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返的光耀
“没关系，人家的东西拿不到，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变形者失利了，但是特雷西卡并不觉得不能接受。蒸汽机是人家的看家本领，那里面是真的有技术干货的，哪会这么容易出手。
“这是最近对于乌萨斯切尔诺伯格的调查文件，还有凯尔希女士的一些想法，你看看。”
特雷西卡把一堆的东西全都推给了变形者族长，他大致的翻看了一阵之后。
“陛下，这件事情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必须好好的打探一下，这种浅显的情报没有任何实际作用。而且凯尔希女士说乌萨斯没多久就会有动作，我们不妨等一等，看看乌萨斯会做出什么行为。”
卡兹戴尔与乌萨斯至今为止，在多个方面都有合作双方关系非常融洽，或许在乌炎之间的倾向上心中会略有不快，但是还没有发生过吣任何直接冲突。
有这个大前提在，变形者族长想要等一等，看看凯尔希说的事情会如何演变成现实，之后再筹谋行动最为稳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波动。
“我虽然没有完成陛下的任务，但是却在维多利亚遇到了新的机会。”
变形者说着送上了一封信件，特雷西卡伸手拿过还未拆开，光是信封上他就看到了复杂而精美的花纹，封口处还用红色的凝固物封沾，上面带着特制印章挤压过的痕迹。
“这封信件，是您曾经见过的深池头目之一阿赫茉妮，代替深池领袖爱布拉娜转交的。”
变形者族长在一旁解释道：“印章和花纹就是维多利亚贵族的名片，而信封上纹路，只有维多利亚曾经的统治者——德拉克一族才会使用。”
“爱布拉娜是德拉克？”
特雷西卡不禁讶然，维多利亚内部，居然还藏有德拉克，甚至还建立了自己势力？！现在阿斯兰王没了，德拉克想要出来活动？
他拆开信封，信纸上字迹优美的语句抛开无用的问候之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要约定一个会面商谈的时间，协商一些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说不定可以从他们那里弄到维多利亚的蒸汽机？’
在特雷西卡陷入沉思的时候，变形者再度送上了一份临时装订在一起的纸张。
“陛下，深池虽然是个可以利用的组织，但是在您真正做出决定之前，请您先看看这个。这是我在维多利亚收集的有关于深池的情报，全都是我亲自验证过的，属实。”
翻开略有些纷乱的小册子，仅仅只是看了第一面，特雷西卡的眉头就猛地抬高了。
经过数年的发展，深池的力量已经壮大。他们开始光明正大的袭击维多利亚巡逻队，洗劫非塔拉文化的村落，甚至冲击维多利亚的偏远城镇。
塔拉人的主要居住地在维多利亚西北部，那里全都是农田。可是有着德拉克的火焰，他们就算是一伙刚刚才放下锄头的农民组成的小队，也能战胜一支维多利亚驻守部队。他们冲进维多利亚人的城镇抢夺工业品，然后再将工厂付之一炬。
为了应对他们，维多利亚派出军队进行了清扫，而深池则是选择藏进了茂密的原始丛林中，那里不适合陆行舰行驶。
看到这里还算正常，但接下来的就不太对劲了。
拿深池没有办法的维多利亚军队，就调头去找塔拉人村落的麻烦，因为他们会给深池提供物资。
瞧着维多利亚人放火烧毁村落，深池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维多利人离开后，将那些失去家园的人编入部队，加入洗劫其他村落和城镇的报复行动。
深池将这一套循环往复，凭着一丁点的生产人员，硬是顶着维多利亚军队的压力，野蛮生长。
特雷西卡不禁从中感到一丝熟悉，这不就是萨卡兹曾经的样子吗？
以战养战。
但这只会将塔拉人和维多利亚人的生产全都破坏掉，把一切都打回荒芜时代，有什么益处呢？
抢完了维多利亚怎么办？去抢卡西米尔和莱塔尼亚吗？
“维多利亚只需把塔拉人活动范围周边的人以及食物全部迁离，要不了多久深池自己就会炸得稀巴烂。”
听了特雷西卡的话，变形者点了点头，“陛下，您的判断是明智的，但是那些维多利亚贵族却没有这么办，这里显然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运作存在，您打算如何应对呢？”
“这种组织绝不能建立长期合作，只能单次交易，它下一秒暴毙我都不觉得奇怪。”
特雷西卡说道：“约他们在叙拉古见面，此后没有必须就不要再联系了，别出事了惹上我们。”
第203章 自首？
‘什么时候会演变成现实呢？’
