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卿书
稍微顿了顿，游伏继续说道，“这样做的好处很多，首先是可以继续垄断竹岛的外贸渠道，其次你还可以用这些渔船赚钱，不仅是你自己赚钱，当地的土著渔民虽然辛苦了点，但是也比他们原来的日子要好过不少，这样你还能借此垄断当地土著的人心。
如果再把目光放的长远一点，这几年你还可以靠着这个办法，在当地的土著中培养出一大批精英的航海水手，等将来我们汉部落彻底掌控竹岛之后，只要首领说出一句愿意把渔船卖给当地的渔民，或者同意租给他们，分期付款卖给他们，不管是哪种模式吧，一旦当地的渔民知道自己也能获得渔船的所有权，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对汉部落死心塌地？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当地的土著渔民跟着使团打了几年工之后，他们手中肯定也能存下一笔不小的存款了，到时候就算他们买不起渔船，但不管是租还是分期付款，一个首付还是能拿的出来的，总比你现在卖，他们都没钱买强多了吧。”
听完游伏的这番分析，兽牙陷入了沉思中，游伏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和自己为了赚钱的出发点不同，游伏首先从政治层面做出了剖析，就目前这个阶段，汉部落确实要牢牢把控住竹岛的外贸渠道，把控的越严格，使团在竹岛就越吃的开。
其次就是使团的产出问题，竹岛上的一切资源都是当地土著的，使团如果从他们的口中夺食，比如占据竹岛上的土地搞种植，那就是侵犯了当地人的利益，这肯定会惹得天怒人怨的，到时候除非汉部落高压统治，否则使团肯定在竹岛待不下去了。
所以使团最好把目光放到竹岛之外，那么在海上捕鱼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因为土著们没有能力对海洋资源进行开发，那还是一片他们触碰不到的处女地。
最后便是游伏所说的对人心的把控，先雇佣当地土著以劳工的身份出海打渔，让他们见到打渔的切实利益，再用高薪或者分红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这样在初期汉部落垄断竹岛外贸渠道的阶段，也能很好的拉拢人心，等到后期全面占领之后，汉部落肯定是会开放商贸权的，到时候再把船只私有权下放给当地渔民，汉部落的统治就一定会得到非常有利的支持。
想通了这些关键，兽牙当即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既然说不能让当地的土著掌握船只所有权，那么就肯定不能在竹岛上造船了，不然难免会被鑫部落偷取技术，但是这样一来，我需要的大量船只该从哪里来呢，难道要在部落做好了再送过来？”
关于兽牙提出的这个问题，游伏心中早有了打算，无独有偶，游伏的想法和罗冲十分类似，以他长期行船的经验来看，汉部落确实需要一个出海之前的补给基地，或者说港口城市，让内陆出来的船只在进入大海之前能够得到完善的保养和物资补充，甚至这个地方还要具备船体大修，或者新船制造的能力。
另外最好还有先进的海产品深加工工厂，不管是腌制也好，还是冷冻也罢，必须想办法把海里的鱼获送回汉部落本土去，让老家的族人也能吃上海货，享受到大海的资源。
另外有了这样的加工部门，那么大型的仓库和货站也就是不可避免的，既然这里是出海前的最后一站，那么这个地方就理应具备大型物流中心的功能。
这样一样样的算下来，妥妥的就是一个港口城市，而且有旁边的汤部落当做底子，想要发展起来并不是很难。
第656章 游伏和汤匙的谈判
草原上，成千上万的战马在冒顿的带领下四处攻略，毫不留情的洗劫着周围弱小的部落，已经连续一个多月了，冒顿一直在用这种手段试图弥补和汉部落交战所造成的损失。
汉部落卫山郡东侧的几座湖心岛上，一片片的人造建筑也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数不清的奴隶和战俘在汉部落工匠的指导下不停的劳作着，双体干馏炼焦塔，电石转化高炉，综合性多功能化工厂，煤焦油干馏分离塔，玻璃工坊，一系列的化工项目纷纷开始在这片沼泽深处扎根立项。
