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3月20日,以军三个装甲师从拉马迪北面和费卢杰南面同时发起攻击,二十四十小时后齐齐突破伊军的幼发拉底河防线,进逼巴格达。
负责防守的两个伊拉克步兵师被全歼。
21日,以军占领城市西面的巴格达国际机场。
沙龙政府向萨达姆政权发出了最后通牒,要求其立刻下台交出权力,并进行民主选举,尊重两千五百万伊拉克人民的意愿。
萨达姆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呸!’
22日,稍作休整的以军以坦克为主导,十几万大军从南北西三个方向进入巴格达,暴力拆房子。
距离副本结束还有六天时间。
三十几万伊拉克正规军毫不示弱,真的爆发出血性,在城市内外跟以军逐街逐楼的进行巷战。
战争不但在巴格达城内打,还有大批伊拉克人从全国搭乘各种车辆赶来支援。
叙利亚甚至宣布派出一支志愿师,打算千里迢迢去支援萨达姆——可这支部队越过边境就被在禁飞区的英美战机给炸回去。
但这没办法阻止大批志愿者小批量的援助巴格达。就连以色列国内的穆斯林都在游行抗议,唾弃政府的侵略行为,加入到巴格达保卫战。
来自耶路撒冷的赛易德就先坐飞机到伊朗,在两伊边境接受三天军训,领了一支‘81-1’和几个弹匣,就被塞进前往巴格达的卡车。
老旧的卡车一路颠簸,车厢内的‘志愿兵’们沉默不语。有人激奋,有人犹豫,有人东张西望,有人惶惶不安。
赛易德对面是哈卜希,来自巴黎的穆斯林年轻人。他才十七岁,抱着一支RPG-7的发射筒。旁边是他十五岁的弟弟,抱着两枚火箭弹,样子傻傻的。
兄弟俩听了萨达姆的演讲,受其感召而瞒着父母,用积攒的零花钱买了机票抵达伊朗。他们跟赛易德在前往伊朗的飞机上认识,开始交谈甚欢,受训也刻苦认真。
可一过两伊边境,三人的脸色就很难看。
为了阻止巴格达获得援兵和军用物资,以军战机时刻盯着两伊边境,截杀任何从伊朗过来的人员和车辆。
伊朗抗议无数回,屁用没有。
运兵卡车一过边境,开车的司机就跟疯了似的拼命加速。可边境公路上早就遍布坑坑洼洼的弹坑,能跑的路只有遍布砂石的荒野。
卡车在野外跑的像疯癫的犀牛,发动机吼的超大声,车速一直保持在五十公里以上,非常颠簸。
哈卜希兄弟都是在巴黎过舒适日子的娇贵弟子。他们来伊朗之前,手掌上从未有过老茧。可眨眼来到伊拉克,吃喝拉撒通通降级,连喝口干净的水都难。
在疯狂的卡车上坐了不到半小时,哈卜希的弟弟就趴在车厢后晕车呕吐。他问司机能不能开慢点……
司机却在驾驶室大吼道:“不想死就给我忍着点。这是去打仗不是去郊游,犹太佬的飞机随时可能来炸我们。”
赛易德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也就二十多岁,在耶路撒冷给以色列人打工,平日觉着生活过得憋屈,也是听了萨达姆的演讲,脑子一热就来保卫巴格达。
哈卜希兄弟在大吐特吐,让赛易德的肚子也翻江倒海,心里有些后悔——给犹太人当狗似乎也没那么痛苦了。
赛易德旁边坐着上年纪的老兵,来自阿富汗,抱着一杆非常破的步枪。相比其他皮娇肉嫩的年轻人,他老的已经满脸皱纹,看不出年龄。
见到哈卜希兄弟在呕吐,阿富汗老兵从自己脏兮兮的长袍里摸出个小口袋,用粗糙的手掌搓两根烟卷,递了过去,“孩子,抽根烟吧,会好受点的。”
兄弟俩脸都白了,接过烟卷又借旁边同伴的打火机点着,抽了几口后果然舒服些。
赛易德也要了一支,抽的不停咳嗽,情绪也平复许多。他问道:“这是什么?”
