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孑与2
这两位问过之后,还不替秘书遮掩,觉得皇帝隐秘的事情跟他们有关,就会直接去问陛下,这样做的原因跟目的,很是开诚布公!
所以呢,秘书回答不回答的都不可能活过第二天。
你来当陛下秘书真好,哪怕秘书是正五品的官职,甚至是秘书监中仅次于秘书丞的存在,你看秘书监中可曾有人对你当陛下秘书说过半个不字吗?
整日里烧香拜佛祈祷你能长寿永康的秘书监中人多的是。”
云瑾想了一会道:“你别说,我还真的是陛下秘书的最好人选,不过,你们还是要抓紧选一个新的秘书出来,因为我马上就要跟安定公主回长安成亲了。”
瑞春苦笑道:“秘书监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云瑾笑道:“抓紧给陛下再找一个女婿,来当秘书。”
瑞春道:“只有太平公主的驸马或许能在陛下手中活下来。”
云瑾笑道:“那就抓紧。”
瑞春道:“你弟弟云鸾……颇得皇后欢心。”
云瑾摇头道:“想都别想,我弟弟跟太平如今是兄弟!”
瑞春不解的道:“兄弟?”
云瑾点头道:“没错,是可以一起撒尿的兄弟!”
“一起撒尿的兄弟?跟太平?”
云瑾点点头道:“太平嫁给谁都不可能嫁给云鸾。”
“怎么说?”
“你是百骑司的大都督,派人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瑞春瞅着朝皇帝走去的云瑾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自从养出太子弘这个白眼狼之后,武媚就没有让英王显,豫王旦早早的就藩,而是养在上阳宫的宫殿集群里面,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今日,英王李显居住的少阳宫里浓香四溢。
宽大的少阳宫的庭院内,放置着五个巨大的蒸笼,就在蒸笼底下,各自有一堆沉香屑正冒着袅袅的青烟,散发着浓郁的沉香气味的烟气钻进蒸笼之后,坐在蒸笼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五个人则是一脸的享受。
一群宦官,宫女在院子里忙碌着,有的负责拉帷幔挡风,好让沉香烟气不受风的影响全部进入蒸笼。
沉香在永徽六年以前,一直是宫廷的贡品,即便是朝廷的官员,也只能等着皇家的赏赐。
李绩东征归来的时候,皇帝赏赐给了李绩五十斤沉香,李绩没有独享,而是把这五十斤沉香分给了追随自己东征的将军们,一时传为美谈。
云家分到了半斤,被虞修容当作珍宝藏起来了。
云初都这个样子,更不用说普通百姓了,更是难以触及,这也算是有价无市了吧。
永徽年之后,因为长安富庶的原因,社会风气奢靡,不仅皇城之中沉香成为流行品,由于贪腐严重,一些掌管宫中事务的官员也会私自苛扣一些沉香将他贩卖给权贵或是富庶之家,虞修容趁着跟东宫交往密切,弄到了一百斤。
后来被孙神仙连锅端走,拿去和药了,至今说起这事,虞修容依旧很是遗憾。
今天,五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正在用价比黄金的沉香屑烧火。
“小鸟儿,你觉得这样熏下去,真的能让我们几个身上的香气永存?”
听豫王旦问话,本来已经被沉香屑熏得半睡半醒的云鸾勉强睁开眼睛道:“熏肉吃过吧?”
豫王旦道:“我喜欢吃带有松柏香味的。”
云鸾打一个哈欠道:“那是我家产的,我告诉你啊,想要松柏香味的熏肉,就拿松柏枝子慢慢的熏烤,听说反复熏烤一段时间,肉里就有那个味道了。”
英王显是一个对香料很有研究的人,随即道:“我们用沉香屑熏蒸之后,香味就会入侵肌理,多熏蒸几次之后,沉香味道就会与我们的身体混为一体,即便是不用香,身体也会自然散发沉香气。
不过,这仅仅是一个底味,你们要知晓,单纯的香气味道并不好,复合香才是最好的,我们先用沉香做底香,然后再用别的香味调和出新的香味之后,再改变一下我们身体里单纯的沉香气,这样做,延年益寿不说,将来不论何时何地,我们的身体就能自动散发我们喜欢的香气。
如此一来呢,就把我们这些贵人跟那些粗鄙之人彻底分开,自成一体不好吗?”
太平公主的小脑袋也露在蒸笼外边,闻言大笑道:“小鸟儿,你兄长一表人才,为何会喜欢上安定那个毒妇?”