竹岛东侧的茫茫大海上，在海边的礁盘和渔部落的族人告别后，游伏一行再次乘坐着原来的那艘双桅帆船扬帆启航了，他们的目的地便是不远处位于入海口的汤部落，游伏将会在那里和留守的三条船汇合，整理补充物资后再次前往竹岛的汉部落使团驻地。
帆船顶层的甲板上，一张宽大的草席上面放着一张矮几，游伏此时正悠哉的躺在凉席上，整个身子蜷缩在船帆巨大的阴影里呼呼大睡，而和他隔着一张矮几的汤匙，此时却呆呆的双手趴在栏杆上，吹着海风，看着一望无际的波涛，脑袋却在不断的回忆着这些天的所见所闻。
汤匙是个见过世面的，在这个出门基本靠走，联络基本靠吼，许多人一辈子都走不出村子的时代，他却去过很多的地方，认识很多的部落，也见识过很多的人。
然而这些天的经历对他来说还是太过震撼了，他和这些自称汉部落的陌生人一起乘坐奇怪的工具进入了咸水，接下来不仅在咸水中见识了庞大的海怪，还发现了一个新的陆地，不仅如此，当他登上了新的陆地时，他还发现了汉部落的人早已经到了上面，并且已经开始了在竹岛的经营。
这样颠覆世界观的旅程让汤匙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不过这会儿他已经缓了过来，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了。
“喂，想什么呢，有没有兴趣回来跟我们汉部落做生意啊？”
游伏似乎是睡醒了，突然坐起身来对着汤匙的背影问道。
汤匙听到说话声也从物外神游的状态回过神来，转身看到盯着自己的游伏，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我说，你这次回去，要不要和我们汉部落做生意？”游伏见他没听懂，只好再次用手势比划了一遍。
“你说的是交易？交易什么？”汤匙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想了起来。
“呵呵，跟我们汉部落交易什么，当然是要看你想要什么了，只要你想的出来的东西，我们汉部落大部分都有。”游伏一副土豪上身的感觉说道。
“我想要的你们汉部落都能卖给我？”汤匙不太确定的问了起来。
“当然，只要你能付得起相应的代价。”游伏心里不屑的吐槽道，然后这才继续问话。
“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想跟你们学习造船，还有航海的技术，以及打渔的技术，不知道可不可以？”汤匙将最早的心里想法说了出来，也是想趁机试探一下汉部落，看看对方有没有要和己方合作的打算，不过他显然错误判断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
“这个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更想知道你打算用什么来做交换？”游伏面带笑意的反问道。
“这个，我现在给不了你们什么，不过如果你们问当地情况的话，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看着游伏一脸戏虐，明显不太感冒的样子，汤匙只好加大了价码。
“如果我将来能当上汤部落首领的话，到时候还能送给你们一些田地，不知道这样的条件够不够？”
游伏再次笑了，拿这样的空头支票就想套取汉部落的技术，他都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汤匙是太自信了还是把汉部落当成傻子了，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不过想起了首领单独写给自己那封信的内容，他还是放下了轻视，试图引导着说道。
“匙，你知道的，田地根本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未经开垦的荒地很多，如果我们汉部落想要土地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开荒。”
汤匙顿时哑口无言，他知道游伏说的是对的，只是一些田地的话，确实没什么吸引力，这时他才问道，“那你们汉部落到底想要什么？”
游伏回顾了一下首领的信，组织好了语言，这才说道。
“教你造船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
第一，你熟悉当地部落的情况，我要你帮忙找几个单独居住的氏族小部落，然后带我的人去见他们，并帮助我们的人拉拢那些小氏族。”看着汤匙一脸诧异的表情，游伏没等他说话就继续说道。
