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他知道天書院給了季憂銀子,但卻不相信他會為了任務花銀子,這是不太合理的。
尤其是茶葉,還有什麼生辰禮物之類,這些就更加與護送使團之事無關。
“季兄。”
“嗯?”
“你又想著劫誰了?”
季憂盤算著心中物件,聞聲看向了匡铡�
傍晚時分,火紅的天色橫貫盛京城。
穹華閣的小廝從門中而出,拿著的一份長長的賬單,隻身前往了天書院。
這其實是不合規矩的,因為按照穹華閣的規定來說,除非客人能夠出示仙宗印信,否則不能將消費金額計算在仙宗的頭上。
但那位來客說得要命,什麼要妖族與蠻族要打過來了,他此行便是處理這件事,若是因為沒有法器誤了事,誰也別想活。
掌櫃的似乎知道這件事,於是便應了下來,讓他拿走了東西,並派遣自己去送賬單。
此時的掌事院之中,秦掌事握著留有季憂姓名的賬單,眼皮輕跳。
靈劍、防禦靈器、靈藤織就的防禦外衫,護心靈鏡,這些都可以理解。
可他不能理解的是,這裡面怎麼還有靈瓜靈果、蜜餞、茶葉,還有靈石雕刻的壽桃、髮簪、肚兜等物。
其實黃金萬兩、雪域妖石三千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畢竟很多世家都是怕季憂不去,一開始便出了極具誘惑力的高價。
只是在那些從小逡掠袷车氖兰易拥苄闹校@等皆是俗物,比不上權利與地位的珍貴。
卻不想這季憂拿了錢竟然還要訛東西……
翌日清晨,光華普照。
曹勁松等人看著眼前用靈石雕刻的壽桃,眼神一陣發直。
雪域妖石被妖族經過商貿帶入九州之後,因為品質極高且價格公道深受歡迎,而品質相對較差的中州石是貶值最快,於是中州石做的手把件、擺件便日益增多。
但如此一大塊中州石雕刻的壽桃,也必然價值不菲,因為它畢竟是靈石。
“師弟說,他本來就是要去北境的,之前去掌事院的時候怕惡意抬價而讓對方改了主意,便想著先把到手的銀子拿走。”
“到手之後他想整備些法器,但發現自己不是很捨得花,於是便掛了天書院的賬。”
“他說既然那麼多人想他去,想來不會因為一份賬單改了主意,索性多要了一些,料定他們無法拒絕。”
“還說就算拒絕,那麼先前收下的錢也是不會退的,這是他的道。”
班陽舒將季憂的話複述了一遍,嘴角一陣抽搐。
此時的曹勁松捧起那巨大的靈石壽桃,深吸一口氣:“我嘞個此子非凡。”
而溫正心此時則拿起一件肚兜,看了半晌,忍不住紅著臉輕啐了一口,但末了才發現,這竟然是一件護心的法器。
同時,白如龍收到了一隻大號的錢袋子,比他之前的那隻更大。
奇怪,給我錢袋子做什麼?
我錢袋子裡的錢現在都是已經裝在了你錢袋子裡的,我還需要什麼錢袋子。
“季師弟說這錢袋子也是靈藤做的,堅固無比。”
“有何作用?”
“他沒說,不過我想,大概是為了以後不管怎麼撕扯都不會被撕破吧。”
“?”
白如龍轉頭看了一眼班陽舒,陷入了沉默之中。
溫正心手拿肚兜,聞聲不禁看了過來:“如龍啊,你就不能勤勉一些,也憑一口氣入了通玄,下次再遭搶,就和他狠狠打上幾個回合。”
“修行多累啊,況且季兄人還不錯的……”
班陽舒聞聲不禁接話:“是不錯的,他讓我告訴你,妖族可能真的有臀兒圓潤還長尾巴的女子,但是你的修為太低了,他只能自己去看,不能帶你。”
“啊?!”
白如龍伸手把錢袋子摔在了桌子上,轉身向外就走:“這也太過分了!”
