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第351章

作者:一切以大橘为重

  “是窦科吗?”

  背后出来一道陌生男声。

  循着声音转头,窦科瞧见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扶着窦父。后者已经有些烂醉如泥的意思了。

  窦父不酗酒,把自己喝得醉醺醺很少见。

  “今天我们几个朋友喝酒聚餐,你爸多喝了点。”中年男子说。

  伴随着他的话,窦科有点印象了,老爸的同事。虽然有四五岁的年龄差距,但两人关系挺好,是两个家庭可以相互借五万块钱的好。

  “麻烦刘叔了。”窦科快步过去搀住。

  “今天你爸高兴啊。”刘叔看着孩子很周到地搀扶着父亲。

  他继续说,“有时候挺羡慕窦哥,家庭和睦,你也是真听话,我家那兔崽子读大专还死活要逃课。”

  刘叔的孩子好像是混混,不是黑帮那种,而是整天无所事事和精神小伙聚集在一起,偶尔还会找小初中生下爆(抢钱)。

  面对长辈的夸奖,窦科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尴尬笑笑,并问,“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

  “今天你爸在被评上公司2019年年度优秀员工了。”刘叔说。确实值得庆祝,年度优秀一下子能得两千块现金和一千块的永辉超市购物卡。

  “所以就请我们几个吃串串。”刘叔说。

  负责渡口区这片区的维修工大概有七八个,但能玩得好的就两三个人。窦科估计今晚的聚餐,也是这几个人。

  “行了把窦哥送上去了吧,今天他可嘚瑟了。说小窦你看他辛苦,过年给他买了一瓶飞天茅台。一千多块啊。我没喝过,你小子还真孝顺。”刘叔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今晚聚会的详细情况,刘叔没说全。

  面对老窦这么嘚瑟,朋友们(包括他)想要尝尝鲜,被无情的拒绝。于是乎,今晚成为“靶子”,这不被灌醉了。

  一瓶酒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窦科抱着这样的心态,把窦父搀上电梯。

  确实是喝得醉醺醺的,窦父口中嘟囔着不明所以的话,如果仔细听,大概能听懂些碎片“酒杯里养鱼吗?”“再划一拳”“明天不得行”……

  好在窦父不像其他酒鬼那样双腿站不稳或乱走。窦科没费太大的劲儿,就扶到了家门口,前者摸出钥匙开门。

  窦母已经睡下,所以窦科把父亲先安置在客厅沙发,然后换鞋什么的。

  脱外套时,窦科注意到了窦父手掌心的伤痕,这伤口是几年前的了。毕竟身为老资格的修理工,技巧和经验都是纯熟的,只是架不住意外。

  就刚才刘叔说的,送瓶酒都要在老兄弟面前嘚瑟的性格……

  “我考的重庆交通大学是不是真的很丢你的脸?”窦科突然问。

  喝醉酒的窦父脑子肯定是迷糊的,所以压根没听清,只寻摸到关键词“重庆交通大学”。

  “重庆交通大学你晓得不,是我们重庆最好的大学之一,我家窦科考上的。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三个人凑不齐一张高中毕业证。”窦父一张口就是酒气。

  你这就骗人了,重庆虽然没有好学校不多,但985和211还是有的,重交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第一梯队,窦科张了张嘴纠正,但好似又想起来什么,怔怔地看着父亲。

  “那为什么……”窦科呢喃,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高考发挥失常,没考上复旦,就一直瞧不上自己个儿。

  这种情况之下,窦父怎么可能在孩子面前在提大学的事儿?再想想那晚上的对话,窦父那句话的含义似乎完全不同了。

  中式父亲,鸭嘴死了嘴硬的典型,如果不是喝醉酒,就很难从嘴里听到夸奖。

  另一边,返回家中的顾陆,先冲了个凉,喝酒了稍微运动会就容易出汗。

  把笔记本电脑收好,这两天的换洗衣物也收拾好,明天上午的航班。

  先宣传一波《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看能不能火。不行再上欧维,这本书可是连续几周《纽约时报》畅销榜的第一,美国很吃得开。

  “好的,这下子明年,哦不是,今年的目标齐备了。”

  虽然新历跨年了,但对顾陆来说没过除夕夜,就会下意识地认为一年未完。

  《被嫌弃松子的一生》小修改进行中。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进度为零。

  《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随时可以投稿发书。

  翌日,顾陆回到北京。这个时间点,有很多会议要出席,光是智库的就有两场。

  临近除夕,北大肯定是放寒假了,但顾陆还要往学校跑,陆教授的课程不能落下。

  顾陆回归忙碌生活,一忙活就是两周。

  在过去的半月里,田教授是一点也没偷懒,不影响学院行政工作的同时,其余所有时间都花费在了译文上。

  双休日连喜欢的古典乐也不去听了。

  引得老姐妹好奇,“最近工作这么忙吗?”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田教授的老姐妹是《北京文艺》的主编,绝对算高知人群。

  “有翻译任务……”田教授换了一种说法,“在进行一个可能会在文学史留名的事儿。”

  前一种说法老姐妹华主编不一定当回事,但后一种!

