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和李强相似，唐华在新溪郡的地测二中心，这里也有P-3雷达、红旗-1、红旗-2防空导弹系统，但S-25导弹基地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从新溪郡往南25公里是长丰，那里才是朝鲜人民军的S-25导弹基地。
选择新溪郡做第二个测试点的原因——这里是朝鲜中北部一个比较理想的谷底，海拔较低的谷底四面都有山，雷达低角度被山遮挡比较严重，这可以测试目标猝然出现时敌我识别系统能不能马上获得响应。
见地测一和地测二中心都准备就绪，常钱坤在电话里说：“那么基地开始放飞。一架可应答米格-15；两架无应答的米格-15。”
以巡航速度600公里/小时计算，米格-15大概会在20分钟后被李强的地测二中心发现，再过10分钟，就进入唐华这边的探测范围。
在米格-15飞临的这段时间，两个中心都在耐心等待。
“发现空中目标！”监视器前的雷达兵喊了一句。
唐华所处的位置是P-3雷达的控制室，走到监视器旁边看，空中突兀地出现了3个小型目标的回波。
3个目标距离非常近，今天测试的项目是密集目标中的敌我识别。
都是三个小白点，但其中一个小白点外面用一个白色方框框了起来。
电子口令应答-识别系统工作了！
“第一扫。”唐华数着数。
P-3雷达现在以10转/分的速度旋转，也就是说，显像管监视器上的空域图像每6秒钟更新一屏幕。
当然不是整个屏幕每6秒钟“刷”的一下换一帧。纯圆形的监视器圆心到边缘有一条亮线，不断旋转，正好是6秒转一圈，亮线划过，图像就是最新的图像，而亮线即将划过的屏幕区域，图像是比较旧（接近6秒之前）的空余图像。监视器的画面就是这样更新。
其实那条亮线可以看做是雷达电磁波发射机所指向的极坐标位置。
唐华现在在等P-3雷达转一圈之后再次扫描到目标，米格-15的应答器是否还会发出应答信号，识别系统是否还会识别为友机。
6秒很快过去，数据刷新。三个小白点的位置各自有了变化，说明在过去的6秒之内，这三架飞机已在空中飞过了一段距离。
上次被白色方框标注出来的小白点，现在仍然有白色方框。
“第二扫。”
再过6秒。
“第三扫，敌我识别系统正常。”唐华嘴里在低声地自言自语。
“第四扫，没有？”
“报告，是没有接收到测试机的应答信号。”
“第五扫，有。”
……
用了1分25秒的时间，三架测试的米格-15进入P-3雷达站的探测范围、再飞出探测范围。雷达在这段时间里扫描了20次，在20次回波中，敌我识别系统正常的17次，2次没接收到应答信号，1次接收到应答信号但是识别系统说不对。
“二甲站汇报，雷达扫描30次，敌我识别系统正常应答-识别27次，3次未接收到应答信号。”二甲站打过来的汇报电话，这是红旗-1地空导弹系统的搜索雷达在工作。
“二乙站汇报，雷达扫描30次，敌我识别系统正常应答-识别26次，3次未接收到应答信号，1次接收到应答信号但未通过识别。”二乙站是红旗-2。
把两个分站的数据记录下来，唐华拿起电话先要通了李强。
“李强，你那边的数据如何？”
“P-3扫描22次，正常18次，4次没接收到应答信号。S-25系统的A100雷达扫描20次，正常17次。红旗-1扫描30次，正常27次，红旗-2扫描30次，正常26次……”李强那边也刚刚统计完毕。
常钱坤也在专线电话里保持在线，同步听着唐华和李强两人报告数据。
“唐部长，这个测试结果，和我们在空军测试基地的数据差不太多。”
唐华：“您在空军测试场的时候，是都在晴好天气做的测试吗？”
常钱坤：“是的，打雷下雨我们的飞机也不敢飞出去啊。”
……行，行吧。
反正现在美国空军也没有全天候战斗能力。
唐华：“这几天虽然紧张，不过还好一切顺利。山地和平原的测试都过完了，下阶段就是空军和平壤站做演习了。李强，常司令，祝顺利。”
测试完毕进入演习阶段，就是贴近实战的模式了：图-2或者图-4轰炸机，2~4架的小队，在5000米（图-2）、6000米（图-4）飞行，一路沿着朝鲜半岛的陆地向南飞。然后空军会派出几架米格-15扮演F-86，用的也是美国空军的基本套路——避开S-25防空导弹的作战范围，在13000米空中游走，当轰炸机经过此地，就从高空俯冲下去拦截。地面的红旗-2防空导弹就负责驱赶“美军战斗机”，这需要雷达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捕捉到敌机，准确识别出哪架是敌机哪架是友机，然后红旗-2导弹系统进入跟踪锁定，迅速达到可发射导弹的状态——不用真的发射导弹，只需要看捕捉和锁定目标多少，只要动作够快，导弹就能在F-86咬住轰炸机之前先飞到。
实战演习模式在平壤做就行，唐华现在敌我识别系统这边已经没事了。不过既然难得来朝鲜一趟，志司不能不去，现在志司派来的吉普就在地测二中心门外。
“彭司令员您好。”
唐华还是第一次在近距离见到彭总。握手的时候发现彭总皮肤略有点……苍白。那个历史画面里的黑壮汉看来是防空洞里窝久了。
“彭总，现在美国空军几乎没有办法空袭了，也不用整天在防空洞里办公，出来晒晒太阳有益健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彭总说，“出事了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整个志司和志愿军的指挥系统出问题啊。”
“曹秘书。”唐华接着看见了“小曹”。
“唐部长你好。”
唐华悄声说：“我们三个人先到0号室吧。”
0号室是保密通信专线的收发室，也就是50中心、北京、志司这个铁三角的一个角。
“这个洞挺潮湿的……”唐华把以前通过计算机传递消息没解决的问题给解决了，还从50中心的计算机抓了一个程序到本地，再看看四周，“干燥和除湿你们有没有采取措施？”
“生石灰，好几个小袋呢。”小曹指着房间角落，“另外就是五六月份，有时候得用干布擦拭，都是我亲自动手的。”
……
“曹秘书，给。”正事办完，唐华掏出信封，里面有一叠照片和信。
小曹打开信封看照片。
“哇，我家小新，嘿嘿……”
又看下一张照片，是主席抱着四五个月大的毛新华，笑得嘴合不拢的样子。
“小曹你从今年二月份到现在，一直没回国啊。”唐华说。
“他啊，从去年5月重回朝鲜，就再没离开过。”彭总说。
小曹：“工作岗位很敏感，请假很麻烦，干脆就一直呆下去了。父亲说了，53年1月我要调回国，到国家计划经济委员会工作。”
唐华：“哦，那倒是，再熬三个月就可以回北京了。”
……
涟川以南、东豆川以北，逍遥山地下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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