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346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难道要寡人自食其言,释放那老贼三族乎?”赵王偃怒气冲冲地喊,心中不甘溢于言表。

  郭开抱住赵王偃,趴在赵王偃怀中,手掌放在赵王偃胸口轻轻拍打、安抚。

  待赵王偃怒气渐少,轻声道:

  “我的大王啊。

  “廉颇在外,你杀了他三族,他必视我王为死敌啊。

  “伍子胥能够杀回楚国,难保廉颇不会如此啊。

  “杀是肯定不能杀的,但要是将抓起来的人放掉,又有损我王威信。

  “不如囚而不杀。

  “既不让廉颇老贼发狂,也不会折损大王威信。”

  赵王偃听在耳中,计在心中。

  盘算片刻,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用力亲郭开,情意深深地道:

  “未想到美人不但姿色无双,智计更是胜过容貌。

  “寡人有美人,真是寡人之福啊。

  “这件事,就按照美人说的办吧。”

  经建信君郭开谏言,廉颇全族抓而不杀,只是囚禁在囹圄之中。

  积压了诸多怨气的赵臣大都松了口气,对郭开有了新的改观。

  这个先王宠姬,貌似也会说人话啊。

  赵国出事频频,秦国不遑多让。

  只是相比于赵王偃的得位不正,秦王政的得位真是再正无比了。

  宗室、外戚、文臣、武将,尽皆都在。

  秦王子楚在一众人等面前咽了气,将王位传给了秦太子政。

  半月后,秦王发丧,谥号定为昭襄,史称秦昭襄王。

  一直风传已回咸阳的公子成蟜在静泉宫露面,送了秦昭襄王最后一程。

  相邦吕不韦时不时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公子成蟜,如一个求而不得的痴男怨女。

  秦国这一次王权交接。

  死了麃公,死了秦昭襄王所有兄弟,间接死了赵王,才做到有惊无险。

  先王已薨半月,嬴政才登上王位。

  少年对先王的离去悲痛,已然在这半月内去了大半。

  初登王位的秦王政亢奋不已,极其想要证明自己,一展身手。

  他在先王处理政务的勤勉宫中一待就是三日,批复了近来的所有奏章,御笔给出了处理意见。

  批完奏章后,秦王政将奏章分为三部分。

  一部分是他要求立刻执行命令的奏章,一部分是他要相邦吕不韦看过给意见的奏章,一部分则是打回不予的奏章。

  分完之后,秦王政让被任命为行玺符印事,掌管各种印玺的赵高将奏章带下去。

  除了发完相邦府的那部分奏章,剩余两部分的奏章都盖上秦王印发下去,官府立刻执行。

  赵高满脸尴尬,弓腰找过九十度,说道:

  “王上,内臣手中并无秦王印。”

  秦王政眉毛一扬,有些奇怪:

  “你还没有和上任行玺符印事交接?”

  秦王印是秦国最重要的印玺之一,上任行玺符印事绝对不敢私自扣留,除非不想要脑袋。

  赵高更尴尬了:

  “交接已毕,可是……”

  “少来饶舌!”秦王政有些恼:“快说!”

  赵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下头不敢看秦王脸色:

  “内臣接手的印符殿内,并无一枚印玺、虎符。”

  秦王政勃然色变。

  他继位为秦王,却没有拿到任何秦国印玺、虎符。

  王令不盖印玺,便是一卷再普通不过的竹简!

  那他要用什么传达王令,掌管国家,靠刷他秦王政的这张脸吗?

  “印玺、虎符,都哪里去了。”秦王政霍然起身,厉声喝道。

  “内臣听说大半在相邦之手,剩余则在华阳太后、姬太后、宗正之手。”赵高将打听到的事悉数告之。

  秦王政面部连连变颜色,只有怒容恒存。

  指着三堆竹简,秦王政眼中冒火:

  “寡人批复,相邦审理。

  “寡人只有谏言,命令最后却要听相邦的。

  “到底寡人是秦王,还是相邦是秦王!”

