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 第239章

每个国家的总参谋部都会在和平时期准备一些作战预案，设定一个假想敌和假想战争，推演全国如何动员、部队需要多少、如何调动、物资如何预先囤积等等，在战争真的到来时，把预案翻出来改改就能用。

如果以1930年代为例，德国参谋部的作战预案是如何一击打倒法国。英国的作战预案A是如何海陆配合击败德国，预案B是如何海陆配合击败法国。法国的预案是如何扛住德国人的全面进攻或者快速投降。日本的作战预案是北进或南进。中国的作战预案是第五次反围剿。

苏联的作战预案是如何打败资本主义国家发起的第二次干涉战争。

苏联单挑世界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这些国家还特么是从一战后的财政困难中恢复过来后的状态……

斯大林：“总参谋长同志，假设英美法日中意奥波八国出动1000万军队，从四面围攻苏联。现在请你制定一份作战预案，如何指挥苏联红军击败第二次干涉军。方案做不出来你去西伯利亚种土豆。”

总参谋长：……

然而那时候的苏联就是面临着这样一种可能性。所以苏联立国后外交政策其实是偏苟的，从不作死，尽量不惹国联的大流氓。二战时期东西方联手打纳粹，二战结束后苏联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一国单挑全世界资本主义国家的老剧本，要说和30年代的差别，大概就是东欧多了几个战斗力5的小弟而已。

1949年对于苏联还真是个意外惊喜。原先斯大林设想的东方局势底线是中东铁路-旅大这一线伸出去作为防御缓冲，美国来搞我的时候这一条线的海陆驻军能延缓进攻给美国多造成点损失。结果主席不但把东北全拿下了，把长江以北全拿下了，最后整个中国大陆全拿下了。

第二年苏联是惊喜加倍了。这个中国啊，它和东欧的小国不一样，不只是一个防御缓冲，这哥们很能打啊。

中国和苏联陆地边界线极长，有一个能打的中国在苏联这一边，苏联从远东到中亚的陆上边界线全部安全了。这就从苏联一国单挑世界所有资本主义国家四面八方的围攻，变成了中国和苏联背靠背VS全世界。

这人生就没那么艰难了是不是。

……不过前提是中国得建立一套完整的现代化的国防工业体系。

虽然人狠能打，但手里最好还是有把黑星，你在朝鲜砍人砍得不错，但西瓜刀毕竟太low了。

而且苏联恐怕也没法包办中国军队的武器装备，中国人口多军队动员上限也高，全由苏联供给武器，还真给不起。

1952年，还有一个对苏联不算小的事情发生：2月18日，土耳其正式加入北约。

苏联军舰和商船从黑海出去要看土耳其的脸色，现在是要看北约的脸色。不但如此，以后北约国家的军舰飞机，大概也会在黑海晃来晃去了。

整个欧洲都是对峙前线，现在土耳其投了北约，伊朗的巴列维王朝政权亲美，阿富汗也亲美不过苏联在尽力拉拢。苏-阿边境再往东是中苏边境。

所以唐华知道斯大林肯定乐于看到中国建立自己的国防工业，不存在什么中苏互相猜忌的问题。

……

库兹涅佐夫：“关于舰队驱逐舰的问题，我们的建议是，中国同志使用07型驱逐舰。”

斯大林认为中国海军的五年计划应该大大扩张，驻苏大使馆发电回国询问，主席很快回电表示同意。之后代表团就和苏联海军、参谋部以及国防委员们开始逐项确认计划中拟引进的装备。

库兹涅佐夫、苏联海军参谋部的德米特里耶维奇再次研究了唐华和萧司令员修改之后的海军方案，首先要敲定的就是驱逐舰引进计划。

德米特里耶维奇：“07型驱逐舰我们在太平洋舰队一共有12艘现役，我们打算一次向你们转让4艘。”