得知未来会发生什么，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特雷西卡一边静候与德拉克见面的时间，一边瞧着乌萨斯，看看他什么时候会给泰拉整个活。
带着一丝奇异的期待感，摆在特雷西卡面前的日历，翻到了泰拉1079年1月15日。
这一天，是东国在全国范围内庆祝本年年满20岁的青年男女，而成立的成人节。所有的父母都在这一天，为自己的孩子献上祝福，祈祷他们能够扛起肩上的责任。
安土，这座移动都市是东国的政商文化中心，是最繁华的城市。它就像它名字寓意的平安乐土一样，静静地承载时间流淌的痕迹。
天守广场，平日里没什么游人，但是今天却被人塞得行走不得。除了被全副武装的足轻部队用人墙限制住的区域外，到处都是特意前来的居民。
所有人都在等着，等待关白来到这里，为全东国的青年祝词。
终于，一位身着东国传统服饰的老者，在一群身着红色具足武者护送下，来到了广场上。随着他的登台，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
而这响亮的欢呼声，也盖过了一些杂音。
刚刚才在台上站定的老者，胸前忽然刺入了一枚源石箭矢，现场一片大乱。
就在所有的东国人都在为这事愣神的时候，东国各地区武装力量的最高指挥者——守护代，纷纷调遣自己的部队在东国近畿地区形成东西两派对峙，双方均指责对方派人暗杀了关白。
当夜，不知是何原因，两边的士兵突然开始相互搏杀。原本近畿地区可是东国商业流通的要道，这里不仅是东国商业物资的集散地，还有来自炎国南方和北方贸易。
但此刻这里一切的商业活动都陷入停滞。
东地区的士兵换上了乌萨斯的现役装备，向西地区的士兵猛攻，而人数上处于劣势的西地区士兵则是拿着炎国的武器苦苦支撑。
如此突兀的战争就算是特雷西卡，心中也是感到非常意外的。
怎么会在东国闹事？难道乌萨斯还没和炎国打够？
在乌萨斯内的变形者情报网，开始全力运作收集东国内战的一切情况。
随着各方信息汇集，隐藏在东国内战波涛之下的冰山，渐渐显出了自己的身形。
乌萨斯此前秘密的勾搭上了东国东部地区的武装集团，双方达成协议，乌萨斯给他们提供力量，帮助他们将东国现有的一切推到重来。而他们则是将手中的资金、东国未来的关税、底价商品等支付给了乌萨斯。
“乌萨斯确实变了。”
在特雷西卡的印象中，原先的乌萨斯发动战争，目标都是土地，如今却是要钱了。
这个转变，可不是什么小事。
土地是要用来分封的，按照乌萨斯的惯例，哪个集团军打下来的，哪位大公就能先挑一块肥肉。可如今乌萨斯没有出兵，没有占领土地，军事贵族们将无法获得直接的战争利益。
而东国付账，又怎么会付给某某大公，只会是付给乌萨斯啊！那便是交到费奥多尔的手上，他们必须找费奥多尔拿，又或者等着费奥多尔把挑剩下的肉丢给他们。
同时，这正是乌萨斯准备推出切尔诺伯格与龙门唱对角戏的时候。东国与炎国贸易密切，现在受到战争冲击，必然会导致货物波动。
“乌萨斯的战争，不再为了大公们夺取土地和功勋而发动，而是为了费奥尔多的利益。”
特雷西卡不理解，怎么乌萨斯的旧贵族在万尼亚被放假后，一下子都没了脾气？！怎么凯尔希就会准确的知道这件事情马上就会发生？
“陛下，我们应当如何回应凯尔希女士？”
“乌萨斯出现了超出预计的变化，必须重新衡量一些事物，就这么告诉她，让她再等一段时间！”
说完这个，特雷西卡还向变形者吩咐道：“全力以赴，弄清楚乌萨斯的旧贵族们怎么突然间都哑巴了！万尼亚只是个集团军参谋长又不是乌萨斯的黑料大王！费奥多尔也不可能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了一个量身定制的情妇吧！”
“遵命，陛下。”
变形者退了出去，这比调查东国的内战隐情，要困难得多。
虽然血洗实验室一事，让万尼亚在全乌萨斯范围都变得广为人知，但是真正有效的信息，却不会浮出水面。
这位大公无儿无女，妻子也早就离世。变形者不管怎么查，能搜集到的信息就只有万尼亚下令血洗研究所，然后遵从费奥多尔的吩咐，去松心疗养院放假。
‘看客不知道，当事人总清楚一些缘由吧！’
变形者族长申请了赦罪师的协助，先是在他们那里下单了7具尸体，体形样貌和死亡时间全都伪装得一模一样。
然后变形者潜入了乌萨斯针对此次事件成立的法医工作处，照着解刨台上的人，给替换尸体留下了一致的伤痕，将这些研究人员都给换了出来，火速送到了卡兹戴尔。
“死亡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信息可能会有一定的缺失。”
在萨卢斯的带领下，赦罪师开始提取他们的记忆。
终于，一份逝者的‘口供’，为特雷西卡揭示了其中的真相。