班陽舒一怔:“你去幹什麼?”
“我要去勤勉修行!”
“……”
與此同時,司仙監全體上下都在為出使雪域之事而忙碌著。
匡兆鳛榻右幪崴荆偌由舷惹敖浭诌^妖族通商一事,此時也加入了其中。
他們從鎮北軍那邊彙總了關於蠻族各部的資訊,被編製成手冊,同時也重新繪製了北原與雪域的地圖。
地圖之中關於北原的部分是鎮北軍暗探所提供的,而雪域的部分則是由負責通商的妖族提供。
其實這段日子本該是七大仙宗各自從大夏取走供奉的時段,司仙監原本也是在忙碌此事,但因為要出使雪域,這件事便被暫時擱置。
千百年來,收繳稅奉一直都是大事,這個制度保證了修仙者可以無慾無求地追求仙道。
畢竟無論什麼都可以從供奉之中取得,勞累的不過是在他們眼中如同螻蟻的凡人,他們坐享其成,又何需再生出別的慾望。
但連這件事都被推遲,足見得人族對此事的重視。
畢竟蠻族使臣已經去了雪域數日,萬一真的達成了什麼協議,人族再去便也來不及了。
在此期間,各州郡官府也被調動了起來,對於那些來九州行商的妖族開始嚴密管控,無論出城入城或者是跨境,但凡是妖族人士,便都要進行登記。
畢竟此行出使若是不利,境內妖族趁機作亂的機率並不小,需要防備。
與此同時,季憂正在打點行囊,將一應物品收入自己的儲物葫蘆,其中還有一隻藥匣。
這藥匣是元采薇和元辰今日晨間寄來的,裡面放了無數靈藥。
其中夾帶了一封信,洋洋灑灑整篇。
大概內容是季憂先前去豐州建立世家,事出突然,他們是在事情發生後才得知訊息的,未能幫上什麼。
於是這一次得知他要去妖族,特地準備了很多能用得上的丹藥,以備他不時之需。
元辰在信中還說,這些丹藥並不是丹宗常備的,家中並沒有庫存。
這是他和阿姐按照藥方的記載,爐火不停,連續熬了數個日夜所煉製,願他能夠平安歸來。
元辰這小子,對姐夫一事傩牟凰溃_實沒說假話。
他們確實是熬了無數個大夜,累到面色虛白才湊齊了所有丹藥,直到爐火停歇的那一刻,兩人的玄玉丹手都已經麻木。
這,大概就是紅顏禍水的好處……
季憂伸手翻藥匣之中的手冊,皆是關於丹藥的功效介紹。
嗯,很實用。
整個青雲天下都知道自己很窮了,也都聽說了自己修行至今沒吃過什麼好丹藥,元家姐弟這是怕自己不知道怎麼用。
不過他現在沒時間翻看了,因為這些丹藥大部分是用以療傷或者補充的,但最好選擇還是不受傷。
季憂將藥匣收入儲物葫蘆,隨後盤膝坐在了床上。
他要繼續第十五次微照,引靈火煅燒肉身,爭取在離京之前完成。
世人都知蠻族與妖族生來便肉身強悍,但除了鎮北軍之中的兵將之外,這份強悍究竟是何程度誰也說不清。
所以,更高強度的鍛體對於這出使雪域一行便尤為重要。
肉身強度會限制神念與天道的感應不假,但考慮這件事之前,活命才是最主要的。
兩日之後,季憂的袇房之中傳出一股灼熱的氣息,透出院落,許多內院師姐都說自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但師兄卻毫無感覺。
【親手把自己練成了種馬】
而此時,司仙監的文書也正式下達。
於是翌日清晨時分,盛京城之中有四十多輛高大的駕輦排滿了整個永安大道。
早先便來到的盛京,一直居住在春池苑的修仙者紛紛露面,周身氣息玄妙,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
他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男、或女,或持刀、佩劍、握槍,全都聚集於此。
因為他們的出現,很多人都感受到盛京城的靈氣正在以永安街中段為核心快速流動,氣浪翻飛,險些觸發了天書院的護教大陣。
其實除卻丹宗之外,其他六大仙宗之間雖然表面和諧,但因為世家關係,或者是因為名聲間攀比,相互之間都有些針鋒相對,所以才有此氣勁相撞。
“問道宗的姜晨楓……”
“你認識?”
