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第一排三辆卡车,第二排三辆大平头公交车,第三排是小汽车——这时候全武汉都凑不齐30辆同样型号的小轿车,所以这个三列30辆的轿车是杂牌而且杂色的。
主席在龟山上,一边鸟瞰武汉三镇的风景一边询问着有关大桥建设的情况。当杨在田简要汇报了大桥的规模后,主席问:
“有苏联专家在这里,可以修这样的桥,如果没有他们,可以修吗?”
杨在田:“可以。”
主席转向铁道部长縢岱远:“你也敢打包票么?”
“能修!我们在技术上有了很大的提高,设计人员积累了大桥设计的经验,工程师和技工学会了建造的技巧。而且,国内的钢铁产量在增加,能够冶炼加工的特种钢材品种越来越齐全,如果再建造一座这样的桥,我们可以少用甚至不用苏联进口的钢材。”
杨在田拿出一本《武汉长江大桥工程》画册送给主席:“这本画册里有一封信,是铁道部大桥工程局全体职工写给您的。而且,我们想请主席给我们工程局的全体职工题个词。”
主席:“这我得好好想想。”
……
1927年上半年,主席在武汉曾写了一首词《菩萨蛮·黄鹤楼》: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当时的形势其实很不好。就在十几天前,4月11日,国民党军队缴了上海工人纠察队的枪,次日就是412反革命政变。在4月底,不少军阀和地方实力派开始捕杀共产党员,全国一片白色恐怖。
为了准备最坏的情况,主席就是在武汉,把杨开慧和三个孩子送回湖南。总理此时刚从上海脱身,赶往武汉农民运动讲习所商议下一步行动。但主席并不知道总理这一路上能否安全抵达。
所以《菩萨蛮·黄鹤楼》的上阙既有“沉沉一线”也有“莽苍苍”“锁大江”的凝重。但这种沉重感在下阙的最后部分一扫而光。大概也只有主席,才能在这个时候在诗词里写出“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的句子。
……
武汉长江大桥通车典礼之后,唐华从汉口坐车直接去武昌——大桥真方便。
同样去长江南边的还有刘鼐,唐华去武钢,刘鼐去武船。
“10月8日高炉点火,9日出第一炉铁水,现在武钢一号高炉和后续的生产线已经全部动起来了。”武钢副厂长兼总工周传典与唐华在厂区里,眺望远处200米的一号高炉。
“从满清到民国,武汉钢铁业发展了几十年,今天我们三年就把他们甩到了后面,”唐华说,“二号高炉明年5月启用,但是二号高炉和一号也不是完全相同的,在建设和调试时你们要分清楚了。”
周传典:“二号高炉与一号高炉基本相同,炼钢平炉升级为转炉,钢材加工从出钢坯到直接进1.5米轧钢线出钢板,这后几个设备我们都做好了相应的技术支持。”
武钢一号高炉搭配超大型平炉,炼出的碳钢以钢坯的形式直接出厂,供应华中地区各种金属加工厂、机械厂的用钢需求。虽说年产75万吨,但国家计委稍做计算,这75万吨扔进华中地区的钢坯需求里面也就听个响。
除了华中地区,华南——广东广西也在嗷嗷喊着要钢铁呢。
唐华:“有这么多苏联专家把关,有钢铁研究总院的专家指导转炉建设,我是彻底放心的。该注意的是废水废渣排放,这两个问题能否解决好,决定了你们与地方关系的融洽度。”
钢铁厂的污染物排放一共三类、废气、废渣、废水。
目前还没精力和财力搞环保工程,能做的就是让废渣排到不影响城市建设的地方、废水排到不影响城市环境的地方。
废气现在的处理办法就是——烟囱修高一点,厂区选址尽量避免城市在烟囱的下风方向。
武钢的废水排放渠宽4米,深2.5米,排放渠在厂区里打个U形弯,然后出厂区朝武汉市区的长江下游而去,在出了市区12公里后与长江汇合。
