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小姐今天也想拯救米花町 第383章

作者:田中萝蜜欧

  在靠近海浪边的附近,确实有晾晒着一张渔网,脚印是从其旁边经过的。

  这种传说对于案情没有任何帮助,却惹得和叶愈发恐惧,她想起长寿婆的话,一旦丢掉儒艮之箭就会被魔物筑巢,变成无法说话的人鱼——和这些死掉的女孩一样。

  小兰担忧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她。

  “不管怎么样,等到天一亮,大家就来找沙织小姐好了。”小五郎提议。

  服部走到和叶身侧。

  想到遇害的所有女孩都跟儒艮之箭有不解之缘,他认为其中一定有些关联。于是,他柔和对她说:

  “和叶,你可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等到警方调查告一段落,他们在侦探的提醒下发现儒艮之箭不见。他们一边在近海尝试寻找,另一边对前来参加守灵的人进行调查,不过身上有箭的人就只有和叶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进展。待在室内的服部有些焦虑,他对着不怎么吭声的柯南讲悄悄话:

  “工藤,你有看出什么来吗?”

  “完全没有头绪,”柯南摇头,“我现在只能说,寿美小姐、奈绪子小姐以及下落不明的沙织她们三个人,都相信传说中吃过人鱼肉的那位长寿婆身上所具有的力量,所以才会对儒艮之箭那么执着,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是啊,说起来还真是奇怪。”服部挠头,“如果说,我们能够知道昨天晚上谁买了几号号码牌就好了。”

  “这个很容易啊。”

  旁边听到他们谈话的君惠微笑说。她会在名册上注明每个号码的所有人。她邀请道:

  “既然这样,要不要现在去看看那本名册啊?”

  “当然好了!”

  等酒席告一段落,君惠与他们一行人结伴同行。毛利小五郎在酒席上喝得不省人世,妃英理嫌弃地搀扶他,服部过来搭手。小兰、和叶还有栗山绿在后面跟君惠交谈,在得她和沙织、寿美、奈绪子以及福山从小到大都是同校。他们五个都对电影很有兴趣,加入了大学的电影研习社,甚至拍摄了一部电影——讲述八百比丘尼的故事,获得了电影展的金奖。

  “不过到了后来,大家还是想念岛上的生活又回来了。”君惠的声音变得低落,“没想到,寿美跟奈绪子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抵达神社后,君惠翻找名册,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奇怪,怎么搞的,我记得明明把它放在了这个抽屉里……”

  “名册,不见了吗?”服部问。

  “对,只有今年的不见了。”

  服部问是不是君惠的祖母取走了,但君惠否决得肯定,柯南问有谁知道名册的位置,君惠表示岛上的人基本全都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秘密。为保谨慎,君惠表示要去其他房间找找看,小兰她们四人打算帮忙,一并出了屋子。服部和柯南翻看前些年的名册,发现有许多名人政要都留下了痕迹,不由吐槽长生不老的魅力。在这个时候,走廊传来脚步声,他们还以为是君惠找到了,不过迎来的却是意想不到的人——温妮特和她带着的医生小姐。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温妮特小姐。”

  “因为时间太晚,我们就过来寻你们,岛上的村民告诉我们你们往神社去了,所以就找过来了。接着,热情的巫女小姐就邀请我们进来了。”温妮特解释,又因为她在寻找东西上派不上用场,就安排她到这个房间。她好奇打量睡死在桌面上的小五郎,心想竟然能在不熟的人的葬礼上喝醉,他的心脏可真大。

  “小兰她们呢?”柯南问。

  温妮特凑到他的身边,抢夺他手上的名册拿来翻看。这种自来熟感让他略微尴尬,之后听到温妮特说:“她们还在帮忙找,不过君惠小姐说要仓库找找看。”

  温妮特快速翻着名册,速度让柯南怀疑她根本就没在看,就像小学生似的翻着玩而已。

  然而,她很快找到了期望着的名字。在宫野志保名字的那一栏开始,后边的名字分别是鱼冢三郎和黑泽阵,三个名字并成一排,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伏特加和琴酒,而小哀、伏特加、耍酷的琴酒,这个顺序再经典不过。温妮特想起琴酒那张臭脸,属于亚洲面孔的部分不多,大概率只是伪名,也有可能他是像小哀一样的混血儿,不过其中一方的血脉浓度较高。伏特加的话,在她看来,鱼冢三郎这个老实巴交的名字挺适合他的,虽然本人有着与名字截然相反的凶狠。

