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395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第891章 唯一的选择

  掌权一国,有时不仅要抛开个人的喜恶,甚至连什么公平、道义也要放诸脑后,国家利益才是首要考量的因素。

  可从初期的谈判到战争结束,总共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算大明的船停在大河等待时机,也应该不超过二十艘才对,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看来自己当初的猜测没错,洪辰仇在这场交易中“耍了滑头”。

  这一年的铁锭可是“白送”的,可到了第二年,那就是一场交易了:大明运来十船铁锭,回去的时候就要带走五船钢锭!

  以大明的体量,一个月怎么可能才这点产量呢?要是朱樉能够拥有一座宜阳铁山那样的露天富矿,凭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方面甩出大明不知多少条街。

  当然,这也有可能并非大明的全部,否则别说满足正在大力垦荒所需的铁制农具了,全部打成兵器也装备不了多少人。

  有了这个考虑,当初朱樉就不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洪辰仇有囤积存货谋求最大利益的可能,一旦双方开始交易,数量必然会大大提升。

  从战事结束到最终盟约签定,就算大明得到消息后马上从栎阳出发,船队也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抵达洛邑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么多的船,此前一定就停在附近不远处,这才能够在此时出现。

  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可到底是什么令大明改变初衷,把这批极有可能年后才会拿来交易的铁锭白送给自己呢?

  或许,这就是计冉所说的战胜U普的战争福利吧。

  不管怎么样,这对朱樉来说真的是一场及时雨:经此一战,洛邑的铁存量已经为之一空,现有铁矿又差不多到头了,钢铁产量直线下降,两三天的产量才够一天的生产。

  这么一丁点产量,不要说应付即将到来的冬季大建设,连造农具都不够!朱樉甚至有将钢制弩矢只保留训练数量,其他的全部回炉重炼以用做他途。

  这当然是下下之选,可缺铁的窘矿也确实令朱樉愁闷不已,面对大明的雪中送炭,欣然接受是他唯一的选择。

  很快,他便在码头上发现了时焦的身影,后者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朱樉,他还准备送上一份惊喜呢。

  各有所需之下,双方皆是满脸堆笑,客套一番之后,得知这些船确实装的都是铁锭,朱樉嘴都笑得咧开了:“大明如此厚谊,实在感激不尽。”

  国与国之间哪有什么情义可言,时焦当然明白朱樉的意思,立即确认:“周相言重了,两国有约在先,我们不过是在履行我们的约定而已,不足言谢。”

  一提到约定,朱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虽然还是收了朱驷为弟子,可到现在为止,几乎只是一个形式而已。除了几次短暂的见面,他对自己这个学生几乎就是放羊式教育。

  当然,作为大明世子,朱驷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

  朱樉也是有一次与朱驷闲聊才知道,随行的那名老仆可不止是照顾其生活的仆人那么简单,而是有着公室背景的大夫,专门负责监督其学业。

  在其督促下,朱驷每天的日程表都排得满满的:早上一起来习武健身,早饭后就要读洪辰仇写的治国理论,也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商君书》。

  午睡之后又要背大明最新颁布的法令,到了晚上还要学习其他经史子集,真正属于玩耍的时间并不多。

  这才是这个时代贵族子弟的真实写照,越是嫡系要脉,所受的教育便越严格。终日吃喝玩乐这种美事,还得等到其“公室义务教育”结束,可以真正独立之后了。

  毕竟有些“失职”,朱樉只好转移话题:“以后每月,都能维持此数吗?”

  小船一吨,大船五吨,相比于此前每月才十吨,大明这一次运来的足有数百吨铁锭。若能一直维持这样的数额,朱樉也就不用急着寻找新的矿源了。

  “周相说笑了。”时焦摇头道:“大明贫弱,以举国之力才凑出这么点铁锭,每月最多只能提供五十吨。听说周地冶炼之法更为高效,若能习之,或许还有提高的可能。”

  接触几个月下来,朱樉与墨子、鲁颁制定的那套度量衡标准也渐渐传出周地,一来二去,时焦也不自觉得开始使用周之“矩”了。

  朱樉当然明白时焦的意思,居然把主意打到技术转让上了,这就不是一两句话的事了,当下不置可否,只是点头赞道:“如此甚好,若能稳定供应则更佳。”

