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
唐华：“陈副总理让我先说，其实重工业部的计划基本上都和煤炭和电力有关，这两项基础建成了多少，决定了一五重工业的上限。所以陈宇部长您先说。”
燃烧工业部部长陈宇：“先说煤炭开采方面。1952年已经过了11个月，现在可以预估全年的煤炭产量大约6600万吨，已经超过中国历史最高水平了。1953年是对15个老矿区进行改扩建，新建矿区有4个，年内可出煤的是平顶山和包头煤矿，增加产煤能力预计是1500到1800万吨。电业管理总局这部分预计1953年新增火电装机容量19万千瓦，水电方面……有3个在建项目和4个规划项目。”
水电有3个在建项目和4个规划项目，没提会新增多少装机容量，意思就是1953年没有投产运营的水电站……
“陈部长，规划中的水电项目是不是有三门峡水利水电枢纽？”唐华问。
……
三门峡枢纽工程是黄河上的第一座大坝，不过也是中国水利几十年的痛处。
1952年底，三门峡工程还在工程论证阶段。在黄河上建一座大坝、主要发电顺便防洪，对当时既缺电又受黄河泛滥之苦的西北、中原，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而且三门峡这个地方的地段非常好，如果忽略黄河的泥沙的话。三门峡的位置比后来的小浪底，曾经规划的八里胡同都要好，小浪底左岸是软弱泥岩非常坑，八里胡同有岩溶，三门峡坝址是花岗岩和玢岩，适合建设高坝。黄河在这里又窄又深，落差还很大，这意味着不用建太宽的大坝就可以把黄河给截留了，然后蓄水发电。最后设计总装机容量有45万千瓦，在当时的中国可是个巨型发电站。
结果三门峡就输在了黄河的泥沙上。高坝大库，蓄水之后潼关高程节节攀升，1960年蓄水启用，1961年就因泥沙淤积而停止蓄水。无奈斥巨资打开底孔，降低引水口高度，增加排沙管，三门峡几乎变成了径流式水电站。最后不得不修了个小浪底给三门峡擦屁股。直到现在，黄委会每年都为了炸不炸三门峡吵架。
停止蓄水之后，三门峡的作用就剩防御特大洪水了，这点作用确实是有的。但当初建个370米高的大坝，又用外汇从苏联进口水力涡轮、总功率45万千瓦的大型电机、结构钢甚至进口特种水泥，就是为了给西北正在兴建的几个工业企业供电的。结果到头来不能蓄水不能发电，只能偶尔防洪防凌，你就说亏不亏吧。
……
“三门峡大坝是在进行规划，水利部和燃料工业部水电工程局一起执行的。”水利部副部长林正英说。
唐华：“陈部长，工业这边的规划，首先是西北地区的重工业建设启动得比较快，按照中央的规划，西安-包头地区可能要作为军事重装备的第二工业生产基地，过不了多久就会全面启动。水电建设工期太长，恐怕要先建设两三个火力发电站应急。第二是在黄河上建大坝蓄水，风险很大。”
陈宇：“唐部长是说黄河泥沙淤积的风险吧？这个我们也确实担心。”
林正英：“正在请专家进行计算论证。”
唐华：“这么复杂的地质学和流体计算，你们是怎么进行计算论证的？”
……
总会计师不得不叫停了三人的开会跑题，继续聊正事。
但唐华倒是觉得，这个国家计委/财经委安排明年工作的会议，最重要的就是和陈宇、林正英的题外话。
这一番讨论唐华是借了一点自己科学界的名头……不过也不算是用大牌压人，说的话都是提出一些合理疑问，让两个部好好考虑考虑。
又听说林正英他们水利部用的是一台T51做的工程计算，唐华就让林正英找中科院物理所，用那里的TC51超算。不过TC51现在还是高度保密的敏感设备，唐华又向林正英强调，使用物理所的特种计算机只能由她亲自上门，水利部其他的工作人员都不行，而且也不能向他们透漏这个消息。
正部长也不行。
（今天狂加班，时间太紧张，估计今天的两章都有点……短小精悍）
第九章，心疼蒋介石一秒
“抚州相山可能有大型铀矿的报告我看过了，上午就是见的李四光先生，勘探队正在组织。第二次勘探队要使用一些特殊设备，有的国内找不到，需要花时间进口，所以勘探队出发还没这么快。”
在办公室，总理先说了一句前些天李四光和唐华联署的江西铀矿前景报告。
唐华点头：“这方面国内确实有很多空白。设备还是配备齐全的好，把整个地区的地下矿脉都摸清楚，都有多少储量，哪些地方易于开采、哪些地方的矿石品位高都摸清楚。况且我们现在还没有余力马上铺开核工业建设，铀矿是为长期准备的。”
总理：“还有一事。唐华，为什么你可以批准让林副部长接触超级计算机，却不让傅部长接触呢？”
唐华：……
额……
