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所谓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写的诗句被无知俗人嘲笑,抢来的女人哭闹不休,还总是自尽,帮闲们只想占便宜骗好处……汴京虽大,除了爱宠金丝猴以外,有边个理解高衙内内心之孤寂呢?
大家一起众乐乐——曹操这番话,重重撞击在高衙内心里!
不过高衙内虽然有点疯,却也不是真傻,要不在京城横行多年,怎地从没惹过惹不起的人?
分明素不相识,你上来就说要和我做朋友一起玩:靓仔,你系唔系要插~我啊?
高衙内一个战术后仰,满脸精明:“可是就算我要找朋友,为何要找你们这些乡巴佬?”
曹操得意一笑,心知火候已有了五分,先不答他,再次吩咐道:“二郎,你们带铁牛去休息,只留学究、时迁、穆弘陪我。”
武松点点头,心知大哥做事必有深意,也不多想,和栾廷玉两个一架,带着兀自要对诗的李逵等人离房,自去歇宿。
高衙内奇道:“干嘛要他们走?这个写诗的黑汉子别走啊。”
曹操陪笑道:“衙内不知,这几个,都是兄弟的护卫,一个个粗俗的很,我们要聊风雅之事,他们在场不便。”
高衙内扯把椅子,反跨上去,晃悠着道:“啊哟,难道这几个留下的就风雅了?”
曹操微微一笑,指着吴用道:“这位兄弟,人称‘多情书生’吴先生,最擅长同女子谈诗论文,谈着谈着,便自入港。”
再指时迁:“这位兄弟莫看他瘦小,一身轻身本事天下无双,人称‘风里蝶’时大侠,最擅长踏明月、踩清风,去那些千金小姐的闺阁中,和她们细说江湖风雨。”
又指穆弘:“这位更奢遮,人称‘赌你魅’穆老板,最擅长勾人赌博,等你输的多了,连老婆女儿也归了他。”
最后将胸脯一拍,自夸道:“至于区区在下,人送绰号‘一梦千金’宋大官人,本事不大,单是有钱。若是有那春宵好梦,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
说罢微微一笑:“就凭我们‘梦魅风情’四大公子,难道还不配和你结交么?”
高衙内听得眼珠都要跳出来,他只知道强抢民女,哪里想过这么多花头,一时不肯坠了身份,摇头道:“我不信,什么梦魅风情,哪有这般厉害。”
穆弘邪魅一笑,怀中摸出骰子,掂了掂,叫道:“满堂红!”信手一抛,六个筛子飞转,随即一个接一个停下,果然六个皆是红色一点。
高衙内看得目不转睛,顿时叫道:“好!好手法!”
时迁起身,一脚踢开窗户,拿个酒杯往外一抛,冲着高衙内一拱手:“我去也!”一个倒踩三叠云翻出窗外,人在空中舒展开,一手抓住杯子,身形一缩,滴溜溜一溜跟头,又自窗口翻了回来,不偏不倚,恰坐在先前椅子上,斟了杯酒,滋儿一声干了。
高衙内猛拍巴掌,羡慕的口水滴答:“好本事,好本事,这般本事在身,天下妞儿不是任你去睡?”
吴用轻咳一声,优雅起身,摇头晃脑,一指高衙内:“黄河东去浪滔滔,衙内风流他姓高。天下美人睡不尽,我陪衙内走一遭!”
“哈哈哈,好,好诗!”高衙内跳起身来,满脸基情:“你这诗,比刚才黑汉子还高,跟本衙内可合称汴京二仙。”
又对曹操道:“你的兄弟果然都好本事,那你呢?”
曹操大剌剌道:“下面马廊里有辆马车,里面财物大约值个二三十万贯,都是我的。”
要知高衙内虽然是高俅养子,每个月花销也不过百余贯钱,惊叹道:“罢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怪不得他们让你做大哥。‘梦魅风情’四大公子,果然各有不凡艺业,失敬失敬!在下高坎,江湖人称‘花花太岁’便是。”
吴用惊叹道:“好个绰号,听之便觉不凡,岂不是前缘注定,该和我等做兄弟?你没听,‘花梦魅风情’是不是比原先四个字更加响亮?”
穆弘鼓掌道:“这个花梦,便十分尽兴了。”
高衙内听得哈哈大笑,却又眼珠一转,疑惑道:“你们这么大本事,自己也能玩得痛快,又何必找本衙内做朋友?”
