如今修好也是好事,可這並不代表我妖族要與人族為敵。”
公輸仇張了張嘴:“還真讓他猜對了,妖帝的戰意確實不強。”
顏秋白站在旁邊,聞聲後忍不住開口:“誰猜對了?”
“季憂,他昨日跟我說,妖帝選擇開戰的機率應該不大。”
“你們昨日不是出去逛街了?”
“嗯。”
顏秋白張了張嘴:“他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斷言?”
公輸仇抿了下嘴:“替他朋友看了一路的屁股。”
“?”
“我妖族困在雪域多年,而人族卻能夠獨享九州,這不公平,如今蠻族有意結盟,這是個好機會。”
“不錯,太古之戰的當年,本就該由我族執掌這方天下,人族不過是竊天意者!”
帝宮後殿之中,鱗族族長見柯與牙族族長激烈覲見。
他們是強烈建議與蠻族同盟的,事實上早在蠻族使團前來覲見之前,他們就已經有了這種想法。
在他們看來,等待千年的時光已經夠久了,他們的壽元雖然比人族更長,但終究是會死的。
錯過了這次機會,他們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見九州。
不過毛族族長與爪族族長卻和他們意見相左,在他們看來,太古之戰中繳械而逃的蠻族並不是值得信賴的盟友。
關鍵問題是如果真的與蠻族聯手攻入寒鐵關內,以妖族如今的實力,最後極有可能會為蠻族徒做嫁衣。
而在太古時代,他們已經有過一次徒做嫁衣的事,就是因為那一次,他們才不得不跨越萬里遷移到這片雪域。
“陛下,還請三思!”
“我們已經思了千年!”
“陛下,您要考慮我妖族子民。”
“千年光陰,已經夠久了,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陛下,戰吧,如太古祖先那般戰回九州,將原本就屬於我族的氣咧匦聤Z回!”
此時的妖帝聽著書房之中的爭吵聲,有些不耐煩地睜開了雙眼。
先前九州之內有不借道統者強行飛昇,讓他確定了人族已經失去了天道眷顧,重分天下的時刻已經來臨。
可問題在於,天道並未像太古時代一樣降下聖器,在其他族群之中選定先賢,開啟青雲天下的聖戰。
天之將亡,這絕對不是一句虛言。
可新的道統呢,新的道統究竟落到了誰的身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隨手幫扶?
“陛下在猶豫。”
“我不明白陛下在猶豫什麼。”
“人族內部爭鬥四起,面和心不和,但終究,他們是當世第一大族。”
“當年的太古遺族如日中天,敢稱當世第一大族,而人族與之相比還差得遠了!”
“陛下不可再猶豫,千年……未逢的時機啊……”
“你們這些狗東西在說什麼,臣子不應逼迫陛下,而是當為陛下排憂才是。”
未時一刻,帝宮之外雪花飄飛,霧凇沆碭。
首次覲見妖帝的人族在妖臣的注視之下,緩步離開了宮城。
此行面聖,妖帝並未對人族展現出強烈的戰意,這個結果讓提心吊膽了許久的使臣覺得放心了不少。
在他們看來,此行任務或許很快就能夠畫上句號。
甚至有幾個年輕的大夏官員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一路上都在對今日的見聞喋喋不休。
大夏皇室衰微多年,人族官員的位格一直很低,在修仙者面前往往需要前倨後恭,何曾想過有朝一日竟能直面妖帝。
此間唯有季憂,並未感覺到塵埃落定的欣喜。
妖族願與蠻族修好,但不代表要與人族對立,這句話聽上去很溫和,但其實並不能算作答案。
尤其是這句話出自那位妖帝首臣,而不是妖帝本身的金口玉言,這就意味著其中的波折還會有很多。
以季憂來看,妖帝的猶豫可能遠超想象,於是才會讓座下首臣先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這件事應該還要多磨幾天,才會有妖帝的親自言和……
季憂回到房間,噗通一聲,吐出了含在口中的一枚玉珠。
此行出發之前,他坑了大價錢在穹華閣買了能夠從雪域傳訊回去的玉臺,這玉珠就是傳訊玉臺啟動裝置。
手不能用的他一直將此玉珠含在口中,幸虧沒有用到。
此時,窗外的雪勢開始增大,紛紛揚揚,如同鵝毛。
季憂坐在輪椅之上,裹著厚厚的文生公子氅,不斷地盤算著可能會出現的波折。
妖帝,大臣……
有句話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君臣之間,應該是意見相合的。
但今日所見,並非如此。
兩個都是變數,就會產生更多的變數。
隨後,純白的玉園在安靜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忽然有車馬聲不斷地響起。
許多的妖族進入到玉園之中,匆匆的身影穿梭其中,送來了各式各樣的拜帖。
漆紅、描金、掛穗,各式各樣。
妖族的審美其實並不如人族那般精緻細膩,反而更加奔放、粗獷一些。
這一點,從只有黑白兩色的帝宮就能看得出來。
事實上雪域這個地方資源極少,也很難發展出更精細的審美與工藝,所以這些請柬就顯得格外心铡�
仙宗天驕每人都收到了好幾份,不禁感嘆妖族竟然如此會審時度勢,眼見著妖帝並未有開戰之意,立馬便展現出了結交之意。
“這些人的嗅覺一向敏感,看來兩族當真不會打起來了。”
“誒,這木鳥似乎是做靈石生意的,我先前有所耳聞,這雪域妖石便是由他開採。”
“不止,這還有鐵礦,那個木落哥就是鐵礦妖商。”
姜晨楓、霍鴻等人聚於玉園的花廳之中,看著眼前的拜帖,矯首昂視,議論紛紛。
人妖兩族通商之後,雪域妖石因為品質極高一直都備受青睞,但渠道卻一直都由大夏把控。
仙宗對此倒是並未有所異議,但世家卻對此頗有言辭,在他們看來,若是能直接從妖族手裡進購,或許價格能低上許多。
尤其是靈脈的核心,對修仙者可謂大,雪域靈脈的核心便更叫人心動了。
所以在他們看來,這宴請還是值得一去的。
“霍公子準備去哪家?”