厂区里一共有7根1.5到2米直径的废水排放管注入排放渠。这7根管分别是炼铁过程中的各种废水来源:煤气洗涤系统废水、高炉冷却水、冲渣废水、平炉冷却废水……有的废水看起来不算太脏,有的则看着发黑并且一股子硫磺味。
“废水排放渠有没有加盖处理的计划?”唐华问。
周传典:“正巧,上周青山区和我们就提到了这个事。我们考虑之后,觉得废水确实味儿比较冲,是该加盖掩味,已经在准备混凝土预制板了。”
……
武钢所在的地区是武汉市青山区。
1951、1952 年,青山区曾先设后撤。1955 年,湖北省人民政府决定“根据武钢建设及城区副食品生产基地需要”,将武昌县、南湖区、东湖区所辖的二十四乡一镇组建为青山区。
政府公文里就直接写了“副食品生产基地”,的确武钢几万人来这儿,粮食是国家供应,菜得有人种。
副食品生产基地其实1955年就已经在陆续出蔬菜了。
在武钢投产前两个月,青山区又接了一个和副食品没有关系的业务:蜂窝煤厂。
武钢建立起来就意味着有了一条极大量的煤炭运输通道,从煤炭产地一直到武钢。武钢就从这条煤炭物流通道里分流出一部分,运输无烟煤煤块给青山区的蜂窝煤厂。
于是,这种本来应该是厂办企业的蜂窝煤厂,现在是一个归武汉市管理的低技术轻工业企业。
这只是武钢卸下来的一个附属企业,今后如果有新的需求或者新情况,青山区还会继续“接收”各种产业需求。
……
武船。
“三个民船船台当然要继续保持运转状态,而且不能降低建造质量。当然,民船为军船积累技术工人也是它的功能之一。”
刘鼐到武船时,正好一艘600吨客轮从船台下水,滑入长江中。
这是一艘重庆-武汉的摆渡客轮。这时候重庆和武汉没有直连铁路,虽然坐船很慢、长江弯弯曲曲绕路,但客轮仍然是重庆到武汉人员运输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如果估计得没错,长江客轮会一直运营到川汉铁路修成为止,才会彻底成为观光旅游线路。
萨本祁:“确实民船的质量不能马虎。另外还要报告一个事情,我们现在客轮货轮驳船的建造计划已经排满了,特别是内河驳船,那些钢厂煤厂都是一队一队地订。”
刘鼐:“那就加一个船台。上海和镇江的重型机器局的工厂能生产内河船厂的设备了,包括两百吨吊机。你们不用申请外汇和找苏联专家了。”
萨本祁:“那,潜艇生产线,武船未来也会加一条吗?”
“目前还没有计划。旅大回收之后,船舶工业局的下一步工作是把大连的苏联海军潜艇大修厂改扩建为潜艇生产厂,等它完成之后,再把工作重点调回到武汉吧。”
……
唐华去武船只看武船下属的船舶设计科。
“唐部长。”
唐华和黄旭华握手,“一转眼又快两年没见面了。”
“唐部长好。”彭士禄握手。
不错不错,彭士禄回国,彭黄聚首了。还差谁呢,在转学核工业的赵仁恺?
“五年前这里还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技术比较先进的常规潜艇建造厂了,”唐华说,“但是首先,你们7个人得消化吸收633型潜艇的技术。今年我们在东海、黄海与美国核潜艇相遇的内部报告都看了吧?”
彭士禄黄旭华点点头。
“常规柴油-电动潜艇战术指标确实和核潜艇差别太大,可以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武器,但是常规潜艇是核潜艇的基础和前置技术,我们现在就是通过633,来熟悉潜艇的结构特点、技术指标,学会如何提高潜艇的战术性能,然后再往前迈一步。”
“‘鹦鹉螺’号是一艘超大型的潜艇,如果我们想从常规潜艇转向核动力,是不是应该参照苏联的大型潜艇?”彭士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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