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80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求神问卜我见得多了,单问鬼倒是少见。

  “莫非你这少年七岁手中就沾了血,怕死者变成厉鬼来索你的命不成?”

  孔斌这话是真正的随口一说,他可真没想过七岁孩童能杀人。

  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本略微有些困倦的吕不韦一下子吓醒了,生怕弟子来一句是啊。

  自家公子可是真杀过人的,杀的还是赵国王公子高。

  吕不韦心中担忧,还不敢提醒弟子。

  孔斌的观察力极高,能发现任何异动。

  “厉鬼吗?”少年咂咂嘴,突然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深深苦涩:“每一个厉鬼,都是他人朝思暮想,欲再见一面而不可得的人。”

  少年握住茶杯,倾倒在了口中,如饮烈酒。

  茶水入喉,冲回数滴泪。

  孔斌初还以为嬴成蟜说的是男欢女爱,这话实在是太像了。

  但转念一想,似乎不太对。

  这么深沉的爱恋,七岁?太早了吧?

  见嬴成蟜兴致不高,孔斌扭头去看老友吕不韦。

  意思有两层。

  一是寻求答案。

  二是看方便不方便说,不方便说就不问了。

  【注1:国门之关,关闭城门的大木栓。】

  【注2:不是我杜撰,孔斌确实算到了,可查。】

第146章 楚墨巨子邓陵学,民望极盛的墨学

  吕不韦是看着嬴成蟜长大的,自然清楚嬴成蟜说的是什么。

  他稍微思索,认为说出事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国内楚系外戚以及一众老臣对公子成蟜爱之深,不正是因为公子成蟜重感情吗?

  王之忌讳,人之可贵。

  “先王甚爱公子。”吕不韦点到为止。

  孔斌明了。

  [原来说的是秦孝文王。]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神态黯然,不似作伪,一看便知是感情深厚。

  不由联想到了自己曾仕的魏国,魏国王室毫无亲情可言。

  魏王与其亲弟信陵君互相猜疑。

  魏王怀疑信陵君要夺自己的王位,在魏国内对信陵君处处掣肘。信陵君怀疑魏王要杀自己,久居在赵国不归魏。

  王室的父子、兄弟自相残杀,孔斌见得不多听得多,史上比比皆是。

  这就显得生在最大王室的嬴成蟜尤为突出。

  孔斌由衷叹道:

  “爱家人,才能爱家人以外的人。

  “越了解长安君的为人,我越对未来天下有信心。

  “只是……”

  “只是。”吕不韦苦笑连连:“要先过公孙龙这一关。”

  要是让公孙龙拆穿公子成蟜不是君子,坏了名声,那之后的聚拢学子就要受到极大影响。

  孔斌沉默着点点头。

  公孙龙,就是当下的第一道难关。

  诸子公认,世上论辩,无人能过公孙龙子也。

  “作之不止,乃成君子。”孔斌苦中作乐,没什么信心地说道:“就算没有辩过,只要长安君日后能一直做对的事。不用管是伪装还是发自真心,终将成为真正的君子。”

  嬴成蟜知道当下最要紧的事是拉拢孔斌,没那么多时间去感伤。

  大父以血祭秦国,做梦都想看到秦国强盛。

  大父死了,他还活着。

  活人要带着死人意志,继续走下去,这就是他嬴成蟜的命。

  少年强迫自己从失落状态走出来,强笑着道:

  “天对地,昼对夜,日对月。

  “万事万物,有阳必有阴,看事物不能只看一面啊。

  “我论不过公孙龙,对我,我们,都是一个堪称毁灭性的打击。

  “可我若是论过了呢?”

  孔斌想着这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接道:

  “那你的声名将以最快速度攀至高峰,若不是你的年岁太小,世人将以嬴子称你也。”

  “那从今往后,论辩无双这四个字就得戴在我头上了吧?”嬴成蟜一脸憧憬。

  “想得美。”吕不韦呵呵轻笑:“这世上从来不缺邀名之辈。公孙龙能被称作论辩无双,那是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激烈论战。你就算真能辩过公孙龙,在没经过海量自命不凡的人,辩胜几个‘子’之前,还戴不上论辩无双这四个字。”

  公孙龙子论辩的含金量还在升高。

  “公孙龙有这么吓人吗?”嬴成蟜吁口气:“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看《公孙龙子》这本书,本来还有些想法。让你们一说,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孔斌肃容言道:

  “再多重视都不为过。

  “白马非马,鸡有三足,哪个不是孩童皆知的谬论?