“五年前天道會的時候聽說過,天賦非常卓絕,但後續一直在閉關,沒想到已經是融道上境。”
“那個不束髮的是誰?”
“山海閣霍鴻,知道山海閣姓什麼麼?就是姓霍,不過這貌似是個私生子……”
“那這位站在屋頂,目空一切,矯首昂視,似乎是在睥睨天下的又是何人?”
“哦,這位就更不得了,靈劍山弟子公輸仇,曾在靈元被煞氣壓制的情況下仍舊戰力非凡,與一人七劍的季憂打的難捨難分,不落下風!”
盛京城長街,無數人立於街邊,或者茶樓酒肆之上,看著這些天驕,表情不一。
如長樂郡主、當朝丞相魏厲,還有京中世家子弟,例如竇遠空等人,以及湧出山門的天書院學子,還有仙宗行走。
尤其是這些仙宗行走,對自家師兄師姐簡直如數家珍。
這些人和天書院的石君昊、蕭含雁一樣,此行結束都會得到巨大的回報。
親傳名額也好,極品仙藥也罷,無論是何報酬,對他們而言都算是不虛此行。
此時,季憂也已經來到了宮城之前,伸手摸了摸搖首頓蹄的馬兒,轉頭看向前方。
那些各宗天驕此時也孤傲看來,目光在他身上短暫停留。
“季憂……”
“天書院那個?”
“不錯。”
青雲天下有天驕無數,季憂此時的修為與他們還不能相比,但名氣卻遠高一籌。
畢竟從入外院到內院,他確實是搞出了不少事情,活躍程度遠超那些動不動就閉關的他們。
尤其是豐州之事,事關稅奉問題,傳播度就更廣了。
不過這群人中也有閉關數年之久,此間從未出關的人,對他則是全然不知,便也想不通為何這隊伍之中會有一個通玄境,於是打量幾眼之後便草草轉頭。
唯有公輸仇,看他的時間要比所有人都久,而且眼神之中神采飛揚。
季憂此時也在注意靈劍山一行人,包括公輸仇在內,一共四位。
另外兩個融道境名為顏秋白、謝晨宇。
最後一位,則是出身於玄劍峰的長老。
季憂在名單上看過,這位長老名叫顏川,一位剛剛入了無疆境的高手,已有百歲,但在修仙界還算不上高齡,鬚髮僅是花白,精神爍立,渾身劍氣。
就在此時,皇城之內傳來一陣車輪轆轆的聲音。
又是數十輛馬車駛出,其上是此次出使雪域的使臣,史官,以及隨從,加上先前被派遣至盛京的妖族使團,多達百人,向著城外而去。
見狀,季憂轉身上了馬車。
而其他仙宗高手此時也陸續上了馬車,揚鞭之聲響徹。
何靈秀此間也在神道之上看著,直到馬車開動才收回目光,與方立铡⒉駶桑溆热宿D身返回了內院。
左丘陽此時正在竹林之中,見他們踏山而歸,輕捋長鬚。
“使團離京了?”
何靈秀點了點頭:“石師兄與蕭師姐已經離開,季憂也隨之而去,但願這黃金萬兩和雪域三千妖石不會令他送命。”
柴澤和身旁的方立铡⒗溆寺劼曒p笑:“不止呢,還有靈石雕琢的壽桃一個,傳訊靈臺一方,護心肚兜和護身法衣一件、以及禦寒的裘袍、靴子及茶葉若干。”
何靈秀:“?”
“何師妹不知道,他前幾日去穹華閣買了些東西,說是此行所用,掛在了我天書院的賬上。”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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