切尔诺伯格的核心装置，早在乌萨斯先皇时期就已经挖掘出来了。凢那时乌萨斯的老皇帝已经进入了人生的晚期，他自己是依靠战争起家的，但他也知道乌萨斯不能将战争作为唯一的发展手段，开发乌萨斯现有的国土能带来更好的发展。
于是，他命令研究人员解析这个装置，研究方向与费奥尔多的一致，都是将它作为城市能源核心的替代。
不过这个时候，乌萨斯给全泰拉带来的战争阴影已经非常严重了，研究人员并不想给乌萨斯的国力添砖加瓦，他们想要毁坏从冰原中挖掘出来的奇怪造物。
事情没能保密，一位胆小的告密者将一切都说了出去，老皇帝知道后并没有处死他们，而是将这些研究员交给军方管理，用军队的强硬手段逼迫他们为乌萨斯工作。
军方接手研究人员后，虽然在逼迫他们为乌萨斯工作，但是却拐上了另一条路，那就是将核心装置武器化。
老皇帝晚年，对贵族们的控制力已经开始减弱了。这个研究项目他投入对于乌萨斯而言都可以用大量来形容的资金，但这些钱全都被贵族们用到了老皇帝的计划之外。
现在费奥多尔准备真正启用这个项目，老贵族们此前的挪用公款行为，顿时变得随时都有可能暴露，这也导致了切尔诺伯格建造为商业都市的计划，会迎来剧烈反对的原因。
而万尼亚借着清洗的机会，将命令扩大化执行，把研究所屠戮一空，这等于帮老贵族们把账本全烧了。
事情的真相已经清楚了，为什么旧贵族们会突然不与费奥多尔较劲了，因为万尼亚这个唯一的知情者，现在正被控制着呢。
他还真是个黑料大王啊！
但是万尼亚这个人，却让特雷西卡有点不解。
按道理来说，干了这个事，应该赶紧向老贵族们寻求掩护。但他却反过来，大大方方的交出兵权，带着最低限度的卫队前往远离部队的疗养院。
感觉就像自首一样。
“这位大公脑子里在想什么？”
特雷西卡不理解这个人，而乌萨斯官方的态度就更让他不解了。
这位大公前往哪个疗养院，住在哪个房间，全都被人挖了出来。变形者核实过了，信息全都属实，乌萨斯官方没有做任何保密工作。
这是为什么？巴不得他死？
第204章 愿乌萨斯遗忘您
“情况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在萨卡兹宫殿的会议室内，特雷西卡叫来了凯尔希和莉莉娅，将变形者整理的情报告诉了他们。
“万尼亚的住处直接在圣骏堡的报纸上就可以找到，你不需要我们任何帮助，就可以找到他。”
说完，特雷西卡将一份松心疗养院招聘侍者的公告，放在了凯尔希的面前。
看着纸张上招募女仆信息，连凯尔希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意外。谁能想到事情的变化，居然走向了如此离奇的方向。
“至于您，莉莉娅女士。”
特雷西卡的视线望向了这位神情憔悴的夫人，“我们赶在乌萨斯法医销毁您丈夫的尸体前，将他换了出来，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本就脸色苍白的夫人，顿时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跪倒在了地上。她竭尽全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泪水。
“谢谢您……谢谢您，将他带出了那个肮脏的地方。”
特雷西卡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萨卢斯当即上去，将这位悲切的夫人扶起。
“女士，您的丈夫在这边。”
脚步声渐行渐远，会议室内只剩下了特雷西卡和凯尔希。
“你一定要杀了他吗？他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杀了。”
“我对莉莉娅承诺过，替她复仇，用她研制的毒药。”
闻言，特雷西卡点了点头。
“那么请动身吧，凯尔希老师，按照计划的来。”
站在宫殿的露台上，特雷西卡目送凯尔希搭乘一艘叙拉古的商业运输舰，前往维多利亚。
“陛下，我们真的要帮凯尔希女士吗？”
听着一旁变形者族长的疑问，他摇了摇头。
“怎么能说是我们帮凯尔希呢？是凯尔希帮我们。”
卡兹戴尔不会帮凯尔希刺杀，怎么去杀、什么时候杀、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只不过特雷西卡想要维多利亚杀了万尼亚。
眼下乌萨斯和炎国又快要扛上了，卡兹戴尔同时面向两国腹地，一但两国上头那卡兹戴尔想要置身事外那是没可能的。
只要造成维多利亚杀了万尼亚的事实，乌萨斯就必须向维多利亚展示应有的姿态，否则脸就丢大发了。
而对于卡兹戴尔而言，乌萨斯与维多利亚发生摩擦，那是没有任何坏处的，既可以安安心心的在泰拉东部做生意，又可以祸害一波维多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