第444章 对不起我声音大了

  文学史留名?

  华主编神色一动。那就正常了,难怪不去听古典乐了,难怪也不去SPA了,原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难道是中俄文化互译,你去当总编撰?”华主编结合老姐妹的能力,迅速想到可能性。

  田教授主持过人民出版社的俄文学系列丛书,但那和文史留名是两码事。

  只有两国在战略上深入合作,再进一步的互译……现代文化史上才会留下一句话“xx为两国文化交流作出了卓越贡献”。

  “翻译完了,一定好让我们《北京文艺》做个访谈。”华主编来了兴趣,当即把手机都放下了。刚才她在说话间,在用摩天轮APP购买古典乐门票。

  “想什么呢,现在都201……哦不2020年了,架起交楼的桥梁早在二十世纪就被先辈完成了。”田教授回应。

  对的,学过翻译的都知道,中俄文化——俄罗斯那边有翻译四大名著的汉语三杰之一罗高寿(伊戈尔·阿列克谢耶维奇·罗加乔夫)先生,中国这边译有近千万俄文学,基本是搭建起国内翻译俄语框架的臧仲伦先生。

  这种大神,“xx”位置你拿头去顶替?

  整得她怪激动的,原来不是。

  华主编又拿起了手机,还是很给面子地接话,“哦?那有什么好机会?”

  “续写托尔斯泰的剧作。”田教授说出来都感觉骄傲。因为这绝对是个大事业。

  “哈?”

  你在港什麽?华主编疑惑地看着对方。

  “顾陆老师为国家创作,祝俄罗斯国庆七十年的贺文。”田教授大致进行说明。

  就顾陆?续写列夫?!田教授认为对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还不准确,应该是初生牛犊要吃老虎!

  “写得怎么样?托尔斯泰未完成的作品是《早年回忆》吗?”华主编文学储备也相当不错,她口中的这部作品,列夫也确实没写完。

  “非常好,是我见过最好的文学续作。续写的是托尔斯泰未完结的剧作《光在黑暗中发亮》。”田教授斩钉截铁地评价。

  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了吧,因为自己在翻译,所以给这么高的评价,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华主编表示自己非常期待作品。

  “外交三部曲写得精彩,不过我们国家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作家,为什么总是一样的选择?”华主编随即讨论这个话题。

  “我听说,这个贺文邀请是俄驻中国的大使非常主动的邀请。”田教授说,“也是因为之前广场上国歌互唱太出名。”

  这样说,华主编就明白了,都是五常,法国有,俄罗斯必须也要有。否则弄得好像在中国眼中,俄罗斯比法国低一等。

  “那也不应该……”华主编想说顾陆也不该那么飘,沿用前面的创作模板不好吗?节选一个俄罗斯的英雄人物,非要给自己上难度。

  但又想到老姐妹刚才这样夸奖,华主编到嘴边的话一改,“不应该给顾陆这么大的宣传啊,一旦出现一点纰漏,这反噬很严重。”

  很有道理,对普通作家来说确实如此。但对开着外挂没关的顾陆而言,问题不大。

  华主编能够很好地代表大多数人在听到“续写托尔斯泰”的反应。

  就在今天,1月19日,放弃按摩和古典乐演出的田教授,耗时十三天,将稿件发给了赵主任,紧赶慢赶,总算赶在除夕前。

  毕竟2019年的除夕夜是一月二十四号。

  文字和稿件进行二次校对,可不是私发给大使阿列克谢。而是配合外交部门,非常正式地发送给俄罗斯驻中国大使馆。

  说起来,俄罗斯大使馆和法国大使馆相隔好几公里,也不担心上班时间会碰到。此外,前者内部人员代称“白帽子”,和“大电视”这一称呼半斤八两,都不好听。

  当前俄罗斯工作人员有点懒散。

  俄罗斯和中国有点相似,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不是圣诞节,而是“新年”,具体在1月1日,基本上从12月开始下旬开始,毛子就无心工作了。

