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363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秦王政突然开口:

  ”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也是寡人不想将你牵扯进来的原因。

  “你很聪慧,比寡人要聪慧十倍百倍。

  “但为王,你不如寡人。

  “你若为王,你的仁爱迟早会害了你,害了秦国。”

  嬴成蟜不爽,冷笑:

  “冷血这方面,我确实是不如阿兄远甚。”

  秦王政怫然不悦:

  “你我兄弟,至于为一个玩物之死而斗气吗?”

  嬴成蟜低头,闷声不语。

  这场吵闹继续下去也肯定不会有结果,因为这涉及到二者三观。

  少年一直很清楚,不能以现代人的标准去看待古人,尤其是古代的王。

  在王的眼中,贵族、平民、奴隶之间的差距,比天地之间的距离还要远,就差形成生殖隔离了。

  这是社会影响的结果。

  秦王政闭上眼睛,靠坐着车厢壁:

  “好了,不要闹情绪了。

  “你是君子,寡人是小人,哪有君子会和小人一般见识呢?

  “寡人本想回咸阳后再告诉你事情原委,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下次行事不要这么莽撞。

  “再相信吕不韦,也不能直接打上门去,不要拿生命夸浮。”

  嬴成蟜“嗯”了一声。

  他来雍城来的快,兄长来寻他亦不慢。

  非要在雍城守卫上报后没有片刻耽搁,立刻点兵来此方行。

  嬴成蟜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管不了的烦心事,只单纯去思考阿房之死后会引发的后果。

  思路一清晰,少年立刻有所发现,一指头捅醒闭目养神的秦王政。

  “做甚!”秦王政声音有些恼:“不会轻点吗?寡人可是王!”

  “你杀阿房,只为了针对吕不韦吗?”嬴成蟜不理,只问自己的问题。

  “……不然呢?”

  “你日后是不是想以此事为由,不立王后。”

  “……”

  “你是不是想要废除我国长久以来的君、后两制,集权于一身,有君无后。”

  “……”

  “你怎么不说话?”

  “寡人在挣扎。”

  “挣扎甚?”

  “寡人是不是非要有一个兄弟。”

  “……”

  “这么一颗智近乎神的大好头颅,长你脖子上真是太浪费了,给寡人可好?”

第257章 你给寡人集君权,然后寡人听你的?合纵抗相

  “自己来拿。”嬴成蟜冷哼一声,又陷入了思考。

  一计伐相、废后、集权……兄长真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吗?

  公子成蟜的十二岁有近三十年的水分,秦王政的十五岁如假包换。

  这辈子还是个少年的嬴成蟜眼神变幻。

  兄长说陷入挣扎是玩笑,公子成蟜却是真的陷入了挣扎。

  原本嬴成蟜以为在治水成功之前,师长和兄长的矛盾只是隐于水下,不会浮出水面。

  未亲政的兄长旁观师长执政,可以在潜移默化间得到改变。

  伐赵,是秦王政所愿。

  不是吕不韦所愿,也不是嬴成蟜所愿。

  然而,事实却是师长一开始就表现出要压死兄长的态度——完全视兄长为一个后辈,一个不成器的弟子,而不是一个王。

  而兄长的反抗也是前所未有的激烈——选择在新年新君祭天这万众瞩目的一天杀死有为后可能的阿房,还是在雍城宫城。

  在嬴成蟜看来,双方对权力的渴望都达到了病态的地步。

  师长说为了大计,天地君亲师都可杀。

  兄长……已经杀死了枕边人。

  这场相与王的斗争进程远远超过了嬴成蟜的想象,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再这样下去,矛盾继续积累,仇恨继续增加。

  师长吕不韦必将步历史后尘——无法安全下野,死于非命。

  一念及此,嬴成蟜再不犹豫,一脸正色地说道:

  “我辅佐阿兄掌权,阿兄可否答应我数个条件?”

