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伶仃不见雪
雀指的地方很远,最起码在粟的眼里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黑点,一个移动的黑点,要是眼神好上一些,还能看到这黑点似乎还打着一抹旗帜。
再结合之前的动静,粟再看不出来这是甚么东西,也就没有资格再守城了。
那是军队,一个正极速行军的军队。
“戒严!戒严!关城门,通知上将军,似乎有敌袭!”
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喊了出来,他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了一阵压迫感,这股压迫感就是在看向那抹黑点的时候升起来的。
咸阳本来就严肃的气氛彻底暴露了出来,本藏在底下的暗涌完整的暴露了出来。
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来,但是喊出来绝对没有错,也不可能有错。
现在秦国驻外军队没一支是能调回来的。
麃公依旧驻守函谷,王翦驻守安邑,现在应当去接管赵国割的城池,王龁昨日已经回来。
秦国数得上的将领没一个能回来,除却他们也就只有嬴政一个人在外面。
但是嬴政走的时候只带了百二十个兵卒,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动静。
至于雍城守卒会不会自发来送,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雍城守卒可是连咸阳守卒都比不过的,粟自问他们做不出来这样的动静,他们都做不到,雍城更不可能做到。
既然可能都排除了,那敌袭的几率很大,大都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是格外荒诞,也是格外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进咸阳是有不少路,但从外进咸阳就只能过函谷,就算是诸国联军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直接到达咸阳。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如何,戒严都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至于之后怎么处理,就要看之后的发展了。
黑点一点一点的挪动,很快就成了一个轮廓,一个能看清楚的轮廓。
正如粟他们所想,那就是一支军队,一支格外阴冷的军队。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明明还有好长的路程,但一股阴冷直接透心而来,直直的刺进了粟的内心。
整齐!格外的整齐!
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军容,明明只是透了个轮廓,也看清楚后面黑压压的一片,但总有一种感觉,一种这是一个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可怕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天底下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做到一致的。
粟的心里泛起了一种叫害怕的情绪,这情绪似乎能传染,将这整个咸阳守卒渲染的都有些不振。
但是不振是一回事,守不守城又是一回事。
对于他们这群守卒,八百年见不到血光,立不到功劳,面对这样的情形原应该是兴奋的,但依旧是阻挡不住自心底泛出来的害怕。
近了,那轮廓又近了一些,虽是看不清排头军卒的长相,但看装束确实是秦卒的装扮。
打的旗帜也是漆黑的,中间绣了一个大大的“秦”字。
但这并不是让粟他们放下戒备的理由。
“武安君令,架弩!”
身后传来了一声呐喊,与这命令一起的还有一阵连着一阵的号角声。
“呜——呜——”
在这股号角响起的时候,那抹叫做害怕的情绪也被冲淡了几分,所有人都怒吼着,咆哮着,似乎在宣泄着心中的恐惧。
“武安君令,架弩!”
“武安君令……”
正好我咸阳都回荡着这股声音,与这声音一起的还有号角声,以及整个咸阳兵卒移动的声音。
比起城里的那些心怀异心的人物,外面的强敌才是他们最在意的。
王龁蒙骜二人很快就赶到了咸阳城墙上,看着远处慢慢逼近的轮廓,就算他们,也阻挡不了名为害怕的情绪。
这支兵卒,如同一个人一般。
军容虽说不是一定能代表一个军队的战斗力,但两军交战,军容最盛的那个一般都是胜的一方。
“上将军,某怎么看这只军队有些眼熟啊?”王龁看着看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向蒙骜。
蒙骜原凝重的脸庞也是愣了一下,再看一会儿,也说了句:“确实熟悉,但是我大秦现在找不出这样的兵卒。武安君,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里可是我大秦国都!”
王龁点了点头,又冲着兵卒下了一道命令:“将弓弩全部运上城墙,所有弓弩上弩箭,没本将令,不得发!”
“传武安君令,弓弩上膛,无令,不准发!”
“传武安君令,弓弩上膛,无令,不准发!”
“传武安君令,弓弩上膛,无令,不准发!”
三声之后,这道命令便代替了之前的,传遍了整个咸阳。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龁自己的错觉,他老是觉得自己命令下达后,那黑色的军队也有了动作。
不过,有动作就代表他们不怀好意,也就代表戒严并没有错。
……
“天子,咸阳似乎是将臣这些兵卒当成敌人了。”
白起笑着冲嬴政说道,今日到达咸阳,一半的功劳都得在白起身上。
原本好些时间的路程,硬生生被这些兵卒走成了一天不到。
没日没夜,不知疲倦的走着。
似乎如同死人一般,不,应该说就是死人。
嬴政看着白起,也是笑着说道:“武安君麾下兵卒,军容风纪便是朕看了都心惊,也难为蒙骜他们了。”
“在咸阳的是蒙骜吗?”白起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在暗示着什么,但只是说了这一句,便又岔了出去,“不过也是极好的,若是臣这兵卒到了,蒙骜他们都没动作,那天子便要考虑换人了。”
“也是这个道理。”嬴政笑了一声,“武安君还是把朕的旗号打出去罢,别闹出了笑话。”
上一篇:重生商纣,开局怒怼圣人女娲
下一篇:我都快成仙了,你说让我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