“总理，林副部长抗战时在根据地就从事水利工作，1944年设计了淮河北堤的修复工程，还在根据地淮北行署的水利科、苏皖边区水利局、黄河河务局工作过，专业素养没得说。而且她大学时就入了党，从上海大同大学到了根据地，也是在淮北区党委担任支部书记，现在也兼任水利部的党组副书记，政治完全可靠。所以林副部长接触超级计算机是没问题的。”
其实还有，林正英和唐华都是1923年生人，今年29岁，大概可能是政务院仅有的两个不到30岁的副部。
“傅部长政治上不可靠吗？”
“总理，这个……这一两年，我总觉得主席看傅部长的目光有些奇怪。”
主席都知道的事总理肯定知道，所以唐华猜出来总理这是在明知故问。
不过傅部长嘛，现在肯定是消停了。
总理又看了一会儿唐华，嘴角浮起笑来，“你这是瞎蒙的吧。……小林向我报告了这个事，就这样吧，水利部就由小林一个人负责超级计算机的使用代理。”
……
“台湾战役的第一击，需要地下战线的同志做到两件事，”被总理先甩了两个闲话题，唐华好容易才撇清楚开始说正事，“第一是用激光照射器照射蒋介石的官邸、行营或者他呆的其他建筑，尽量保证蒋介石进了这幢建筑之后较长时间不会出来；第二是要使用远程通信器材，要能与轰炸机联络。激光照射器和远程通信器材都不可能就地获得，需要我们送上岸去。但如果特种分队携带物资摸上了台湾岛，那我觉得倒不如特种分队和地下战线的同事在见面之后合并行动，地下战线的同志主要当向导就可以了。”
总理：“这样也可以。他们把特种分队带到蒋介石附近，然后特种分队与轰炸机保持联络，又用保密对讲机与地下战线的同志保持联络。激光照射器的照射距离是多少米？”
唐华：“大气质量好的时候可以达到4000米，如果有一些雾霾，会缩减到2500到3000米。”
“那应该是够了。蒋介石官邸的警戒范围是几百米，特种分队最近可以接近到离蒋介石1500米的地方。”
“另外就是地下战线的同志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在导弹即将飞临的时候一定要离开蒋介石身边。我们在蒋介石身边有多少位同志？”
总理考虑了一下，答道：“有三位。”
唐华无语。（心疼蒋介石一秒。）
“导弹的战斗部有500公斤，”唐华说，“为了确保摧毁，现在计划是一次发射4枚导弹。所以攻击快到达的时候，我们的同志一定要撤离蒋介石旁边，至少要躲到200米开外。”
……
沈阳，112B厂。
随着红旗-1和红旗-2的部分解密，112B厂已经有了一个半公开的正式名号“沈导”——沈阳导弹厂，和隔壁112A厂的名号“沈飞”相对应。
“慢一点，放下来的时候慢一点，好——了！”
黄志千主任设计师在火车站，看着三枚空地-1导弹的测试弹从载重拖车吊起来，再缓缓放在火车车皮上。
三枚空地-1测试弹都用木箱打包，装在里面还固定得严严实实，但黄志千还是不放心，生怕碰坏了这三枚宝贝疙瘩。
“黄主任，其实没事的，”运输科科长说，“导弹在木箱子里固定得很好，绝对安全。而且三枚导弹都是空弹，既没有炸药也没有煤油。燃油要到试验场才开始加注。”
“但我还是怕运输的时候坏掉，哪怕损坏一枚也够心疼的，”黄志千说，“贵，真特么贵啊。”
空地-1导弹是大型巡航导弹，用的是米格-15的克里莫夫RD-45型喷气发动机。一架米格-15卖给志愿军空军价格是14万卢布，单买一台发动机，7万7千卢布。
因为112A厂现在已开始给米格-15做大修，做大修就会经常给米格-15换全新的发动机，所以克里莫夫RD-45是一批一批地买，黄志千从买作配件的发动机里头拿走20台，拿到隔壁造导弹去了。
不但是从112A厂拿发动机，新导弹的气动外形也是借112A厂的风洞。
空地-1有点像1949年唐华在苏联搞的590工程，也是借用的战斗机喷气发动机，射程也在100公里以上。空地-1还不像590工程那样连机翼都照搬了过来，它的三角形弹翼是由黄志千重新设计的，这让导弹的尺度比590工程小了很多，至少目视就没那么容易发现了。
至于发动机，克里莫夫RD-45用在战斗机上的时候推力正好，用在导弹上推力就有点过剩了。米格-15最大起飞重量5吨多，而空地-1还不到2吨。所以黄志千还调整了空地-1上的发动机推力参数，一般之在60%左右的工况运行，就足够推动空地-1导弹以900多公里/小时的速度飞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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