曹操道:“朋友之间讲个坦诚相对,宋某也不瞒你,一来是衙内恰好撞进来,岂非有缘?看衙内言谈举止,和我等气味相投;二来,我今番到汴京,本要办一桩大事,欲寻蔡太师的门路,正不知如何入手,恰好遇见高兄,高兄既然也是衙内,或许便和蔡家的衙内们相熟。”
高衙内稀奇道:“你要求蔡家的门路做何事?倒不妨说来听听。”
曹操唤来小二,让他重新上一桌席,再到隔壁上一桌一模一样的。
高衙内听了会意,对底下帮闲道:“今儿倒是让你等沾了光,都滚去旁边吃酒,老子不喊,不许过来。”
待那干帮闲欢天喜地而去,穆弘起身关好了门,曹操坐到高衙内身边,替他斟一杯酒,露出了一脸色相:“衙内,不瞒你说,兄弟绰号‘一梦千金’,真金白银砸下,哪有什么贞洁烈女?只是近日,倒是遇上个冤家,浑不以正眼相看,兄弟是辗转反侧,夜夜难眠,害了那相思之疾,这般下去,得她不到,我必死也!”
高衙内一听,同理心顿时大起,连连点头道:“这般感觉,兄弟也曾体会,看来宋兄和我一般,都是痴情之人啊。却是谁家的老婆?教你如此魂不守舍。”
曹操摇头道:“还是个在室的雏儿,却是官宦人家子女。她的祖父,乃是登州的一个通判。”
高衙内听了,笑得咕叽咕叽的,浑身乱颤:“通判?通判也配叫官宦么?再说了,雏儿只知道哭,又有什么意思。”
曹操击节叫好:“这番话说得通透!高兄当真是同道之人,那些雏儿,我先前也丝毫不放在眼里,直到遇到了她……”说话间语气都温柔了下来,一脸色授魂与模样:“宗家的孙小姐呐,那双眼睛,真真是勾了兄弟的魂魄去,不瞒高兄,兄弟宁愿用一百个美丽少妇,换与她春宵一度。”
高衙内听了大奇:“世上竟然有这般美女?抵得一百个美妇人?”
曹操道:“如何有假?你道我为何带一车财富来东京?便是想走蔡相的门路,调了她爷爷宗泽去边州任个军职,军职照例不许带家属,这千刀杀的宗老儿既不在,她便没了靠山,兄弟再想拿捏,便有的是办法了。”
高衙内哈哈笑道:“这般釜底抽薪的计都想得出,你这厮果然是个坏人!哈哈哈哈,大丈夫为人处世,正该如此,何必学那些假仁假义?不过话说回来,一个通判罢了,你这般有钱,便是买通州路上官,拿捏他又有何难?须知蔡家的门路虽厉害,要钱也是狠毒呐。”
曹操摇头道:“若是寻常通判,自然如此!但是那宗老儿却非旁人,首先此人虽然是文官,但是武艺很高,我身边那些护卫你也见了,个个都是精壮如虎好汉,加起来也不够他一顿拳脚!”
高衙内眉头一跳,惊道:“这般厉害!”
曹操道:“还不止!这厮又惯会卖弄人心,登州那里的江湖好汉,都把他敬若神明,为何我说调他去边州?他这身本事,做文官何等可惜?正该去边州带兵打仗才好。”
高衙内哈哈大笑:“宋兄你当真狠毒,一个鸟老头,还能活几年?你竟叫他去边州、边州打仗,当真是笑死我了!不过我同你说,这件事情你求蔡家,却是拎了猪头拜错了庙!蔡太师本事虽大,这军中的事,也是他能过问的?他家吃相又最难看不过,好在你我有缘相识,不然你这些财货,必然白白打了水漂!”
曹操听了大惊,一拍大腿,对吴用等人道:“我怎么说来?我怎么说来?这朝廷之事,凭我等那里知晓,今日若不是高兄点破,白花了也就罢了,那宗家小娘,我几时能到嘴?”
说罢起身,深深一揖:“此事该当如何,还请高兄教我。”
有分教:高家衙内指迷津,庙里猪头勿错拎。今日花花兄弟在,何时飒飒仇冤清?
第一百四十九回 和高衙内做兄弟(下)
高衙内虽然浅薄,心中也有自己的算计,心道我那便宜老爹缘何见了我便皱眉?当然是因为我没有出息啦。我若是能给家里招财进宝,那岂不成了宝贝儿子?
