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没飞升吗? 第42章

作者:国王陛下

  顾诗诗看了眼青囊,心中不由一动,而后按捺着问:“为什么要救我?”

  秦钰则反问:“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顾诗诗沉默很久,说道:“……我没有雇凶杀人。”

  秦钰叹道:“当时我就在现场,看得分明,那三人都是从南乡荒原来的猎人,明显是冲着杀人来的。”

  顾诗诗顿时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支起上半身:“你……没事吧?”

  秦钰惊讶于对方的反应,不由退后了半步,才摇摇头:“没事,只承受了一点余波,现在已经都化解了。倒是你,为什么也中了降咒?”

  顾诗诗立刻沉下脸来,咬牙道:“我们都被人算计了,那三人以为我隐瞒了关键信息,导致他们错估对手实力,从而团队覆灭,所以在最后一刻,他们有人反向对我这个雇主降咒作为报复……但我根本没有让他们去杀人!我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再这个时候雇凶。现在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石街,一旦出了重大案件,我这个专项组长首当其冲!”

  秦钰听了不由点头,因为这一切的确说得通。但想到上城区那些豪门显贵的一贯作风,他又觉得对方的解释其实也没多少力度。

  被多少双眼睛盯着,那又如何?她敢明目张胆地把食物中毒的黑锅扣给石街,当然也能明目张胆雇凶杀人,反正对那些大人物来说,石街人和蝼蚁也没什么差别。

  顾诗诗见秦钰不信,有些气急:“道理都这么明摆在眼前了,你还是不信我?那你去叫青萍司的人来吧,把我抓走定罪,然后让幕后真凶笑一整晚!”

  秦钰摇摇头,将青囊捡起来交到对方手上:“处理内伤的药要尽快吃。”顾诗诗接过青囊,良久,低声道:“谢谢,我之后必有回报。”

  秦钰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一旁,捧起铜镜,查看着厂区内的情形。

  一切依然有条不紊,被紧急召集起来的工人,大都在忙于复工,护卫班的人则依照定例,在各处有气无力的巡逻,顺便为排班问题而争执……丝毫看不出异常。

  唯一的异常,也就是躺在不远处的顾诗诗了。秦钰实在想不明白,顾诗诗被那红发的守劫女降咒,为什么不立刻找名医诊治,反而一个人躺在废弃的冷库里等死?

  而仿佛是听到了他心中疑问,顾诗诗开口解释道:“傍晚时候,我忽然遭人降咒,因而重伤,然而还没等我开始疗伤,就有波澜庄的密卫奉内谕来抓我回去,说我公然雇凶杀人,为家族和波澜庄招惹天大的麻烦……我用尽办法才将他们引走,再之后,就遇到了你。”

  秦钰听到这里,已经不由皱紧了眉,因为这一切听上去,真的是顺理成章。

  但之前王洛亲口说过,是她雇凶杀人啊,灵山山主的话,不可能有错吧?

  伴随命格逆转,过去十多年的折磨被化解于无形,在秦钰心中,王洛已建立起牢不可破的信仰金身。

  顾诗诗见对方沉默,心中顿生委屈无奈,她叹了口气,解释道:“我的确雇了人,但我只是想找人查清王洛的底细。那个人神秘莫测,实力强绝,偏偏又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候现身石街,搅动局势……而青萍司的资料里只写着什么南乡飘泊客,简直荒唐!所以我才托专人展开调查,毕竟接下来,我的首要对手不是别人,正是王洛。但不知为什么,我发给太虚暗堂的信函,被人调包了,换成了雇凶杀人的指令。密卫们拿着我的信函找上门时,我比任何人都要惊讶。”

  听到这里,秦钰心中再怎么偏倚王洛,也对顾诗诗的话信了四五分,于是掀起灵符,准备联系王洛,由他来亲自对质。

  顾诗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也不可能立刻就取信对方。毕竟就在不久前,她才在众目睽睽下将他当作典型,言辞羞辱。

  也怪了,为什么那个时候,要对他如此刻薄呢?他分明并不是个坏人啊。

  片刻后,却见秦钰无奈地摇摇头,将灵符收了回去,灵山山主依然处于失联状态,他所期待的对质环节自然只能延后。

  无法对质来证明真相,秦钰便也无话可说,他救顾诗诗,是因为顾诗诗需要去救,但救了她以后的事,他便没打算多管闲事,那本也不是他一个肉厂门房能参与的事。

  但秦钰沉默间,顾诗诗却开了口。

  “我看资料说,你曾在逍遥书院修行凝丹?”