霍鴻拿著請柬看了一陣:“我不去了,今晚打算約封陽公主小聚。”
聽到這句話,姜妍、顏秋白、姜晨楓、蔣月柔、石君昊、蕭含雁等人忍不住輕笑一聲。
昨日夜寒來玉園宴請他們,封陽公主也在席間。
當時霍鴻就對封陽公主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風度翩翩,言辭幽默,頗有貴公子風範。
當時他們心中就已有察覺,也知道他心中所想。
霍鴻是山海閣掌教的私生子,與親傳霍行中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一直都未認祖歸宗。
原因是霍鴻的母親當初不過是掌教身邊的一個婢女,是當初山海閣掌教悟道出了岔子,邪念攻心而被臨幸的。
所以霍鴻自出生以來身份就相當尷尬,偏偏他的野心還不小。
想與妖族搭上關係,就是他在為自己找背景,也是在為自己爭奪執器者身份找後路,這在青雲天下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與此同時,公輸仇也收到了幾封,其中有幾份是給季憂的,於是就捎帶著送到了他面前:“妖族各部送來的請柬,你要不要去?”
季憂聞聲接過拜帖,看了許久,眉心漸漸皺起:“未免太急了些。”
公輸仇愣了一下:“什麼?”
“妖帝並未透露堅定的修好之意,這宴請來得太急了些。”
季憂抬起頭:“公輸兄可否幫我將百里大夫請來?”
公輸仇立刻上前:“你又有哪裡不舒服了?”
“沒有不舒服,只是有些事想請教一下。”
“好,那我去請。”
季憂開口道謝,目送他走出房,轉頭看向了被燒的火紅的爐膛。
此時的窗外又開始飄雪,肉眼可見的寒氣從城外升騰而來。
不多時,房門便被開啟。
百里大夫跟隨公輸仇前來,身後還跟著封陽公主,款款進門,動作嫻靜地掃清了身上的落雪,抬頭看向季憂。
僅是一眼之後,那目光便又輕輕躲開。
百里大夫此時坐到了季憂的面前:“季公子怎麼了?”
“百里大夫,我有些事想請教一下。”
“我只是個大夫,雖然隨伺妖帝多年,但只懂得治病救人一事,對天下的風雲變幻則是一竅不通,季公子問我沒用。”
百里聖手知道今日人族使團首次覲見了妖帝,以為他們碰了灰,所以要找他要打聽什麼,於是直言不諱,直言不諱。
季憂聞聲搖了搖頭:“我不是問您妖帝的事,我問的就是我的病情。”
“那倒是可以,公子請問。”
“我的手,大概還要多長時間可以恢復?”
百里大夫張開手來,握住他的手腕切脈許久:“你傷勢的恢復比我想象的要快,但想好起來最起碼需要一個月。”
季憂眨了眨眼睛:“恢復如初?”
“只是能做簡單的抬舉罷了,若想恢復如初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季憂微微皺眉:“那百里大夫可有什麼玄妙的方法,可以讓我的雙手現在就可以用。”
百里聖手看著他:“你所說的用是怎麼用?”
“和以前一樣。”
“老夫無能為力。”
“我的意思並非是好轉,而是臨時可以一用,用過之後哪怕又成了現在這般樣子,也可。”
百里大夫看著他,表情有些奇怪:“公子為何有這般需求?”
季憂思索許久後開口:“我只是想親自小解。”
聽聞此言,封陽公主屏住了呼吸。
昨夜她也曾聽到過這句話,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小柔的滾燙描述卻讓她心緒不寧了許久。
如今再聽,便有畫面再次浮出,根本不受控。
而公輸仇此時也有些愕然,心說原來是想上廁所啊,這種事情他怎麼不早說。
昨日秋白師妹和姜妍還曾問過他呢,說季憂醒了快半天了,為何一直不上廁所,表現的好像比季憂還急。
而且她們還叮囑過公輸仇,說季憂若有需的儘管說,就這點小事,還不是隨手就幫扶了。
結果,他竟一直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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