这一注横财,我替老爹吃下来罢……不!不对!都给了老爹,我每月还是百十贯钱零用,岂不是苦了自己?没听姓宋的吹么,“真金白银砸下,哪有什么贞洁烈女?”
计较一定,学着他爹拿架子得模样,嘿嘿嘿奸笑三声,斟了杯酒慢慢喝下,不伦不类装了半天,直到曹操露出“急不可耐”表情,他自觉抻得够了,这才缓缓道:“兄弟不才,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可我缘何能做纨绔?便是因为不巧有个官居殿帅府太尉的老子。天下军将,都归他老人家的差遣。你若要那宗老儿去边州打仗,我老子一纸调令,他便只得去啃沙子也。”
曹操一听,立刻露出惊喜万状的神态,满脸开怀:“啊呀,啊呀呀,这岂不是‘望着月亮想神仙,嫦娥下凡入怀间’?”
说罢起身,深施一礼:“高兄,兄弟的快活,都在你的手上。”
高衙内难得能插手这些“正事”,得意的哈哈大笑:“你的快活在我手上,这岂不是太过龌龊?兄弟我虽和宋兄一见如故,这桩事情是万万依不得也。罢了,只得替你摆平了宗老儿,省得你无处泻火,打起兄弟的脑筋。”
曹操喜不自胜道:“这件事情办成,需要多少耗费,高兄但说无妨。”
高衙内认真想了想:“唔!如今人办事,都找蔡京,我爹的行情,却是比蔡家划算得多。这样吧,你说你带了二三十万贯宝贝,且将出十万贯来,孝敬我爹爹吧。”
说罢神色一肃:“至于我替你省下的钱财……”
曹操大笑道:“什么你的我的?既然大家做兄弟,我的就是你的!这些钱财,久闻东京有许多销金窟,高兄带我等见识见识,至于花不尽的,都留给高兄赏人。”
高衙内见曹操上道,顿时大笑。
众人欢饮几杯,商量好明日还在此处相见,高衙内便急不可待起身,道:“我且回去办正事,不然我爹睡下,还要拖到明日。”
且说这高衙内,一路急匆匆,赶魂似回到府中,衣服也不换就去求见老爹。
高俅见了他,满面不快,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我们何等人家?你这般没个正形。说罢,又惹了什么麻烦。”
高衙内有史以来第一次挺着胸膛,有恃无恐道:“嘿嘿,爹爹,孩儿倒是没来及去惹麻烦,只是有一桩十万贯的财货,欲孝敬爹爹,却不知可算麻烦?”
高俅听了一愣,上下打量,沉吟道:“你这厮的本事,我岂不知?十万贯的财货能落到你手中,九成九是个骗局。”
高衙内急道:“爹,是个人就有开窍的时候,儿子岂有那般不堪?我实说罢:却是今日饮酒,听见有人商议,要花五万贯去走蔡太师家里门路,调个对头通判去边州为将。”
说着做出忧心之状:“儿子当时便想,这五万贯还是小事,万一蔡太师真接了此事,岂不是要插手到军中?这不是动了我爹的地盘?”
高俅听儿子这番话,不由老怀大慰,点头道:“难为你这厮还知为我想。不过此事还是不对,一个通判调职,岂能值得五万贯钱?”
高衙内心道:啊呀,一个通判调职不值这许多钱么?口中却道:“儿子如何不知?当即便隐瞒身份,假说认得蔡京家的衙内,与他攀谈。原来这干人,却是外地来的土财主,通判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天,哪里知道在咱爷们眼里,分量不比个蚂蚁?爹,你道如何?却是那财主看上了那个通判的孙女。”
说着咽口唾沫,越发激动:“爹你没看到,这财主还没孩儿下巴高,那通判定是瞧他不上,把这财主急得抓心挠肺,一如孩儿当年得不到林冲娘子的情状。更有一般,那通判练了一身高明武艺,等闲几百个好汉近不得身,又与地方上强人交好,那财主空有钱,全没鸟法,一横心,上京来找门路,想要调了那通判当军官,家属不能从军,他便好慢慢调理那闺女。”
高衙内说到此处,嘿嘿一笑,卖弄道:“儿子一听便想,一来,不能让蔡太师往爹的饭碗里伸爪子,二来,这般肥羊,几年才得一见?因此报出爹的身份,告诉他满朝上下,能调军将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当朝官家,一个是我爹高太尉,十万贯钱,要办就办不办滚蛋。”
高俅听到这里,只觉枝节俱全,不由信而不疑,一听儿子狮子开口,顿时急道:“啊哟,好容易来个主顾,你可别给吓走了。”
高衙内哈哈笑道:“爹,放心,那人虽然肉疼,到底答应了下来,还承诺事情办完,带着儿子好好花销几天,这样爹得实惠,儿也没白忙。”
高俅也不由欢喜:“我的儿,好赖是长大了,知道给家里赚银子了。嘿嘿,你爹我忠君爱国,倒不是图他的十万贯,只是一个通判,练一身好武艺,结交豪强,这岂是国家之福?为父吃了官家俸禄,自然要为官家分忧,调此人去边州,一来免了他起不臣之心,二来他这身武艺也有个用处,可谓与他与国都是两便!罢了,此人姓甚名谁?乃是何方通判?”