  她想,在一帮黑恶集团里,他反倒有点可爱了。

  稍微翻看了下前后两页,确定自己的猜想没错,她就立即一副没兴趣的样子把册子放回原处。

  柯南眼巴巴看着她。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连续两场命案,还和人鱼的传说息息相关。”他呢喃着,像是将给温妮特听。温妮特双手后支,仰头说:“喏,史上最强高中生侦探也有解不开的谜团吗?”她的话让他肩膀一抖,然后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嘘声,因为他听到脚步声了,一群人,估计是小兰她们。

  “拜托,要是被小兰她们听见要怎么办啊?”

  他紧张兮兮,表示这次确实不同以往,凶手如同一个海中来去的人鱼,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线索——他本能认为是什么东西把他和服部都蒙蔽了,所以只能看到自杀的朦胧之影。温妮特对他直觉的可怕有了新的认识,但是直觉就只是直觉而已,碾压式的信息差距令她立于不败之地。

  “啊!”

  突然间,走廊上传出女孩的尖叫声。

  声音很好辨别,就是小兰和叶她们,以及栗山小姐。她和柯南冲出门外,服部紧随其后,就看到一脸惊恐的小兰她们,其中只有妃英理显得比较镇静。服部大喊问道怎么回事,镇静的妃英理回答他,在距屋子大约三四十公尺的树后,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十分诡异地注视着她们。此外,她还提到女人是不到肩膀的短发。他们立即把这个诡异的女人与下落不明的沙织对应到一起。

  “难道说……”

  “是沙织吗?”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接着,服部发现附近隔离室内与中庭的玻璃遭到了破坏,碎裂的部分临近把手,显然这是入室盗窃的手段。

  “温妮特姐姐,你说君惠姐姐往仓库去了?”柯南问。

  “她是有这么说,不过在那之前,她说要回卧房找仓库的钥匙。”

  “仓库在哪里?”

  温妮特摇头,她对这里并不熟悉。

  “我知道,新建的仓库就在神社的后面。”小兰抢答。服部下意识往那个方向望去,然后大惊失色。

  天边的颜色仿佛火烧云遍布的晚霞。

  “天空怎么这么亮?”服部嚷着,语带焦急。

  他们开始快速跑动起来,和叶和小兰紧随其后,温妮特小姐就被忽视掉了。栗山绿 嘀咕恐怕是着火了,妃英理也有些不安,她回屋瞧了眼呼呼大睡的小五郎,然后栗山小姐尝试拨打消防电话。结果是和福井县警察一样的,他们都无法即刻赶来。她嘟囔他们糟糕的布置,转过头,却不见温妮特的踪迹了。

  她以为温妮特追逐火灾现场而去,但她却在这个熟悉的宅邸中晃荡,来到长寿婆的卧室里。卸掉妆的君惠就站在门后,她静静站着,等候着温妮特,两人无言地点点头,接着温妮特戴上她的手套,握住那根已经沾上沙织指纹的拐杖,给她的后脑来了一下。当然,温妮特很有分寸,或许是下手杀人的次数太多,她温和的手法就像一个永远平和的园艺师那样,留下玫瑰色的血迹,以及避开要害的损伤。砰一声打倒君惠,温妮特开始捆绑她,将她塞进离床铺不远的橱柜里,流畅且迅速,眨眼之间,尘埃落定。温妮特抽身离去,露着微笑,大口呼吸有些烟尘的空气。那是地狱的空气。

  她慢悠悠地走到火灾现场,面对直冲天际的火焰,他们束手无策。木屋、存放着祭典上用的易燃品,全部都是有利于烈焰的条件,人类在火魔面前如同无力的鸡仔,那些面对它的勇士被困在海的另一边,海就在咫尺,却杯水车薪。温妮特踩过的毯子也随着那一具尸体前往魔鬼的家园。她看着他们取铁桶舀水,看着他们召集村名,乃至做做样子帮忙救火;烈火,烟尘;喧闹声,蒸腾的秋夜。

  什么都没有改变。

  直至消防员抵达,救火才迈上正程,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照耀出灰黑的墙体与灰烬。有所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三年前那次的仓库失火,一模一样的事件再度上演,就连从仓库中找到烧焦尸体这点都完全一致。

  消防员抬着担架经过,其中一名到岛袋家的房子来通知他们,服部和柯南才知晓了这一点。

  “烧焦的尸体!?”

