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这两天空闲的时间,唐华在红场参观了一次列宁墓,上上下下拍了很多照片。
列宁墓也就是斯大林墓,两人的遗体都在这里。
一转眼,斯大林去世已经8年了。自1956年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后,斯大林/列宁墓就成了莫斯科市民乃至全苏联人十分尴尬的一个地方,苏共领导人再也不在大型节日评价和几年,列宁墓接待普通观众的时间也很稀少,一年到头开放的时间可能都不到100天。
唐华想参观列宁墓也费了不少周折,是让驻苏联大使馆帮提前打招呼,这才放一行人进去的。
“趁这两天有时间,再看一看,”唐华说。
现在是1961年8月,两个月后是苏共二十二大,赫鲁晓夫做出决定:将斯大林遗体从列宁墓中移出,另行下葬。
再以后的列宁墓,就和现在不一样了。
……
第504科学研究所。
唐华一行人在504研究所,前半天就是随便走走看看,唐华心里没什么鬼名堂,邓稼先和彭恒武应该也差不多。
中国已经突破原子弹和氢弹,在今年还初步对氢弹做了小型化,现在中国核武器暂时没什么急迫获得的技术要拐弯抹角地请教苏联了,双方就是聊聊天交流交流即可。
唐华和彭恒武分别从计算机硬件和模拟程序两方面,简要介绍了现在中国的进展,504所的核专家一边听一边说自己用计算机辅助设计核弹的心得。
苏联进口的四台天河一号超算,其中一台就在504所。
“中国的核武器?发展方向就是常规的那几条路线方向吧。”
双方交流时,阿尔齐莫维奇院士问中国核武器今后怎么发展,邓稼先回答。
“那就是说,超大当量氢弹、小型化氢弹、特种核武器?”
邓稼先:“我们小型化氢弹研究工作的优先级排在超大当量氢弹之前。”
唐华:“我们根据核武器的杀伤特性做的推算,如果要达到对地表最大面积的超压杀伤,多枚中等当量的氢弹覆盖,要比投放一枚超大当量氢弹划算得多。”
阿尔齐莫维奇:“超大当量氢弹可能在效费比方面不一定划算,但是少量装备这个东西,国家层次上的威慑力度不一样。”
邓稼先:“嗯……是有这种说法。不过我们现在的研究设计工作,也覆盖了千万吨级当量的氢弹。”
阿尔齐莫维奇呵呵笑了一下:“千万吨级而已。”
邓稼先:……
彭恒武:……
唐华:“阿尔齐莫维奇院士,千万吨级氢弹已经不算超大当量了?你们不会在搞亿吨当量的氢弹吧?”
阿尔齐莫维奇咳嗽了一下:“好了,我说不上什么技术细节。我对氢弹所知其实并不多。”
唐华知道阿尔齐莫维奇没有故意谦虚,他确实不是氢弹工程的直接设计者,他是托卡马克之父。
……
库尔恰托夫:“这么说,你们现在已经能够生产气体扩散厂的所有关键设备了?”