  相邦府。

  相邦吕不韦收到秦王政的三堆竹简。

  秦相看都不看。

  这些奏章他在秦王政看之前就已经看过了。

  如今秦国奏章呈递规则是,先送相邦府。

  相邦看完,从中拣选奏章,呈给秦王政。

  秦王政看完,要是想做什么指示,再发回相邦府。

  相邦看后,认为可以,再盖秦王印发下。

  吕不韦认为,了解当今秦王喜好,政见很重要,但不急于一时。

  接见乐乘。

  从一位居赵国顶端的武将视角了解赵国,是当下最紧要的事。

  乐乘讲述了赵国发生的一系列事,说了对老将廉颇的不满,也说了对赵孝成王之死的怀疑,着重说了自身不是战不利,而是无兵。

  吕不韦听的很认真,边听边记。

  待到都听完后,秦相指尖敲打着竹简,用不明所以的口吻道:

  “叛者是廉颇,而非武襄君。

  “败与廉颇,亦非武襄君之罪。

  “便是太公望复生,也不能以数百胜数万。

  “不韦不知,武襄君为何不归赵,而要投奔我国呢?”

  乐乘面露难色,表达这件事难以启齿。

  吕不韦面色不变,表达难以启齿你也得说。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威风凛凛的赵国武襄君到了秦国,颓然一叹:

  “今王以我代廉颇,对我恩遇厚重,我本不应该说今王不是。

  “但既然秦相问起,乘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乘已然说过,先王死因存疑。

  “猝然暴死,死时身边只有太子一人,这不符合先王性情。

  “太子继位为王,竟然封先王宠姬为君。

  “群臣非议,乘站出表达不合制,今王说不出道理,只以王权相压。

  “其为了一个宠姬斥骂乘后,紧接着就又命乘去代廉颇,施以厚恩。

  “国之大事,今王仅凭喜好而定,这令乘对在赵国为臣心存疑虑,不知如何为臣。”

  吕不韦了然,颔首,又问道:

  “那君为何不去同为三晋的魏、韩两国,而要来我国呢?”

  最难说出口的话说出了口,后面的话就好说多了。

  乐乘身子微微后仰,放开说道:

  “乘之兄,世父,皆在于此。

  “且与贵国公子成蟜有过命交情……”

  在乐乘道出“公子成蟜”四字后,吕不韦有微不可察的一顿。

  候乐乘说完,吕不韦请乐乘稍待咸阳。

  秦国最近事务繁忙。

  待他吕不韦忙过这一阵,将一切梳理的井井有条后,定会带其面见秦王。

  乐乘心中微动。

  吕不韦说的是等他吕不韦忙完,而不是秦王忙完……

  又一位权相……乐乘暗道。

  他面不改色,拜别吕不韦。

  径自去寻同出一族的乐毅、乐间父子。

  吕不韦揉揉眼睛,闭目沉思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叫来相邦长史甘罗,要甘罗将秦王政在奏章上的批复念给自己听。

  甘罗有心劝阻主君不要太过跋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

  拿起一卷奏章,展开,念诵……

  吕不韦囫囵听了一遍,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

  “胡闹!”秦相呵斥一声:“将我之言写下,送予王上案前。”

  甘罗应声。

  铺竹简,提毛笔,等待主君说话。

  等了一会,见主君还是闭着眼不开口,提醒道:

  “主君。”

  “何事?”吕不韦睁眼,疑惑道。

  甘罗手微微抬起,给主君看了看蘸满墨汁的毛笔,提示主君还没有说话示下。

  吕不韦失笑一声: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少年睁大眼,圆溜溜的,满脸写着不可能。

  他一直在场,主君什么时候说过了?肯定没说过!

  “胡闹。”吕不韦重重发音。

  少年眼睛瞪得更大,表情渐渐转为惊恐:

  “主君,这……这……你得尊敬王上啊……主君是臣啊……”

  “写。”吕不韦一指点出,凌空指着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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