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lef
下一秒，
牡鹿張開嘴，空氣中再次迴盪起低沉的嗡鳴。
就在這時，一道粗狂而又瘋狂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最後倒計時5秒！”
有人循聲看去，赫然看到了Clef博士狂傲的站在最高處。
他那三隻分別為綠、藍、淡褐色的眼睛，似乎吸收了落在眼眸上的所有光線的瞳孔，
同樣也讓眾人從那種恐懼之中短暫的回過神來。
“卡西尼”
上條當麻顫抖著整理了一下臉上的代表‘恐懼’的面具。
“佩里納爾多”
張楚嵐攥著雙簧管的手指泛著青白。
“厄庇墨透斯”
琦玉摩挲著手中即將送出去的禮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Clef博士嘴裡每喊出一個詞彙，眾人臉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
“卡西爾”
“開羅”
“翁法洛斯”
“儀式準備！”
“倒計時：5···”
“4···”
“3···”
“2···”
“1！”
當1被喊出來的一瞬間，整個山谷突然奏起了強音！
儀式···
終於開始了。
站在60圓環中的六人各自帶著代表六中不同情緒的面具，穿著華麗的服飾，站在圓環中上演一場詭異的滑稽劇。
站在180圓環中的數名人員，各自拿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互相贈送，同時大聲背誦著一種觀眾們無法理解的短句。
一邊吟誦，一邊在圓環中播撒著穀粒。
240圓環中的一名D級人員被羊毛捆住手腳，喝下了60ml的橄欖油後，開始吟誦另一種短句、
圓環內的其他人則不斷的揮舞著石錘，狠狠敲打一塊石頭······
原本在觀眾眼裡有些莫名其妙的儀式，一經上演，頓時讓諸天寰宇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
活靈活現的收容人員們沒能帶給觀眾任何精彩的表演，
卻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揮之不去的驚悚和不安。
張楚嵐站在120的圓環中，他的任務是‘演奏’。
他們使用長笛、雙簧管、單簧管、圓號、定音鼓和大鼓，演奏著名為‘霍爾斯特OP32第五樂章’的曲子。
那是一種所有人都感到陌生的曲子。
沒有連貫的旋律，樂句時斷時續，對白和擊掌聲與其說是在應和更像在把節奏給擾亂了。
與其說是音樂，倒不如說是噪音！
然而，
就是在這詭異、混亂的儀式之中，
牡鹿居然真的停住了腳步。
有效果？
居然真的有效果？
無數的觀眾在心中無聲的吶喊：
無所不能的至高神，
象徵著法則、規律的牡鹿，
居然真的被一群普通人演奏的詭異表演給吸引住了？
對於諸天觀眾們的震驚，張楚嵐此時一無所知。
作為儀式中的一位演奏者，他盯著地板上深灰色的六角星，每次看到它他都會感到胃部一沉。
這裡沒有觀眾，或者說，只有一位觀眾——
牡鹿。
但他卻從未有這般被注視的感覺。
他此前從未學習過單簧管，更沒有在如此‘獨特’的舞臺表演過。
然而，
當他一拿起單簧管，走入圓環，那詭異的譜子，以及演奏單簧管的能力，就像是肌肉記憶一般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心中的恐懼已經被震撼所取代，
他的理智也短暫的迴歸。
“如果就這樣，也許這次的收容能夠成功？”
他無不期待的想到。
可就在這時，
他敏銳的感覺到一旁的演奏雙簧管的D級人員漏拍了！
很奇怪，
明明他也只是第一次演奏單簧管，對於雙簧管更是一竅不通，
可他就是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漏拍了。
彷彿，不是聽出來的，
而是，
這個世界在那一瞬間告訴他似的。
偶爾的一次小失誤是很正常的。
張楚嵐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
一個人一旦陷入了恐懼，任何的失誤都會成為導向絕望的導火索。
於是，
那個D級人員又一次漏拍了。
他幾乎方寸大亂，漏掉了接下來的兩個顫音和一個手勢。
一時間，諸天寰宇的觀眾們的心跳彷彿都隨之漏了一拍！
有人心中咯噔一聲，
完了。
於是，
毫無徵召的。
張楚嵐腦中的觀眾激增，有10000人在看著了。
而他敢保證那都不是“人”！
這就是為什麼那該死的傢伙又把第五處提示給漏了，於是那“觀眾”立刻增加到了十萬。
而那些‘觀眾’給大家的感覺也不再是一開始那樣的安靜。
它們······
躁動了起來。
一時間，
諸天寰宇觀眾們的心跳幾近停止！
其他人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瞥了那個D級人員一眼。
這一次的失誤幾乎是致命的，現場的氣氛一落千丈，聊天群的氣氛更是壓抑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意識到，最壞的情況可能要發生了。
第五十一章 就算是神我也收容給你看，揚升成神！（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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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萬“非人”之眾俯瞰著張楚嵐，同時也俯瞰著無數觀眾。
滿懷期待，難以捉摸。
空氣中的氨味兒愈發的濃郁，張楚嵐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甚至看到自己腳下的鉛六角星開始冒煙。
然後到了第六拍。
他多希望那個D級人員是處於好奇、勇氣或是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崇高科學精神才漏掉了它，
但他的希望註定落空了。
那傢伙軟弱、愚蠢、手足無措，
他又一次把它給漏了。
然後祂看見他了，
祂看見了所有人。
人們也看到了祂。
已經是有上億的“人”了：
這一張不可能面孔的即是那無盡觀眾之集合。
人們看見了——或只是幻覺——鹿角、冰環還有閃光的金屬球，
在那背後，還有更多。
一支扭曲的樂章、一段反轉的旋律，
這存在正準備著祂的回應。
祂再次斜過頭，整個世界都俯身迎合。
定音鼓手鼓掌。
長笛手鼓掌。
圓號手鼓掌。
張楚嵐深吸一口氣，開始鼓掌。
所有人都看向那個D級人員，
在西北方向150米處，穿過顫抖扭曲的現實，牡鹿望著也看向了他。
同時看向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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