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盲写小说
他再次向四周看了看,低声提醒:“如果陛下把所有皇子召进京倒也没什么,可陛下只把定、永二王召进京,唯独将太子留在南京。臣...臣怕太子会胡思乱想...”
“范尚书不妨把话说清楚些。”
范景文深吸一口气:“臣以为太子会因为害怕太子之位,在南京做出谋逆之举。”
“范景文你大胆!”王承恩跳出来指着范景文的鼻子,“你身为内阁首辅,竟敢挑拨离间陛下和太子关系!”
范景文根本不理会王承恩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陛下,太子十七岁离京,至今已有六年之久,理应召回京师教授治国之道。且离京日久,父子恩情淡薄,对大明朝绝非利事。”
“呵,呵呵呵!”崇祯笑了,“范阁老想的太多了,大明不是大唐,不会出现儿子造老子反的事!就算真的出现了,朕高兴还来不及呢。”
范景文顿时无语。
他被崇祯的脑回路震得无话可说。
“臣,告退!”
“等等。”崇祯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范阁老,户部今年的亏空怎么样了?辽东打仗需要钱,在蒙古兴建寺庙也需要花钱,还有安南屡次犯边,两广总督上疏请求拨银招募当地狼兵抵御。今夏河南境内黄河决堤,需要赈灾并修建河堤......”
“这些钱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范景文低下头:“回陛下,前些日子东厂提督王之心开矿时又抓了两个劣绅,抄家得银近百万两。各地新送来一笔铸造大明圆宝时产生的利润,有六十万两。陕西卖了一些官田,得银三十万两。上海港的商税也征收了十一万两......”
“朕问你户部今年还有多少亏空!”崇祯打断了范景文的陈述。
“户部今年还有三百万两的亏空没有着落!”
“催一催谢三宾,让他加快巡盐的进度,年底前想办法将亏空补齐!”
“是,臣这就转达。”范景文施礼告辞。
他们走后,崇祯半躺在龙椅上有些无奈。
自穿越至今,他每时每刻都在想方设法搞银子。
可是银子前脚刚进国库,后脚就会因为各种缘由拿出来花掉。
或是天灾,或是人祸。
总之四个字:存不住钱!
该怎么搞钱呢?
带着这个问题,崇祯半躺在龙椅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王承恩的声音:“皇爷,皇爷!”
崇祯慢慢睁开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略显昏暗的殿内,王承恩带着那张喜庆的脸站在崇祯身边。
“怎么了?”崇祯问。
“启禀皇爷,定王和永王进京了,此时。”
“哦,”崇祯语气十分平淡。
他是穿越者,对太子朱慈烺,定王朱慈炯和永王朱慈炤并没什么感情。
不过为了掩饰,他还是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一别数年,今日即将相逢,朕心里很激动。”
“皇爷虽为天子,但也是父亲,激动在所难免!”
“几时了?”崇祯看着外面有些暗的天色问道。
“回皇爷,酉时中。”
“命尚膳监在乾清宫设宴,朕要给定王和永王接风。另外传旨后宫,让周皇后和袁贵妃陪伴左右。她们的儿子回京了,该让她们母子好好见上一见。”
第782章 父子相见
皇城外。
定王朱慈炯和永王朱慈炤肃然而立。
他们看着眼前的皇城,城墙上威武的甲士,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离开京师时,定王朱慈炯十二岁,永王朱慈炤十一岁。
时隔六年,他们二人已经从孩童成长为少年。
身体和心性的成长让他们明白了很多道理。
其中令人感慨的一句话便是无情最是帝王家。
“两位殿下,请紧随我来!”在李若琏的带领下,二人进入皇城。
眼看距离乾清宫越来越近,朱慈炯和朱慈炤忽然停下了脚步。
“两位殿下怎么了?”李若琏急忙问道。
他的任务是将定王和永王从南京悄悄护送回京师。
任务的起点是南京皇城,终点是京师紫禁城乾清宫。在没有送到乾清宫之前,他的任务就没有完成。
定王朱慈炯深吸一口气低声问李若琏:“李指挥使,父皇他...今天没生气吧?”
“不清楚,这得问王承恩。”李若琏回答。
“李指挥使知道王公公在哪儿吗?”永王朱慈炤紧接着问。
“应该在乾清宫,陪伴在陛下左右。”
定王和永王对视一眼,默默向后退了半步。
他们是皇帝的儿子,本就对崇祯心生畏惧。
再加上年少时颠沛流离,导致感情不够深厚。
后来又在南京听到了崇祯杀人如麻的表现。
在林林总总的因素加持下,他们心中更加畏惧。
正迟疑间,两个太监带着两个宫女从远处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太监看到李若琏后立刻猫下腰,小步快跑过来。
第二个太监见状也跟了过来。
第一个太监朝李若琏拱手:“请问站在李指挥使身后的可是定王和永王殿下吗?”