  一个月五十吨,一年下来才六百吨,再加上大明自己可能会留一些下来打造农具,也就是说整个大明目前的铁产量才千吨左右。

  相比于后世动不动就是万吨为单位,这个数字简直少得可怜,即使加上其他几大强国的产量,也不知道有没有实现1的突破。

  可惜铁矿最丰富的那几个地方都不在自己手里,要实现自己的钢铁雄心,这条路还不知道该怎么走。

  朱樉在那里放飞思绪,时焦却有些等不及了:“此前两国协议尚未完全谈妥,大良造希望这一次,我们可以最终确定下来,这是协议内容,周相你看……”

  与惠释谈了一个月,又受诸子特训,朱樉现在已经沉稳得多了。

  强忍着没有去看时焦送上的协议,摆着手道:“这事不急,我已着人前来交割,你先住下来,商贸协会的副会正吕布威会与你接洽。这个,我还有紧急公务需要……”

  战前和战后,情况已经发生变化了,朱樉现在就已经后悔与大明五五分帐的钢铁交易了。每个月五十吨,去芜存精再加上损耗,落到自己手里能有二十吨就不错了。

  若不考虑确实对自己的燃眉之急有所减轻,这个交易简直是血亏。洪辰仇虽然比他也大不了几岁,可其眼光之毒辣,朱樉也自认难望其项背,对其新协议当然就更加慎重了。

  时焦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不顾礼仪打断朱樉的推托:“莫非周相嫌我大明贫弱,不愿与之为盟乎!”.

第892章 岂敢相忘

  这话可就说得太重了,朱樉连忙辩解:“特使言重了,我绝无此意。此前U普联手相欺,唯有大明雪中送炭,此情此谊岂敢相忘。”

  时焦脸色稍缓,语气却无比坚决:“此事,我只与周相商谈,且就在今日。若周相一意安排他人搪塞应付,在下立即带着世子登船回大明。”

  朱樉咬了咬牙,仔细打量着时焦,却不敢断定他这话到底是不是在虚言恐吓。开玩笑,虽然没有接壤,可大明又岂是自己所能得罪的,他可知道其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要等大明强大起来还得一二十年,即便如此,国际环境无比恶劣的周室也确实需要得到一些支持,哪怕只是交易,也总胜过与列国不相往来。

  思虑再三,朱樉的防线还是被攻破了:“如此,那烦请特使与我同船相议,我确实因为要事需前往伊阙一行,不敢耽搁。特使如此坚持,我们就只好边走边谈了。”

  时焦闻言望向伊阙方向,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来。

  外交谈判最悲催的是什么?

  不是一上来就被对手摸清了底线,也不是没有实力任人宰割,而是一上来就“王对王”。

  后世两国元首会面时,往往会达成大量的外交成果,这其实根本就是双方的外交人员在事前经过无数轮谈判敲定下来的,只待合适的机会拿出来罢了。

  若真要等元首级会面时才开始谈,那场面简直难以想像。

  朱樉之所以想把时焦推给吕布威,并不是因为双方“地位悬殊”,正是因为吕布威可以放手去讨价还价,即使谈崩了,大不了再换个人来谈就是了。

  可当谈判者是朱樉这个掌权时,那就不一样了,答应好的事,订好的约,想要再作改动,就没那么容易了。

  缺乏腾挪转折,直接“刀兵相见”,这也是朱樉这段时间学到的外交禁忌之一。可明白是一回事,要真正做到就不是那容易了,最终还是落到了这种极度不利的境地。

  当然,时焦行前必然与洪辰仇进行过多番讨论,这也差不多是朱樉与洪辰仇的隔空交谈。

  可这也让朱樉心里有了点小“疙瘩”:要是谈判进展顺利,那就意味着他的一切都在洪辰仇的预料之中。

  虽然只是口头意向,可与大明的协议也算是周室得到的第一份国与国之间的盟约,再加上那几乎不设防的有利条件,这就让朱樉杨难以舍弃了。

  而这一点,时焦显然也看得相当透彻,这才能准确击中朱樉的软肋。

  在船舱中落座后,朱樉也不多话,埋头便一条一条仔细看起来。

  刚刚与U普签定了一份“不平等条约”,朱樉也算是摆正了自己弱国外交的心态,可没想到洪辰仇给他的居然是这么一份盟约。

  这份盟约不仅一点也不严苛,反而远出朱樉预料的好,甚至反而是周室对大明的“不平等条约”。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正式盟约,只能是一份意向书:大明的目标非常明确,除了以明文形式确定此前的钢铁贸易之外。

  还希望进一步扩大双方在农业、手工业甚至文化领域展开广泛的交流与合作。

  洪辰仇把身段放得非常低,如果朱樉肯定技术转让,条件随便开;要做成品加工,也没有问题,大明按市价购买即可;如果缺乏原材料,大明还可以自己送货上门,而且还“包邮”!