  “对,死者虽然全身焦黑,但是戴了副眼镜,而且身上还穿着蓝色的衣服,这点已经证实过了。”他说,“我们向附近村民确认过了,我想,那应该就是行踪不明的门胁沙织小姐吧。”

  “那……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是、是鬼吗?”

  小兰和和叶惊恐道。

  “怎么可能会有鬼呢?”

  服部无语地看了她们一眼。不过,事情确实奇怪。如果沙织是出现之后才跑向仓库的话,简直就跟主动投入火海送死似的。他思考了下,然后左右环顾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君惠小姐啊?”

  “没有。”

  小兰和叶摇头,抛下小五郎的妃英理也是一样。温妮特也说没见到。于是,出于对君惠的担心,她们打算分头去找找看,其中小兰更是考虑到长寿婆的存在,打算过去帮君惠照看一下。

  她们离开以后,柯南发出低沉的声音。

  “服部、温妮特小姐,君惠小姐说沙织前不久看过牙医吧?”

  “对啊……”服部开始流汗了,“难不成……难不成……”

  一个可怕的设想在他的脑袋里蔓延。

  “我想应该不是哦。其实远野医生当时就在她们去的那家医院工作,正好见到了来看牙医的她们,当时门胁小姐正为弄丢了医保而烦恼,是君惠小姐把自己的医保借给了她。在君惠小姐本人清楚的情况下,你们想到的诡计根本就不成立好吗?”

  “是这样啊。”服部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最好不过,但是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柯南说,“我们最好还是向诊所 确认一下。”

  “也是啦。”

  这种事需要交给有身份名望的人来做,在小五郎宿醉的状况下,就轮到法律界女王来顶这个班。她准备等医院上班后就拨打电话进行询问,拜托他们进行齿形核对。与此同时,去看长寿婆的小兰也回来了,只不过,只有她一个人。

  她捂着胸口不安地说道:“老婆婆她不见了……屋子里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床铺。”

  “你是说长寿婆不见了?”

  小兰点头。

  这等意外延缓了他们的进度,使这一团乱麻的情况雪上加霜。搜索队又添加上长寿婆的名字,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目击她以及君惠的踪迹,仿佛两个人都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只能先从电话入手。

  几个小时后,回拨的电话确认了温妮特所说的。他们设想的阴谋并不存在,死在仓库里的就是沙织本人。一下子,君惠小姐又变得可疑起来,毕竟,在已经着火的状况下飞蛾扑火实在是太过于违背常识。柯南和服部都不禁往这方面想。不过,他们并非是怀疑君惠,而是认为这又是幕后操盘手的阴谋。

  得知死掉的人是沙织,紧张兮兮的福山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即使这对逝者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小五郎巡回火灾现场,想要找出些蛛丝马迹,推断下失火原因,但火烧得太久太旺,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服部问及他,得到的回复也只有“邪门”两字。

  “如果没有找出可疑的嫌犯,我们也根本不知道凶手的动机是什么。除此之外,君惠小姐和长寿婆下落不明这点也很叫人担心。”

  “是啊,完全搞不明白,如果和叶她们看到的人不是沙织,那恐怕就是扮成沙织的君惠小姐了,但是,那样的话她就不该告诉我们牙医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君惠小姐了?”

  “不,君惠小姐在寿美小姐和奈绪子小姐死亡时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我们甚至没办法假定一个凶手真的存在。”

  海浪呼啸。

  温妮特怔了短短一瞬间,意识到这场协同犯罪中的细小裂痕。

  君惠打给服部的那个电话。

  和叶面向院墙解释道:“这个后面,出去后是直接连接大海的。”她说着,沮丧起来,表示这是昨晚君惠告诉她的,而君惠现在下落不明。

  所幸,这只是个不惹人关注的小插曲。她看到服部面色凝重,以及迷茫的柯南。就在这时,小兰突然从屋子里跑出来,呼喊小五郎。

  “什么事啊,小兰?”

