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
“美国、英国和苏联应该致力于联合他们的力量服务世界，而不是让世界处于恐惧中。”
艾森豪威尔的神情和语气都非常平静，面前虽然有一份讲稿，但他讲上整整一段话才会低头看几眼稿子，发言稿的主要内容就是他拟定的，字词都非常熟悉。
“为了帮助解决令全世界恐慌的原子困境，我建议世界有核武器的国家担负起责任，着手消除和降低核武器对世界平民的潜在破坏力；鼓励和支持国际组织对核裂变材料进行调查，研究和平利用原子能的途径。美国建议，在联合国的支持下建立国际原子能机构，以调查和管理分布在世界各国的核裂变材料，并设法让裂变材料和原子能服务于人类对和平的追求。”
“世界人们对原子弹正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中，美国和它的盟友正在向世界展示和平的意志。核武器的使用，是为了制止非正义的战争、制止无休止的军事挑衅、保卫和平的成果，美国将以此作为持有核武器的基本原则。美国一向强调核武器的建设性作用而非破坏性价值，并致力于推进核武器朝这一方向发展。”
和两年前杜鲁门广播讲话时“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相比，艾森豪威尔的讲话并没有直接表态。
“假如负责制定政策的人事先就说出“他将要使用什么”,他就是在暴露自己对战争的无知。”撰写和修改发言稿的时候，艾森豪威尔对他的幕僚们说。
“如果总统提前知道朝鲜人民军会在东线投入两个师发起进攻，那您会下令使用核武器吗？”白宫战略顾问乔治·凯南问。
“我会等待。一般情况下我们会一直等到不需要使用核武器的那一刻，就如同一个月前真实发生的那件事。如果韩国军队在战斗中彻底失败——”艾森豪威尔说，“会的。”
……
北京。
“克拉克派出个联合国军的副参谋长和记者瞎咧咧，”李刻农说，“遮遮掩掩但又用很清晰的表达方式在说‘小型核武器将主要针对军事目标，几乎不会伤及平民’。”
唐华：“半天前，艾森豪威尔的广播讲话，水平也比杜鲁门高不少。既不喊打喊杀，但又显示出很强的执行力和清晰的思维。杜鲁门那次表现真是太差了。”
“艾森豪威尔是五星上将出身，我看只有他才能和主席过两招。”
回去睡了一觉又回到会议室，两人一边漫无目的地聊天，一边不时看时间。苏联老哥真的要等足24小时才来情报吧？
“报告，苏联总参的电报。”
参谋将一份很长的电报稿递了进来。
“根据我方获取的信息，M65核火炮系统所配用的弹头由洛斯阿莫斯国家实验室研制，目前的试验弹生产由岩滩核工厂进行。目前尚未发现岩滩核工厂有批量生产核炮弹的迹象。根据情报，美军内华达核试验场可能从1953年3月底开始进行一系列小当量核武器试验，这可能才是研制中的小型核炮弹的正式试验。”
和原来的历史没什么变化啊……
“李部长，综合现在各种情报，可以确定了吧？”唐华问。
李刻农：“没错，我们立刻整理出报告来递送到主席那里。主席马上要写稿回击美国的核威胁呢。”
艾森豪威尔还真是个牌桌上的高手，可是他的底牌被看穿了。
……
莫斯科。国家计委的讨论会结束，斯大林在一通话讲完，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再说的东西，就站起来道别。走到门边，斯大林回头对目送他的众人说：“今天的会议结束。”
王若飞是一路怀揣着那盒磁带走回住处的。
在自己的卧室，王若飞翻箱倒柜，找出5卷录音磁带，一口气将今天下午斯大林来视察时的讲话录音复制了5份。
“斯大林主席今天讲的话特别激进。”李复春进来，对王若飞说。
“而且斯大林主席这几句话，怎么说呢，像是思考了很久之后的话。”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过几天我们再求见一次，向斯大林主席详细请教。”王若飞说。
想了一想，又补充：
