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176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大明现在的布匹绸缎都是用尺来计量的,当店员拿出尺子一解释,并现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尺和一米布一比对,女人们立即就明白了.

第304章 试图违反

  这年头也只有富裕人家应急才去成衣店买衣裳,绝大多数都是自家或者请裁缝量身制作衣裤。

  百姓家里要是哪家的妇女要是不会缝制衣裤,嫁人都是要成问题的,因为成家以后,男人孩子以及自己的衣裤都是需要自己缝制的。

  看完这一整套流程的朱樉才明白,原来不识字没文化的人接受新的度量衡比他不知道要容易多少倍,只要给他们一个参照,比如米面布匹,他们立即就能接受。

  搞清了价值以后的流民们暗暗一估算,马上又疯狂了,个个都喊着立即要借贷,看他们的架势是想立即把票子先换成米面布匹再说的样子。

  可惜舟山岛上米面限量供应,只能购买在岛上居住时的口粮以及基本副食品,其他概不供应。

  流民们适应这些实在的信息的速度确实出乎了朱樉的意料,但适应联盟规则的情况却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民政部在岛上安排了大量的行政学院以及学校的毕业生,这些人未来也将是这些百姓的管理者之一。

  这些学生们两人带着五十人,在岛上的日子里就是给百姓们讲解华夏的各种律令。

  登岛的第二天因为流民们并没有拿到贷款,所以东西买不到就算了,可拿到钱的当天就出事了。

  几个陕西来的流民在店铺里死活要把刚到手的票子大半都买成粮食,其实不止他们,想必绝大多数流民都是这样想的。

  当初在决定什么时候给流民发放贷款时争议也很大,有说到了最终目的地再发的,有说上船就发的,在舟山发就是担心出现恐慌性采购的现象。

  这些流民们几乎全部都是因为饥饿才从家乡出逃的,对于他们的心理联盟也有充分的认知,毕竟大多数人都有类似的经历。

  最终决定在舟山发放贷款,是因为在舟山出现问题比到了目的地出现问题更容易控制。

  虽然带队的联盟人员一再告知这十几个流民,他们要去的地方粮米绝对充足而且敞开供应,但这十几个男女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非要先买了不可。

  劝说无效,只能让士兵来带走,结果事态却因此激化,在岛上执勤士兵们自然不会着甲,但腰间还是挎着刀的。

  见到有官差抓人,在大明被官差拿住会是个什么下场?十几个男女顿时疯魔了一样的想逃跑,士兵们只是想把人带离店铺,然后让他们冷静下来而已。

  可疯魔了的流民们却以为是要抓他们去坐监受刑,于是死命挣扎,华夏士兵得到的命令是带离激动的流民,一共只来了一个班。

  十二人对十几个,又不能下重手,顿时就挨打了,几个女人甚至撕咬抓扯,还是领头的班长见形势不对急忙吹响了铜哨,紧急赶来的两个连才压住了场子。

  对于激动的流民会做出过激的行为,联盟里早有预计,这样的情况怎么处罚也有条例规定,可不论事先再怎么预估,这次的事情还是出乎预料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条例规定的处罚是公开鞭刑,每人三下,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执行鞭刑时是要除掉受罚人上衣的,可这次违反条例的有四名妇女!这个情况之前没人想到。

  怎么办?紧急开会讨论。

  会上有人说可以允许妇女穿衣受刑,也有人说可以穿肚兜受刑,但这是崇祯三年,虽然流民们大多衣不蔽体,女人们之前几乎个个露肉。

  不论穿不穿上衣,三鞭子下去衣服肯定破了,而且开裂的口子不会小。

  衣不蔽体露了肉和被人强制露肉就大不一样了,鞭刑执行时是要被这片区域的所有人围观的,这时代发生这样的情况对一个女人来说大略等于处死。

  会上有人提议要么女人就算了,朱樉听着大家的讨论,自己也觉得为难极了,按照他的想法,既然有规则就应该按规则执行,可就这样要了几个妇女的命,似乎也绝不应该。

  既然自己也拿不定主意,那就干脆让大家决定,现在的意见主要有两种,一是对女人执行鞭刑,但可以采取保护措施,第二,不应该对女人执行鞭刑,可对男人照例执行。

  朱樉向会议首脑提了两个动议请大家思考,并希望做出表决,这次会议的首脑仍然是马康,类似的会议朱樉几乎不做首脑。

  第一,女人是否违反了条例,联盟派遣的管理人员事先告知了条例没有?