  顿了顿,顾诗诗露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的笑容。

  “那其实我该称你一声师兄的,我这颗金丹,也是在逍遥书院修成的。”

第78章 真正的缘分

  在两位逍遥书院的优秀毕业生联络同修情谊时,向善路尾,一间看来平平无奇的小餐馆仍点亮着浑浊的灯火。

  凌晨三时,大部分石街人都早已安歇,只有极少数不问明天,醉生梦死的年轻人,捧着酒桶在街上高歌,然后被巡逻的青衣用金印震慑。

  但也有不少夜班人,才刚刚寻得空闲,来填饱自己的辘辘饥肠。

  而这间灯火昏暗的小馆子,便是夜班人们的理想之地。

  在石街,人们都知道家常菜首推老洪,功夫大菜则以小白楼前的【石上清泉】为最,但这两家都不在深夜营业。夜班人最理想的去处,是位于向善路尾的这间名为【美源】的小餐馆。

  餐馆里永远充满了红尘烟火气,烧烤、小炒、腌菜、米酒……共同编织成深夜时的美食旋律。

  只是这一晚,【美源】里却安安静静的,以至于门前摇曳的灯笼仿佛一团鬼火。

  店里只有一桌客人,一位身穿精致绸衫,腰系木匣、玉瓶的年轻人,正饶有兴致地捧着桌上油腻的菜谱,询问老板这些夜宵的做法和诀窍。而美源的老板本不是个耐性很好的人,此时却也认真回应着对方的疑问。

  毕竟,再怎么有脾气,面对一个能拿出二十万灵叶包场……更重要的是能拿出店铺地契的客人,也要先做好情绪管理。

  何况这位贵客出手不凡,言辞间却显得颇为平易近人,完全没有上城区权贵们那种眼高于顶的腻味感,对美食一道也显然颇有钻研,很多问题正好能搔中痒处,老板一问一答间,竟隐隐生出几份知己之感……

  这位自称薄公子的年轻人,就是有这样的人格魅力。

  然而就在两人言谈甚欢时,店铺门却被人豁然拉开,老板立刻转过头,耷拉着眼皮,冷着脸说道:“今晚不营业,请回吧。”

  却见那人脚步不停,直奔薄公子快步走去。

  而薄公子则站起身来,拱手相迎,并对老板说道:“我这贵客总算让我等到了,老板,可以上菜了。”

  “成,那我就准备着了……新来的,你负责照看着。”老板说完,就从柜台后闪身去了后厨。

  薄公子便招呼店里唯一的跑堂,为贵客摆好长凳,倒好茶水,然后才顺势对贵客一拱手:“张老板,请坐吧。”

  来人正是头顶青帽的石街首富张俞,只是此时他却一脸惊怒,连头顶的青帽已经戴歪,导致迷蒙障因而有了折损,也完全顾不上了。

  带跑堂的走到一边,他便径直落座,开门见山质问道:“你们金澜坞到底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买凶杀人,你们是想引起石街暴动吗?!”

  “此事当然不是金澜坞所为,张老板可不要乱说话。”

  张俞咬牙道:“我知道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也不指望你能承认……但现在的局势已经恶化,无论金澜坞之前想要做什么,最好都重新打算!”

  薄公子笑道:“想不到张老板要教我局势,唔,我也能理解你的惊怒,博宇庄外的事情之后,你恐怕被青萍司暗中叫去问话了,毕竟你是雇凶者的嫌疑也不小……”

  “没错,他们嘴上不说,心底里都把我当凶手之一,毕竟白日里我的损失最大,对王洛最有打击报复的动机!”

  薄公子说道:“放心吧,明天早上他们就会在青萍司内部发一则澄清通告,彻底排除你的嫌疑。”

  张俞冷冷道:“恐怕主要是为了排除顾诗诗的嫌疑吧。”“此事本来也很蹊跷,她虽然做事有刚愎、顽固的一面,但直接买凶杀人还是有些越界了,并非她平日的处事风格。而从最新的线索来看,她可能也是被人陷害的。所以该排除的嫌疑,还是要排除的。”

  张俞说道:“只怕是她家中长辈做足了交易,才让她‘被人陷害’吧!”

  “呵,张老板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反正我这里的消息是,波澜庄的密卫们经过认真的内部调查,确认顾诗诗并非凶手,雇凶杀人的真凶还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中。”

  “好啊,顾组长的嫌疑洗清了,那我呢?”

  “嗯,你的情况和她有所不同,就算明面上的嫌疑没有了,也架不住下面的人乱嚼舌头。”薄公子点点头,将茶杯向前又是一推,说道,“张老板先喝口茶消消气,然后冷静一点来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这嫌弃,真的有洗清的必要吗?”

  “这是什么话!?”

