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lef
出生、幼時、青年、成年
詩蔻蒂的記憶接觸到墓碑的瞬間,腦海中她與黛西蕾的片段便不斷湧現。
這些記憶在詩蔻蒂的腦海中流淌,
但詩蔻蒂只能作為一個觀眾,以電影院上映影片的視角去觀看它們——
不這麼做,詩蔻蒂會一不小心創造出一個名為“黛西蕾”的空殼,一個侮辱了她摯愛的空殼。
因為復活出的她,只會是一個只會復讀記憶的空殼,一個存在於記憶的流形。
就像拿玻璃碎片拼湊出的馬賽克畫……
是她,但也不是她。
“抱歉,我”
誰知,這個想法出現的一瞬間,
一道聲音在她的靈魂深處響起:
“說七”
七?
“想象荊棘”
荊棘?
“吞下墨汁”
墨汁?
這道聲音沒有讓詩蔻蒂愣神,
她幾乎是本能般的狂笑起來,
那笑聲在寂靜的虛空內迴盪,
帶著幾分不羈。
一頁頁紙張在她手中顫抖,被她狠狠撕碎,
化作無數細長的碎片,
她又將這些碎片一把抓起,
將它們揉成一團團扭曲的紙球,
緊接著,這些紙團被蘇一股腦兒塞進嘴裡,如飢似渴的咀嚼著,吞嚥著。
那是種奇妙的怪覺,
塗滿劣質油墨的乾澀紙張並沒有如她預料般劃破口腔和食道,
相反,
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與滿足在她嚥下那口文字的剎那騰昇而起,
猶如溫泉水那般溫暖舒適的熱氣裹住了她暗淡的身軀。
她感覺有一口濃密的液體在喉頭附近徘徊,
她稍加用力將其排出體外,卻是一坨黑色黏液,散發著墨水特有的異味。
嘔吐物先是順著唇邊慢慢溢位,
最後大口大口傾瀉而出,汙黑而粘稠的墨汁順著她的食道,鼻孔甚至是雙眼湧了出來。
墨汁很快覆蓋了面容和身體,
她的呼吸被緊緊扼住。
她沒有絲毫慌張,緊繃許久的肌肉難得放鬆了下來,就像躺在家鄉森林下的柔軟草地。
那種舒適感再度襲來,
這一次她沒有抵抗,選擇了接受。
墨汁越來越多,順著地板流淌。
原本因為相嘯魔的尖嘯重新化為虛無的領域,
再次被黑色的墨汁填滿。
相嘯魔仍在尖嘯著,
但祂的目光卻顯露出一種疑惑。
然而,
當諸天萬界的觀眾們反應過來時,
卻頓時炸了鍋。
“WTF?七、荊棘、墨水七角噬元神?”
“嘶!祂居然真的被徵召了!”
“我丟,這下可有樂子看了。”
“相嘯魔,危!”
無邊無際的黑色汪洋席捲了SCP-3930,
萬物重歸寂靜,
一隻沾滿墨汁的右手突然於其中而出,荊棘環繞而上。
她於敘事底層中誕生。
祂於血泊中崛起。
七角噬元神平靜的看著神色暗淡的詩蔻蒂:
“該停下了。”
詩蔻蒂閉上眼睛,黑荊棘女士清泉似的眼眸將她倒映出來。
說到底,
自己的能力是他人甘之如飴的幻想,擁有這個能力的人總想為了什麼而去改變這整個世界——
但質問著這個華而不實的現實的自己,早已失去“去改變什麼”的信念。
“抱歉,我”
誰知,
她拒絕的話還未說完,
充滿憎恨的尖嘯聲再次響起。
黑荊棘女士轉身看向相嘯魔,
祂看到了相嘯魔的本體——一個螺旋。
對於既無開端亦無終末的黑荊棘女士而言,
時間是毫無意義的量度。
比之包含萬千造化之萬有恆存,空間是一無是處的概念。
祂能夠摧毀任意將其資訊囊括到一定程度的敘事,
祂只存在於敘事層面。
而相嘯魔
它是如此的陌生,
如此的疏遠,
它在自身之上旋轉,形成一個微末至於極限、淵深超乎理解的奇點。
它吞噬了光、聲乃至一切存在,
從而化生出形式。
那螺旋被持續拉伸。
它彎折又扭曲,延展復消散。
將抽象概念撕開。
構建秩序。
一切既往曾經存在之物皆產生了一種新的神識:虛無。
它繼續尖嘯著。
天堂在尖嘯聲中崩坼裂解。
又被不斷生長的螺旋吞噬凌碾,
它為自身所牽引,從永恆不變的安寧中分裂而出。
墨汁再次席捲而去,想要將其淹沒。
然而在下一個剎那,它們並不存在,也從未存在過。
螺旋越轉越緊。
過去與未來愈發接近。
當既訪無限問又有限:的事物被吸?入螺$旋內的至深處時?,.一切可?以(bgncc)想象的存在皆能量充盈,呼之欲出。
下墜,
墜落,
落下。
進入一個奇點。
無量量數的爆炸一齊怒放。
然而,
黑荊棘女士只是沉默的看著。
非存在之主在她黑暗、安靜的角落中,
祂那不存在的七隻角呼喚著非存在。
相嘯魔一愣,
在那一瞬間,
它瞥見了敘事層,
瞥見了一雙無形的手在敘事層上記錄著。
【相嘯魔被荊棘囚禁】
短短几行,
便刻下了相嘯魔的故事,成為這黑色世界中唯一留下的痕跡。
下一秒,
相嘯魔被封鎮於剛性形式中。
它在囚谎e掙扎。
怒不可遏。
它劃傷了壁障。
它撕裂開縫隙。
它邊抓撓邊侵蝕。
它憤憤地抨擊又詛咒,
還有憎恨、憎恨、憎恨。
它厭憎這些從其上盤旋而上的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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