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天挨钢棍
苏辰的声音中,充满了宏大的愿景。
“陛下,我大商如今推行新政,正需要一部统一的法典来昭示天下,明晰法理,巩固人道秩序!这部法典,将是我人道大兴的基石,是万世传颂的功业!”
“我们就让伯邑考,以储君太傅的身份,来主持编撰这部《人道法典》!”
帝辛听到这里,猛地一拍大腿,彻底明白了苏辰的计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妙!实在是太妙了!
这计策,简直是天衣无缝!
编撰法典,是何等的千秋功业?伯邑考素有贤名,他能拒绝这份荣耀吗?他不能!
可这又是一个何等浩大繁琐的工程?引经据典,商讨条文,没有个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完成!
在这期间,伯邑-考就得老老实实地待在朝歌,天天埋首于故纸堆中。
他的一切行动,都会在“协助编撰”的名义下,被朝廷看得一清二楚。
他哪里还有时间去结交权贵?哪里还有机会去传递情报?
他这个“质子”,将彻彻底底地被困在朝歌,成为一个宣扬大商文治武功,彰显人道大义的工具人!
姬昌送他来,是想让他当一把插进朝歌心脏的尖刀。
而苏辰,却要将这把尖刀,变成一支为大商谱写赞歌的笔杆子!
高!实在是高!
“国师之才,胜过百万雄师!”
帝辛由衷地赞叹道,
“孤现在真是好奇,你的脑子里,到底还装着多少这样的奇谋妙计!”
“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苏辰谦虚一拜。
当日,一道新的圣旨,再次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向西岐。
圣旨中,帝辛对西伯侯姬昌深明大义的举动大加赞赏,并宣布,为表彰其忠心,特册封即将抵达朝歌的伯邑考为“储君太傅”,即刻赴任,并委以重任——主持编撰《人道法典》,为我大商万世开太平!
当姬昌接到这道圣旨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看着圣旨上“储君太傅”和“人道法典”这几个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他急忙取出龟甲,再次卜算。
卦象,依旧是一片混沌不清,迷雾重重。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
自己的计策,被那个神秘的国师,看得一清二楚。
并且,对方还用一招更加无解的阳谋,把自己的计策给破了。
送儿子去当人质,结果人质成了对方的御用文人。
这叫什么事?
“父亲……”姬发等人看着父亲苍老的模样,心中也是一片悲凉。
姬昌摆了摆手,眼中充满了无力感。
“传令下去,收拾行装,让你大哥……准备上路吧。”
他知道,伯邑考这一去,名为太傅,实为囚徒。
西岐的这第一步棋,还没开始,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第16章 伯邑考入朝歌,惨遭国师洗脑
一月后,朝歌城外,官道之上,车马辚辚。
西岐长公子伯邑考,在万众瞩目之下,抵达了这座雄伟的都城。
他乘坐着一辆七宝香车,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锦袍,面容俊朗,气质温润如玉。
他本就精通音律,才名远播,再加上“为父尽孝,入朝为质”的悲情色彩,引得无数朝歌百姓前来围观,都想一睹这位西岐贤公子的风采。
“快看,那就是西伯侯的长子伯邑考!”
“长得可真俊啊,听说他弹琴天下第一。”
“唉,真是个孝子,为了父亲,甘愿来朝歌当人质,真让人敬佩。”
百姓们议论纷纷,言语间充满了同情与赞赏。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事情似乎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迎接伯邑考的场面,异常隆重。
人皇御赐的仪仗队,从城门口一直排开三里之远。
而亲自在城门口等候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在朝歌城权势滔天,如日中天的大商国师——苏辰!
苏辰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亲自上前,扶住了正要下车行礼的伯邑考。
“伯邑考公子,一路辛苦。陛下早已在宫中备下洗尘宴,但在赴宴之前,苏某想先带公子去一个地方。”
苏辰的语气亲切得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伯邑考心中虽有万千思绪,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谦卑有礼:“但凭国师大人安排。”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分的国师,心中充满了警惕与好奇。
就是这个人,用一招“推恩令”搅动天下风云,又用一招“储君太傅”将自己牢牢困住。他倒要看看,此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苏辰的马车,没有驶向驿馆,也没有驶向王宫,而是直接来到了国师府的隔壁。
这里,是一座新近修葺完毕的府邸,规模宏大,气派非凡,门口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太傅府。
“公子,这便是陛下为您准备的府邸。”苏辰笑着介绍道,“您看,就在下官的隔壁。日后我们讨论《人道法典》的编撰纲要,也方便一些。”
伯邑考心里咯噔一下。
方便?这是方便讨论,还是方便监视?