老兵呵呵笑,“我们阿富汗能种什么?你自己想。”笑过后见赛易德又紧张,继续安抚道:“别担心,生死都是真主的安排。”
烟卷确实让几个菜鸟稳定下来,就连哈卜希弟弟的脸色都好看些。这孩子抱着火箭弹,忽而指着卡车外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车外是几辆被炸毁的导弹发射车,有的是模型假目标,也有真家伙。还有为发射车提供保障的后勤车辆,也被摧毁的扭曲散架。
有辆卡车的残骸外躺着具焦尸,看样子是遇袭时全身被点着,逃出来跑了几步才倒下,算是被活活烧死。
“是白磷弹。”卡车司机先是大吼,接着大笑,“犹太佬什么恶毒用什么,你们这帮菜鸟是不是已经被吓的尿裤子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以从我的车上跳下去。”
跳下车就等于被遗弃在茫茫戈壁上,没人会来救,早死晚死而已。
巴格达距离两伊边境一百多公里,卡车越野开进也就两三个小时就到。
只是赛易德坐的车开到一半距离,驾驶室的电台里忽然传来警讯,“前往巴格达的车辆立刻规避,快找地方躲起来。犹太佬的飞机又来啦。”
卡车司机刚刚还满不在乎,在崎岖不平的野外一路狂飙。可听到电台里传来的警讯,他立马大喊‘抓紧抓紧’,慌了般死踩油门,车速暴增,车体颠簸的更厉害。
只是中东大多是一望无际的平坦戈壁,连个沙丘都少见,无处可躲。老旧的卡车开了十几公里,停在一堆乱石间。
电台中的警讯越来越密集,催人心跳扑腾扑腾。
司机把车停下,扯着嗓子大喊让车厢的人全下来,找地方躲。赛易德抱着自己的‘81-1’下车就乱跑,阿富汗老兵一把揪住他的脖领,粗粝的手掌捏着他的皮肉,硬把他拉到一个矮坡后趴着。
车上十几个人全部下车,司机还从车厢上抱下一个长长的包装箱。他大声问道:“有谁会用中国造的‘前卫’吗?谁会用?谁学过?”
赛易德只学会了用突击步枪,会瞄准会扣扳机。哈卜希兄弟则大概知道怎么摆弄火箭筒,其他人也大多如此。
三天军训,其实啥也没学会。
“是‘毒刺’吗?”阿富汗老兵招招手,“让我试试。”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拆开包装箱,里头果然是一具看着像‘毒刺’的单兵防空导弹。但它跟美国‘毒刺’又不是一回事。
“没关系,有说明书呢。谁认字?给我念念。”阿富汗老兵抬头问道。
卡车司机摇摇头,表示自己看不懂。其他志愿兵也大多来自社会底层,文盲居多。老兵把目光转向几个城里来的年轻人。
赛易德当即低下头,诺诺说道:“我在耶路撒冷当搬运工,没认真上过学。”
哈卜希则推了自己弟弟一把,“你上去认认。”
十五岁的小男孩上前接过说明书,念出上头图文并茂的阿拉伯文。单兵武器装备的使用不会搞得太复杂,就是武器各部件名称和使用步骤。
只是不等小男孩念完,天上不知哪来的制导炸弹,轰的一下命中停在地面的卡车。车体被炸的四分五裂,烟尘滚滚。
躲在几十米外的十几个‘志愿兵’全被吓一跳,抱头缩脑,落了一声沙土。等他们耳朵嗡鸣的再抬头,运他们来的车已经没了,只留原地一个弹坑。
几十岁的老兵晃晃脑袋上的土,不以为意。他只让哈卜希的弟弟念完说明书,自己再操弄一番就表示学会了——跟‘毒刺’大差不差,没什么区别。
卡车虽然没了,路还得继续走。反正距离巴格达已经很近了,两条腿走过去也行。
只是再次出发前,阿富汗的老兵却把哈卜希的弟弟推出队列,他对卡车司机说道:“带这孩子回去。他识字,不该死在战场上。”
卡车司机是个大胡子中年人,油腻的很。他看看面目沧桑的老兵,再看看尚显稚嫩的男孩,一声不吭就把后者拉到自己身边。
老兵带着‘志愿者’朝西走,去巴格达。
卡车司机带着男孩朝东走,回伊朗。
哈卜希背上了弟弟的火箭弹,只扭头看一眼,来不及告别。
第41章 燃烧的巴格达
