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宝宝
夕阳西下,葡萄架下摆开了晚餐的阵势。
初秋的晚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却不失温暖,正是最宜人的时节。
葡萄藤蔓间漏下斑驳的月光,为这场家宴平添了几分诗意。
刘勇特意带来的那只肥羊,此刻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俨然成了今晚餐桌上的主角。
刘之野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铜锅,思绪万千。
他这一生尝遍珍馐美味,山珍海味早已不足为奇。
可说来也怪,越是上了年纪,反倒越是怀念那些简单质朴的味道。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忆苦思甜“吧。
刘之野打小最喜欢这个季节,在燕京,秋风一起,不但气候风物是一年的最佳时刻,就是普通家门口的零食小吃,也丰富多彩。
可口消闲之物,随季上市,品多质美,加上那婉转多姿的吆喝叫卖的声音,的确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生活享受。
一到秋天,刘之野就不免引起对当年儿时的怀念。
早秋,不过中元前后,晨间,有叫卖羊头肉的首唱;
晚秋,在暮云庭院,瑟瑟西风中,有灯下剥“半空儿”的乐趣;
入冬以后,新寒乍袭,晚间卖水萝卜的吆喝声,断断续续在北风中传来的情味,都是一种感受。
虽然这几种食物,都是极平常的市井之物,但它引起平凡生活中一种家居的恬然乐趣,则是无穷的,不能以价值观念衡量。
就比如说,刘之野最爱吃的这个羊头肉。
记得小的时候和如今不太一样。
那会儿羊头肉是早点范围中的铺助食品,和烧饼油条豆腐浆等主食不同,在季节上表现极为突出。
立秋这天,一定要上市叫卖。
尽管天气还热,也不失时。
反之,天气已凉但未到立秋,也不见上市。
燕京老住户,到立秋这天,都注意听着这第一声的叫卖:“啊,羊……头肉喂!”
意味着秋深已在眼前,给人以极亲切的季节感。
羊头肉,一律白切,但不宜佐酒,也不能下饭,只配合早晨的烧饼油炸果最相宜。
如果能同时吃到后门邬家的“焦圈、小螺丝转儿”,配上一碗杏仁儿茶,那真可说是味美绝伦了。
入秋,是吃羊肉的最佳时刻,夏天风靡一时的烧羊肉已下市了。
羊肉的头、脚没有销路,羊肉铺子就把多余的头、脚批给小贩,上街叫卖“羊头肉”。
刘之野记得他上小学的时候,燕京城里有许多这样的卖羊头肉的小贩。
小贩肩挑一担,一边是一只扁圆箩筐,另一面的筐只贮杂物。
箩筐上置一圆形木盖,盖分两片,切肉时,揭开半片,翻过来就是砧板。
羊头肉比猪头肉简单,除一只羊头外,别无他味,顶多带一些羊脚蹄或蹄筋,也一律白煮。
一只头中劈为两片,部位分脑、眼、两颊肉和羊舌。
羊舌名“芯子”,颊肉称“脸子”,都可以零切零售,几个铜子儿就可以,半只脸子只售二十几个铜子儿。
一只整芯子,不过十多个铜子儿,眼、脑都在二分钱上下。
羊蹄、蹄筋,一二个铜子儿就行了,极便宜。
吃早点时配上一点羊头肉,不费很多钱,而风味绝胜……
年近六旬的刘之野,食量之惊人令在场众人无不惊叹。
这位精神矍铄的长者,竟一口气消灭了两个卤香四溢的羊头,外加数盘鲜嫩多汁的羊肉。
那风卷残云般的架势,让一旁正值壮年的刘勇都暗自咋舌。
他虽自诩身强力壮,但在大伯这惊人的胃口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
饭后,月光下伯侄二人唠起了工作。
跟刘之野一样,刘勇也是刚刚侦破一桩重大案件,这才得以抽身,享受片刻闲暇。
夜风轻拂,带着初秋的凉意,却丝毫不能冷却他们讨论工作的热情。
刘勇格外珍惜与大伯的每一次交谈。
在刘之野丰富阅历的点拨下,那些困扰他的案件疑云总能豁然开朗。
这些谈话就像黑夜里的明灯,总能为他照亮前路,让他获益良多。
今天,刘勇就跟刘之野说起了他办的一件“无名尸骸案”终于沉冤昭雪的办案经过。
这件案子是这样的。
那是今年7月的某天下午四点,天突然就变了脸。
东边滚滚的乌云跟潮水似的往西边压过来,没一会儿就把那毒辣辣的太阳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可怪就怪在这儿,乌云密布却一滴雨都没下,北边还能瞅见点儿蓝天,就是没一丝风。
抬头看天的人,心里头都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又热又闷,烦得不行。
就在S山风景区八大处公园附近,有个营区招待所,招待所北边有个工地。
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挖地基、清理松土呢。
突然,有个叫小李的工人挖出了一块褐色的衣服。
他手一拽,好家伙,滚出来个骷髅头!
小李吓得一哆嗦,扯着嗓子就喊:“你们快来看呐,这儿有颗人头!”