高衙内想了想道:“却是登州的宗通判!”
高俅一惊,笑道:“咦!那厮我却知道,他多番上书给官家,不是免税,就是分田,处心积虑讨好那些刁民,可见是个不安分的!嗯,太行吕梁一带,辽国人不时来打草谷,他既然好武艺,便该去雁门关为国效力才好。明天上衙,爹就去寻吏部天官勾兑,先转了官职到兵部,签一纸调令,快马发出,让那土财主在汴京伺候你几日,回去便看不见这姓宗的也。”
不说这边两个父慈子孝,单说曹操回到房中,让时迁放哨,聚集众人商议:“刚才那个纨绔,就是高俅之子,害了林冲兄弟的高衙内!”
武松、石秀听罢,虎目圆瞪:“啊呀,竟然是他!怪道我一见他嘴脸,便起憎恶之心。哥哥,既然遇见此人,何不杀了替林教头报仇?”
曹操摆手笑道:“且不急杀他,一来,要走他门路,调了宗泽任职别处;二来,我等又不是苦主,杀了他能解几分仇恨?待为兄思谋个计策,让他随我等去梁山,任林教头自己发落,这才痛快!”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武松愁道:“若要杀他,杀了就走,倒是不难。若要带走他,他爹高俅手下千军万马,这却是难也。”
曹操看向吴用:“加亮先生,可有以教我?”
吴用拈着胡须,思忖片刻,皱眉道:“小弟倒是有个想头,便是如何勾得他得罪一个厉害人物,我当便劝他出门暂避,不怕他不跟着走。”
石秀皱眉道:“高俅官居太尉,比他还厉害的,蔡京么?”
吴用道:“高俅甚得帝宠,倒未必十分畏惧蔡京……啊呀!”
他眼前一亮,看向曹操,两个同时大笑:“皇帝!”
有分教:有仇不报枉男儿,调狗离家定计奇。纨绔从来贪女色,官家一样爱瞟鸡。
第一百五十回 新扎兵马都总管
次日晚间,高衙内果然兴头头来到朱家老店。
见了曹操,把二郎腿高跷,桌子拍的啪啪作响,卖弄道:“宋兄,小弟这一遭,才叫做义薄云天!你道如何?我那父亲,忠君爱国,最是不肯徇私的一个人,闻我替人走官,就要把我打死,幸得小弟说,那宗老儿武艺高明,是为国家用人,他才肯允,虽是吏部天官狮子大开口也在所不惜,替你上下打点,急急办成此事,如今调令已出东京多时也。”
说罢洋洋得意,心想老爹这番话我背了三遍背下,他说自有好处,我且看着。
曹操笑吟吟道:“久闻高太尉是个忠君体国的干城,果然人的名树的影,丝毫不曾虚传!穆老板,你和栾教师、石兄弟去点出二十万贯财物,搬送到高太尉府上,只说是衙内的兄弟孝敬尊长的。唉,我等赚钱虽然艰难,又岂肯让太尉因我等的事坏钞?”
穆弘领命,自去找栾廷玉搬送。
高衙内大喜,起身拉住曹操的手:“哥哥,兄弟果然不曾看错你,的的确确是最义气不过的人。”随即又担心道:“不过你给老头子这么多钱,我们兄弟的花销却该如何?”
