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杨格尔:“……”
“如果做不到,OKB586和OKB456设计局就从这个项目滚蛋!”
杨格尔:“我们马上组织人手对发动机进行临近检查,如果确认是不需要焊接就能修复的工作,就进行现场修复!”
涅杰林:“很好,我现在从总部去发射场,希望在我到那里之前,你们做出正确的决定。”
涅杰林气呼呼地从总部大楼走出来,坐上吉普,一溜烟开往七公里外的二号发射场。
赫鲁晓夫在美国催米高扬,米高扬在电话里催涅杰林。……9月18日就该发射导弹,结果9月16日,加注燃料前一天说箭体故障;9月26日再把导弹摆上发射架,说是控制一二级脱落的螺栓不正常,修了13天。第三次要是还跳票,大家可都别混了。
吉普车一路疾驰,距离2号发射架还有1公里,已经能看见钢铁塔架和白色的R-16试验弹了。
“轰!”
导弹和塔架突然变成了一团火球。坐在敞篷吉普上的涅杰林都感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脸和额头都被晒出了一层汗。
R-16爆炸了!140吨的R-16,上面带着的100多吨偏二甲肼、四氧化二氮爆炸了!
……
“涅杰林同志强令发射中心的工作人员违反操作规程对导弹进行检修,在检查第一级发动机主泵的时候,可能是电气线路断开导致系统认为第一级火箭发动机已经正常关机,就向第二级发动机发送了点火指令……”
“在塔架和导弹附近的检修人员、OKB586和OKB456设计局在现场的研究人员、设计师大部分牺牲……”
唐华挂上电话。
完犊子了,涅杰林同学虽然没事,可苏联航天有事。
苏联和中国一样,研制洲际弹道导弹的和研制运载火箭的是同一拨人,苏联摊子大一些,两个总体设计局三个发动机设计局。
现在R-16一炸,OKB586和OKB456设计局元气大伤。罪魁祸首在赫玉米,不过涅杰林元帅变成上校也不冤枉。
“老钱,咱们的火箭试验、发射整个流程,真的要注意安全了。”唐华对苏联的事没法评论,只是对钱学森说中国这边要引以为戒。
“我们是得反复强调,发射不能赶时间,不能违反操作流程,不能大量人员聚集在不安全区域,”钱学森说,“承德的试验中心,则不能无视风向和天气条件强行开机。”
唐华:“承德那边确实是。现在发动机越来越大,长时试车动不动就一两百吨偏二甲肼、四氧化二氮喷出去了,如果点火失败污染环境,就很难处理。”
……
太原航天发射中心,10月18日。
大家熟悉的长征-2号运载火箭又矗立在了发射塔旁。
这是今年中国的第二次航天发射……
1959年中国狂打了6枚长征-2,把5颗六分仪卫星送入轨道,1960年的航天发射次数稍少,因为要生产东风-3。今年上半年造了5枚东风-3和1枚长征-2,太平洋导弹试射用掉一枚,剩下四枚就由导弹部队接收。
1961年东北的导弹发射井建成后,可能第二炮兵也就会正式成立了。
下半年天津火箭厂只在7月初交付了2枚长征-2,然后进入两个月的扩产调整,把东风-2/长征-1的生产线撇出去,主车间只负责生产东风-3和将来的东风-5。
唐华、钱学森、赵忠尧在北京总部,通过电视观看太原发射现场的景象。
“其实我们看到的画面,和全国电视直播看到的基本一样吧?”赵忠尧问。
“不不,我们这里四个屏幕,这个大电视是主屏幕,那边,你看,有三个小电视,是三个不同的视角,”唐华说,“电视直播看的只是一个画面,而且比我们晚15秒。”
钱学森:“赵老师,就要发射您的卫星了,心情激动不?”
赵忠尧:“嗨,卫星不是我们的,我只是在卫星上装了个表。这个表也不是我一个人攒出来的,整个清华物理系都参与了。”
唐华:“赵老师这个表可不简单,650公斤重呢。”
钱学森:“明明是铯原子钟,被你们说成一个表了?”