太平身边的云倌倌立刻道:“公主还没有看到李思穿着紧身衣爬墙的样子呢,啧啧啧,也就是大哥喜欢看,我们几个看到了都要捂眼睛,那屁股撅的,没眼看。”
太平道:“我想看。”
云倌倌道:“洛阳没有爬墙,等你去了长安,我带你偷偷看,你是不知道啊,李思身上全是硬梆梆的腱子肉,难看死了。
还没有显哥哥喜欢的那个韦氏好看,我以后一定要长成韦氏的模样,太平,你太瘦弱了,以后要多吃,现在的男子都喜欢胖的。”
英王显闻言大笑道:“就是,就是,韦氏才是好看的。”
太平用力的点点头道:“小鸟儿,安定的嫁衣你一定要帮我毁掉。”
云鸾懒懒的道:“那件破衣裳你那么在意吗?”
太平道:“我就是看不惯她得意的样子。”
云鸾道:“嫁给我,我一定央求我娘帮你弄一件更好的。”
太平鄙夷的瞅着云鸾道:“你做梦呢?”
云倌倌连忙在一边道:“你姐姐能嫁给我大兄,你嫁给小鸟儿很好啊。”
太平大笑道:“李思那个笨蛋能嫁给你大兄已经是我父皇看在蓝田侯功勋卓著的份上,她就是一个赏赐功臣的物件,我可不是!”
云倌倌道:“小鸟儿长得很好啊,学问也好,你嫁过来只有享福的份。”
太平公主笑得更加大声了。
“享福?本公主差你云氏那点福气吗?小鸟儿长得好看?云倌倌,你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韦氏,杜氏春日宴上的少年,哪一个不比小鸟儿好看?
下次聚会的时候带你们两个长安来的土包子去看看,也开开眼界。
也好让你们知晓,这世上不光是有种地,打仗,还有歌舞,美人,与最美妙的伶音。”
云鸾明显有些生气了,对太平道:“云氏的男儿才是治天下,平天下的好男儿,余者不过是草鸡一般的家伙,配不上你这头金凤凰。”
云鸾话音刚落,英王显,豫王旦一起转头看向云鸾,英王显怒道:“你这是连我们兄弟都包括进去了是吗?”
云鸾连忙道:“说你妹子的未来夫婿呢,关你们何事?
太平闻言哈哈大笑。
五个人在蒸笼里足足待了快两个时辰,才意犹未尽的从蒸笼里出来,相互狗一样的乱嗅,英王显把鼻子从云鸾身上挪开道:“咦,没啥特殊的味道。”
云鸾也想把鼻子凑到太平身上,却被太平一把推开,云鸾笑道:“常居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太平嫌弃的看着云鸾道:“但愿不是长居鲍鱼之肆,久而不觉其臭。”
云鸾哈哈大笑道:“家父曾经说过,癞蛤蟆配天鹅,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有耐心,等天鹅落地,就凶猛的抱住天鹅腿……”
太平见云鸾似乎有扑过来的模样,迅速的躲在豫王旦的身后,皱起好看的鼻子道:“王兄,赶走这只癞蛤蟆。”
浓香四溢的云鸾跟云倌倌坐在马车里疲惫的瞅着对方。
云倌倌道:“皇后好像真的看上你了,要不然也不会故意撮合你们两个。”
云鸾用手揉揉自己的脸道:“真的很麻烦啊,一边要让皇后知道我在尽力的讨好太平,一边又要让太平喜欢跟我玩,却又讨厌我追求她,这中间的平衡不好把握。”
云倌倌笑道:“最重要的是必须表现得跟他们一样傻,真是难为你了。”
云鸾露出一个傻笑道:“我本来就傻。”
马车带着两人来到了白马寺附近的云家。
晚上开饭的时候,云鸾跟云倌倌没有看到李思,就诧异的问阿耶。
“思思姐姐哪里去了?”
云初看一眼惫赖云鸾道:“玩归玩,别把自己装进去。”
云鸾道:“我很聪明的。”
虞修容担忧的对云鸾道:“太平要不得。”
云鸾抬起头看着母亲道:“您那只眼睛看到孩儿喜欢太平了?”
虞修容道:“太平的颜色很好……”
云鸾一把将身边的云倌倌抓过来道:“这才多大,就有了妆容,去掉妆容连倌倌都比不上,哪来的好颜色?”
虞修容道:“我看你天天去找太平……”
云鸾跟云倌倌对视一眼道:“阿娘你是不知道啊,太平那里啥都有,很多因为费钱您不允许我们干的事情,现在都能干了。”
虞修容嗅着两人身上传来的沉香独有的浓香道:“太过分了。”
云瑾道:“以后要装的更像一些,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把你跟太平的事情告诉给了瑞春,以后,你们干的事情,将会被皇帝知晓。”
云鸾一边吃饭,一边点点头,事情上升到了皇帝,皇后层面就很严重了,他需要进一步的伪装,或者将伪装的自己,当成真正的自己才有机会骗过那两位,彻底的断绝后患。
云初一直安静的吃饭,对于云瑾,云鸾两兄弟的事情都不准备发表多余的意见,自己敲敲边鼓就成,绝对不能代替他们自己做决定。
这世上的所有好处都没有白得的,只要是好处就会有人去争夺,胜利了享受胜利的果实就好,失败了,那就没办法了,自己吞咽自己酿成的苦果就好了。
这就是人生,成王败寇,莫不如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谁在调教谁?