  “刚才有人打了通电话到君惠小姐家。他说的内容好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他说他非常感谢神社肯将儒艮之箭割爱,他出的一百万很有价值,还说他儿子的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

  这个劲爆的消息让服部和小五郎前仰后合。

  “他还说,是前天早上一个在神社里工作的男人特地把那支箭卖给他的。”

  和叶也想起来了,她说:“这么说,打电话来的人应该就是庆典当天早上把号码牌退回来的老夫妇了。”托这个缘故,她才抽中了儒艮之箭。而小兰也对男人的外貌和年岁进行描述。

  三个侦探同步想到同一个人——门胁弁藏。

  温妮特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不禁颇感头痛。看来完美无缺的设计也会因为不起眼的意外而产生变化,此时此刻她只希望,待在橱柜里的君惠不会因为寒冷和饥饿产生什么损伤才好。不过,在那之前,她应该能自行醒来才对。

  由她找到她的话,那样太过刻意,而且容易招致怀疑。权衡零点三秒以后,温妮特插话说道:

  “既然庆典还没有开始,那就是那位门胁沙织小姐丢失的箭了吧。”

  “啊,没错。”服部点头。

  “由于寿美小姐的身亡,第三支箭应该没有送出去才对,很有可能就存放在仓库当中,而且,昨晚抽签名单不翼而飞了。”柯南补充。

  “这又值得推敲了。而且,为寿美小姐守灵的那天晚上,奈绪子小姐的箭也不见了。如今,就连长寿婆和君惠小姐也失去了踪迹。”

  温妮特:“……”

  经他们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这个弁藏要背锅了?

  父代女偿?

  你们就不能仔细找找君惠吗?

  ……

550 杂技选手温妮特

  “看来,我有必要去那天守灵的那户船主家看看。工藤……不是不是!大叔啊!门胁家就交给你了!”服部差点口误。

  温妮特小姐认为能瞒到现在也真是个奇迹,全靠其他的迟钝与不计较,而小兰经过上一次的工藤现身事件,对柯南的存在也就不那么敏感了

  服部心虚地跑动起来,被柯南用残念的目光注视着。之后,和叶追了上去,小兰有些揶揄地望着她,给她一个打气的眼神,而恋爱中的姑娘却害羞地搬出像自欺欺人的解释——是服部叫她寸步不离跟着他。

  这种浮夸的话,往往当事人都不记得,大阪侦探小子如是,不然也不会头也不回地跑出去。温妮特本想跟他们走一路,但又觉得那会成为糟糕的电灯泡,便放弃这个打算老实跟在毛利一家后面。

  她早知道门胁家没有人。

  看到他们被困在外面毫不意外,而撞破大门、私闯民宅涉及到了犯罪,自然不可能这样做。但偏偏这时,一个麻烦的家伙过来了,几乎跑遍整个岛都没找到君惠的福山禄郎失魂落魄地路过这里。他对君惠的念想几乎毫不掩饰。在看到小五郎鬼鬼祟祟站在门胁家前,他询问他们有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门胁先生在什么地方啊?”小五郎问。

  福山摇头,说他昨晚从灵堂离开以后就没有再看到他。小五郎摩梭下巴,做出困扰的表情,他希望能到失踪的沙织房间里瞧瞧。

  “如果你只是想要到沙织房间的话,就到盆栽下面找一找,钥匙就在下面。”

  小五郎按他所说,真的找到了钥匙,立马就要打开房门,忽略掉小兰对于擅闯民宅的担忧。

  温妮特本来就有担心这方面的事,早在计划开始前就来过沙织的房间,把她的随身物品都转移到仓库去了,如今变得与焦黑的墙壁一样——完全化成灰烬了。至于钥匙的事,还是君惠告诉她的。直到那件事发生之前,她们一直都是亲密无间的,彼此间没有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