烈日炎炎,无遮无挡。
眼前是卡车残骸,身后则无退路。
阿富汗老兵成了这支‘志愿者’的头,带队前行。残酷的现状下,不是没人退缩。但茫茫沙漠中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卡车司机指了个方向,说队伍需要先去巴格达北面的小城巴古拜进行编组,同时获取些补给,否则半路就累死渴死了。
另一个就是千万盯着点天空——以色列有长航时的高空无人侦察机,发现地面有五人以上的人群聚集,就会召唤战机投掷炸弹。
“你们最好三人一组,拉开五十米以上的距离,免得被一颗炸弹全炸死。”这是卡车司机离开前叮嘱的话,似乎认定他们会挨炸。
没开仗就品尝到生离死别的滋味,哈卜希的脸再次白了。但他幸运的跟阿富汗老兵分配在一起。赛易德帮忙背了一支火箭弹,和他们同行。
“你在巴黎整日都做什么?”赛易德看看前头默默前行的老兵,低声问哈卜希,“法国人不教你们读书吗?”
十七岁的哈卜希是北非裔,头发卷卷,皮肤白皙,典型的城市孩子。他扛着火箭筒和弹药,走几百米就累的气喘吁吁。
“我白天喜欢去市中心找游客栓手绳弄钱,晚上就拿把匕首去美丽城抢那些华裔的钱包。我不喜欢去法国人开的学校。我懂点法文,但不懂阿拉伯文。”
“你弟弟怎么又会阿拉伯文?”
“因为法国政府给北非裔家庭提供教育补贴。我们家必须得有个人去上课才能拿到钱。法国人都是白痴,求着我们去学习。不过法国妞不错,求着我们搞大她们的肚子。”
说到女人,哈卜希咧嘴笑笑,仿佛能缓解肩头武器带来的重压。他伸手比划了一下,“我睡过两位数的法国女人了。”
赛易德听得无比嫉妒,脸皮抽抽。哈卜希反问他,“你呢?在耶路撒冷睡过几个犹太女人?什么滋味?”
年纪大几岁的赛易德阴着脸,重复了之前的一句话,“我给耶路撒冷给犹太人当搬运工。我不想被那些犹太人拿枪指着,所以我要去巴格达。”
睡犹太女人,想屁吃呢?!
以色列又不是浪漫的法国,犹太军警用棍棒和橡皮子弹教会每个穆斯林如何当模范顺民。
走了两小时,阿富汗老兵步速不减。
哈卜希却累的像条狗似的喘气,走路也一拐一扭。赛易德看了看这少年穿的皮鞋,知道对方大概是脚底磨出水泡,并且破了。
在伊朗训练营根本没练啥,就是早起跑操,上午学习武器拆解和使用,下午进行思想教育,晚上练个紧急集合。
每天还有五次祷告,绝不能拉下。
三天一过,‘志愿者’没吃什么太大苦头就被送上卡车,赶赴战场。
卡车颠簸,顶多是吐的难受,哈卜希总想着熬一熬到战场就好。
萨达姆总统是如此的伟大,巴格达一定是群雄聚集。犹太即将被群起而攻,自然败退千里——回巴黎把这事说出来,法国妞听了肯定予取予求。
可现在巴格达还不知在何处,弟弟因识字而返回。哈卜希脚底疼痛难忍,胸肺火烧火燎,扛着火箭筒的肩膀都磨破了皮,被带盐分的汗水浸渍,刺痛。
就当哈卜希唉声叹气,后悔从舒适的巴黎跑来沙漠受苦,又一辆运送‘志愿者’的卡车从后方赶上来,拉上了这批徒步的倒霉蛋。
又经历一个小时的颠簸,老兵带领的‘志愿者’抵达巴古拜。
小城已经化作兵站,接受从伊朗和伊拉克北部山区赶来的武的装人员。这些人的来源五花八门。有些是部落民兵,有些是国外愤青,有些是圣战狂徒。
巴古拜由一名少校管理,几乎每个来此地的人都能在入城的一间小屋子里见到他。那是个断了支手的朝鲜军人,语调高亢,语气严肃,又带着几分鼓励。
哈卜希进小屋时,见到断臂的朝鲜少校就忍不住心头发抖。他感觉自己面前坐着不像个正常人。
正常人不会在额头伤口渗血的情况下还在不分日夜的工作。正常人也不会是脸庞消瘦,两眼发红,目光却锐利如刃,显得怪异的亢奋。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断臂少校一开口,沙哑的声音带着炸裂的音量,屋子的墙壁仿佛都要被他震的瑟瑟掉灰。
“我叫哈卜希。”
“来自哪里?”
