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切以大橘为重
“请问上一次购买图书是什么时候？”记者先问。
“抛开轻吗？我一直有购买轻的习惯。”
“不算文库本。”记者回应。
轻经过发展，其实在内容上和通俗的区间越来越模糊。日本定义的话，因为出版机构的问题，轻大多都是以文库本形式发售。而文库本就是纸张有些泛黄，大小也比较轻便，很方便携带。
“那有三年了吧。”
“请问你为什么会购买《嫌疑人X的献身》呢？”记者又问。
“因为我国中时期就看顾陆老师的作品。碰巧又知道了顾陆老师回归，还瞧见互联网上很多人都在夸奖，就买了。”
“不好意思先生，顾陆老师的作品应该就是五六年前发表的，国中？”记者发现话语中的漏洞。
“太失礼了，我现在才十九岁！六年前我国二。”
这TM是十九岁？
被访者见对方不相信，马上拿出了驾照，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后续的采访都是这个格式，多数被访者都有一到两年没买书了。而之所以会来购买顾陆的书，原因也多种多样。
“我最喜欢的漫画家推荐了这本书，并且还是这周多连载一画的推荐”、“没什么特别原因”、“被论坛上的一句话安利‘爱情的极致是献身’，我喜欢看纯爱书”、“身边的朋友都在买，我也买”……
看上去顾陆是不占天时地利人和，仔细想想，对挂壁来说，那东西有意义吗？
敌人没想到，自己人也是懵的，后者的情绪用一句话能满足“卧槽，你这样也能赢？！”
出版书籍的社长佐藤一会高兴，一会忧伤。
高兴是必须的。
三日跑出了八十万枚，即便是九十年代，也是格外夸张的了。
八十万枚是包括亚马逊图书和Yahoo的线上售出，只不过当前的书籍线下都不够，更别提线上。因此线上售出的二十多万本暂时都未发货。赶紧进行二印。
别说没多少年历史的白同社，即便是合并前八十年代就创立的祥传社，《嫌疑人X的献身》也是破纪录的存在。如此情况，全社都高兴。身为社长的佐藤和公司职员们说，加班忙过这段时间，全部都有奖励。
那么忧伤是什么呢？
一方面，他认为天才最美的瞬间是在巅峰期的凋零。另一方面，他坚持认为自己发行《流浪地球》科幻短篇集是让顾陆退出文坛的原因。能和这样的天才有交集，佐藤内心还是很自豪的。
现在交集被斩断了……
“全力，全力推广《嫌疑人X的献身》。”内心有淡淡压抑，也不影响他的判断，佐藤清楚，当前可能是他们白同社的巅峰。
比起佐藤，身为自己人的姚小驹，就纯粹开心。
“开历史的倒车啊，这个销量好像是二三十年前的盛况。”姚小驹此刻正在伦敦。
他也是今日刚从东京飞往伦敦。前期一直跟着跑宣传，直到上市销售成爆款的结局已经盖棺定论了，姚小驹才离开。
英国的产业比日本大得多，经过五年，顾陆在英文作家地区的称号是“福尔摩斯最好的诠释者”“写出了最特别的童话的天才”。不能说是攻略了整个英文世界，只能算小有名气。即便如此，也是中国作家在欧美发展最佳之一。
顾陆目前在欧美市场有个巨大的缺陷，如果不能解决，想再进一步十分困……
“嘭嘭——”叩门声打断了姚小驹的思绪。
必须说明，当前姚小驹所在的是“小王子文化传播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没错的，在海外成立公司了，可想而知，欧美版权运营得非常不错。
前台是打电话来说，有人拜访，姚小驹说了一句请进。
来人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白人，他头发带点卷，鼻梁上的镜框感觉也是岌岌可危。
秘书把人带进门就关上门离开了，来人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下。
“凯恩先生，今天前来是？”姚小驹不着痕迹地把椅子向后退了一点距离。
来人正是五年前的《太阳报》记者凯恩·范泽斯通！
不过当下凯恩已不是记者，四年前他就转型成为了作家，英国小有名气的作家。
“顾陆先生重新创作了？”凯恩开门见山。
“嗯？”姚小驹奇怪，消息传得这么快吗？看上去互联网时代，蓝星村村里消息都是互通的。可实际上，英国基本是瞧不见日本文学圈消息的。
《威茅斯系列创作者顾陆新书发布，日本没有敌手》
卫报第二版的头条，凯恩翻到二版，摆在姚小驹的眼前。