“第二，我要你在汤部落和汉部落中间帮忙周旋，促进两个部落的合作，这个具体的合作方式我以后会告诉你。
第三，就是关于造船的事情，我们汉部落将会在这里建立一个造船厂，并且邀请汤部落共同参与。
如果这些条件你都能答应，并且以后专心为我们汉部落办事，我就可以跟你们首领提议，让你来做造船厂中汤部落一方的负责人，到时候船厂一旦开工，就会需要很多的工人，你作为汤部落一方的负责人，什么人可以进船厂你都可以自己安排，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吧？”
汤匙听到游伏的这几个条件，顿时愣了愣，没想到游伏居然会主动帮助自己，让自己成为船厂中汤部落的代表，并且负责招募工人，这简直是最有用的一种权力了，自己可以用这个招募人员的便利，将自己信任的嫡系全都安排进去，到时候汤部落中学会了造船工艺的人就都成了自己的人，那么将来竞争首领之位就更加方便了。
和这些切实的好处相比，游伏所说的几个条件就不那么重要了，虽然不知道汉部落为什么要自己带着他们拉拢那些小部落，可这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也不会损害他和汤部落的利益，所以答应他们也无妨。
另外就是合作的事情，虽然游伏现在还没说，但他能猜到，合作的无非就是贸易的事情，在经历过竹岛一行之后，他已经认识到了汉部落强大的贸易能力，能够让汤部落也参与这样的大型贸易，再加上自己的部落马上也会拥有船只，同样具有航运的能力，所以他并不担心汤部落会在合作中吃亏。
最后便是让自己专心为汉部落办事的条件，汤匙仔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他觉得汉部落以后虽然也会在当地发展势力，但重心并不在这里，汉部落老家离这里远着呢，让自己为汉部落办事，为非就是解决一下和当地土著的矛盾罢了，对于这个事情，汤匙并不反感，同时他还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制约汉部落在当地的发展，让汉部落始终明白，这里究竟谁的影响力更大。
第657章 鑫部落的大长老们
七月上旬的天气开始逐渐恶劣了起来，正式进入了沿海气候的风季，仅仅是游伏一行返航的途中就遭遇了两次狂风骤雨。
同在一条船上的汤匙告诉众人，像这样的天气在炎热的夏天几乎每个月都有四次，平均下来那就是一周一次大暴雨，并伴随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大风。
当然了，这种情况并不是固定的，有时候一个月会下两次，然后下个月能连下七八天，汤匙说的只是一个平均值，具体的天气还要看当时的情况。
好在上一次的航行中众人已经有了应对风浪的经验，所以这次虽然略显狼狈，但还是有惊无险的原路返回了大陆。
在一个碧空如洗的上午，出海近一个月的开拓团旗舰终于驶入了入海口，和停留在汤部落附近的三艘留守船只汇合到了一起，然后开始了紧张的物资筹备工作。
大河的岸边，双脚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在帮助船队采买完物资后，赤尻和汤匙两人也拱着手向游伏一行道别。
“游公，我们先走了。”
“那么急吗？你是打算先回部落还是先去找那些落单的小氏族？”游伏看两人要走，急忙提醒了一下自己和汤匙的约定。
“先回部落吧，出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必须先见上首领一面才行，游公请放心，你我之间的约定我不会忘记的，等我回去见了首领，立刻就会启程帮你联系那些氏族，不过希望你们这次去竹岛不要耽搁太久，尽快赶回来才好。”汤匙似乎早已做好了打算，因此听到游伏的问话后毫不迟疑的答道。
游伏点了点头，和汤匙略一拱手之后，便目送了两人离去。
等汤匙走后，因为再次下雨的原因，船队被迫又停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凌晨放晴的时候开始出发，已经打通了航路的船队，因为知道航程不超过十天，所以准备的食物储备大大缩减，留出来的空间都塞满了使团紧缺的交易物资。