“去年我们对气体扩散厂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设备大修和升级,使用的确实是国产设备,累计更换了6%的气体扩散机,12.5公里的管道,还有其他的一些零件。”唐华说,“但是,我们不打算再建第二座气体扩散厂,现在这一座已经够用了。”
库尔恰托夫:“你们可能只想建立一个小规模的核武库吧,如果是这样,一座气体扩散厂也够用了。但是你们必须得考虑核潜艇和未来核电普及,那时候会需要大量的浓缩铀。那座气体扩散长即使改造和升级,也无法满足要求。”
唐华:“核潜艇的铀需求量是得解决,我们对气体扩散厂的大修和升级就是为了它。至于核电,我们计算过核电的成本,就现在的技术水平,核电非常不划算。核电不划算的主要原因,就是铀同位素分离成本过高。”
原子能科学研究院设计第一座国产反应堆的时候,就开始计算核电的成本效益了。
算出来的结果一点都不乐观。
天然铀用气体扩散厂进行同位素分离要消耗海量的电能。直观地说,如果一组核燃料棒能发一亿度电,那么生产这组核燃料棒,要耗电4500万度。这投入产出比可不怎么高。
这只是计算耗电和总发电量,核电站建起来投入运营还要花很大一笔钱。核算下来,现在建核电站竟然是在建面子工程,真大规模建设核电站用来并网供电,那是要亏死的。
现在国内有两座钚生产堆,在启动产钚的时候会把顺便发出来的电并入电网,算是搭便车发电,但没有专业发电供电的核电站。
中国需要核电吗?还是需要的。广东福建这两个地方煤矿稀缺,海运或铁路运煤发电太贵。就算是长江三角洲——江苏和上海,最近两年新建发电厂时,也遇到了煤炭运输瓶颈。
长江的运力不是无限的,而且中国最大的产煤地不是在长江流域而是在黄河流域,所以还是很难办。
唐华:“我们在研究用气体离心法来对铀进行同位素分离,这种方法能耗低,因此发展前景很乐观。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在朝这条路线发展?”
库尔恰托夫:“那你们和我们想到一块儿了。”
第五十四章,吓人的量子力学老师
北京站。
唐华和列夫·朗道一前一后,走出车厢到站台。
这次苏联之行没有专列,就是在特快客运列车后面挂了个车厢,因此旅程长达12天,朗道以前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最后的几天在车上可憋坏了。
唐华:“北京站,1959年修成的,外观和通道设置都参照了莫斯科火车站,怎么样,看上去还行吧?”
朗道四面环顾:“小了一些,不过布局还行。”
“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量子力学本科课程,每个学校每周两节,也就是一周四节课,”唐华说,“应该不会占用太多时间。而且,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是相邻的,骑个自行车一会儿就能到对面学校。”
朗道:“课程数量是不多,但希望这些学生不要太不开窍。”
唐华:“……”
算了。请朗道来讲本科的量子力学课程,主要是让这些学生激发对物理的兴趣,讲得艰深一点,能激发学生的钻研精神。再说唐华也不是没有后手,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今年校医院都设了学生心理疏导室。
当然,朗道来中国并不是只给本科学生上课,和清华和北大的物理系还有学术研究和学术探讨。
唐华:“当然,你讲课的关键是翻译,翻译是我和赵忠尧精心挑选出来的。”
“如果翻译符合要求那就太好了,翻译很重要。学生提问的时候,如果太愚蠢的问题,翻译应该驳回;如果答案过于显而易见,翻译可以自主替我回答学生这个问题。”朗道说。
唐华:“翻译是北大物理系55级的,后来去了苏联留学,59年回国,替你回答问题这活儿他应该能干。对了,他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不过你可能没有注意他。哎,车来了。”
……
1961年的9月初,各高等院校刚刚开学,各地的新生纷纷入校报道,学院路上的十几所大学人头攒动,从全国各地辗转来到北京的学生出没于各个校园。
走在电子信息学院的校园里,唐华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今年的新生、哪些是大二三四的学生。眼神怯生生的、走路环顾四周的、到个路口总要犹豫一下该往哪儿走的,肯定是刚报到的新生。
“这两三年入学的新生,知识基础越来越好,我是说平均水平,”黄坤说,“这挺好。”
唐华:“全国基础教育在慢慢搞起来,6年制教育就快要在全国城乡普及了,中学教育目前争取每个县城都有一所中心中学,选拔全县的学习苗子。”
黄坤:“现在就是青海西藏新疆宁夏这些边陲省份、自治区的学生,基础确实比较差。我觉得啊,让他们学电子学、计算机,真是难为他们了,是不是以后招生的时候,在这些省区的名额稍微调整一下……”
唐华:“不,这些省份,招收的基础物理、数学、文史专业学生会稍少一些,人数名额加到农、医、工程专业上去,但是电子和计算机专业不打算削比例,该多少还是多少。这不是课程难度排序来决定的,而是考虑到这些省区未来的人才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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