“是。”李若琏回答。
太监对着二人端详片刻后问朱慈炯:“您是定王殿下?”
“嗯,”朱慈炯点头,“这位公公有何贵干?”
太监急忙下跪,“不敢当!奴婢齐安,是皇后派来给殿下送东西的。”
“母后知道我回京了?”朱慈炯说话时眼眶湿润。
“回殿下,皇后已经知晓!”齐安说话的同时从身后宫女手里接过一个礼盒,打开后递到朱慈炯手中并说道:“这是百年老山参,是皇后为殿下面圣准备的礼物。”
朱慈炯身体僵硬了一下,红着脸接过礼物。
进京时匆忙,再加上没有人提醒,他忘记了准备礼物。
另一个太监是袁贵妃所派,给永王朱慈炤准备了一块带有“明”字的天然玉石。
二人接过礼物后认真观察了一下有无瑕疵,随后捧着礼物胆战心惊的来到乾清宫外。
王承恩正在门外喝水。
见李若琏来到,急忙迎了上去。
“王公公,这位是定王殿下,这位是永王殿下!”李若琏介绍道。
王承恩故意张大嘴巴,做吃惊状。
惊讶片刻后跪地施礼:“老奴...老奴见过定王殿下,永王殿下!”
“王公公快请起。”定王朱慈炯和永王朱慈炤一左一右将王承恩搀扶起来。
王承恩双眼通红道:“数年未见,两位殿下竟然长这么高了,以后老奴得仰着头说话了。”
“王公公说的哪里话!”定王朱慈炯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悄无声息地递到王承恩手中:“我们兄弟离京太久,把宫里的规矩都忘了,以后还需王公公多多提醒,免得坏了规矩。”
“咳咳...”王承恩迟疑片刻后接过银票,藏到袖口里。
动作快到李若琏都没能发现。
“王公公,陛下今天....”定王朱慈炯开口询问。
“陛下近来心情舒畅,二位殿下可以放心。”王承恩收钱办事,给两人透露了这个并不算秘密的信息。
“多谢王公公。”
“两位殿下千万别客气,老奴不敢当!”
又寒暄了几句,王承恩打开殿门,迈步走进去喊道:“陛下,定王和永王在殿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是。”
王承恩来到门外,伸手示意:“两位殿下请进。”
定王朱慈炯和永王朱慈炤同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迈步走进乾清宫。
抬头望去。
只见大殿中间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身材清瘦,目光锐利的中年人。
他的衣着虽不华美,但气场却很强。
强到二人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定王朱慈炯快走几步后下跪,哽咽道:“儿臣朱慈炯叩见父皇,一别数年,儿臣对父皇甚是想念。”
永王朱慈炤也跟着下跪喊道:“儿臣朱慈炤叩见父皇...”
“起来吧。”崇祯说话间从龙椅上站起来,慢慢走到二人身旁仔细端详。
朱慈炯和朱慈炤个子都很高。
前者身材厚实,皮肤被晒得有些黑,面目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刚毅的感觉。
后者体型清瘦,鼻梁挺拔眼睛狭长,目光锐利。既有亲和感,也不失尊贵威严。
“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崇祯左手拍着朱慈炯的右肩膀,右手拍着朱慈炤的左肩膀说道。
二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身为皇子,十多岁离京。
颠沛流离千里抵达南京。
随后便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孤独生活。
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朱慈炯伸手擦了擦眼泪,看向崇祯:“父皇,儿臣在南京被大哥(太子)照顾的很好,吃穿不比在京师时差,日子一点也不苦!”
“是吗?”崇祯看向朱慈炤。
“回父皇,是。”
“那就好,”崇祯点头。
之前锦衣卫送来消息时他还有些不信,现在当事人亲口对他说出了真相,没理由再怀疑。
接下来,他可以按照计划行事。
不等二人情绪稳定,周皇后和袁贵妃从乾清宫的后门走了进来。
周皇后是朱慈炯的生母。
朱慈炤的生母是田贵妃,田贵妃死时朱慈炤年幼,被袁贵妃抚养长大(这里是编的)。
袁贵妃虽然受宠,但一直没能生育。所以将朱慈炤视为己出,极为宠爱。
她们有些踉跄的来到二人身边,仔细打量崇祯身边的两个年轻人。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别说六年,就是十六年也只需一眼就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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