大家呼啦一下全围过来了。
有人就说:“再挖挖,看看还有啥玩意儿没。”
小李跟另外两个工人小心翼翼的,接着清理埋头颅的地方。
还真又挖出了人体的四肢骨。
工人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尸骨埋在这儿肯定不正常,得赶紧报案”
小李撒腿就往营院派出所跑。
这消息一传开,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各种离奇荒唐的传闻满天飞。
派出所接到报案后,一点儿没耽搁,马上就跟分局汇报了情况。
分局刑警大队长张成福和副队长李莫带着侦查技术人员,风风火火地就直奔现场去了。
到了现场,他们当场就做了几个决定:先派人把现场保护起来;赶紧把围观的群众劝走。
市局刑侦处和分局的领导和技术人员也先后赶到了。
现场勘查工作就由市局刑侦处技术人员分局的人一起开展。
刘勇当时亲抵达了现场,他见这死者的尸骨都白骨化了,就剩个头颅和四肢,躯干没了。
腿骨和颈椎骨上还有被锯断的明显痕迹。
跟尸骨一块儿埋着的,还有豆沙色的女式风衣、平光变色镜、黑色尼龙手套、黑色中跟牛皮鞋、梳篦式塑料发卡这些东西。
刘勇带着张成福、李莫围着现场转了一圈,凭着他们多年侦查办案的经验和那股子敏锐劲儿,首先就想到,埋尸骨的这地方原来是个防震棚小院,环境挺特殊的。
这周围里住的人可不少,流动人口也多,可从来没听说谁失踪过。
这么一看,死者很可能是外面来的人。
这肯定是一起杀人碎尸的重大恶性案件啊!
专案组就这么成立了,由刘勇和SJ山分局王副局分别当侦破指挥组组长,副组长。
下面还分了重点人询问查证、调查访问、安全控制、技术侦查、社会关系调查、后勤保障6个小组。
现场勘查完了,案情分析会就紧急召开了。
会议室里闷得要命,刑侦技术人员一个个表情严肃,都在琢磨这事儿,然后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从尸骨被肢解、躯干没了这情况来看,这案子肯定是杀人碎尸。
被害人肯定是被人谋杀了,凶手为了销尸灭迹,才把尸体给肢解了。
躯干部分虽然没找到,但肯定离埋头颅、四肢的地方不远,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第二,从颅骨特征、牙齿、骨骼还有那些埋着的东西判断,死者是个年轻女性,平时还挺爱打扮的,因为奸情被杀的可能性很大。
第三,从尸骨都白骨化了,还有一些植物的根须都长到头颅里了这情况来看,死者被害的时间最少得有3年以上了。
第四,从埋尸的环境和包尸体的东西分析,杀人现场离埋尸现场肯定不远,那个防震棚极有可能就是第一杀人现场。
刘勇马上做了决定:以现场周围的住户为侦查范围;
把防震棚小院的主人当成侦查重点;从五年以来燕京市走失的青年女性里找线索,看看能不能确定死者是谁;
再根据尸骨和那些遗留物品的特征,进行技术鉴定,把死者的基本特征给刻画出来。
参战人员都清楚案情了,领了任务,就赶紧展开侦查工作了。
一场跟杀人恶魔的较量就这么开始了!
7月6号半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雨还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就跟有个冤魂在哭似的。
侦查人员被雨浇得浑身湿透,脚上粘满了泥,一个个都陆续走进了侦破指挥部。
刘勇听侦查人员汇报查证的情况。
埋尸骨的中心现场那个防震棚是七十年代末建的,建好后老职工侯某某就围成了个小院,一直由他们家管着用着。
侯家有四个儿子,老大侯京玉、老四侯京泉经常在防震棚里住。
现场周围的人员情况都摸清楚了,一共有265户,1985人,有劣迹和前科的有28人。
现场南边是两个招待所,对外开放,每天接待的人可多了。
可死者身源的查证工作太难了,调查人员到市局查看了上千件失踪人员的卡片,根本没法确定这尸骨是哪个失踪者的。
这茫茫人海,面对这么一堆残缺不全的尸骨,上哪儿去找死者身源啊?
又怎么查获杀人凶手呢?
凌晨两点,会议室里还亮着灯呢。
刘勇听完大家的汇报,更加坚定了原来的分析判断,又强调了一下这案子的侦查范围和侦查方向。
埋尸现场在个偏僻的三角地,是个防震棚小院,环境特别特殊,埋尸现场很有可能就是杀人碎尸现场,院主跟埋尸现场肯定有关系。
第二,现场虽然挨着招待所,流动人员多,成分也复杂,但外人作案,跑到侯家挖坑藏尸的可能性太小了。
栽赃陷害、把尸体埋在这儿的可能性也应该排除。
第三,得从埋尸现场入手,把防震棚院主侯某某的四个儿子当成重点,深入调查访问,看看能不能发现线索。
还得严密控制侯家,防止他们家的人逃跑、自杀、毁灭罪证这些事儿发生。
天快亮了,侦查技术人员都忘了累了,随便吃了点儿早点,就又接着投入查证工作了。
第696章 沉冤昭雪!!!
刑侦处长刘勇指示侦破人员将侦查方向和重点就对准了侯家。
但是经过了解发现,这这个侯家家庭成员众多多,社会关系也极其复杂。
那到底谁是杀人凶手呢?跟被害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刘勇果断决定:“选准目标,对侯家的人一个一个地进行调查!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专案组刑侦人员先把侯某某老两口分别请到了招待所询问情况。
刑侦人员从他们两口子嘴里得知:他家老大侯方,今年37岁,九零年结的婚,结婚前谈过五个女朋友,都分了手,婚后夫妻感情也不好。
候方几年前曾经在首汽开出租车,因为炒卖外汇和买卖假发票被单位处分过,现在在首汽CP驾校当教练。
老二侯京圆,单位有房子,一般不回父母家,就算回来也带着老婆孩子。
老三侯平,他最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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