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师牙
酒店的窗帘缓缓合上,只留下床头两盏暖黄的壁灯。
叶柯随意坐在沙发上,只听见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以及磨砂玻璃后隐约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水汽还在缓缓上升。
对此,叶柯松了松领口,在沙发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不一会,里面的水声停了。
范小胖裹着浴袍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一身宽松的米白色浴袍。
“你累了吗?”
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范小胖的声音比平时更软带着些许慵懒。
叶柯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伸手将她拉到身边。
浴袍带子很是俏皮的松了,露出她光滑的肩头。
他俯身靠近,鼻尖轻轻擦过她的耳垂,感受到范小胖身子微微一颤。
“味道很香。”
叶柯低声说,呼吸拂过她的颈侧。
“这是沐浴露,试试?”
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范小胖能感受到双方皮肤下急促的脉搏…
随后酒店房内一切变得模糊而缓慢。
衣物散落在地。
而那张原本平整的床单被揉皱,又缓缓舒展。
壁灯的光线在他们交缠的影子不断起伏……
直至夜深时。
范小胖长发垂下来,发梢扫过他的身前。
叶柯只是伸手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范小胖俯下身来,主动吻了吻他的喉结。
“空调看来还不够低,你居然出汗了。”范小胖轻笑,指尖划过他汗湿的额角,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的调侃。
对于这种调侃,叶柯选择不做回答,只是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
用一个深吻封住她那抹得意的笑容。
随后古怪的喘息再次响起。
而当一切最终再次重归平静。
范小胖这次直接无力,懒散的趴在叶柯怀里。
“要不要喝水?”
叶柯低声问,声音因疲惫而沙哑。
听到喝水,范小胖眼神有些怪异,随后坚定的摇摇头。
第206章 评估和争议
范小胖的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顺势靠在叶柯怀里,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衣领。
“酒店的沐浴露,哪有我身上的味道香?”
她仰头看他,眼底的水汽还没散,带着点湿渌渌的蛊惑。
叶柯没接话,只是伸手帮她拢了拢浴袍的带子,指尖擦过她温热的肩头时,能感觉到她呼吸的节奏又乱了几分。
“刚在清吧聊的那个母亲角色,”
他忽然开口,把话题拉回剧本,“你说她的眼神是偏执的光,具体想怎么表现?”
范小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突然切换频道,但很快跟上节奏,从他怀里坐直了些,认真思索起来。
“比如她去派出所报案,警察说‘再等等’,她不会哭,也不会闹,就盯着办公桌上的失踪人口登记表,手指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发白。眼神里不是求,是我必须找到他的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模仿起那个动作,手指紧紧攥着浴袍的布料,原本带笑的眼睛瞬间沉了下去,连嘴角的弧度都收得干干净净。刚才还带着慵懒的氛围,瞬间被她带入了角色的情绪里。
叶柯看着她的转变,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这个细节不错,但要注意收着。”
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狠劲不用写在脸上,藏在眼神最深处,偶尔漏出来一点,比全程紧绷更有力量。就像你演反派,最吓人的不是瞪眼,是笑着说狠话的时候。”
范小胖眼睛亮了亮,像是被点通了什么。“对!就像那个雪姨骂傅文佩你开门啊,不是歇斯底里才过瘾,是那种带着优越感的刻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
这个母亲也一样,她的狠是给自个儿的,所以得藏着,藏在给孩子洗旧衣服的动作里,藏在路过学校时放慢的脚步里。”
她越说越投入,索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央,模拟起角色收到疑似孩子线索的场景:“她接到电话,手会抖,但拿笔记录地址的时候,字要写得特别工整——她怕自己一慌,就漏了什么。
挂了电话,她不会立刻哭,会先把记地址的纸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才靠在墙上,慢慢蹲下去,肩膀轻轻抖。”
叶柯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她。暖黄的壁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赤着脚站在地毯上,浴袍的下摆扫过脚踝,明明是柔软的姿态,却硬是演出了角色骨子里的韧劲。
他忽然觉得,范小胖刚才说的惊喜,或许不是玩笑。
“坐下吧,地上凉。”
叶柯朝她伸手,范小胖顺势走回来,这次没再靠进他怀里,而是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头发上的水珠滴在地毯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你觉得……我真能演好这个角色?”她忽然问,语气里少了些平时的自信,多了点不确定。
叶柯看着她:“你刚才模拟的那段,比很多哭天抢地的演法都准。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沉下心,把自己的光环收起来——观众看到你,第一反应是范小胖,但你要让他们看到角色时,忘了这个名字。”
“我能。”
范小胖立刻接话,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坚定,“为了好角色,我能把范爷的架子全放下来。大不了开机前去跟那些寻亲的母亲待几天,看看她们走路的样子,说话的语气。”
叶柯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窗帘缝,看着外面的夜景。
“《失孤》这个项目,我打算先报给滕蔓的策划部,让他们做市场评估。但题材敏感,过审和票房都是未知数。”
他顿了顿,回头看她,“你确定要赌?”