萧司令员：“太平洋舰队的07型驱逐舰在苏联海军中服役了12到13年，而且在他们服役期刚好经历了战争，按一般常理推算，这一批驱逐舰的磨损应该比较大。”

德米特里耶维奇：“是有一些磨损。但在移交给中国之前，我们会对07型驱逐舰进行一次彻底的整修，并进行一些改装。”

唐华：“德米特里耶维奇同志，我相信经过改装之后可以让07型恢复很好的作战状态，但我看你们提供的资料……4艘07型驱逐舰的总价2亿卢布，这对于我们而言太难了。我们中央财政只能为海军拨款3亿卢布，如果要花更多的钱可以，就必须以贷款的形式，而贷款迟早是要还的。”

德米特里耶维奇：“这四艘使用了12~13年的军舰本身不应该值这么高的价格，但在移交中国前我们要对这四艘舰进行一次大修和现代化改造，要占用船坞9个月以上，检修动力系统，全面更换舰上磨损的炮管、炮塔，采用新的副炮、加装雷达、更换全新的鱼雷发射管等等。这些装备都是很贵的东西。”

唐华：“从苏联直接购买的驱逐舰是我们海军驱逐舰的过渡品，在使用几年、最多10年之后，我们可能会在自己的船厂建造水面战舰来替换07型。我也了解到苏联海军在建造新的驱逐舰，阿穆尔的造船厂因此也很忙。我的建议是，由你们对07型驱逐舰进行一次3个月的入坞中修，检修动力系统，之后就把船交给我们。希望这样可以把4艘驱逐舰的总价控制在1.4到1.5亿卢布。”

德米特里耶维奇：“您之前看来是计算过。……如果只检修动力系统，那么确实只需要占用船坞3个月。但必须向你们说明的是，太平洋舰队的07型驱逐舰每门主炮已经发射了大约300发炮弹，而炮管寿命是450发；鱼雷发射器在中部甲板，那里是很容易被海水浸泡的，而这些鱼雷发射管已在舰上安装使用了10年……苏联海军虽然在建造新驱逐舰，但我们自己的07型驱逐舰仍然打算继续服役10年，现在正计划做9个月的入坞大修和改造。”

库兹涅佐夫：“你们可能考虑由你们自己的造船厂来对07型驱逐舰进行第二次改造，以节省外汇。在谈鱼雷艇的时候你提到了中国有小型的反舰导弹，看来是打算用它来替换533毫米重型鱼雷了。……中国的同志打算在哪里对07型驱逐舰进行改造？”

林太真：“大连。”

库兹涅佐夫：“那么要对大连的造船企业进行技术升级。按照之前的经验，技术升级的花费并不低，其中可能还有许多设备要向苏联购买，这些设备的价格可能也接近五千万卢布了。”

林太真：“船厂设备在改造完07型驱逐舰之后还可以用在其他的地方，这是一个长期的投资，对于我们来说虽然现在没少花多少钱，但以后可以慢慢省钱。”

……

最后双方把驱逐舰的合同谈下来了。1.48亿卢布，立省5200万。日后中国海军的“鞍山”级四大金刚还是来了。

这基本上是一个很好的结果……鱼雷发射管被海水泡了10年算什么，开回中国来，进了船坞唐华就把它全拆掉。换反舰导弹。

反舰导弹换掉533毫米无制导鱼雷，至于磨损严重的主炮，以后会在苏联移交的大连基地里找到一屋子的备用130毫米舰炮炮管。再说在大连改造的时候，很可能要拆掉1门单管130毫米主炮，装一套防空导弹系统。苏联预定的大修改造方案里安装的死贵死贵的舰载雷达也可以省掉了，国产雷达虽然是攒出来的，但肯定性能够用。

