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268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稷下学宫的学子们许多都露出不满之色,这样的恶人凭什么放走?

  有站在靠前的学子高声呼喊:

  “这是先生的良知!不是此贼的良知!”

  嬴成蟜恍若未闻,要齐兵去除了死囚的手枷,脚镣。

  死囚得脱自由,迫不及待就要一走了之。

  嬴成蟜却要齐兵重新按住死囚。

  “大人说话不算话吗?”被拿住两条手臂的死囚仰着脑袋质问。

  “算话。”嬴成蟜道:“我会放你,但不能让你毫发无伤地离去。”

  “哈!乃公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死囚一脸哂笑:“削鼻子剜眼睛还是挖膑骨?来就是了!”

  嬴成蟜摇摇头:

  “既要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又怎么会伤害你的身体呢?

  “我只是要你留下衣物,希望你能将罪恶脱去罢了。”

  死囚不信:

  “只是衣物?”

  “只是衣物。”嬴成蟜点点头:“扯下他衣,一件一件扯。”

  齐兵得令,动手行事。

  最外面那层污秽的囚衣被扯掉了,死囚没有挣扎。

  中间保暖的衣衫比较厚实,难以扯开。

  两个齐兵高举死囚的双手,脱掉了这件保暖衣,死囚老实配合。

  保暖衣砸在地上,齐兵要死囚抬腿脱裤。

  死囚看着周遭黑压压的人群,数不清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他开始有些犹豫,出声说道:

  “大人,这下衣可否留下?”

  “不能。”嬴成蟜拒绝:“脱的干净,走的轻松,才好重新来过。”

  嬴成蟜说的温和,齐兵行事可不温和。

  粗暴地脱掉了磨磨唧唧的死囚下衣。

  死囚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衣衫了。

  脱去这一件,他就将赤裸在众人眼前。

  齐兵上手。

  死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蜷成一团,死死护住自己最后一件衣衫。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歇斯底里地大喊:

  “请大人给我留下一件蔽体之衣吧!否则还不如杀了我啊!求求大人了……”

  嬴成蟜哈哈大笑,开口说话。

  少年声音被死囚哀求声音所掩盖,传不出去。

  但就在少年身边的呼听的清楚,呼喊道:

  “嬴子曰:‘诸君!良知当下呈现了!’”

  呼的声音一直很宏亮。

  宏亮久了,显得宏大。

  听了呼宏大声音的稷下学子们眼神炙热,心潮澎湃。

  望少年,如望圣人。

  如望,未来的自己。

  人人皆可成圣!

第195章 心学后来者居上,李斯的老鼠哲学,不为仙便为圣的张苍

  廷尉府外心潮澎湃。

  廷尉府内软妹撒娇。

  “父王,我就要他做我夫君!”年方十岁的七公主田颜剁着脚,抓着齐王建的手臂摇啊摇。

  少女梳着两个马尾辫,穿着绣有淡淡波纹的海蓝色长袍。

  身姿扭动,就像是东海之水荡漾起伏。

  年有三十,正值壮年的齐王建一脸欣赏地看着场中哈哈大笑的少年,摸着女儿的脑袋说道:

  “此事,还需问过汝大母啊。”

  说到母亲,齐王建脸上神情明显暗淡许多,兴致立刻低了下去。

  “走吧。”齐王建拉着七女儿的手,转身:“没有热闹看了。”

  七公主不想走。

  一边挣扎,一边扭头看嬴成蟜。

  圆润脸蛋气鼓鼓,大眼睛一眨不眨,嘀嘀咕咕:

  “等秦国同意联姻,颜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不娶……啊!”