不知道是不是七月份的风雨都集中在了上半月的关系，船队第二次的竹岛之行异常的顺利，一路上都是晴空万里，海风虽大但也没有达到不堪忍受的地步，反而让四艘帆船的速度有所提升，比预计的时间还要快了两天，只花了七天的时间就抵达了竹岛。
和上次的突然而至不同，这次的使团明显做好了迎接的准备，游伏站在甲板上看着岸边的人潮，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人群最前面那个穿着汉部落锦缎服饰，身边跟着好几个老头的中年人，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就肯定是特意跑来看帆船的鑫部落大统领和他的长老们了。
由于‘码头’被游伏建议挪到了入海口的上游，在船队到来之前的这半个多月里，兽牙已经组织使团众人还有当地劳工修建了两条临时的竹制浮动栈桥，现在游伏的船队正好派上用场，他们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用登陆艇上岸了。
四艘帆船没有在意岸上迎接的众人，在各船船长的指挥下从容的调整着大船的姿态，缓缓的靠在暗桥的旁边。
“落帆，右满舵向左转弯！”
“船尾摇橹前进。”
一群摇橹力士们在船长的指挥下进入最后的手动微调环节，最终让四条帆船分别靠在了栈桥的两侧，然后开始下锚，并把船上的缆绳拴在了码头的木桩上。
鑫统领站在岸边看着汉部落的大船排队驶来，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嘴里忍不住呢喃的赞道，“这就是汉部落制造能力的巅峰吗，果然很厉害，这简直就是可以水面移动的房子啊。”
虽然心中惊讶不已，不过身为大型部落的统治者，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矜持，没有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族民一样站在岸边大呼小叫，聚拢在他身边的几位长老们也在小声交谈着。
“这就是船啊，那么大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浮在水面上的啊？”跟着自家统领来见世面的豆长老忍不住感叹道。
“看看那上面的人，每条船上都有好几十人，底下还有那么大的肚子，真不知道能装多少东西呢。”一旁的牲长老也不仅感慨道。
“啧啧啧，汉使说的果然不错，这叫做船的东西还真不简单，你们看看上面挂的那两块布，这也就是汉部落能够做的出来，居然能想到靠风来推动这个大家伙，他们那个汉首领还真是聪明的厉害啊。
啊！还有后面那个东西，就算把上面的布撤下来，没有了风推动的时候，他们也能通过摇摆那东西让船移动，就是看起来有些慢。”鑫部落专门负责制作各种东西的器长老也针对船上的各种东西品头论足了起来。
他的话引起其他几位长老的侧目，纷纷看向了帆船尾部的几个摇橹力士，看了一会儿后，米长老也发出了自己的赞叹。
“那东西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好像是跟鱼学的吧，你们看那东西是不是很像鱼尾巴，通过左右摆动的方式让船移动的。”
“哎，你别说还真像，后面那东西如果是鱼尾巴的话，上面的那两张布算什么，难道是鸟的翅膀？”旁边人听后也忍不住发出自己的猜想。
“啧，看到没有，人家汉部落是真的厉害，不得不服啊，随便看到什么动物都能学到点东西，而且他们还能用上，咱们还是思想有问题啊，要是也有这种发明东西的思路，或许咱们鑫部落现在也能造出这种实用的大家伙了。”器长老再次因为汉鑫两个部落之间的科技差距叹服道。
“切，看到什么动物都能学到东西，我看不一定吧，你说船上的那两块布像鸟的翅膀，那他们的船怎么不会在天上飞呢？”
一项眼高于顶的金长老则是对同僚们的赞叹不屑一顾，他承认汉部落确实有些能耐，制作出来的东西也颇为实用，可他就是看不惯身为鑫部落的长老，还去主动捧汉部落臭脚的行为，尤其是长老团中最为明显的亲汉分子——筑长老，看着那个家伙跟汉使学着作揖拱手他就恶心。
“你……”
“好了，都不要吵了，新来的汉使已经下船了，都跟我去迎接，别摆出一副臭脸，我告诉你们，谁要是影响了这次和汉部落的合作，给造桥大业捣乱，别怪我跟他翻脸。”
器长老正想反驳两句，前面一心想要建造跨海大桥，好让自己名流千古的大统领就不干了，对着几人警告了几句，然后就像栈桥上的游伏等人迎了上去。
