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
“唐华，”三人散会，邓子飞和唐华出门，邓子飞说道，“总理掌管的事情多，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所以有些事情尽管看起来应该这样做是对的，但最后也要做一些妥协。”
唐华：“邓主席，我明白。……一切以正式颁布的政令为准。”
邓子飞笑道：“所以，你的炮弹现在已经全打出来了？”
唐华也笑了：“全打出来了，而且你和总理都把炮弹吃进去了，那我就不问了。民主集中制，民主阶段告一段落，然后是集中的阶段。”
在抗战时期，总理就有“长袖善舞”之名，这不是说跳舞，而是在各方之间协调的艺术。总理总能达成一个又一个的统一战线，在所有人和所有团体之间找到平衡点。从抗战到重庆谈判，到政协会议以及第一届政务院里正部级29：27的党员、民主党派数量比例，都是平衡的艺术。
大部分情况下，唐华赞成总理的平衡艺术。
但是这几天的事就属于那“小部分情况”。
后世有人说，建国初期，从革命战争走出来的主席没有治国的经验。
然而，总理也没有呀。
总理还是唐华的上级，所以……就先麻烦总理了。
第五十七章，机构瘦身成功
第一届人大第一次全体会议开到9月28日。在9月的最后几天唐华一直处于杠精模式，都没注意到一大波歪果仁已陆续抵达北京。
1954年是建国5周年。10年一大庆五年一小庆，社会主义国家阵营全都派了代表团来参加国庆庆典。
苏联代表团打头，接着是朝鲜代表团、罗马尼亚、蒙古、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民主德国、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和越南（北越）。
苏联代表团抵达北京时的欢迎仪式最为隆重。代表团团长、苏共中央第一书记尼基塔·赫鲁晓夫光光的脑袋从客机舱门探出来，机场上鼓乐齐鸣。主席领头，刘副主席、总司令、总理到机场迎接——这是苏联领导人第一次访问中国。
在赫鲁晓夫后边现身的还有布尔加宁、米高扬、什维尔尼克。前两个是苏共中央主席团成员，什维尔尼克是全苏工会主席兼世界工会联合会副主席。
苏联代表团落地第一件事：递交礼物单。
就是苏联祝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5周年送的礼物。
赠送中国拖拉机198台，汽车40辆，摩托车24辆，机动犁100辆，播种机120架，耕耘和粗耕机100架，耙1600个，净谷机16架，割草机16架，100个号码的机电步进式电话交换机1套，各种修理机床14台，电焊设备两套，流动电影放映设备1部。
看着赫鲁晓夫礼物单中的步进式电话交换机，总理微微一笑。
中国政府给苏联的回礼是一些瓷器、景泰蓝、刺绣、……一台500门（512个号码）程控电话交换机。
1952年底，华为广州厂开始研制程控电话交换机。1953年9月，华为就拿出了电子开关系统和一个百门样机——其实是一种过渡性的半自动程控交换机。唐华让华为返工再做，1954年7月制成完全由具有组合逻辑控制的机电开关组件构成的全自动程控交换机，9月份通过测试，刚刚把头一批样机拿出来准备在北京试验安装。
因为苏联同志还不知道有这个东西，所以礼物单里还送了一台步进式电话交换机过来。
也是在今年，贝尔实验室的工程师埃尔纳·胡佛认为计算机软件可以控制电话的连接。但从原理到现实怕是得一些年头，原来的历史上是1965年美国才制成了第一台Western Electric 1ESS交换机。
“这是我们研制的计算机程序控制的电话交换机，它完全不需要人工介入，故障率低，体积小而且省电。”
CKJ-1-500交换机第二天就从北京通信电子所拿了出来向苏联代表团展示。赫鲁晓夫和米高扬听了介绍之后也是很新奇。
“中国同志在制造精密的微型机器方面相当有天分，非常厉害，甚至比民德还要厉害。”
赫鲁晓夫现在心情很好，过去的一年，他和马林科夫的双话事人格局已在渐渐发生变动，从两人并驾齐驱渐渐变成了他排头名、马林科夫固定排老二。而且赫鲁晓夫在酝酿一个大动作，只是他需要等待时机。
这次来中国参加国庆庆典，赫鲁晓夫还要与主席谈一些协议。这些有的之前已经进行了初论谈判，只待双方领导人最后签字，比如确定1955年6月之前苏军完全从旅顺-大连地区撤出，海军基地、陆军基地和几个陆军师的装备移交给中国；大连的四个中苏股份公司中的苏联股份无偿移交给中国；海鹰-2和红旗-4导弹进入批量生产的合作事宜。