“今天你们会得到一个好消息，”德米特里耶维奇说，“护卫舰我们不会向你们提供过时的产品了。50型护卫舰，苏联最新的千吨级护卫舰，今年2月首舰才在尼古拉耶夫开工。主炮口径比驱逐舰稍小，是100毫米的，鱼雷发射管也少一座，但用于近海防卫是非常好用的。我们正在准备大量建造它。根据你们的意向，用苏联制造的零件、在上海组装，这没有问题。50型护卫舰建议中国同志们一共采购8艘，分两批每批4艘购买。另外，50型护卫舰虽然是新型护卫舰，但它比07型驱逐舰便宜。如果你们购买散件由自己的造船厂组装建造，每艘舰只需要支付2200万卢布。”

50型护卫舰，“里加”级。这船到中国手里会叫6601型，“成都”级。和“四大金刚”一样，后来也被中国加装了反舰导弹，变成导弹护卫舰。

“如果你们想自行改装07型驱逐舰的话，也可以在这笔贸易单里多订购8部鱼雷发射器，用来在你们的造船厂改装。”德米特里耶维奇说。

“不，我们还是打算在鱼雷发射管的位置安装反舰导弹。”

……

在原来的历史上，1952年4~6月的谈判头绪纷乱，此后萧司令员在8~9月、年底又各来了一次，1953年又来了一次，这才在1953年6月4日把引进合同签下来，全称《关于海军交货和关于在建造军舰方面给予中国以技术援助的协定》，因协定签署的日期，又常常被称为《中苏404协定》。

……

这一次的谈判感觉就顺利多了，苏联海军高层看中国拟定的五年计划没有摇头捂脸说“你们太不专业了”，中方也没有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脑洞让苏联自己都做不到。原来历史上的谈判，萧司令员去苏联三次，前两次其实都是苏联海军总参谋部在手把手教中国怎么搞海军建设五年计划。

而现在中苏代表团就平平无奇，一项一项往下梳理。遇到价格特别咬手的，萧司令员就在地上打个滚争取一下。遇到苏联方面觉得“太先进了你们用不上”的，唐华就花上半天时间跟库兹涅佐夫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个东西。

……

“原来以为谈判要谈一两个月，真想不到三个星期，9个大项都达成了初步的协议草案。也没用到10亿卢布，总共9.1亿而已。”萧司令员说，“而且没有太多要调整的地方，包括我们在莫斯科临时加预算之后加的项目，也一路通过。”

唐华：“一切顺利是最好的。如果估计得没错，8、9月份总理或者陈副总理来苏联的时候，这个协议就可以正式签字。”

萧司令员：“代表团里海军的同志，从现在开始就兵分两路，由我和罗顺初各带一队，去黑海舰队、北方舰队考察了。唐华你是要继续在莫斯科，在苏联科学院给他们……讲课？”

“可别添枝加叶……是苏联科学院的激光物理年会。大家坐在一起讨论讨论，不是我去讲课。现在赵忠尧老师在攻一个课题脱不开身，我正好在莫斯科，就由我来参加参加。”

萧、罗二人来苏联，除了签合同买东西，还要考察苏联的几大舰队，搞清楚现代的大型舰队是怎么管理、怎么运作、怎么作战，军港应该怎么建设、码头泊位的布置技巧、消磁码头、修理浮船坞、拖船港务船怎么配置，还有港区水面水下警戒和防空……

这些都得从空白开始学习。

……

“涅斯梅亚诺夫院长您好。”

唐华先见了苏联科学院新任院长涅斯梅亚诺夫。

前任院长、唐华的老熟人瓦维洛夫大叔躲过了1951年的心脏病，1952年终究还是有一次突然发病没躲过，抱着伏特加酒瓶去见的马克思。

“唐华您好，以前我们见过面。”

“是的，见过两次，一次是科学院全体大会，一次是去年2月在莫斯科国立大学，您邀请我去做计算机技术的报告讲座。”

涅斯梅亚诺夫点点头，“明天我会出席激光物理会议的开幕式，但接下来的议程我就不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