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52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和这间宗庙内的每一个人,身体里都流着一样的血。

  他有了宗族,进了族谱,不再是无根浮萍。

  他是秦国长公子,姓嬴,氏秦,名政。

  他激动不已,克制着,不逾距,等待老宗正继续给出叩首命令,这是最后一步。

  来雍城之前,宗正府中人就告知了他流程。

  “等等。”秦傒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抢在了老宗正说话之前。

  一直关注着秦傒的嬴成蟜暴跳如雷,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兄长多么期待这一刻。

  兄长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会发呆。

  他问:

  “阿兄怎么了?一个人发什么呆?”

  兄长说:

  “在秦国虽好,但感觉是在做客,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七岁少年出口成脏。

  “秦傒!你彼母的!你还是个人”

  “放肆!”老宗正圆睁双目,双目如同火炬一样照到了嬴成蟜身上,怒道:“祖宗面前,污言秽语,出去!”

  秦王柱求情。

  “成蟜年幼,原谅他这”

  没说两句,老宗正双目凌厉,立时转了过来。

  “秦柱!”

  他直呼秦王氏名,语气极其严厉。

  秦王柱讪讪闭上嘴,向嬴成蟜投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偏头示意先出去。

  宗庙外,秦王说了算。

  宗庙内,秦王说了没那么算。

  嬴成蟜理智回归。

  望着形单影只,跪在场中间的兄长。

  扫了一眼周围的世父叔父,看到那投来的目光里面多是戏谑,像在说让他滚出去。

  他父在宗室不受欢迎,他在宗室也不受欢迎。

  他在外能肆无忌惮。

  可在宗庙这个特殊环境中,身为秦王的大父不再能为他主持公道。

  他掉入了陷阱。

  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这么想支开我?]

  他走到兄长后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舔着嘴唇,道:

  “不肖子孙嬴成蟜出言不逊,在此与列祖列宗赔罪!”

  重重叩首。

  头落有声。

  他向来认为自己是个忍辱负重的老实人。

第56章 醉翁之意

  老宗正脸色和缓,微微颔首。

  “勇于认错,知错能改,是我秦氏子孙,祖先会宽恕你的。”

  绝口不提让嬴成蟜出去,视线投向秦傒。

  “秦傒,你惊扰仪式,是跪着,还是出去。”

  秦傒复杂地看了一眼嬴成蟜,出列。

  对着祖宗牌位深深弯腰,表示歉意。

  然后对老宗正肃然说道:

  “傒不是有意惊扰,实是事出有因。”

  他指着跪在最前方的嬴政,沉声道:

  “傒怀疑,此子并非我秦氏,乃是赵氏!”

  此言一出,嬴政一脸茫然。

  嬴成蟜愤怒地握紧拳头,控制自己骂人的冲动,转头扫视了一圈。

  他的世父、叔父,没有几个露出意外之色,更没有出声。

  [果然!他们是商议好的!]

  嬴成蟜暗道,但他并不慌乱。

  兄长能跪在这里,就代表宗正府已经把其背景调查的一干二净。

  包括但不限于嬴政的出生地、出生时的年月日、出生之前赵姬和秦子楚几次欢好、哪一次怀上的……

  连秦王柱几次催促,都不能让嬴政认祖归宗提前,就是因为这是一个极其繁琐极其仔细的取证过程。

  而繁琐、仔细的好处就是,基本无法推翻!

  老宗正微抬眼皮,神情已经冷冽下来,甚于刚才听到嬴成蟜骂人。

  语气却是越发平稳。

  “哦?你有何证据啊?”

  秦傒似是没看出来老宗正在压抑怒火,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仅此子不是。”他指着靠后跪着的嬴成蟜,道:“此子也不是!亦非秦氏!”

  “哈!”老宗正气笑了。

  要说嬴政身份存疑,那还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毕竟是在赵国这个外国取证。

  嬴成蟜。

  生在秦王宫,长在秦王宫。

  其父秦子楚与其母姬夭夭每一次敦伦都有明确记录,其出生时日、地点、接生之人都清清楚楚。

  说嬴成蟜非秦氏,胡闹!

  老宗正五指抓着槐木杖,用力一顿,发出“咚”的一声响。

  “掌嘴!”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秦傒自扇的响声,比嬴成蟜的响多了。

  但嬴成蟜脸上却不见喜色,反而越发严肃。

  他绝不相信,能够在父亲与华阳王后联手下还打不死的秦傒是蠢货,这宗庙内的宗室子弟都是蠢货。

  [他到底要做甚!]

  “继续,让你停了吗!”老宗正怒斥。

  巴掌声继续响起。

  秦傒下手极重,像是打的不是自己脸一样,很快就见了血。

  “够了!”老宗正叫停,沉声道:“来祖宗面前跪着,血不要滴下来脏了地!”

  秦傒走到嬴政前面,直直地跪了下来,面对着二十八块祖宗牌位。

  叩首,拱手,大声道:

  “列祖列宗当面!傒有话说。”

  “放肆!”老宗正抡起拐杖要打。

  一人忽然横臂拦之,正是站位仅次于老宗正、秦王柱的秦国太子秦子楚。

  秦子楚张开双臂,一脸谦恭。

  “从祖祖父不要动怒,打大兄起骚乱,更惊扰祖宗,不妨听听大兄要说甚。”

  老宗正余怒未消,看着太子却是生不起气。

  收起拐杖,轻轻拍拍太子肩膀。

  “难得,在这种时候还想到祖宗。

  “面对怀疑你子的兄长依旧宽仁,我只听说上古的圣王舜才能做到。

  “秦国有你,先王足可瞑目了。”

  两颊渐渐有些肿起来的秦傒冷笑。

  “秦异人,你少在那里装好人。

  “你不拦,今日我也是必须要说的,倒是又让你平白得了个美名。”

  老宗正气的连连咳嗽。

  秦子楚手放在老宗正胸口慢慢滑下,一边给老宗正顺气一边苦笑。

  “大兄,你有甚话,你就说吧。

  “莫要拖延,惹从祖祖父生气,惊扰祖宗。”

  两相对比,高下立显,老宗正面露欣慰之色。

  其他的宗室子弟听了这话,却是不耻、耻笑、无语皆有之。

  装个屁!好人都让你秦异人当了!呸!

  秦傒面色阴沉,不再纠缠,直入正题。

  “秦异人,我问你。

  “十月十三日,函谷守将蒙武率五百骑出函谷,擅离职守,此是何故?!”

  他对着祖宗牌位拱拱手。

  “函谷防务,是我秦国重中之重。

  “过了函谷,关中一马平川,可直抵都城咸阳!

  “若大军至,我秦国有灭亡之虞!

  “事关我秦国生死存亡,我连上十三道奏章,你却语焉不详。

  “不仅奏章扣中不发,还不让我入王宫。

  “我别无他法,今日只得在祖宗面前问你。

  “蒙武带兵五百骑,早过五十之数。

  “此乃谋反,你管还是不管!”

  老宗正拨开太子,拿着槐木拐杖一杖打在秦傒身上。

  秦傒倾身卸力,扑倒在地。

  老宗正持拐杖,指着秦傒的脸。

  “这是宗庙,不是朝堂!此地不议政,只论宗族,出去!”

  秦傒头顶在拐杖底,顶着老宗正缓缓直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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