……
“昨天,在太原卫星发射中心,中国成功发射了一颗科学试验卫星。这是中国航天部门发射的第9颗人造卫星。从1957年至今,中国进行了10次运载火箭发射,成功9次,继续保持着极高的发射成功率。”
“这颗科学试验卫星名为‘爱因斯坦一号’,它的目的是验证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所描述的宇宙时空观。”
“在狭义相对论中,所有相对于一个惯性系移动的时钟都会走得较慢。即所谓的钟慢效应或时间膨胀效应。它可由洛伦兹变换精确地描述出来,狭义相对论衍生的质能方程则已被核裂变、核武器所间接证实。”
“但是,还从来没有人通过直接的测量,证实运动物体的时钟变慢。经过周密的计算和长期的准备,中国将直接挑战这一能够最终验证狭义相对论的物理实验。”
“卫星发射升空后,将在距地面300公里的近地轨道上,以7.9公里每秒的速度运行。依据狭义相对论,卫星上的原子钟将会走得比地面上的原子钟慢一点。”
“由于卫星的速度与光速相比,仍旧是微不足道的,因此,我们必须用极其精准的计时仪器,才能发现钟慢效应。”
“‘爱因斯坦一号’上装有一台铯原子钟,由清华大学物理系研制,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准的计时装置,不确定度为5×10的-15次方,用通俗的话说,它在运行600万年之后,误差还不到一秒。”
“在清华大学的实验室,有一台与‘爱因斯坦一号’上一模一样的铯原子钟,都经过了校准。在一周之后,这两台铯原子钟的计时会不会出现差异呢?我们都在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三十章,在我看来,彩电并没有火箭重要
铯原子钟卫星发射在国内引起了一股相对论热潮,大学自不用说,好多高中课堂上,学生都在兴致勃勃地听老师用笨拙但高中生能看得懂的初等数学工具推导狭义相对论。
“爱因斯坦一号”升空一周,地面铯原子钟与卫星上的钟的读数,在小数点后面好几位终于出现了差异,全国上下就是一片轰动。
高中生和老百姓们的反应是“哇塞,中国卫星和这个原子钟太厉害了!”科研领域的业内人士则暗暗吃惊。
在苏联……苏联党和政府喉舌祝贺中国在航天和物理学领域取得了突破,尤其是难得地对基础物理学研究有了一次有趣的贡献。在苏联学术界,马克西莫夫的反相对论观点本来在苏联的原子弹氢弹爆炸后就成为非主流声音,现在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发射原子钟卫星是验证基础物理学的研究……才不是呢。在卫星路线图上,唐华早就规划好了,星载原子钟是第二代卫星导航系统的基础技术之一。只是顺便验证一下老爱的狭义相对论。
为了掩人耳目,卫星名字都是规规矩矩地向老爱致敬,让人一点都联想不到六分仪、子午仪或者卫星导航之类的名词。
“爱因斯坦一号”的地位有点像1964~1967年美国研制的Timation卫星。通过这个卫星,美国确定了在太空中放置精确时钟的可行性,然后是美国空军搞的Project57,再发展到“621B项目”,再然后是美国陆军的SECOR卫星,再然后启动GPS一代星座的研制。
……
“第二代导航卫星……可不可以晚一点再投放市场?我们六分仪系统的钱还没赚够呢!”
这是总会计师说的。
唐华:“陈副总理,第二代导航卫星还早呢,四年之后二代星才会成批入轨,而且1964年的二代导航系统肯定是纯为军事服务。这样好了,一直等到一代导航系统差不多卖不出去了,我们再开放二代导航卫星的民用端销售。”
李复春:“到10月1号,六分仪系统已经收回成本了,以后每多卖一台,都是净赚。”
从开始预售到现在,一共一年半的时间,从第一台六分仪地面接收端交付到现在才10个月。国家计委的投资要是投到除电子工业外的其他工业项目,大概至少得10年才能收回投资;如果投资去盖赫鲁晓夫楼,收房租回本要五十年。
所以难怪总会计师和李复春对六分仪系统这么看好。这个投资回报率太高了,而且赚的全是外汇,赚的是dollar。这种生意能多赚一年,哪怕多赚一个月,对国家财政收支来说都是大好事。
当然,卢布也赚,不过向苏联提供六分仪系统地面端的价格比较低廉。
1960年的最后两个月,美国核潜艇数量过了两位数。第一艘弹道导弹核潜艇“乔治·华盛顿”号已交付美国海军,不过还没开始战备巡航。但无论攻击型核潜艇还是弹道导弹核潜艇,用的都是罗盘+天文导航或惯性导航,“子午仪”卫星导航系统要等明年2月份发射的那颗关键星。
在中国海军,高速试验潜艇用上了“六分仪”。自己组装或自行仿制的苏联633型“R”级柴电潜艇用上了六分仪。就连海军最初从苏联引进的、用来训练艇员的S级潜艇,这老掉牙的战前货也装上了卫星导航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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