范小胖走到他身边,也看着窗外的霓虹,语气很轻,却很笃定:“跟你赌,比跟那些只看流量的资本赌,靠谱多了。再说,就算不赚钱,能留下一个让观众记住的角色,也值了。”
她转头,正好对上叶柯的目光,“就像你说的,好演员不该被定型。我想试试,除了美艳,我还能演什么。”
叶柯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动作很轻,却像是一种无声的认可。
……
叶柯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失孤》的剧本和自己的初步想法,一起丢给了滕蔓策划部的负责人。
“三天后给我评估报告,重点分析政策风险和受众画像,不用考虑票房预期——先看能不能立住项。”
负责人接过剧本,脸上有点为难:“叶总,这种打拐题材……之前没什么成功案例,而且太沉重了,发行渠道可能都不好找。”
“不好找也得找。”叶柯语气平淡,“先做评估,其他的我来对接。”
打发走负责人,叶柯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温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简历,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这新人计划,收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把简历扔在桌上,“要么是刚毕业没经验的,要么是跑龙套跑了几年没起色的,连个有点名气的新人都没有。”
叶柯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要的就是没名气的。有名气的新人,要么被资本绑着,要么心浮气躁,沉不下心来磨角色。
你忘了我当年客串陆尔杰的时候?不也是没人知道的小透明?”
温情白了他一眼:“你那是天赋异禀,这些人里能有几个你?”她拿起一份简历,“这个张译,你看好他?”
“昨天试戏的时候,他演了一段父亲丢了孩子后,在派出所门口等消息的戏。”
叶柯靠在椅背上,回忆起试戏的场景,“没哭,就坐在台阶上,手里攥着孩子的照片,手指把照片边缘都捏皱了,眼神空着,但你能感觉到他心里堵得慌。这种留白的演法,比哭嚎更打动人。”
温情挑了挑眉,拿起张译的简历翻了翻:“行吧,信你的眼光。但试戏得抓紧,下周一安排二试,我亲自来盯——别到时候选出一堆歪瓜裂枣,丢我的人。”
“没问题。”
叶柯点头,“对了,《失孤》的剧本,你有空看看?里面有个寻亲母亲的角色,我想让范小胖试试。”
温情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范小胖?她演寻亲母亲?你没搞错吧?她那张脸,往那一站就是豪门阔太,怎么演苦情角色?”