“克苏鲁系列是关注度最高的恐怖系列，”
克苏鲁系列关注度确实高，前期积累的人气来自顾陆的短篇连载，可几个短篇肯定是无法让人气维持好几年的。
后期人气来自于二创作者的功劳，而那个二创作者是凯恩！
五年前，凯恩在太阳报高调辞职，接受其他报纸采访时，他嚷嚷着这样的话：“没有人比我更懂顾陆，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克苏鲁。”
姚小驹至今记得报纸上的那张照片，凯恩的神色癫狂又认真。
真心的，没开玩笑。
凯恩把《大衮》《威茅斯疯人院》《疯狂山脉》《威茅斯的阴霾》《波特舍姆恐怖事件》《死灵之书》……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甚至可以全文背诵了。还有关于顾陆创作的中文短篇，哪怕不会中文的他，也借用翻译器全部看完。
顾陆是真正的天才，甚至是可以和莎士比亚、培根一样的天才！十六岁的年龄，写作范围就夸张到这个地步。其他愚蠢的英国人根本不明白。
他知道得非常多，所以懂！
于是乎，凯恩就开始创作克苏鲁系列作品，甚至根据顾陆的短篇，构架出一个完整的神话体系。创造出《威茅斯的陶土》《黑暗兄弟会》《林地之物》等等作品。
第352章 你疯了
说句实在话，姚小驹认为凯恩疯了，所以才想离凯恩远点。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什么是克苏鲁系列”、“我是被顾陆同化的创作者”、“不能称之为威茅斯系列，这个称呼并不符合这个系列，‘我们在海中的克苏鲁，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拉莱耶，如同在伊哈·恩斯雷’。”
别以为凯恩是是在为自己家乡说话，实际上，他自己都写了威茅斯的陶土，加深了威茅斯是深潜者大本营的信息。况且，没有疯，谁能张口就背诵出短篇死灵之书（也是顾陆最后一片克苏鲁系列）中的原文，简直就是有病啊！
可又不得不承认，凯恩疯了，也变强了。
他构建的庞大克苏鲁神话体系，完整又绚烂。不但把家乡威茅斯牵扯了进去，就连威茅斯附近的四五个城市全部遭殃。哦，对了，太阳报主编门罗先生的家乡，还成为了《乘风行走之物》作品的主要舞台。旧日支配者之一伊塔库亚栖息之地。
“是出版了一个推理长篇，回归了创作。”姚小驹点头，这没什么不能讲的，将来有新作品还要接着往海外销售呢。
闻言，凯恩好像屁股上有弹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姚小驹有点坐立不安。对面这货，可能是由于长期睡眠不足，眼下挂着严重的黑眼圈。或许又是因为长期在家里创作，晒不到太阳，皮肤状态苍白的不健康，再加点受伤妆，可以直接演丧尸。
“顾陆先生一定会重新回到克苏鲁领域的创作吧？”凯恩说，“克苏鲁系列才是恐怖的瑰宝！它在恐怖类型的地位，就是英女王王冠上的宝石！”
你冷静点！姚小驹在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
见对方三秒内没回复，凯恩还以为是自己表述的不清楚。
是这样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确实很难理解。
凯恩说：“其他恐怖的恐怖之源是什么？是魔鬼、或者是没有实体的鬼魂，利用那个人类无法消灭的恐惧来恐吓我们。”
“但克苏鲁系列不是！祂的恐怖之源是未知，是知识。知道即恐怖，但人类必须知道。人类只有抛下歧视，克服未知，才能够往前进步。就好像我几年前是完全不知道顾陆先生是有多天才，可当我去了解……我去了解，你知道吗我去了解，才知道了我自己的大错特错。”凯恩想要表明自己是认真的，没开玩笑，所以声音越来越大。
你TM正常点啊，姚小驹深吸一口气。日你妈，按照你的说法，顾陆是克苏鲁本尊？
“我明白了，凯恩先生你放心。他给我说过，威茅斯系列……”
“是克苏鲁系列，威茅斯只是一个普通的地名。没有资格成为这系列的名字。”凯恩纠正性地打断。
“明白，克苏鲁系列还有很多篇值得创作。”姚小驹只能附和。
“好好好好好，恐怖的未来是属于克苏鲁的！”得到满意答复的凯恩，非常干脆直接离开。轻轻的来，疯疯的走。
姚小驹揉头，这人太有病了。