  薄公子玩味地打量着对方,直到张俞明显有些瑟缩了,才说道:“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杀人也好,放火也罢,你现在要做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咱们事先商讨过的事情落实下去。唯有如此,张家才有未来。”

  “我……我也明白。”张俞端起茶杯,将口感苦涩的粗茶一饮而尽,叹道,“道理我明白,但现在要怎么落实?学你……学顾诗诗那样,继续买凶杀人吗?”

  薄公子立刻摇头:“不可不可,这次也是让我开了眼界,三个来自荒原的二级猎人,还手持咒器,这阵容居然被人空手反杀,据还原现场的幽冥道说,全程可能还不到二十秒……真是,茸城戍卫团的将军们在酒席上都不敢讲这样的故事。所以这次顾诗诗倒是帮我们试出了一条重要的教训,以后千万不要妄动武力方面的邪念,除非你有信心能请动一支正规军带着重兵器围杀。只能说,万幸他是个好人,不然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张俞听得一愣:“既然如此,此事岂非更加无解?如今玉符归位,石街彻底成了石玥一人所有,以她的性子,又有王洛撑腰,要主动废除石街自治章,怎么可能?”

  薄公子说道:“这里我就必须纠正张老板的两个误区了,第一个,石街并不是石玥所有,哪怕在一千年前石家鼎盛时,石街也是尊主赏赐分封的,其所有权依然握于金鹿厅。石街自治,并不必须要征求谁的同意,如果真的妨碍了大局,金鹿厅并不是不能强行剥夺此地的自治权。”

  张俞若有所悟,呢喃道:“所以只要让石街自治妨碍到大局……”

  “呵,但那只是理论情况,真到了石街明显妨碍祝望大局的那一步,无论是你这石街本地人,还是金澜坞,乃至波澜庄这些实际处置人,甚至总督韩大人,恐怕都要因此失去金鹿厅的信任,那便得不偿失了。”

  张俞点点头:“所以做事就要做得细致一点,只让石玥妨碍大局,而不是石街妨碍大局?”

  薄公子失笑:“张老板你这么直译,我有点吃不消啊。”

  “是我失言了,这杯酒算我赔罪。”张俞也笑了起来,从腰间摘下一只酒壶,倒出两杯浓香四溢的仙酿。

  但下一刻,却见一个人影倏地走来,将一碟泡椒凤爪摆上桌,然后说道:“本店谢绝自带酒水,包场也不例外。”

  薄公子和张俞都不约而同抬起头,只见那个穿着跑堂工服、相貌平凡的年轻人,正摆着一张冷脸,一边上菜,一边提醒着他们本店的规矩。

  愣了一会儿,薄公子无奈地摇摇头:“张老板,你的酒我就不喝了,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张俞惊诧不已,下意识看了眼后厨仍在忙活的店老板:“这就走?”

  “是啊,刚刚才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我有个朋友特别擅长卜卦,而今天他提醒我说,近期外出就餐,可能有口不严之虞,我本来不太信什么卦象,但这几日离奇的事情已经发生太多,我还是保险起见吧。反正该说的话已经都说过了,张老板回去自己想想清楚,咱们有空再约。”

第79章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王洛发现自己与这个薄公子是真的有缘。

  他来美源打工,并不是刻意为之,只是刚巧处理过秦钰的命格问题后,夜间闲来无事,就想找个地方打工存钱,以便尽快回灵山换两本书来看。

  而当时周边待遇最好的,便是美源这个夜宵铺子,老板为了接待贵客,临时招募帮工,而他的老朋友老洪就给他推荐了一个神厨之后……

  再然后,王洛就再一次站在有缘人身旁,听了一出好戏。

  信息量蛮大,很多原先理解不清的问题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顺便也让王洛确认了自己的猜想:顾诗诗果然不是真凶,雇凶杀人一事是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

  但客观来说,信息量还不够大,很多关键信息仍隐藏在迷雾中,例如那个即将改变石街命运的转折究竟自何而来?波澜庄为了夺走其中的机缘,愿意付出多少资源?

  然后,这个薄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果可以,王洛其实很想听这位薄公子继续讲下去。可惜的是,他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听戏的,那么作为敬业的打工人,就必须时刻维护店铺的秩序。

  说不让带酒水,那就绝不能带酒水!

  于是这预期要持续很久的夜宵局便只能戛然而止。

  美源的老板倒没有因为自己的手艺无从施展而恼怒,反而对王洛的职业态度大为赞叹,约定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常来打工,工钱就参照老洪店里的标准。王洛自是开心地应下,然后待领过工钱,告别老板,便沿着通往上城区的道路缓步前行。

  这条路上,还残留着薄公子的气味,他身上所用的香薰很特殊,其气味极其淡薄,却能压下其他所有的杂味。用这种香薰,通常是为了掩饰真实身份。王洛有天生道体,五感之敏锐远超常人,却也闻不出香薰下面的底味。

  那就只好亲自跟上去看看了……正如薄公子和张俞都确认,眼下石街的关键人物其实并非石玥而是王洛。王洛同样也确认了,眼下这一关,他的对手并非顾诗诗,而是薄公子!