还有的是大致确定意向，此次访问期间进行谈判的：签订中苏科学技术合作协定；中国再向苏联贷几亿卢布的10年期贷款。
还有一些此前根本没有提及，纯属赫鲁晓夫张口就来的即兴发挥：
“西伯利亚地区缺少劳动力，今年初我在莫斯科地区全力征集，也只找到了30万人到西伯利亚工作，”赫鲁晓夫说，“希望中国派遣100万工人前往苏联参与西伯利亚地区的开发。”
主席：“一百万人，还是有一定的劳动技能的工人，不是说动就能动起来的哦。”
“毛同志，我们当然不想给你们制造困难，我们当然不坚持我们的建议。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建议会损害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那就当我们没提过，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用自己的工人也行。”
赫鲁晓夫的即兴发挥不但9月30日会晤时说，第二天在天安门城楼上还说。主席和总理开始嘀咕，苏联人不会是认真的吧？
……
今年的阅兵式规模比去年大，但是在唐华看来，新露面的装备没那么多了。
1953年10月那是朝鲜和台湾两个方向刚刚打完，以前藏着的武器因为在台湾战役中用过了，干脆一下子全拿出来展示，闪瞎眼的感觉。
今年的地面方阵首见的装备是PT-76水陆坦克，去年10月的时候，两栖机械化师还要在台湾镇守没空到北京阅兵。今年台湾已经太平多了，就派遣了一队PT-76来参加阅兵式。
还有两个不易觉察的变化，那就是炮兵方队中的122毫米牵引式榴弹炮已全换成了国产化的54式122榴；152毫米牵引式榴弹炮有一半换成了国产型号——152毫米榴弹炮刚刚生产出一批样炮进行测试，凑不齐一整队的国产化火炮。
除此之外，就没有新装备了。
天空飞过的飞机有新型号：伊尔-28中型轰炸机。
空军的第一种喷气式轰炸机，它对标替换的是图-2，不过以目前中国的钱袋子，图-2怕是要用至少10年。
伊尔-28呼啸而过，现场观众都特别激动，唐华的反应一般——目前购买并形成战斗力的24架伊尔-28还都是丢贴炸弹的普通轰炸型，尚未进行改装。
唐华已和和刘业楼商议过：再等等，直接上鹰击-2和配用的80~120公里探测距离的雷达。
想到鹰击-2就唐华想到一机部和二机部，然后又惦记国务院部委调整的事儿。
转头看看天安门城楼正中，总理在和赫鲁晓夫聊天，邓子飞在和米高扬聊天。
10月上旬的国务院第一次全体会议，不知道公布的方案是什么样。
……
米高扬和邓子飞在聊飞机。
毕竟他弟弟是开设计局的。当空中编队的米格-15和米格-15比斯通场，米高扬眉飞色舞地向邓子飞介绍米高扬设计局的新飞机。
“米格-19，苏联第一种超音速战斗机，可能也是世界第一种成熟的服役的超音速战斗机。一架载人的飞机，飞得比声音还快，而且它还能空战，这是航空史上的一大步，”米高扬说，“中国的国家计委确定了沈阳作为战斗机生产城市，是吗？我接下来会去沈阳考察的。”
邓子飞：“沈阳飞机制造厂是在苏联同志的援助和支持下建造的，现在建设进度很快，您到工厂时可能会发现已经接近完工了。”
米高扬：“完工了就可以生产苏联设计的战斗机了。至于超音速战斗机，我倒是简易你们不要急着引进米格-19。米高扬设计局有更优秀的战斗机正在研制，米格-21。”
米高扬和邓子飞的谈话没什么顾忌，直接把米格-21的消息抖搂出来了。
邓子飞：“那太好了，希望我们的飞机厂尽快能达到或接近苏联飞机厂的水平。”
……
“赫鲁晓夫同志，”总理问道，“去年《关于进一步发展苏联农业的措施》的报告出炉，似乎在预示着您有意对苏联的经济运行体系进行某些改革。”
“这谈不上改革，主要是提高农产品的收购价格，刺激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赫鲁晓夫飞快地答道，“我真正想做的改革还有很多，从根本上的，也就是您说的改变苏联的经济运行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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