“她昨晚跟我聊了角色理解,挺到位的。”叶柯把范小胖在酒店模拟的那段场景,简单跟温情说了一遍。
温情听完,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桌上的《失孤》剧本:“行,我看看。要是她真能放下身段,说不定还真能出人意料。”
好的,我将根据您的要求,对提供的章节内容进行扩写,保持核心情节不变,增加细节描写和氛围渲染,使其更加丰富生动。
……
七月的首都,空气里仿佛能拧出水来,黏稠而闷热。
长安街两侧,奥运五环的标志和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横幅已然连成一片色彩的海洋,在炽烈的阳光下格外醒目。
偶尔有搭载着各国运动员的大巴车驶过,引得行人驻足观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期待与焦灼的独特气息。
远处,依稀可闻的奥运歌曲排练声,伴随着施工场地最后的收尾噪音,共同构成了这个夏天北京城独特的背景音。
滕蔓影视的会议室,仿佛是与窗外那片沸腾景象隔绝开的另一个世界。
中央空调卖力地吞吐着冷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却丝毫压不住长桌周围弥漫的无形燥热。
冰冷的空气似乎只盘旋在屋顶,而桌面之上,是此起彼伏、愈发激烈的争论声浪,碰撞着,交织着,让室温都仿佛升高了几度。
厚重的遮光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只有边缘缝隙漏进几缕,斜斜地打在长桌中央那本被翻得边角起卷的《失孤》剧本上。
剧本旁边,散乱地摊着七八份打印出来的修改意见,纸张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蓝两色的批注,像是一场无声战役后留下的狼藉战场。编剧团队的几个人,姿态各异。
年轻的小张用力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初生牛犊的执拗。
资深的老周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还有几位或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出神,或低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脸上统一写着纠结二字。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小张的声音拔高了些,试图压过会议室里低沉的嘈杂,“我们必须给主角加一条清晰的逆袭线!他风餐露宿,找了十几年孩子,历经千辛万苦,最后呢?
不仅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最好还能在这个过程中,凭借积累的经验和人脉,帮助其他破碎的家庭也找回孩子,甚至成立一个全国性的寻亲公益组织!
叶总,温经纪,咱们得面对市场现实。观众进电影院是寻找慰藉和希望的,不是来找虐的。
一个太过压抑、看不到明确光明尾巴的故事,票房风险太大了!谁愿意花钱买一张票,进去感受将近两个小时的绝望和无力感?”
他的话音刚落,老周立刻啧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
他猛地坐直身体,布满老茧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重重地点在剧本上主角第三次错过关键孩子线索的那一页,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真实的寻亲路上,哪有那么多戏剧性的圆满和逆袭?”
老周的声音沉厚,带着经历过岁月打磨的沙哑,“我走访过那么多寻子家庭,多少父母耗尽了家财,熬白了头发,跑遍了全国,直到生命尽头也没能等来那一声爸妈。
这个剧本,它最打动人的核心是什么?是失!是那种求而不得、如影随形、刻入骨髓的钝痛!是希望一次次燃起又被现实无情踩灭后的麻木!
你轻飘飘地加上一条逆袭线,看似给了希望,实则是把悲剧内核的真实重量给磨平了,削薄了,最后弄成个四不像的、悬浮的都市爽文套路!那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个题材?直接去写霸道总裁不好吗?”
“周老师,话不能这么说……”
小张脸涨得有些红,“艺术确实源于生活,但也要高于生活啊!完全的照搬真实,那叫纪录片!我们这是电影,是商业艺术品!”
“高于生活不等于扭曲生活!我们要做的是提炼真实中的力量,而不是用虚假的糖衣去包裹残酷的现实!”老周寸步不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速越来越快,声调也越来越高。
其他编剧见状,也纷纷加入战局。有的附和小张,认为在保持现实主义底色的同时,必须充分考虑市场的接受度和观众的共情阈值。
有的则坚定地站在老周一边,认为一旦向商业妥协、放弃了现实的锋利,这个项目就失去了它最宝贵的灵魂。
会议室里顿时吵得像一锅滚开的粥,各种观点碰撞、交锋,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叶柯自始至终安静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身体微微后仰,形成一个略显疏离的姿态。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略显粗糙的封面,目光沉静,没有轻易介入眼前的混战。
他的视线状似随意地扫过坐在身旁的温情——她今天穿了一套剪裁极佳的浅灰色西装套裙,面料挺括,衬得她身形利落挺拔。
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一个低低的发髻,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部线条。
她手里握着一支黑色的万宝龙签字笔,正低头在剧本边缘的空白处飞速地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如群蚁排衙,眉头微蹙,似乎在捕捉和梳理着争论中闪过的每一个有价值的碎片。
与其他人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虽然听得专注,却丝毫没有要立刻开口打断或加入某一阵营的意思。
就在争论似乎要陷入僵持的循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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