  田颜突然尖叫一声,漂亮脸蛋哭成了小花猫,眼泪哗啦啦:

  “我不嫁了!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女儿异样,让齐王建停下脚步。

  这位王者回首一望,惊骇动容:

  “这……”

  齐王建看到,廷尉府门前。

  那个从秦国来的秦公子成蟜,双手抓着一把齐国制式长剑,扎进死囚心中。

  年方八岁,比齐剑高不了多少的少年咬着牙,铆足了劲,额头有筋跳动,双手抓着齐剑用力下压。

  齐剑一寸寸没入死囚心中。

  八岁,当街杀人。

  大惊失色的齐王建急召人来,询问刚才自己转头走这几步路的时候发生了甚事。

  一名一直观望的廷尉府吏员脸上残留惊容,恭敬禀报道:

  “嬴子执意脱去这死囚最后一件衣衫才能放其走。

  “死囚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冲向嬴子,欲对嬴子不利。

  “死囚刚起身,就被身后的两名士卒按住。

  “死囚身不能动,嘴中一直吐露污言秽语,侮辱嬴子和嬴子之母。

  “然后……”

  这吏员停顿一下,对刚才景象依旧不能释怀。

  主动杀人者不是十八岁男儿,是个八岁少年啊!

  吏员咽咽口水,不知为何心有惴惴的他继续说道:

  “嬴子说:‘此人辱吾母,如杀父之仇也!杀父之仇,弗与共戴天!’

  “话说完,嬴子抢过士卒腰间佩戴长剑,一把刺进了死囚心中,接下来就是王上看到的了……”

  “父之仇,弗与共戴天……这是孔子的话。”齐王建眼中露出三分惊惧。

  这位王者透过秦公子,看到了在遥远西方雄踞着的虎狼之国——秦国。

  [秦人八岁能杀人,太可怕了……]

  齐王建心中害怕着,耳边女儿的哭喊声不断:

  “我不嫁了!我不嫁了!我不要嫁给他!”

  廷尉府门前。

  廷尉太史胜连退三步,扶着廷尉府高墙。

  望着嬴成蟜的眼神再无欣赏,满是惧意。

  死囚心脏被戳破,气未立时绝。

  他张开嘴,鲜血从中不断涌出,涂了他满口:

  “竖子!你说了放我……”

  嬴成蟜一脸狠色,再次用力下插齐剑,不与交流。

  稷下学宫的先生、学子,看向少年的眼神有喜有忧,有爱有惧。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圣人会杀人否?”

  “好问题!”少年大喊:“此问!当问你自己的心!问问你自己的良知!知善知恶!即为良知!”

  呼将主君之言传遍四方,响在每个人耳边,震在每个人心中,众人皆有振聋发聩之感。

  稷下先生鲁仲连神情复杂,对嬴成蟜八岁杀人这件事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荒诞怪异之感——这是一个孩子能做的事吗?

  可另一方面,看不上贵族腐败,耻于和贵族为伍的鲁仲连又对杀死这个死囚报以认同。

  名声不显,却有子之称号的鲁仲连扪心自问。

  [我认同杀死这个死囚,却不认同是此子杀死这个死囚。]

  [这是一个什么道理呢?]

  [不,这不是道理,这是偏见!是我对此子的偏见!]

  鲁仲连茅塞顿开,眼中一坚,低声说道:

  “非常人,方能行非常事。

  “要想革命,就不能心慈手软!

  “此子既当得起我一跪,敢于当街杀恶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除恶不尽,善居何地?

  “贵族不死,百姓何起……”

  孔斌沉默不语,良久方对身边的兄长道:

  “原来咸阳中的传闻是真的。”

  孔穿默然颔首,自忖对公子成蟜甚为高看的他也被惊到了,也想起了在咸阳时听到的传闻——公子成蟜七岁的时候,杀死了赵国公子高。

  这个传闻,他孔穿当时也没信。

  淳于越鼓掌叫“彩”。

  儒学门生向来讲得起道理,比得起弓剑。

  公子成蟜行事很儒生。

  齐墨巨子相夫习感觉看到了故人——与他不睦的楚墨巨子邓陵学。

  “要是那伪墨在此,当会心喜吧。”相夫习的语气很不好,脸上却是带着笑,心情很不错。

  墨学向来主张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慎子学派,按照后世划分当属法家的慎至摇头否定:

  “此人当死,自有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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