想在云家找到一个正常的孩子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云初这个家主就不正常。
他身上有来自后代特有的洒脱,也有来自荒漠西域的野蛮,最后还带着一点点看破尘世的疯狂,这一切最终都被他努力学习后才拥有的学问,规矩包裹起来成了一个极度能隐藏的变态。
有这样一个爹,他的孩子基本上就正常不起来,真正说起来,他的三个孩子在基因上甚至都跟唐人格格不入。
虽然一千四百年,对于人类基因的演变过程来说微不足道,可是呢,人跟猪之间的基因相似度也有九成九啊。
虞修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自幼父母双亡不说,就连祖辈也一个没有,一个小女子硬是在满是虎狼的长安城里独自守着一个座满是柴火的大宅子过活,并且随时做好了一把火将这座大宅子烧掉的准备。
知性,优雅,冷静,你在她脸上永远都看不到焦急,恼怒这些失态情绪。
她能用三言两语,让你体会到如沐春风的温暖,同时,也能用细小而微妙的表情,让你如坐针毡,如芒刺背,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在云氏,孩子们最害怕的不是那个大将军父亲,而是他们的那个温婉的母亲。
父亲暴怒,他们有的是办法平息怒火,了不起被打一顿疼两天完事,母亲暴怒,那就没办法了,迎接他们的将是令人想要发疯的心理上的折磨……
在这个家里,爱是真的爱,打是真的打,折磨也是真的折磨,一切都从真实的角度出发。
因此上,云家的孩子跟旁人的孩子基本上都是那种外在极度冷静多智,内在实际上疯狂忘我的人。
西南之战,驱使无数蛮人自相残杀,这对温欢,狄光嗣他们们的心灵实际上是造成了一定的伤害的,唯独对云瑾影响不大,宣泄掉体内的疯狂之后,他甚至变得更加聪明睿智了。
云锦也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一个头脑清楚的令人害怕的人,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一目的,直到目前,她做的很不错。
老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如果说前两个孩子还算正常,那么,云鸾绝对是最不正常的一个,论起聪明,他才是云氏最聪明的一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说,从小到大,这孩子从来没有明确过自己的诉求,看似随遇而安,看似懒散,云氏的家庭教师崔瑶却认为他才是云氏孩子中最可怕的一个。
因为,前两个孩子的内心都有迹可循,云鸾没有。
云鸾花了大功夫弥补的课业受到了云初的大力赞扬。
这没啥说的,云初布置的课业云鸾完成了,而且完成的很好,虽然大字,小楷明显有取巧的嫌疑,云初在彻底检查完云鸾的课业之后,对这孩子很满意。
布置课业的目的是要孩子接受,吸收,并熟练掌握这些知识,云鸾很明显做到了。
至于有时间偷懒,那是云初这个做父亲的小看了自己的儿子,当初布置的课业太少了,与这个孩子的智商不匹配。
于是,云初就找来了更多的书本来让云鸾读,反正他的脑子接受知识的程度,比电脑强多了,几乎是无限的存量。
知识是什么?
是前人归纳总结出来的经验跟智慧,如果在不需要一些硬性指标当敲门砖的话,知识自然是越广博越好,等广博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就会向更深处钻研。
云鸾跟父亲在一起的日子里,他读了很多书,很多。
云初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从浩如烟海的学问中找到自己喜欢的学问方向,并一路走下去,这个办法在云瑾,云锦身上很快就奏效了,对云鸾好像没啥作用。
这段时间里,云初对云鸾进行过无数次的学问考核,云鸾都能游刃有余的应对,没错,就是游刃有余,直到云初拿出高等数学,云鸾才开始慌了,毕竟,这东西不会是真的不会,想要会,就必须经过系统的学习,过目不忘的技能在它面前没多少用处,能把题目背诵下来,不会解答结果一样。
洛阳的十月依旧是燥热一片,跟往年的潮热不同的是,今年的洛阳热不说,还干燥,邙山上的草木开始大片大片的干枯死亡,人们对此毫无办法。
这样的环境里,山火就毫不意外的出现了。
官府对于这样的山火是毫无办法的,只能等着山火烧无可烧之后,自己熄灭。
火场冒起来的浓烟,即便是在洛阳城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城里满是烟火气。
云初表现得极为悠闲,躺在一张躺椅上,摇着蒲扇,一边看只穿着一条裤头的小儿子解题。
“阿耶不是说人定胜天吗?”正在解题的云鸾看着飘过来的烟云若有所思地对父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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