  “可公孙龙这么说,你当着他的面,却硬是证明不了这是谬论。

  “自古至今,未闻有如此强辩者也。

  “既不能避,长安君无惧乃是好事,但万不可继续深化无惧之心,使其变成骄纵自大啊。”

  屋内蜡烛持续燃烧,火焰将黑暗挡在窗外。

  这座城中,绝大部分都是黑的,没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平民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闲钱点蜡烛呢?

  富人花钱买光明,穷人造娃续命运。

  战国时代,民除了敦伦,没有夜生活。

  在伸手仅能见到模糊五指的黑暗街道上,七八个人匆匆而过,飘忽不见,如鬼魅一般。

  他们穿着似是墨染般的黑衣,和夜色融为一体,来到吕氏珠宝店铺外。

  然后。

  巨子走到铺子门口,轻轻敲着大门。

  门内,掌柜听到响声,心中狂跳,很是害怕。

  这座魏城中虽然没有宵禁政策,但天都黑了,还在外面走的能有几个好人?

  想到今日铺子中人数众多,好手不在少数。

  掌柜这才壮着胆子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对着两扇门之间的空隙对外喊道:

  “谁啊?”

  “邓陵学。”巨子说道:“求见长安君。”

  门后掌柜本来忧郁的心霎时晴朗,迫不及待地开了大门,邀请邓陵学一行人入内。

  “原来是巨子,快请进!

  “请巨子稍待,我这就去禀告长安君!”

  掌柜亲自给巨子一行人上了四壶茶水,还拿来了一些点心吃食。

  众人纷纷低首道谢。

  “麻烦足下了。”

  “多谢。”

  “有劳了。”

  “……”

  “巨子和诸位能来我的铺子,是我的荣幸啊。”掌柜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跑步去后面庭院寻长安君。

  看他那一脸喜色和急切的脚步,不像是为他人办事,倒像是办自己的事。

  于掌柜而言。

  今日长安君先至,吕氏商会之主吕不韦后至,都不如巨子最后至。

  邓陵学……嬴成蟜是第一次听见这三个字,并不知道这人是谁。

  他侧着脑袋,看着挺着胸膛与有荣焉的掌柜,猜想这应该是一位在当世比吕不韦还了不起的大人物。

  反正掌柜认出吕不韦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高兴。

  孔斌脸色有些不好看,甚至明显表露出了厌恶之色,他对邓陵学一点好感没有。

  准确的说,他对邓陵学这一学派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他来做甚?”孔斌毫不客气:“长安君,此人没什么好见的。”

  嬴成蟜还没说话,掌柜的先不乐意了。

  今日一直谄媚奉迎,唯唯诺诺的掌柜忽然大反常态,高声斥责:

  “阁下何人?安敢如此说巨子?有甚凭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然后转首对嬴成蟜说道:

  “长安君,小人位卑言轻,说不上话。

  “但我听说长安君虽然年少,却是一位真正的君子,所以斗胆与长安君说一句。

  “长安君是君子,巨子也是君子。

  “君子拜见君子,君子又怎能不见呢?

  “长安君和巨子之间能说的话,一定比和这个自大之徒的多。”

  听到巨子两个字,嬴成蟜就大略明白这位邓陵学是哪位了。

  诸子百家,只有墨家首领号为巨子。

  都说墨家在民间威望极高,果然名不虚传啊……嬴成蟜笑着和掌柜点点头,问吕不韦:

  “孔斌子不欲见之,师长如何说?”

  吕不韦呵呵一笑,一边起身一边道:

  “学儒术的孔家人,哪有几个喜欢墨学的呢?

  “楚墨巨子登门,也只有孔斌子敢拒之门外了。”

  墨家也是后世归类,当世只有墨学,不成家。

  家通常都是以姓氏命名,有血缘关系的集合体,如孔家。

  嬴成蟜下地穿履,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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