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坦克手回头,“这哪是大耳朵?这布包着的……”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哈哈,这一对大耳朵,啊不,两撇大胡子,是干嘛的呀,能告诉我吗?”
坦克手:“……保密纪律,不该问的不要问!我走了,再见。”
第132章,意外的翻车
1951年4月,解放军第一个坦克师(也是中国军队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坦克师)在安东集结;世界第一支成建制的防空导弹部队在安东集结。朝鲜半岛的新一轮大战蓄势待发。
也在安东,同一时间,志愿军的后方医院,一位在抗美援朝中受重伤的年轻人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和休养,即将康复。
1950年11月22日,志司驻地遭美军空袭,机要员“小曹”在转运机密文件时被炸伤。经野战医院包扎抢救后,小曹被后送到了安东治疗。他的右腿骨折并有大块肌肉撕裂,但经过手术,腿可以保住,而且伤愈后机能影响应该不大。比较麻烦的是内出血,野战医院发现小曹清醒过来后还时不时吐血,感觉伤情不简单。在安东医院详细检查,证明有多处肋骨骨折、肺和胃肠等器官有损伤,需要长时间住院恢复。
小曹住院期间还是用的化名,医生护士也只当他是个志愿军的机要员,即便两个月前小曹的后妈来医院探望,医生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因为后妈来时也没前呼后拥的,阵仗很小。至于主席,虽很想念自己的大儿子,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到安东看他,只是写了几封信安慰鼓励。
小曹的腿先于身子恢复,从3月起,小曹就能自己走出病房,在医院内走路做体能恢复。右腿伸缩逐渐自如,也没有什么痛感,但走一会儿还是有些胸闷和疼痛。坚持练习了一个月,腿脚越来越灵活,胸口的不适感也在降低。小曹琢磨,过段时间他就向上级打报告申请归队。
今天上午,小曹又开始了例行的早晚练足。在绕着住院部的楼走圈圈时,小曹看到了一个自己很熟悉、但决猜不到会在这里遇到的人。
“彭……彭总?”
坐在轮椅上的彭总转头,一眼就瞟见了小曹,但也没多说话,就是“嗯”了一声。
小曹示意推轮椅的护士离开一下,他来扶着轮椅,两人挪到个清净的角落。
“彭总,志司又出事了?”
“没有,志司安全。自上次你受伤之后,志司还没被炸过。”
“那你……”
“我的车翻了。”
第四次战役,志愿军的后勤供应比前三次战役更艰难,兵员一时补充不上,运送到前方的弹药粮食少到了彭总都拍桌子骂娘的地步。3月4日,横城-砥平里-原州连续反击战结束后,彭总发电给中央,请求回北京当面向主席汇报。中央批准彭总的请求并准备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3月14日,宋世伦接任叶集团司令员,叶TING从东线返回,17日彭总乘坐吉普车从志司经平壤返回安东,3月19日乘飞机抵达北京。
在北京,彭总先到中南海与主席见了一面。主席见彭总眼窝深陷、脸色蜡黄皮肤粗糙——现在就连志司的粮食供应都出现了问题,只能半炒面半压缩干粮度日,主席就让彭总先吃饭。警卫员送了饭菜,让彭总在静明园先吃了三碗米饭,两人再讨论朝鲜战况。
彭总放下筷子就吐槽,他乘车到安东时,看见安东堆积大量粮食弹药,就是运不到前线,如果2月底能多往前线运三万发炮弹,一个美军师都能给打掉。彭总总结了朝鲜战场与国内战争的不同之处。第一这是真正的外线作战,不能就地征粮,不能就地征兵,但后勤和兵役部门有些干部还说“你们不能吸收些解放战士吗?”彭总说起这个就想骂人。第二缴获的装备除一部分枪支弹药外,大部分美军的重装备无法使用,不能作为我军装备的补充。第三美军的空中优势,美军的空军不像当年的国军,炸起人来那是真要命的。
彭总最后直言,朝鲜战场不可能取得速胜,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几天之后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彭总也把这些话重复了一遍,也拍了一遍桌子,要后方切实解决后勤运输问题,否则第二番轮战部队换上去,前线的战况也不会有多大改善。
此时的中央对朝鲜战局的判断,也和第二、第三次战役时有了很大变化。1950年底的时候,因我军乐观情绪以及苏联那边更加乐观的情绪的传染,所有战役目标的制定都是以解放全朝鲜为目的,甚至是要在短时间内解放全朝鲜。第三次战役后期我军后勤面临的极度困难就开始显现,第四次战役即便完成了一系列连续反击战,但最后还是只能层层阻击交替撤退——仗肯定是要换一种打法了。
政治局扩大会议结束,彭总马上要赶回志司。从北京飞安东,然后从安东坐吉普车,趁夜进入朝鲜,没想到第一夜行车就出了事,在清川江附近的公路遭遇车祸。
朝鲜战场上,车祸是一点都不稀奇的事。(历史上的)沃克死于车祸,是慌不择路的南朝鲜大卡车撞翻的;志愿军副司令员邓桦也翻过车,邓桦下颌重伤,差点就压着脑袋。这是因为志愿军几乎所有车辆都只能在夜间上路,还不能开大车灯。抗美援朝期间牺牲的司机,因敌机轰炸而牺牲的只占一半,另一半是车祸牺牲。
彭总为了赶时间还让吉普车尽量加快速度。结果有一大块石头白天被炸弹掀起落在公路上,而巡路员没及时发现,吉普车碾上去就侧翻了。还好刚离开安东不久,彭总很快被救援的医疗队找到,马上又运回国,在安东养伤。
现在彭总坐在轮椅上,左脚翘起,打着厚厚的石膏,脸上的郁闷之气三十米外都能闻到。
“伤筋动骨可不简单,您年级也大,可得多休息一段时间,要不然会留下后遗症。”
“哼,”彭总拉着一张脸,不服气地说,“断个腿而已,死不了。过会儿石膏拆掉,腿能打弯,能上吉普车了,我就回去。你怎么样?”