金长老的表情有些阴郁，同时又带着些得意，器长老则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旁边的米、豆、牲几人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颇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第658章 高硫铁的批量生产
“汉部落的大船还真是厉害啊，哈哈哈哈，汉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知为我们鑫部落带来了什么好东西？”鑫统领领着一众长老们来到了码头上，见游伏迎面走了过来，立刻就开始打起了招呼。
已经在竹岛待了一年多的使团成员连忙在一边为游伏当起了翻译，游伏也配合的谦虚道。
“游伏见过鑫部落统领，能为汉鑫两个部落之间的友谊贡献一点微末的才能是我的荣幸，不敢称辛苦，请大统领放心，此番我等前来带的正是鑫部落急需的纺织技术，有了我们使团的配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让鑫部落的同胞自己织造麻布了，到时候鑫部落造桥所需的麻袋便有了自产的能力，希望大统领能够满意。”
游伏来到鑫统领的面前恭敬的作了一揖，然后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官方套话背了出来，接着又和站在鑫统领身侧的兽牙相视一笑，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抹嘲讽的意味。
这就是没有开化的蛮夷，根本不懂得礼仪尊卑，堂堂一个大部落首领居然会亲自来到码头上迎接一个别国使臣，甚至不等使者先来参拜，自己就主动向对方的使者打招呼，简直可以用不要脸来形容，将自己大国的脸面都扔在了地上，这要是在汉部落，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这也是兽牙和游伏乐于看到的场面，鑫统领越是这样低声下气，自降身份，越说明他在意兽牙提出的那个能够让他名垂千古的跨海大桥计划，殊不知这条大桥迎来的不是鑫部落的繁荣昌盛，而是汉部落的钢刀铁蹄。
当然了，这么说也不太对，这条跨海大桥的价值也许对鑫部落来说可能享受不到了，但是对以后被汉部落统治的竹岛来说，它确实能发挥出本身的价值。
这是一条压垮鑫部落的大桥，也是一条让汉部落崛起的大桥。
鑫统领听到游伏带来了汉部落纺织技术后，顿时就笑了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千上万个竹岛子民在生产麻袋的场景，一个个装满了砂石的麻袋被投入了海中，而他梦寐以求的大桥也在这条麻袋组成的隔海大坝中快速叠起，成为了一条连接大陆的通途。
数不清的马车往返于大桥上，带走了竹岛的白盐和竹制品，也带来了数不清的牛马羊和汉部落的先进技术，而他自己的石像高耸于桥头，每个经过大桥的后代们都会由心而发的为自己奉上赞美之词，感恩作为先辈的自己为他们这些子孙后代修建的大桥。
“大统领，大统领，快让汉使上岸吧，我们准备的接风宴已经好了，一会儿吃完饭还有上船参观的活动呢。”
看到自家大统领仿佛正在失神，一旁的筑长老也连忙小声的扯两下他的衣服提醒道。
“哦，对，汉使快请，我们已经为使团准备了丰富的食物，听说驾船航海的时候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我特意让人给你们弄来了一些新鲜食材。”
梦醒了，回过神来的鑫统领也连忙招待起了游伏等人，看着游伏身后排队上岸的众人，他忍不住的一阵羡慕，心里暗暗想到，“这就是汉部落的那些能工巧匠吗，还真是多啊！”
亲自赶来的鑫统领是为了见识汉部落大船的，更重要的则是为了迎接兽牙所说的那些技术，为了招待好这些汉部落的工匠和使者，更加不可能委屈了自己，所以他真的是准备了十分丰盛的美食，各种从渔部落收来的海鲜，食部落种植的玉米，猎部落饲养的牲畜，使团大院里排成排的竹案上摆满了美食，用实力演绎了一把什么叫胡吃海塞。
接风宴过后，鑫统领和一众长老们在兽牙和游伏的陪同下受邀到船上参观，一行人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最后在鑫统领期盼的眼神暗示和筑长老的请求下，游伏还带着他们起锚扬帆到入海口的海湾处转悠了一圈。