  送过来一个世子似乎还不够,洪辰仇甚至提议双方人员互派。

  只要朱樉一答应,大明就立即派出由宗室子弟为主的团队前往洛邑学习,而学的内容也全由朱樉安排,不再有指定内容。

  一句话,只要肯合作,来者不拒,条件任开。

  而在付出方面,洪辰仇也极是大方,不仅列出了一长串大明能够提供的物资名单供朱樉参考,甚至连技术方面也毫无藏私。

  这就让朱樉非常心动了。

  物资方面,除了急缺的铁,还有好几样诸如马、羊毛、金(铜)等周地稀缺之物,其中甚至还有几乎被U普垄断的盐。

  前面几种朱樉都还能够理解,可印象中大明好像不产盐吧?巴蜀一带倒是有井盐产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候就有了,况且现在大明还没有攻下这个天府之国吧。

  那大明的盐从哪里来呢?

  时焦毫不避讳地解答了朱樉的疑惑,自大明穆公西霸诸戎之后,大明向西拓地数百里,并在狄道设立县治以震慑西北游牧部落。

  大明与西戎也因此有了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也意外地从其手中获得了一条盐路。

  幸好朱樉的地理学得还不算差,旋即便明白过来了。夏国四大盐湖,除了普京手中那个,另外三个都在西北方向,而最大的咸水湖恐怕离大明边境不过数百里而已。

  时焦却会错了意,以为朱樉对此有所怀疑,更进一步表示,最多两年,大明将可以稳定向周地输送的盐货,甚至可以完全满足所有周人之用。

  洪辰仇竟然想去打下盐湖?历史上有这回事吗?朱樉实在记不清了,无法确定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自己来了之后的蝴蝶效应。

  本来他还打算高考之后去看看闻名遐迩的茶卡盐湖,莫非这个愿望竟然会在这个时空实现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有空游历天下,好好领略夏国盛景。

  稍稍遐想之后,朱樉立即意识到拥有一座盐湖对此时的大明来说意味着什么,那简直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的金山!有了这么大的助力,洪辰仇治下的大明又会有何等变化。

  除了物资,大明的技术也向朱樉完全敞开,只不过这一方面,就有些乏善可陈了。

  能够让朱樉看上眼的,也就养马技术等少数几种而已,而且还不算稀缺,毕竟自己手里也有马辰贡兄弟和尚未得到施展的伯乐。即使比不上以养马起家的朱氏部族,却也足够用了。

  意向书的最后,洪辰仇甚至隐晦地表示,一旦朱樉给出的条件足够,大明甚至愿意以十年为期,助周室恢复成周故地.

第893章 易守难攻

  若不是多少了解其是个什么样的人,朱樉简直就要怀疑他这是在吹牛了。

  周王朝的核心领土有两块,包括整个关中平原的宗周是其发迹之处,而以洛邑为中心的成周则是其用来统治和震慑天下诸侯之用。

  宗周就别想了,平王东迁之后就许给了大明。而最后容身的成周之地也因王室的衰落,不断被亚加普吞食,如今也就只剩下了洛邑盆地的中心区域。

  完整的成周也可谓“表里山河”,东西皆有险关,北靠大河,南依群山,绝对是块易守难攻的宝地。

  山溪之险虽非决定因素,可却有着锦上添花的作用,对于严重缺乏安全感的朱樉来说,其份量就可想而知了。

  可要从亚加普手中夺回这些旧地,那就意味着战争!

  朱樉依稀记得洪辰仇在大明坚持变法二十年后,这才拥有了叫板普京的实力,而且还是已经失去吴奇和庞眷两大名将,普武卒近乎丧尽的普京。

  即便如此,连他夺回河西之愿,也是由公孙晏接力达成的。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普京最为巅峰之时,亚加达也在积极变法,洪辰仇到底哪来的自信,敢在十年后就向亚加普发起进攻?