“我准备打报告申请归队了。”小曹说。
“归队,还想归队?你不知道,你受伤去后方治疗后,我就给中央发了封电报,建议你伤愈之后到总部或者50中心工作。”
彭总发这封电报时还附了封检讨书。这可是主席的儿子,太危险了,出个闪失就是大事。
……
“诱敌深入,诱敌深入,哪有那么好诱的呀。你在春川顶住,在东豆川放行,美军肯定会从东豆川侧击春川,把战线拉平以后再过三八线。除非美军是傻子。”
北京战情中心里,副参谋长粟峪一边看地图,一边双手用手指肚揉太阳穴。
彭总翻车受伤,一时间给志愿军的作战指挥体系带来不小的麻烦。现在叶TIGN暂任志愿军代司令员,又根据苏军总参谋长什捷缅科的建议,加强北京的参谋工作,参谋长要加强作战指挥和作战规划能力,以支持志愿军的作战计划,主席就钦点粟峪坐镇北京,与代司令员叶TING、志愿军参谋长谢方研讨第四次战役最后的阶段怎么收尾,以及第五次战役如何开始。
横城-砥平里-原州反击结束后,第四次战役进入第二阶段,中央和志司就在策划第五次战役的方案。考虑到我军一线部队极度疲劳,第五次战役肯定由第二番轮战部队主打,但怎么实施反击作战?粟峪接过参谋工作后,觉得战役的细节有很多地方还有待商榷。
第一是诱敌深入到底能不能拉散联合国军各部队,获得穿插分割的机会。朝鲜半岛现在双方交战的部位,是一个很规整的形状,联合国军向前推进几十公里,半岛的宽度没有发生明显的增加,甚至在有的部位还凹进去了,战线宽度还缩短了。如果真要获得更宽的战线,志愿军和人民军大概西线得退到平壤城下,东线退到元山城下。这样退后的作战风险很大,因为这意味着志愿军要把铁元-平康-金化铁三角地带让给联合国军。
第二是一路死顶一路诱敌,会不会扯开联合国军的推进线,造成可围打的突出部。粟峪分析前四次战役联合国军的行动,尤其是第四次战役李奇微的调兵遣将,认为这个机会不大。横城反击纯属南朝鲜军自己太废;砥平里的折返跑是美军战术失误和我军情报优势的双重结果,美军吃了折返跑的亏,下一次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突出部机会了。
“宋兵团76、77、81、88、94师应立即脱离春川战斗,该地的防御战由66军和40军接管。上述5个师在金化-金城一带休整20天,与宋兵团再度投入战斗的6个师汇合。”粟峪给志司发报。
9兵团二次战役结束后5个师继续前出、6个师休整,现在那6个师休整完毕,打了第四次战役的5个师,粮食、弹药所剩不多,但各部队没有遭受严重损失。如果能回到铁三角地带进行充分的补给和休息,是可以继续投入作战的。如果可以全兵团完完整整地参加第五次战役,那么我军的攻击力量就会进一步增强。
“当前我方需继续诱敌深入,西线39军、40军则应在稍后几天后撤至下一道防线,东线春川方向我方,可按计划同步逐次后撤,或是进行数天原地阻击。”志司谢方和叶TING联名发来电报。
粟峪还是揉着太阳穴,思考了很久。“敌最近一阶段以来,美军与韩军均保持一字线推进,严格限制部队的进攻速度,不出现突出部,部队之间也不留空隙,前三次战役之战术原则亦应相应调整。第一、歼灭南朝鲜军并不能严重动摇联合国军之后的作战决心,五次战役的主要目的,宜定为歼灭一部美军,使联合国军丧失进攻能力;第二、穿插分割仍为下一次战役之主要攻势手段,但应从夜袭渗透方式,进阶为火力突破结合快速穿插的方式;第三、迂回距离应大幅度提高,应有部分部队实施50至60公里以上的大纵深穿插包围作战,另一部分实施原20公里距离的小范围穿插作战;第四、打击目标的选择,东线春川附近只有美步40、45师,但穿插包围该部会立即招致左右两侧美军来攻,于我风险较大,西线虽有4个美军师,但一旦使其陷入被穿插分割状态,美军其余部队对我威胁反而不大,建议以西线反击为重点制定作战计划。粟。”
在粟峪的要求下,50中心-志司-北京的电报专线已经不在隔壁,而是直接拉进了战情中心,粟峪说完,参谋记下电文,整理文稿之后随即交给发报员发出。滴滴的电报声响完不到五分钟,志司就回电:
“指导意见与我前委、参谋部之讨论吻合,已在拟定具体作战方案。叶”
第133章,不意外的解职
1951年4月11日。
麦克阿瑟是突然被杜鲁门解职的吗?可能并不是。