“难不成克苏鲁神话体系真有这种魔力——不对，让凯恩这样的，应该是外部的压力。克苏鲁反而成为了他释放压力的途径，也就是我们中文互联网上俗称的，打不过就加入。”
起身去休息间，姚小驹要给自己泡一杯茶。和刚才那货聊天，提心吊胆的，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如果英文市场上的回归的话，能不能利用威茅……克苏鲁系列作为梯子呢？”姚小驹想到这可能。
除了凯恩之外，包括姚小驹在内，都更习惯称呼为威茅斯系列。
伟大的恐怖系列的灵感源自于英国，英国人很高兴。但威茅斯非常不开心……要是小王子原型就算了，能发展旅游资源。可克苏鲁……执政官也想过干脆蹭热度算了，修一条破败街道的景点，以供游客拍照。
可真正喜欢克苏鲁系列的读者，百分之九十都不会想去书中之地打卡旅游。没深入喜欢的读者，更不会特意买票飞过去。
那么不蹭热度了，适合休闲度假的海滨城市的名号又完全被克苏鲁名气掩盖，就很无语。
临近晚餐时候，海雀图书的副总裁打来电话，约了时间，说是要讨论合作的事。
“海雀图书的合作？”姚小驹皱眉。
顾陆目前有三本书翻译成了英文，小王子、福尔摩斯先生、平面国。
平面国是三者中版税率最高的，足足有12%，和英国本土新锐作家一个价了。而大家都知道，顾陆的书还要翻译，因此实际是高于新锐作家的。
版税率是来自福尔摩斯先生的口碑。
一直以来都合作愉快，特意打电话来这样说？里面似乎有事儿。
……
起飞。
降落。
周五返回重庆，坐上飞机前，顾陆瞧见了日本传来的好消息。以及二印六十万册的消息。
首印也是六十万册，加起来数字有点夸张。再加上顾陆一线作家的印花税，就很夸张的收入。
不过财富自由的顾陆，第一反应不是这个。
以上的反应来自于哔哩哔哩up主“在日留学的哮天”，粉丝亲切的称呼他为狗哥。
“你没骗我吧，20%的版税，那出版社还挣钱吗？”狗哥难以置信。
“只要能售出百分之七十以上，肯定是挣钱的，目前顾陆的印花税是超一线的，全日本比他高的作家不到两位数。”白同社实习编辑小森说，“再次纠正你，日本不是版税，在日本是印花税。即只要印出，哪怕一本都卖不出去也必须给钱。”
“顾陆的新书一本多少钱？”狗哥问。
“不含税的话兑换RMB大概是七十多块钱（1400円）。”小森给了个准确的数字，毕竟身为中国人的他会下意识翻译成RMB。
日本的书真的很贵，特别是资料类书籍，分分钟两三百，这类是指的并不罕见的那种。
“就算七十块，百分之二十就是一本14，卧槽，就这样超过一千五百万？”狗哥利用高中的计算能力计算，瞬间目瞪口呆。
“首月销量，一百二十万止不住。”小森说，“这本书是日本五年以来销量最强的书，没有之一。估计得往两百五十万册去了，甚至于更多。”
狗哥的眼睛都闪烁成了金币的形状。
“难怪他复出的第一本书是去日本，原来……”
他的喃喃自语还未说完，就被小森打断了。
“不是这样的，”小森纠正，“我读书时期就比较关注图书市场，顾陆在国内销量也是横扫，基本没对手的那种。我感觉顾陆第一本之所以在国外，更大的可能是为自己正名。”
紧接着小森说了顾陆和胜多内丸的恩怨。
好吧，狗哥对这些恩怨不感兴趣。但他也安静的听朋友讲完了，“兄弟，这些数据我能公布到网上吗？”
“不要公布印花税，”小森说，“这个是保密的。但销量什么的没问题。”
不能公布印花税就代表，不能公布收益啊，这——但也没关系，狗哥想着，又可以水一期视频了。
况且，也是时候让国内想起，图书市场被顾陆支配的恐惧了……
继续回到飞机上，许久不见的重庆给了他一个小惊喜，刚出机舱就下起了雨。
“欢迎仪式挺别致。”顾陆找到自己约的网约车。
忍不住吐槽一句，江B机场楼层错落，网约车是真不好找。头一次来重庆的旅客建议跟着指引去坐出租车或轻轨，否则真容易晕头。
“来重庆旅游的？”的哥说着椒盐味的普通话。
“我重庆人，”顾陆回应。
的哥闻言就马上切换回方言，“哦，出去旅游了回来？还在上学没有，一看你就像个有文化的人。”
“因为我带着眼镜的原因吗？”顾陆问，他倒是不怎么近视，因为这几年没怎么用电脑。
只是购买的一副防蓝光的眼镜，据说能对视力有一定帮助。
大多数的哥都健谈，听着的哥吹垮垮（吹牛），一路倒也不无聊。
要到地方了，嘿堵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