“今天大家笔录的谈话笔记都拿到一起，互补互对，综合整理出一份全记录版，誊抄好了之后每个人都签名，保存起来。录音带送回国内给总理，不，是给总理和主席。”
第二十六章，巨人的倒下
苏联国家计委与一五计划考察团的会议在第三天结束。李复春打申请报告问苏联部长会议最高主席团是否可安排考察团见一次斯大林主席，关于中国建设还有一些未解的事情想请教导师。最高主席团秘书处没有给出回答，只表示知道了中国同志的请求。
又过了两天，考察团启动去图拉考察的预定行程，秘书处也没有通知什么时候可以见斯大林。
如果考察团更细心一些，每天不漏过广播和电视节目的话，可能还会发现：最近三天不但斯大林没有露面，贝利亚、马林科夫、赫鲁晓夫、米高扬都不出现了。
图拉紧邻莫斯科州，不但是种植业和畜牧业发达的地区，还有齐整的黑色金属冶炼业、电力能源业、机械制造业。考察团本应该在图拉看金属冶炼和精密仪器制造工业之间的配合，看农业基础条件怎么支撑内陆地区的工业发展。不过因为斯大林五天前的那番话，李复春和王若飞在考察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
“斯大林主席在酝酿制度性的改革。”王若飞说。
“1951年他在苏维埃全体大会上就说过其中一部分的话。”
“在去年的苏共十九大，斯大林主席说要在1962到1965年建成共产主义，从社会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自然需要变革制度。”
“可斯大林主席说的是社会主义下不能否认政治经济学原理……”
……
在职工多达一万人的斯坦普机械制造厂，考察团下榻的厂旅馆是图拉最好的旅馆。
“哎，老王，这电视机是坏了吗？”李复春问王若飞。
王若飞看看电视柜上那台黑白电视机，在放《天鹅湖》。“这不是有图像吗？”
“它两个频道都在放天鹅湖，”李复春说，“而且放了一遍，又放一遍，都半个小时了，一直循环放个不停。”
“噢，是有点奇怪，”王若飞看看手表，“这点儿应该是在放新闻嘛。”
“算了，我们还是听广播了解了解新闻吧。”李复春找到收音机打开。
收音机有声音，但是没人说话。
“哒哒哒哒哒，哒哒，……”这不是《天鹅湖》的伴奏音乐么。
现在广播和电视里所有节目都是《天鹅湖》。
……
北京。
唐华现在还不知道俄罗斯出现的灵异事件。也不知道斯大林出席考察团工作会议上讲的话。
主席和艾森豪威尔正在隔着地球斗内力，他和李刻农正在后面给主席递炮弹。
艾森豪威尔不否认两门“原子安妮”被运到了釜山，但第一次讲话、第二次讲话里对这件事都轻描淡写，就好像他在当欧洲盟军最高司令的时候往英国运了两辆坦克那样平常。反而对核武器对世界的影响、世界如何在核武器威慑下维持和平，讲了很多。
主席……现在主席知道釜山那两门“原子安妮”只不过是两门280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则斥责美国对朝鲜半岛仍抱有妄想，而且想把美国人民拖进战争的深渊。
“敌人是不可怕的，它的装腔作势和气势汹汹是吓唬人的。我们的愿望是不要打仗，但你一定要打，就只好让你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打原子弹，我打手榴弹，抓住你的弱点，跟着你打，最后打败你。”
在华川谈判会场，中美随着战俘问题的密谈逐渐明朗，乔冠华、陈庚和南日又经过反复耐心的协调商议，停战谈判逐渐往前推进。就战后中立区的监督方面，联合国军做出了让步，美国和英国不派人参加中立区的监督观察员。
至1953年3月，200多公里的朝鲜战场对峙线比去年底还要平静。即便是冷枪冷炮运动一直在持续，但由于双方的普通士兵都注意到了对面狙击手的威胁，在临近前线的战壕工事也全都采取保守姿态，战壕深挖从不冒头，一天到晚就只有两三个瞭望员用炮队镜或潜望镜观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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