他两只手手心湿漉漉的,曹操忍着不适大笑,心道:这厮肾虚到这般地步,竟然还能活着,也是天下少有。
口中笑嘻嘻道:“放着为兄的在此,怎肯叫兄弟们少了花销?回头就安排人回山东,再运一车财货来。奶奶的,只当今年没做买卖,也要大家花销快活。”
高衙内听了狂喜,随即精明的算出:这厮一年赢利竟有数十万贯规模,倒是可以引为我高家的钱袋子,怎生笼络他一番方好。
曹操令小二摆上酒宴,就让吴先生、时大侠作陪,四个吃喝一遭,讲述些风流韵事。
待酒足饭饱,穆弘三个回来,笑嘻嘻禀告:“哥哥,这趟只恨你不曾亲去,高太尉竟是个礼贤下士的人,听说我三人会武,着我等演练一番,甚是夸赞,赏了小弟和栾教师、石兄弟一人五两银子,还赐了我三人一纸兵马都监告身。”
说着掏出告身来道:“小弟乃是青州兵马都监,栾教师乃是密州兵马都监,石兄弟乃是莱州兵马都监,只因我报称哥哥的生意都在青密登莱四州。此外,给哥哥补了一张雁门关副将的告身,算是和宗老儿对调,他去边关做副将,哥哥去登州做兵马司都总管!”
高衙内一听便笑,心道姜还是老的辣,我还想怎么笼络人家,老爹就直接出手了。
原来宋朝兵马都监一职,职阶跨度极大,行营兵马都监是高级武将,路分、州府兵马都监属中级,县城监关兵马都监属低级,乃是差遣官,阶位次于总管、提辖,高于兵马监押。
因此行营兵马都监一般以从二品节度使、从三品左神武将军等高官充任,路分、州府及以下兵马都监以从八品武官充任。
不得不说高俅做事还是很漂亮的,眼看曹操如此识抬举,稍微暗示就直接翻了一倍价码,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可以久处的大客户,毫不犹豫送了三个中品武官和一个中高品武官的位子出去,帮曹操控制地方,以便他再把生意做大。
最惊艳的操作是,让曹操和“对头”宗泽对调,而且登州武官地位最高的便是提辖孙立,曹操一去,地位还在孙立之上,更便于他拿捏人家孙女,不得不说安排的贴心妥当。
在高衙内的大笑声中,曹操激动起身,举酒遥敬高太尉,谢他慧眼识珠,为国家简拔人才。
山村老师吴用见了这番操作,几乎惊呆,心想我公明哥哥果然是个土贼,天天只知招安,岂不知招安哪里比得上行贿?一时间,对于曹操许他的密州知府,信心倍增。
石秀笑道:“高太尉让我等转告哥哥,好好陪衙内玩个几天,便快去上任,做好家里生意的同时,也尽量练一练兵马,若有得用之才,悉数报奏于太尉,好录用在军前效命。太尉之前派了大军讨伐梁山,迄今没有音讯,怕是不祥之兆。后面若再起大军征梁山,我四州便当出兵呼应。”
高衙内一听,跳起身道:“不错!宋大哥,这梁山非征不可,尤其是其中有个叫林冲的贼头,乃是当年汴京的禁军教头,此人至为可恨,务必替我杀了此人。”
曹操双眉一扬,拍桌喝道:“他奶奶的,什么林冲,竟敢得罪我兄弟?不瞒兄弟,梁山劫我商队已非一次,我和他们早有大仇。这件事情包在为兄身上,我也不杀那林冲,无论如何把他擒到你面前,任兄弟发落方好。”
高衙内听了哈哈大笑,比划着道:“再好不过,最好先挑了他手筋脚筋,让兄弟和他单挑!嚯嚯嚯哈哈哈哈。”
众人说得兴高采烈,高衙内当即表示,要去樊楼庆祝一番,以贺几个兄弟升官发财。
曹操自无拒绝之理,当下“花梦魅风情”五人组同时出动,外加两个新扎都监栾廷玉、石秀,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开往樊楼。
汴京七十二座名楼,公推樊楼居首,天下第一名城中第一繁华所在,称一句人间仙境绝不为过。
众人行了一程,忽见一座酒楼拔地而起,好不高峻,细看方知,却是五座高楼耸然相对,五楼之间,飞桥栏杆相连,门帘都系珍珠,门楣尽裹锦绣,仕女往来,真如天上仙子,文士凌风,好似下凡星君,当真是说不尽的人间富贵,看不完的盛世荣华!
曹操看罢,不由喝彩:“好座樊楼,此等气象,足以甲天下!”
高衙内猥琐笑道:“里面的花费,也他娘的甲天下了。哎,想我堂堂衙内,一年也未必能来几遭。”
曹操手抚其背道:“为兄得了令尊看顾,回去后生意便能加倍做大,为兄的钱,不就是兄弟的?这区区樊楼,以后你想日日住在此间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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