4月11日,杜鲁门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李奇微升任联合国军总司令。也在同一天,范佛里特被任命为第8集团军司令,接替李奇微,4月14日上任。范佛里特这个接替人选,是李奇微在圈定的几个美军现役中将里面,经过挑选之后向参联会提出的建议,而不是他在官样文章里写的“事情是这样地突然,这样地不可抗拒,而且,还这样毫无必要地以粗鲁的罢免方式来公然伤害将军的自尊心……”。
真相只有一个:当第四次战役打响,联合国军止住溃退的颓势,开始收复失地时,这时候麦克阿瑟的官位就岌岌可危了。当李奇微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一步一步地继续往北进军,虽然没有大量歼灭志愿军或人民军,但一直在前进,4月份三八线在望的时候,华盛顿就觉得有足够的理由把麦克阿瑟搞下去,把战绩确实不错的李奇微抬到联合国军司令的位置。杜鲁门要换帅的念头不但早就有,而且可能提前向李奇微透漏了他的这个想法,所以李奇微有时间考虑他升官以后,接任第8集团军司令的人选应该是谁。
可能只有麦克阿瑟一个人蒙在鼓里,4月11日突然被解除职务,告老还乡。这其实也说不准,可能麦克阿瑟凭自己几十年的官场直觉,也预感到自己联合国军司令要当到头了,所以在最后几个月更加疯狂地哔哔这哔哔那,将所有的失败归咎于美国政府对他的限制,以便在公众眼里造成这样一种印象:我被杜鲁门解职不是因为打仗糗得一塌糊涂,而是政见不合。把水搅浑,就没人关注“麦克阿瑟其实不会打仗”的真相,并且国内死硬反苏的鹰派会极力包装麦克阿瑟,让他有极好的晚年声誉。
在联合国军任上的最后两个月,麦克阿瑟一直鼓吹扩大战争,认为朝鲜战争不只发生在朝鲜半岛,朝鲜身后的中国和苏联才是问题的关键。
麦克阿瑟认为南朝鲜军不堪一击,认为与中GONG作战过十几年的国军比南朝鲜军更有用处(看来他真没关注过解放战争),擅自发表声明,邀请台湾参加朝鲜的战事。在台湾窝着的蒋介石委员长积极响应,发言人隔空告诉麦克阿瑟,我这里三万部队已经就位,只要你来接到朝鲜就可以开打,但作为交换条件,麻烦能不能再给我4条驱逐舰,澎湖集结的解放军部队对台湾岛威胁太大啦。
麦克阿瑟还继续要求轰炸鸭绿江对岸,甚至提出……轰炸大连,把已成为志愿军主要军械生产地的大连建新公司炸掉。从1950年底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个观点,隔个把月就重谈一次。
1951年3月,麦克阿瑟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干脆建议杜鲁门使用原子弹轰炸中国。为什么呢?他觉得苏联的原子弹还没部署到远东,只要美国先用原子弹,苏联驻中国的部队一时也无法反击。而且苏联未必会以与美国互扔核武器的方式来支持朝鲜与中国。
国防部长马歇尔最先无法忍受麦克阿瑟的言论。
“麦克阿瑟违反了总统签发的‘任何人未经容许不得公开发表有关外交政策的声明’之训令。”和布雷德利的小会上,马歇尔觉得自己不能不说这件事。“麦克阿瑟的行为不仅是对国家最高决策机构和决策者的公然违抗,也是挑战和蔑视宪法赋予总统的权威。此外,更严重的错误在于,麦克阿瑟是在向政体进行挑战。以军事将领的身份干涉美国的外交政策,而忘记了应该由文官政府领导军队。”
“我完全相信这位将军的桀骜不驯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而且根本不尊重杜鲁门的意见。”布雷德利附和马歇尔的看法。
在准备给杜鲁门的报告的同时,马歇尔又直接给李奇微发了封电报,拐弯抹角地让他留意一下第8集团军的继任将领人选。
1951年4月6日,杜鲁门召集国务卿杜勒斯、国防部长马歇尔、参联主席布雷德利开会,会上马歇尔和布雷德利都主张马上开掉麦克阿瑟,杜勒斯也表示麦克阿瑟太难管。
上一篇:重生之老婆孩子热炕头
下一篇:华娱之黄金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