船上的鑫部落众人纷纷对帆船称赞不已，哪怕是最为傲娇的金长老，虽然嘴上哼哼唧唧的，可也忍不住好奇心的趋势在船上这摸摸那看看。
游伏和兽牙自然是不担心技术外泄的，帆船这种集合了众多高科技的产物显然是不可能看上几眼就能学会的东西，就算他们看懂了一部分东西，没有技术支持的情况他们也造不出来。
等鑫部落一行人体验了坐船的新鲜感，游伏这才让帆船返回了码头，然后又在鑫统领热切的目光中从船队上卸下来一件又一件的生产工具，得知了这些都是用来生产织布机的工具后，鑫统领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第一天的接风日很快就在这种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次日一早，由于时间紧张的关系，游伏将使团所需的工具和工匠都留了下来，只保留了最基础的操船水手，然后和兽牙按照既定方案选择了一批想要回家的使团成员登上了船只，最后在鑫统领恋恋不舍的眼神中再次离开了竹岛的海岸，重新向着汤部落入海口的方向驶去。
得到人员和技术支持的兽牙也很快按照商量好的方案行动了起来，雇佣当地的土著居民采集各种生产原料，开始了就地加工生产的任务，一根根的圆木被送入了使团的驻地，然后在工匠们的手中变成了一个个最简单的原始腰机和纺锤，这种历史上最早出现的原始纺织设备也开始在竹岛快速的兴起。
与此同时，就在兽牙按计划开始祸害鑫部落的时候，游伏所率领的船队也返回了大陆入海口的汤部落附近，重新和汤匙这个野心家接上头之后，游伏也留下了五十人组成的临时使团，和一艘帆船，让他们开始执行首领那套针对汤部落的新计划，然后便带领着剩下的三艘船一起返回了汉部落。
被留下的新使团成员也分出一部分人，在汤匙的带领下开始出访那些独自居住的小氏族部落，尝试着说服他们加入汉部落的阵营，在与汤部落一河之隔的对岸建立新的城池。
也就在游伏带人踏上回家路途的这天，汉部落本部新建的新钢郡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历时半年时间修建的炼铁高炉，今天正式开始出铁了。
虽然炼焦厂还没建成，虽然还没有焦炭，但是用未加工的原煤冶炼高硫铁的炉子已经被罗冲点了起来，这些炉子释放着滚滚黑烟，然后吐出灼热的铁水，最终铸造出源源不断的高硫铁锅。
这些含有大量硫元素的生铁性质十分低劣，用石头一砸就烂，但是对人体健康却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的铁锅将会卖到草原，卖到竹岛，卖到汤部落，为汉部落换来海量的财富。
第659章 试制玻璃
汉部落对铁金属出口的管控还是很严格的，不过铁锅这种生活必须品又是最不愁销路，而且来钱最快的一种商品，所以为了能够大量的外销铁锅为部落赚取财富，同时又要防止买家故意囤积铁锅改造武器，罗冲就针对铁锅的材质打起了主意。
用没有经过脱硫处理的原煤也可以拿来冶铁，但是因为原煤中的杂质含量较多，冶炼出来的生铁就会因为含有大量的硫元素而变得十分脆，拿这样的高硫铁筑造的铁锅根本无法用来打造刀具，这样一来汉部落外销铁锅的威胁也就自动解除了。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科技碾压的体现，也是汉部落化工行业正在逐步提升的代表，正明了汉部落已经有能力利用科技手段针对性的制作特殊金属的能力，而且化工行业的提升还不仅仅体现在煤铁方面，最新开发的玻璃工厂也是其中一个项目之一。
这天的罗冲来到了卫山郡东部一个单独的湖心岛，也就是专门用来冶炼玻璃的一个工厂，虽然工厂现在还在建设当中，但是按照罗冲的命令，玻璃的小规模试制工作已经开始进行了。
现在正是摸索工艺和配方的阶段，而将来建成的工厂则是为了大批量的生产，两者之间并不冲突，而是一个互补的关系，罗冲这次亲自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试制玻璃所遇到的问题的。
汉部落之前曾制作过高纯度二氧化硅的特种玻璃，不过那东西并不具备普及性，用的是游野侥幸弄到的白水晶做原料，这种昂贵的材料限制了玻璃的推广，拿来做一些高级的光学玻璃或者耐热玻璃还能体现它的价值，但是用来糊窗户的平板玻璃或者玻璃器皿显然是不行的，所以还要拿廉价的材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