  难道他竟认为,再有十年时间,大明就能力压亚加普两国了吗?

  又是送物又是送地,洪辰仇真的这么好心吗?

  不用丧权辱国,不用割地赠币,只需要“友好往来”,便可以得到如此巨大的收益,条件太过丰厚了,反而让朱樉觉得有些不够真实。

  表面上看,一旦按这份意向书达成盟约,对目前的周地来说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甚至还拥有了一个坚实的靠山。可朱樉心里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一时间却想不出其关节来。

  伊阙在望,朱樉仍然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只好向时焦致歉:“大良造的诚意我已明悉,可事关重大,不可能马上就给予答复。

  特使应该也知道在洛邑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绝对有与大明交好互利之意。”

  时焦当然明白这一点,他之所以如此坚持,并不是要在今天就签定周秦盟约,而是要把朱樉逼上谈判桌。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他再不愿意面对吕布威那个“奸商”了。

  朱樉都说到这份上了,时焦立即知趣回应:“周相尽管去忙,只要让船夫送在下回码头即可,反正也不急,在下会在洛邑坐等周相回来继续商谈。”

  伊阙可是自己的大后方,即使现在的大明相当友好,朱樉也不方便带着时焦参与各项规划建设,现在其主动回避,倒省却了自己一番口舌。

  稍作约定之后,船已靠岸,朱樉随即告辞而去。经此一事,他的心思却有些乱了,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实在搞不懂洪辰仇为何会如此“器重”自己。

  朱樉下船之际,计冉和杨竹正站在洛邑码头上,齐皆遥望伊阙。

  毕竟曾参与过与洪辰仇的首次接触,得知朱樉携时焦同船而去后,杨竹不由发出感慨:“列国中能够第一个看透樉子的份量,洪辰仇这小子不简单呀。”

  计冉却有些不以为然:“农墨的价值你以为诸侯们不知吗?器有所重矣!硅谷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早晚让我找出他们的老窝来,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随你折腾。”杨竹转身而去,边走边道:“你还是好好干好你的正事,现在还远没有到高枕无忧之时,麻烦也才刚刚开始。既然你把我招来了,就别想着一个人轻松。”

  计冉嘿嘿一笑,跳上一艘小艇,坐在船舷边摇头叹息:“我居然沦落到主动去找申猴子,这个损失还不够大吗?这家伙,现在可不好骗了!”

  李力站在自己家门口,抱着两卷竹简,神情落寞。

  执掌普京变法大任十余年,他和魏斯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君臣关系,虽然还没到言听计从的地步,可他的意见无一例外都得到了魏斯的重视。

  可最近这一年来,魏斯已经在三件事上没有采纳他的意见,甚至连照顾性的妥协也没有。

  第一件便是大明、尚、韩三国的劝进称王,李力知道三国不安好心,自然极力反对,多次单独向魏斯劝谏,认为普京霸业尚不稳固,贸然称王除了虚荣得不到任何实际的好处。

  魏斯不听,反而拉着U国一起称王,甚至故意让他留守义安,缺席了这场称王大典。

  第二件事则是新建立的淮北郡守人选上,李力说动翟璜,先是推荐公羊高,魏斯不置可否。

  接着又联名推荐谷梁赤,魏斯答应考虑考虑,可第二天却直接把这首任郡守之职给了没有任何治政经验的公孙晏。

  公羊高和谷梁赤都是西河学派中才名出众者,不论哪方面都要比公孙晏这个后生小辈要合适得多。若不是翟璜死命拉住,李力初闻这个消息时,直接就要进宫找魏斯收回王命。

  翟璜一句话就让他意味索然:公孙晏毕竟是公室子弟!

  曾几何时,普京朝堂不问出身,只论才德之风大兴,五相之中有三人来自他国,一人出人身戎狄,而且都是平民出身!

  虽然这平民只是相对于真正的贵族而言,可在列国之中也是极为罕有之事。

  不论朝中显官要职,还是地方封疆大吏,乃至军中高级将领,一时间竟找不出几个普京公室贵族的身影。

  普京由此而迅速崛起,不仅成为三晋中的最强,连老牌霸主U国的风头也被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