  而当前的时间,中国准备过年,而毛子就相当于是过年回来上班,不经过一两周的调整,有精神才怪。

  阿列克谢刚从家乡飞来一周,肉身回来了,灵魂还窝在喀山的小别墅,在壁炉前安逸地看着KHL联赛(大陆冰球),还能和头发花白的老父亲多喝几杯伏特加。

  天气冷,喝酒是最好的驱寒手段。

  “先生,中国外交部门庆贺我们国庆日七十周年的贺文,发来了。”秘书汇报。

  “行,我知道了。”阿列克谢回应,“以大使馆的名义发表一封感谢信。”

  秘书回应,马上去办。

  灵魂没回归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年事情还多,比方说大彼得罗夫大剧院,要来中国演出镇院之宝——歌剧《叶甫盖尼·奥涅金》,具体宣传以及前期准备,就需要大使馆使劲儿。

  《叶甫盖尼·奥涅金》有四绝啊,首先曲是柴可夫斯基作的,剧本是康斯坦丁·西罗夫斯基改写,原著是普希金。最后一绝是大彼得罗夫大剧院是俄罗斯舞蹈、歌剧领域的扛把子。

  对国家形象宣传很重要,阿列克谢当前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贺文什么的,有就足够了。

  当然礼貌还是要有,阿列克谢忙完之后,以私人名义又给赵主任发去了一份邮箱。

  [顾陆先生的作品已阅读,真是一部非常好的作品。文学最大的作用是架起彼此之间沟通的桥梁,结下深厚的友谊。期待以后的两国文化交流、增进俄中友谊……]

  模板的回应,肯定是没错的。

  并且阿列克谢的模板还有点依据,因为他看过《一夜天才》写得还行,所以新作肯定保持了不错的水准。

  马赛曲是不错,阿列克谢读后感是法国音乐方面差了点,比不上他们国家……

  赵主任邮件进行回复:[阿列克谢先生认为续写没有问题就好。顾陆老师也是对俄罗斯文豪的致敬,并没有冒犯之意。]

  毕竟是续写他国文豪,所以赵主任甭管对方有没有认真看,先把可能发生的矛盾给抹除。

  致敬俄罗斯文豪?阿列克谢诧异,这个以“天才”出名的中国作家到底写了什么?

  打开邮箱:

  《逃向上帝》

  ——列夫·托尔斯泰未完成剧本《光在黑暗中发亮》续尾

  “续写托尔斯泰先生?”阿列克谢笑出了声。

  前面就说过,阿列克谢个人是非常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和托尔斯泰的,这两人前者是人类灵魂的探索者,后者是人类肉欲的探索者。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即便两人都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不会有读者会因此就对其评价降低。

  “《光在黑暗中发亮》是托尔斯泰先生在以自己的人生经历创作的剧本。你……”

  阿列克谢并非对天才有什么敌意,主要是在他看来,如果一个作家以“天才”为最大的标签,那么就代表作品没有超越这个标签。

  托尔斯泰二十四岁就写出上教科书的《童年》,陀思妥耶夫斯基二十四岁就写出名著《穷人》,这是绝对的天才,但作品属性更强,没人以天才称呼他们。这就是阿列克谢的观点。

  “也是有心了,托尔斯泰续作来作为贺文,确实是有心意。用中国的一句俚语来说是……”阿列克谢突然就卡壳了,他也是个狠人,愣是僵住苦相,两分钟后想到要说的话语才活动开来,“一千公里送鹅绒,礼物轻但情谊非常的重。”

  知道对方贺文内容,阿列克谢把文件转到手机上,一边去食堂吃饭,一边看问。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说个大英美食的笑话吧。

  白帽子食堂的厨师是俄罗斯人,大电视的食堂厨师是法兰人,大英驻华大使馆食堂厨师是印度人……

  边吃边看,阿列克谢瞧着顾陆的前言,露出了点笑容,至少没瞎写,对托尔斯泰先生的经历有一定的了解。

  慢慢开始看。

  刚开始阿列克谢,还有时间啃大列巴,并且还蘸果酱,时不时地嚼一口红肠。

  但后来,果酱也不蘸了,红肠也不吃了。

  吃大列巴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直至大列巴完全从手上掉到了盘中。

  唰!

  阿列克谢看着手机,整个人弹起来了,好像有一股气让他的双腿就直了。

  那是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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