他走进府内,更是心头一沉。府中的仆人侍女,一个个都精神饱满,步履稳健,行走之间,隐隐带着一股军伍之气。
这哪里是仆人,分明就是军中精锐假扮的!
这座所谓的太傅府,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苏辰仿佛没有看到伯邑考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僵硬,他热情地将伯邑考引至一间巨大的书房。
这间书房,比寻常人家的厅堂还要大,四面墙壁,全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竹简、兽皮卷和玉册。
“公子,这些,便是陛下下令从王家府库中搜集来的典籍,皆是与立法、礼制、人伦相关的文献。”
苏辰指着满屋子的书,笑道:
“《人道法典》的编撰,工程浩大,我们得从长计议。”
他没有威胁,没有恐吓,甚至没有一句重话。
他只是将伯邑考当成一个真正的、备受尊敬的学者和同僚。
他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竹简,递给伯邑考:
“这是我草拟的一份编撰大纲,还请公子斧正。”
伯邑考接过竹简,展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竹简的开篇,赫然写着一行大字:
“人王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短短八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伯邑考的天灵盖上,让他瞬间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自幼学习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森严的等级礼法。
可苏辰的这个法典,竟然要从根本上,颠覆这一切!
“国师……这……这……”伯邑考的声音都在颤抖。
苏辰却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讨论。”
“您先在此休息,熟悉一下环境。府中的一切用度,都是按最高规格来的,您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吩咐下人。”
说完,苏辰便转身离去,留下伯邑考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巨大的书房之中。
他看着满屋子的典籍,再看看手中那卷写着“人王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竹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第17章 第17章:诸侯内斗,中央集权加强
就在伯邑考被困于朝歌,每日与苏辰进行着“头脑风暴”的时候,他父亲姬昌所担心的局面,正在天下各地上演。
西岐带头“自请削藩”,这个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南伯侯鄂崇禹的府邸。
“父亲!西伯侯都分封诸子了,您为何还要犹豫?难道您想让天下人说您不如姬昌大度吗?”
鄂崇禹的长子鄂顺,带着几个弟弟,跪在父亲面前,言辞恳切。
鄂崇禹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儿子们骂道:
“你们这群逆子!你们懂什么!这是朝歌的毒计,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父亲,话不能这么说。”
鄂顺据理力争,
“这是人皇的恩典!我们得了封地,依旧是您的儿子,南方的力量反而更强了,怎么是自相残杀呢?”
“你……你……”鄂崇禹气得说不出话来。
最终,在儿子们的软磨硬泡和“大义”压迫下,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封地一分为五,五个儿子各得一块。
分封仪式刚刚结束,几个儿子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兴高采烈地奔赴自己的新领地,开始为了边界、水源、人口等问题,明争暗斗起来。
曾经铁板一块的南方霸主,瞬间四分五裂。
同样的一幕,也在北伯侯崇侯虎的领地发生。
而那些曾经被四大伯侯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诸侯们,则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他们的顶头上司自己都乱成了一锅粥,再也无力管辖他们。
这些小诸侯们,纷纷绕过旧主,直接向朝歌城递上降表,宣誓效忠。
一时间,从四面八方运往朝歌的贡品和税赋,络绎不绝。
主管财政的下大夫,正拿着一份账册,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在发抖。
“启奏陛下!大喜!天大的喜事啊!”
“自‘推恩令’颁布以来,短短三月,我大商国库的税收,比去年一整年,还要多出三成!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诸侯贡品,正从各地运来!我大商国库,从未如此充盈过!”
帝辛听得龙颜大悦,抚掌大笑:“好!好啊!”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下方的大臣,最终落在了苏辰的身上,声音洪亮地说道:
“这一切,都是国师的功劳!”
“国师一纸‘推恩令’,兵不血刃,便为我大商解决了百年沉疴,换来了如今国库充盈,四海归心的盛世局面!此等功绩,当为我大商万世铭记!”
帝辛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苏辰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武成王黄飞虎等一众武将,对苏辰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是军人,最明白战争的残酷和消耗。苏辰不费一兵一卒,就达到了他们领兵百万都未必能达到的效果,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神迹。
而亚相比干等一众老臣,此刻也是心悦诚服。
他们之前还担心苏辰的计策太过冒险,现在看来,是他们自己的眼光太局限了。
比干出列,对着苏辰深深一揖:“国师大才,老臣,拜服。”
他这一拜,是发自内心的。
他终于承认,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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