  第二,鞭刑对于女性是否适用?

  朱樉的动议得到了许可,并且迅速进行了发言表决,第一条非常顺利得到了确认,女人违反了条例,而且在过程中管理人员还员一再告知了他们继续这样做的后果。

  但他的第二条动议分歧还是比较明显,不支持对女性使用鞭刑的占了七成,赞成的只有不到一成,剩下的人弃权表决。

  今天参加紧急会议的大约有四百人,大部分都是联盟派来管理流民的人员,还有部分朱樉的随员。

  现在看来其实绝大部分人是不赞成对女性实施鞭刑的,因为弃权相当于变相的反对。

  接着马康又发起了一个动议,针对这次违反条例的女性该不该受到处罚?结果这次表决同样进行的非常顺利,所有人都赞成应该受到处罚。

  看着大家热烈的讨论、表决,朱樉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另一个时空里的一句话:恶法实施的后果比放任这种违法行为所造成的负面影响要大得多。

  这话是谁说的,甚至自己是什么时候看到或者听到的朱樉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不妨碍他在此刻对此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在他的理解里,法律主要是用来指导公众行为的,惩罚是用来震慑试图违反法律的人。

  因为不论惩罚多么严厉,都会有人去触犯,对于一心想要违法或者象今天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法律是不存的。

  会议进行到这时,大家都轻松了起来,不论何时,因为一件并不那么重要的事情而导致几个人可能失去生命,对于任何一个有基本良知的人都不是轻松的事情.

第305章 深表赞同

  讨论关于怎么处罚这几个妇女的问题时,会场中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经过了发言阶段,大部分人都倾向罚款这个动议,正要举行表决的时候突然有人还要求发言。

  按照会议制度,到了这时会议的首脑是有权拒绝继续发言的,因为刚才已经经过了发言阶段,正要拒绝继续发言的马康却看到朱樉的神色非常奇怪。

  “是邓保生,邓兄吗?”

  朱樉觉得诧异极了,阶梯式会议厅里半围坐着三四百人,可刚才他却没发现于渊的姐夫。

  于渊象自己的亲人一般,加上又发生过李冰兰一家的事故,他也非常关心邓保生在联盟的处境。

  只要在台北,年节的时候总会把邓保生一家也请到家里一起聚会,因此很是熟悉,之前还听说他在行政学院毕业之后进了民政部,怎么会到舟山来了?

  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于是朱樉举起了手请求发言。听到朱樉叫出“邓保生”时马康就反应了过来,他和于渊极熟,但也就见过邓保生两次,远远的确实认不出来。

  “首脑,我请求使用特许权,允许邓保生发言。”

  联盟里面有几个大佬被赋予了一些特许权,但也还是要申请,当然几乎也不会有人会拒绝这些特许请求,因为都是一些不影响大局的推荐权罢了。

  “批准总督行使特许权。”就是于渊的姐夫,马康要是认出来了,都要行使一下自己的首脑特许权,还不要说朱樉都开口了。

  “谢谢首脑,谢谢总督,我刚才因为觉得思考还不充分才没有请求发言,抱歉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邓保生先向两人行礼,然后又给周围的同事们抱拳示意了一番,才整了一下衣装向发言台走去。

  “首脑、总督,各位同仁,适才大家在讨论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

  会议进行的时候当值的首脑最大,这在联盟里面已经经过制度明确,看着站在发言台的邓保生,朱樉心里非常欣喜。

  在他的角度能够看见邓保生的腿有些颤抖,声音也同样,虽然不知道这是邓保生第几次面对这样的场合。

  但看见曾经落魄的富家公子今天居然站出来当众发表自己的见解,何等让人高兴?

