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鸭绿江西侧，要先过江的50军148师已经来到了桥边集结。就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战士们还在“哗啦、哗啦”地熟悉手中新发下来的50式半自动步枪。
“哎，这枪比三八大盖轻不少呢”
“这轻机枪才是真的轻呢，你掂掂，我真没见过这么轻巧的机关枪。”
“刺刀……谁告诉我刺刀怎么打开？是按这儿吗？然后呢？”
“这是半自动步枪吗？只要不断扣扳机就可以不断打出子弹吗？连长，咱们连能找个地方打两枪试试吗？”
……
50军是36小时前才全面下发新枪的，到现在为止，全师还没进行过实弹射击训练。前天下午，东北边防军后勤部门一大溜卡车直接开进军营，每名战士都晕晕乎乎接下一个大包裹，打开一看有保暖衣、棉服、靴子、帽子、手套一应俱全，还有一个背囊和7块小砖头，看说明书是压缩干粮。第二天清晨，战士们空手空包步行向辑安行军，后勤部的卡车在路边早就设站等着了，干部战士空手走进装备站，从那头出来的时候，手里要么一支枪，要么一支火箭筒，要么六筒火箭弹。每个排发两本步枪使用手册和一本机枪使用手册，火箭筒手也能领一本火箭筒使用手册。
至于训练，抱歉，没时间训练啦，赶紧走吧。
虽然换装得很仓促，但148师官兵的兴致都很高。全新的军服，烤蓝发亮的崭新步枪背在身上，感觉自己的部队一下子就升格成解放军的一等主力了。从傍晚到入夜，疾步行军的148师在各团政委的带领下，唱起了解放军军歌，接着又开始唱老滇军的军歌：
我们来自云南起义伟大的地方，
走过了丛山峻岭，
开到抗敌的战场。
弟兄们，用血肉争取民族的解放，
发扬我们护国靖国的荣光。
不能让敌人横行在我们的国土，
不能任敌机在我们的天空翱翔。
云南是六十军的故乡！
六十军是保卫中华的武装！
（冼星海作曲、安娥作词的滇军60军军歌解放后经过了我军的“认证”，继续作为50军军歌使用）
接下来几天，50军夜行晓宿向战场急进，晚上要赶路，白天要隐藏躲飞机，真找不到实弹训练的机会。战后统计，50军有超过一半的战士，手中的50式半自动步枪射出的第一发子弹就是打向联合国军的。
10月29日凌晨。
“50军148师，命你们轻装前进，迅速赶到古场以北，协同40军118师歼灭古场地区的敌军。为加快行军速度，28日需白天行军，请以较疏散的纵队行进，并做好防空观察与预警。”
接到志司的命令，148师迅速留下暂时用不着的辎重装备——其实也没多少辎重，部队跑完夜间行军的里程之后，都不埋锅煮饭，战士们每人吃半块压缩干粮，休息一小时，凌晨六点就继续赶路。
古场地区。
10月28日，118师就发现南朝鲜军在调整部署。在楚山炮击中国领土的南6师第7团的1营回撤古场，与第7团的主力会合，可能第二天要整团运动到会木洞方向。29日中午，118师发现南6师第7团派出了小分队探路，可能是要准备跑路，118师当即决定，不等148师了，118师单独吃掉南7团。
118师先是在龙骨洞将南7团的探路队打了回去，同时抢占龙渊洞，封住了南6师7团的所有跑路路线，29日晚发起总攻。和25日的温井战斗一样，南朝鲜军被炮兵营的75毫米炮弹敲的时候还能苟一会儿，当6门108毫米火箭炮的72枚火箭弹呼啦啦飞到阵地上炸开，南朝鲜军就都从战壕里爬出来四处狂奔。
这个第7团的团长运气比较好，不像温井那位一开始就被炮弹炸死。第7团团长是第一个跑路的，带着几十人夺路而逃，在乌漆嘛黑的夜里，还真让他跑了出去。
到10月30日晨，第7团的阵地被拿下，118师毙俘南朝鲜军900多人，这个团基本上是废了。在押送俘虏和打扫战场之时，50军148师的先锋部队经过一夜小跑，终于跑进了古场……
在古场以南的板坪洞，南6师第7团团长收拢了几十个残兵，又找到了一台步话机，终于呼叫上了师部。
“我团在古场遭遇大批中GONG军队袭击，激战一夜，被迫离开阵地，且战且退，现在在板坪洞重新建立阵地！”
“敌进攻兵力有多少？是否有坦克和自行火炮？”
“敌兵力至少在三万人以上！夜间战斗，未发现敌人有坦克和自行火炮，但我十分确信，敌装备了苏制喀秋莎火箭炮！”
“什么？火箭炮？你部伤亡多少？伤亡多少？”
团长的话一下变得吞吞吐吐，“昨夜的战斗中，我团，阵亡73人，受伤一百余人，另有部分士兵失散，正在重整部队。”
听了团长的报告，步话机里师长的声音变得缓和了一些。“你部在在板坪洞重新集结部队之后，沿公路缓缓南撤，与南19团会合，之后再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平壤，第8集团军司令部。