  秦王政似笑非笑,“哦”了一声,道:

  “你要和寡人谈条件……还是数个……你说说看。”

  嬴成蟜正襟危坐,沉声说道:

  “一、请阿兄在治水之后再行兵事。

  “二、请阿兄留吕不韦一条性命。

  “三……”

  在弟说到第十一条的时候,秦王政忍不住了。

  他竖起手掌,掌心向外,示意其弟暂缓开口。

  待其弟住嘴后,秦王政撩起冕服挑到嬴成蟜面前,忍无可忍:

  “这么多要求,不如这秦王你来当?

  “吕不韦是明着夺权,你这竖子是暗着来。

  “你分明是把寡人当做一个摆在台前,随意摆布的牵线木偶啊。”

  公子成蟜推回玄色冕服,满脸正气:

  “阿兄不要开这种玩笑。

  “秦国的王只能是阿兄,我永远支持阿兄!

  “像我这么仁慈的人,哪里能为王呢?

  “至于说什么牵线木偶,这就太伤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了。

  “我只是谏言,谏言啊阿兄”

  “你谏言个鸟!”秦王政气愤地爆了粗口:“你分明说的是条件!”

  “差不多,差不多……”

  “差多了!”

  “阿兄不要在意这个说辞啊,仔细想想内容。阿兄要伐相废后集君权,我想杀贵族集君权。君是谁啊?是阿兄啊!说到底,这不还是为阿兄好吗?”

  “哦,寡人是君,集君权是为寡人好。”

  “对啊。”

  “然后寡人要听你的?”

  “……对啊。”

  “那这君权的君,到底是寡人这个君,还是你长安君这个君?”

  “那我问阿兄,倘若我说的对,有利于秦,有利于阿兄,阿兄听不听?”

  “……听。”

  “那就是了啊。”

  “你能尽对?”

  “我能吧……”

  “你能个鸟!”

  车厢内,气氛火热之际。

  车帘大掀,一股凉风猛然灌入,吹的兄弟俩都打了一个激灵。

  秦王政怒目而视,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如此僭越放肆,正打算降罪。

  一看来人相貌,到嘴的话呵斥变了样。

  “世父、母后、太后。”秦王政微微点了一下头,既保持了君的威严,又不失晚辈礼仪。

  “与你无关。”赵太后轻笑:“孤说怎么早冬还能听到喜鹊叫呢,原来是孤的另一个儿子来看孤了啊。”

  三十出头的姬窈窕,如一颗正处于最熟美可口之时的蜜桃,一颦一笑都天然带有妩媚。

  她微微弯腰,玉手伸出:

  “来,阿母扶你下车。”

  嬴成蟜往后缩缩,讪笑说道:

  “这个,就不劳阿母大驾了吧?”

  姬窈窕不语,姿势不变,笑容依旧,目光死死地钉在她的另一子身上。

  华阳太后目中浮现鄙夷、愤怒,她向来看不惯姬窈窕的轻佻,她这个楚国蛮夷年轻时都不会如此孟浪。

  不,这不是孟浪,这是放荡!

  老妇怒气勃发,迈半步,正要上前挡开姬窈窕。

  宗正秦傒眼疾脚快,曲臂顶在了华阳太后手臂上,微微摇了摇头。

  华阳太后虽不解其意,但知道秦傒为人稳重可靠,遂不做声。

  当初若不是她支持秦王子楚,秦傒就是秦王。

  二人关系这些年之所以比较冷淡,亦源于此。

  嬴成蟜求救的眼神看向秦王政——你倒是快管管你阿母啊!她这样我害怕!

  秦王政移开视线,不与其弟对视。

  赵高已经查明,那个叫做衫风的奇怪人士是阿母的入幕之宾,床上宠人。

  虽然父王方死,阿母就招男宠,道德问题很大。

  但秦王政一直记得,在赵国那段再也不想回忆的黑暗岁月。

  除了阿母,没有人护他。

  他相信,阿母不会害他。

  因为他的态度,阿母也不会伤害他弟。

  时间仿佛静止。

上一篇:大汉有活爹

下一篇:大秦第一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