  “刚才也有同仁们说过,对于这些逃亡的百姓来说,一般的惩戒性劳动对他们根本算不得惩罚,甚至即使采用关禁闭的法子可能对他们来说也都不算惩罚,因此我观察大多数同仁们都有支持罚款的意思。

  我本人不是不支持罚款,但我以为直接罚款会产生一系列后果,可能造成的问题比处罚本身还要严重。”

  听着邓保生的发言,朱樉此刻心里满满都是成就感,这是1630年,他此刻仿佛感觉回到了那个时空,好像正在参加公司的高层决策会议,大家正在因为一个重要的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来这里十年了,虽然这样的会议他经历了不少场,但哪一次也没有看见邓保生这样来的这么深刻!因为参会的人员里几乎都是联盟从小一手培养出来的。

  而此刻正在发言的邓保生不同,他才来了几年,三年还是四年?和满场几乎十八九甚至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们不同,据朱樉知道,邓保生今年大约三十二三岁!

  “诸位同仁都知道,普通罚款作为一种惩罚手段对百姓的作用十分矛盾,数额小了不起作用,数额大了又会给他们的生计造成不小的影响。

  现在这些前流民已经是我联盟的百姓,发放给他们的贷款也是各部经过精心估算的,他们到达安置地之后主要开支有三笔,口粮、屋宅、农具。

  这三项开支几乎就要用掉他们拿到的绝大部分贷款,如果咱们这里罚款金额高了,势必会给他们以后的生计造成很大的影响。”

  邓保生在台上终于镇定了下来,现在腿也不抖气也顺了,他说的情况台下的人员也都基本清楚,听到他的分析之后纷纷点头应和。

  这些情况朱樉也在呈送给他的文件里看到过,都有印象,联盟经过讨论,决定不再免费给新来的移民提供免费待遇他也深表赞同。

  毕竟白来的东西很难让人特别珍惜,和之前人数少不同,从今年开始,预计每年的移民数量都将超过百万,虽然口粮和房屋免费提供联盟目前的财力也能支持住。

  但通过给新移民贷款不仅解决了移民们的生活问题,上亿华元进入市场流通,还能大大的刺激商业发展。

  朱樉依稀记得文件里的数据,一个成人一年大约需要二十四元钱用来购买口粮,农具费用约为十元,单身的居住十分便宜,一年一元,有家庭的则需要购买房屋,价格大约二十到三十元不等。

  这些房屋都是可以拎包入住的,里面基本生活设施都准备好了,说起来这个年代百姓的生活需要极为简单,无非被褥、厨具罢了。

  被褥在舟山就已经发放给了他们,一张草席,一床薄被而已,百姓们到达目的地只需要购买粮食、副食立即立就能自给生活。

  朱樉自己心算了一下,一个家庭按两个大人两个孩子计算,能得到贷款一百二十元,一年的口粮需要花费约七十二元,房屋二十元,农具十元,这样就用去了一百零二元。

  当然他是以粳米的价格计算口粮的,百姓不可能顿顿吃粳米、白面,四口之家以联盟的物价五十元足够,这样算下来百姓手里能有三十元上下的准备金。

  都说破家值万贯,虽说联盟提供的屋宅可以拎包入住,但其实一个家庭要正常生活还需要购买许多生活用品。

  一番计算下来朱樉发现,正如邓保生所说,要是在舟山对这些百姓罚款重了确实会极大影响他们未来一年的生活。

  “但我本人对于经济处罚却是极为支持的,只是罚款在现阶段不太合适,首先,罚没的款项是收归国库还是归地方支配这就是个问题,但不论归哪里,光是申请流程就要花费很大的精力。”.

第306章 叙叙旧

  本来朱樉以为邓保生的发言就该完结,因为他前面所说的已经很清楚的说明现阶段在舟山用罚款作为处罚不合适,但没想到他居然说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联盟里面不是哪个地方机构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的,特别对于罚款,需要逐级向上申请,政府部门通过以后还需要资政局审议通过。

  为了这些流程,申请罚款项目必须符合联盟和地方的法律、法条,必须建立专门账户和监督机制,而且只要是收入,地方总归要和中央争一争支配权。

  而为了执法权和监督权各方又要扯一扯皮,这样一趟流程下来,耗时长不说,其中的争斗也必然不少,毕竟每年百万的人口流量,光是罚没款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邓保生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就是为了让参会的众人思考一下,朱樉这次真的惊讶了,他也非常想知道邓保生将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联盟对新移民不是有三免两减半的政策吗?根据以前新移民在联盟里的发展情况来看,三年足够他们把生地种成熟地,其实以南部诸岛大部分地区的情况来看,两年地就熟了。