  向上城区的路,基本都要经过万心桥下,然而这次走到桥下时,王洛却不由停下脚步。

  气味在这里断掉了,仿佛凭空消失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但这是不合理的,即便是那种腾云驾雾,或者缩地成寸的传送术法,也不可能让残留的气味消失的这么突兀。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术法造诣相当高的好手帮他在这里遮掩了行迹。

  王洛本身并不长于追踪,只是跟着师姐学了不少反追踪的本事。如今跟踪薄公子,纯粹是靠五感敏锐才追到此处,而一旦遇到手法高明的对手,他也只能止步于此。

  但王洛也不气馁,跟踪失败本身也是一种收获,至少可以确定薄公子这个身份肯定是假的,但他与金澜坞乃至波澜庄却关系甚深,地位甚至在顾诗诗之上。这样的人整个茸城应该也没多少,找时间去照堂要一份公开资料慢慢查,总能查得到。

  至于眼下,王洛脚步一转,就向着茸城东区走去。

  因为他刚发现,自己随身带的传讯灵符,竟记录了多个来自秦钰的讯息——先前他在美源打工时,全心工作,就连好戏都没听完,自然更不会放下手中的活儿去和秦钰对话。工作不摸鱼,这是王洛的基本原则。

  而此时掀起灵符,不由感到好笑。

  不愧是秦家领域,效果比预期还好,那么眼下左右无事,也是时候去检验一下秦钰命格逆转后的赫赫战果了。

  ——

  其实早在找到破咒方法之前,王洛就已经在考虑用秦钰这枚棋子去兑顾诗诗了。

  因为顾诗诗是真的棘手,她是波澜庄顾家出身,身世显赫,手握重权,但本身并不归属于金鹿厅的官吏体系,连道心都没凝结,属于是只有权力而无义务的标准六边形战士,堪称完美无瑕。

  在依法合律的前提下,王洛拿这样的对方其实也毫无办法,除非顾诗诗也能有个卧薪尝胆十余年的胖儿子……又除非,王洛身边有个充分继承了秦氏血脉的故人之后。

  当然,王洛也没真的把秦钰视作对抗顾诗诗的王牌,毕竟且不说秦钰本人未必愿意以身饲虎,去讨顾诗诗的喜欢……秦氏血脉也不是无所不能,其本质不过是增幅好感,外加更容易与异性结缘,等效转换的话约莫等同二三线的蜃景艺人。

  而以顾诗诗的眼界,怕是一线艺人也未必入得眼去,秦钰这初出茅庐的中年桃花人,对顾诗诗的影响自然更加有限。

  所以王洛只是将秦钰视作棋局上的寻常一步,能撬动一分局势也是好的,倒不是真指望他来力挽狂澜。

  却不料秦钰的发挥竟然远超预期。

  来到肉厂时,已是寅时过半,夜色深沉宛如无尽的幽壤,石街各处都隐约起伏着人们的细微鼾声,与轻巧的虫鸣协奏,却更显得四下空寂。

  唯独肉厂正门的岗亭里,有一男一女二人,相谈正欢。

  “所以,师兄你就认了那个判决,净身出户了?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不公平又能怎么办呢?她去意已决,还带着女儿,我继续和她纠缠下去,只会拖累女儿也过上不幸的人生。那又何苦?”

  “你这样逆来顺受的性子,难怪两年多被人投诉一百余次……这样是不行的,该有的利益,就必须争取到底!”

  听到此处,王洛不由嗤笑出声,同时伸手拉开了岗亭的门。

  同一时间,一道锋锐的剑气直冲额心要害而来,王洛不避不让,以血肉之躯相迎。只听噌一声利器切割血肉的闷响,王洛头部微微后仰,额头上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白点。

  王洛摸摸头上伤处,点评道:“威力不俗啊,不愧是军用级飞剑,换一般人,此时已经脑浆迸溅了。顾组长下手如此狠辣,不怕被人认定了就是你雇凶杀人么?”

  却听顾诗诗冷笑道:“三个二级荒原猎人都没能杀掉你,区区一口飞剑又能奈你何?至于雇凶杀人一事,既然此时是你来找我,而非波澜庄密卫,那此事显然已有定论,我也只是受害者。”

  对上秦钰以外的人,顾诗诗立刻便恢复了一贯的姿态,说话间就连那一头银发都重新焕发起光泽。

  王洛对此,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

  “此事真正的受害者只有一人,就在你身边。当时若非我瞬杀三人,秦钰早被他们顺手灭口了。”

上一篇:黑石密码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