“这种小规模的战斗一直在发生，已经超过了10起，”第10集团军参谋长汇总了南朝鲜军的信息，“前方的报告虽然信息混乱且不准确，但这么多的接战战例在短时间内出现，似乎不是一个好现象。”
沃克这几天也渐渐发现，进入朝鲜境内的中国人似乎真不少，而且并非之前推测的来自中国的支援部队。当然，南朝鲜军队的报告可能也有跨大的成分，明明对方只有1万部队，他说有3万人在进攻他，来为自己的撤退找接口。
“韩国陆军这几天的战斗中，损失严重吗？”
“在温井，韩国陆军有一名团长被打死，这个团的损失，韩国人没有详细向我报告，但估计很严重。在古场有一个团在夜间遭到攻击，被迫撤出古场，还好伤亡不太大。在云山也有类似的战斗，也是在夜间，也是在激战之后韩国军队缓缓有序撤退。”
死要面子的韩国部队每次都少报自己的战斗损失，反正之后可以用部队失散、分兵出去把守要点等等理由蒙混过去，还有吃空饷的份额可以利用，再不成还可以从当地绑壮丁来充数——从1950年6月开始就一直这样干。不过，韩国部队死要面子少报损失，给沃克可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我认为这确实是中国军队，但是还好，目前进入朝鲜的中国军人数量应该不太多。”沃克沉思许久，“这几天的战斗都发生在夜间，天亮之后敌军的进攻就停止，这明显不是朝鲜人民军的打法。但是，韩国军队的伤亡并不算特别严重，至今还没有整团损失的战斗，又证明敌军哪怕是对韩国军队，也没有压倒性的兵力和火力优势……”
“我认为，美军的部队可以继续突进，让美军来亲自与这些中国人作战。”参谋长说道，“麦克阿瑟将军已经明令解除了美军不进入边界区域的禁令，我们现在的部队可以在任何地方作战。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更值得信赖的我们自己的部队直接投入到一线，尽快结束战争呢？”
第七十二章，云山
云山，朝鲜平安道的交通枢纽。从这里往东北，有公路通往温井，往西北通往昌城，往东南是宁边，往西南是博川。
云山城建于山谷平地，城区周围就是绵密的群山，山上密林覆盖，在深秋季节，这里颇有欧陆山林的画风。不过，在战争中，云山周围的山林就成了守军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沃克的号令下，10月31日，美骑一师向北移动，第8团开往云山，第5团则进入云山南部的龙山洞，支持驻守云山的第8团。
一条不见首尾的车辆长龙，从龙山洞向云山延伸。作为重装机械化师的团级战斗队，美骑一师8团下辖五个营：三个机械化步兵营、一个坦克营、一个榴弹炮营。打头的十几辆坦克隆隆驶过之后，第8团的卡车、吉普车鱼贯而行，向20多公里外的云山城开进。
第8团指挥官雷蒙德·D·帕尔默中校在公路边看到了一长队蹒跚而行的南朝鲜士兵。“这是撤退下来的韩国部队？”
帕尔默让司机停车。南朝鲜士兵依旧迈着呆滞的脚步从帕尔默身边经过，每个士兵脸上都是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在一百多名扛枪的士兵走过之后，是一队伤兵，其中还有十几副担架。
在公路东侧不远的地方，帕尔默找到了这队南朝鲜士兵的指挥部，这是南1师15团的部队。
“你们团奉命打通云山到温井的道路，但途中遭到了中国军队的阻击，经过一天的战斗，无法冲破阻击防线，然后返回云山？就这样？”
帕尔默问南朝鲜军的团长，对方点头。
“那么，你们伤亡多少人？”
“有一百多人阵亡，受伤的数字还在统计中。”
“狗屎，我看了你们的军营，现在最多还剩五百人，而你们团满编应该是一千六百人。”帕尔默生气地说，“我不是你们的长官，跟我说实话不用担责。”
“……战斗结束后，我收拢部队，清点人数一共是710人，其中有一百多名伤员。当然，不见的人除了被俘和阵亡，还有很多逃兵。从朝阳洞回到云山的路上，又发生了一百多名士兵逃亡的事件。”
“这是一场阻击战？你们是去进攻阻击阵地，不是进攻百慕大三角！还有，你们的坦克呢？一个连的坦克呢？”
“在那里。”团长指着军营一角，那里有2辆M24轻型坦克。
“不要告诉我其余12辆坦克全都被中国军队击毁了！”
上一篇：重生之老婆孩子热炕头
下一篇：华娱之黄金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