  因此我建议,以后对登岛初期的新移民需要作出经济处罚时,可以在两减半上做文章,比如这次,咱们把这些违规的妇女家庭两减半变为一减半。

  这样力度有了,但也不至于大幅度影响新移民的生活,而且这项处罚措施已有成例,粮税收归国有,执行、监督各方都已明确,申请手续非常简便,至于地方和中央怎么分配罚没也可以继续商议。”

  哗……邓保生的话刚说完,场中的年轻人都起立鼓掌,朱樉也站起来使劲的鼓掌,眼睛都有些湿润。

  这两年对于联盟的具体事务他已经极少插手了,本来他在台北呆的时间相对就少,而且不少时间还用在了科技和教育上,对于政务一向是做甩手掌柜。

  只有在订立或者修改规则的时候他全程参与,具体事务一向都只做监督。

  此时看着因为发言引发全场热烈鼓掌,腿又抖了起来的邓保生,朱樉心里感慨万千,谁特么说华夏民族保守、懦弱的?没有合适的环境罢了!

  热烈鼓掌是因为大家都听懂了邓保生的话,在联盟耕种三年之后,土地产量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联盟的粮税两成,对于没有徭役的农民来说负担并不重。

  这批移民大部分都是要充实到吕宋和暹罗去的,那里一年三季水稻,亩产能达到五百斤左右,人均十亩地,一成粮税作为处罚,力度很可以了。

  关键这还不影响移民的生计,但比别人多缴纳了一成粮税,这种痛楚也够农夫心疼好久。

  邓保生想出来的解决办法还极易实施,因为已经有成例,联盟里早就有这种惩罚的先例,各项制度流程都齐备,只要报上去就能核准,就是走个手续的事情。

  第二天,舟山的新移民们都被聚集了起来,四五万人观刑是不可能的,没有合适的场地和设备。

  十二个男人在一处高台上,在三千余人的围观下各自挨了三皮鞭,背上都被打的皮开肉绽。

  经过简单消毒、敷药处理之后又光着上身被带到了一个亭子里,四个女人也蒙着脸在亭子里。

  一群一群的移民们被各自的管理员带到亭子周围观看,昨天事情发生以后,百姓们都被勒令在住处不准出门,大家本来就紧张不已,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看到十几人背脊上三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时更是个个心惊,观刑完毕之后,驻地各处都不时传出惊呼声,五百斤的亩产……一成粮税的处罚……

  既然朱樉来到的舟山,难免是要跟大家一起吃顿饭的,所有在岛上的行政人分成两批,邓保生自然跟他坐在了一桌。

  按照惯例,他也要带着首桌的人去给大伙敬一下酒,联盟里公众聚餐是没有拼酒习俗的,大家也就是喝点助助兴。

  走到第三桌的时候,舟山负责介绍的人员说这桌是恰好在岛上各位商贾,碰杯时朱樉就发现里面有一位特别面熟,那位脸上也闪烁着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位仁兄怎么称呼,我们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是吗?”

  见那人满脸激动的神态,朱樉也不好冷落了人家,但又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于是主动问了一句。

  “当不起总督大人的称谓,在下宁波卫指挥严光,总督大人可还记得?”

  严光这么一说朱樉立即就想起来了,当初严光巴巴的从宁波赶到泉州,找到了泉州卫指挥使王利,求告着想多要些去台湾垦殖的名额。

  “啊呀,当年泉州一别真是好多年没见了,抱歉一时没有想起来,严兄一向可好?”

  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朱樉连忙去和他握手,把严光激动的满脸通红。

  “难为总督大人还记得小……在下,托联盟和总督的福,在下一家都好!”

  严光见朱樉还记得他,高兴的双手握住朱樉的手连连摇晃,兴奋中也还记得联盟是不兴用“小人”这样的称谓,连忙改了口。

  “这么久没见,正好等下有空咱们要叙叙旧,我这边先去敬酒,等下还要烦请严兄坐到我那桌去,有好些事情正想请教严兄。”

  “好好好,总督先忙,我等下就过去。”严光依依不舍的松开朱樉手的,又目送他去了别桌敬酒。

  “啊呀,原来严指挥真的认识总督啊?”

  严光刚刚坐下来下,身边的商贾们个个眼神热切的看着他。

  “你们以为我吹牛皮的吗?天启三年我可是去到总督在泉州的宅邸拜访过的,我和总督可是乡党,不然现下能有如此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