“巴黎。”
“为什么而来?”
“来参加圣战。”
“欢迎加入。”
邦……断臂少校给哈卜希的证件上盖了个章,就把他编入‘真主至大敢死队’。
赛易德下一个进去,也是问这么几句,同样是在证件上盖个章,跟哈卜希同一个小组。
只有阿富汗老兵进去,多问了几句履历后被编入‘紧急机动队。’
断臂少校还问老兵要不要换一支枪?后者手里的‘莫辛纳甘’实在太老旧,膛线或许都没了。
但老兵表示枪还行,枪管换过几次,膛线没问题,阿富汗的枪匠手艺不差,就是子弹不好找。
哈卜希和赛易德还想跟着老兵走,却被一个伊拉克小军官喊住。他们要去吃上一顿饭,然后就得赶赴战场。
“犹太侵略者已经攻入巴格达,巷战正在没日没夜的进行着,前线急需增援。年轻人,鼓起勇气,萨达姆总统正在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阿富汗老兵要去军械库找弹药,回头看看可怜巴巴的两个年轻人,只能宽慰的笑道:“孩子,别怕。真主保佑,我们会在天国重逢。”
这话像霹雳般把两个年轻人劈成了呆瓜。
巴古拜糟糟乱乱,人喊车响。雷达紧盯天空,防空炮一刻不停。以军的远程巡航导弹时不时就落下来,逼得城里的‘志愿者’快进快出。
很多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入城还没歇口气就被炸死了。
哈卜希跟着几十号人走进一个草棚,被塞了一张肉饼和一壶水。带队小军官只给他们半小时吃饭休息,随后就要去战场。
咬了一口硬邦邦的肉饼,哈卜希忍不住想哭。旁边的人看他眼泪汪汪,都劝他快点吃,否则战斗时没体力。
“这不是我想的圣战。”哈卜希抽泣的低声道:“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和弟弟一起进学校读书。我现在后悔了。”
赛易德也对着手里的肉饼发呆,却还是默默的吃下去。看旁边从巴黎来的‘小少爷’哭啼啼,他不知该感同身受还是嘲讽揶揄。
这确实跟很多人脑子里的圣战都不一样,可身处当前环境,后悔也没用了——‘曾经’有英国的穆斯林女孩跑到中东给圣战者当老婆呢,连生几个孩子,被当做泄欲机器。
半个小时不到,小军官就在召集‘真主至大敢死队’的队员。又是一辆破到不行的卡车,里头硬塞了三十几人。
哈卜希挤在里头呼吸都困难,一路摇晃着向南。等两小时后抵达巴格达东岸,天都黑了。他下车看向底格里斯河,眼前是一座浴火的城市。
丧心病狂的以军在城市里投掷温压弹,燃烧的火焰照亮大半个夜空。火光之下是倒塌的建筑和崩裂的废墟。
哪怕隔着数公里距离也能感受到现代化武器的巨大杀伤力,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不是意志所能抵消。
刹那间,所有‘志愿者’就能明白己方和侵略者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两者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决定了双方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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