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讨贼诛逆!誓杀国贼!”说罢众人一口齐闷。
陶商嘴角一扬,这些人,口号倒是喊得很响。
“诸位,此番讨贼,不知各位可有什么见解,不妨说说?”
诸人之中,便见一个姓吴的校尉起身行军礼:“大公子,依末将之见,此番会盟,行程甚远,大军远征伤财劳民不说,且董卓麾下尽是彪悍的西凉军、并州军以及身经百战的洛阳中军,远非徐州军所能比,不如假意与之交手,坐观同盟成败,见好即收,可也。”
吴校尉说完话后,便见下面的诸人议论纷纷,大点其头,全都表示赞同。
陶商微微一笑,道:“吴校尉这话说的在理,可是,陶刺史下军令的时候,对此次出征,可并不是这个要求。”
吴校尉尉仰头挺胸,不卑不亢地道:“刺史大人虽军令如此,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属下跟随曹将军征战多年,每逢临阵,曹将军都皆悉心指导,不吝指点!依末将看来,此番西征,实无胜算。”
陶商轻轻地把玩着酒盏,微笑道:“好一个每逢临阵,不吝指点照吴都尉之见,曹将军的能耐,应该是在陶刺史之上了?”
吴校尉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将脖子一扬。
在他眼中,陶商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自己也算是临阵杀过人的人,何必怕他?
“末将并没有这么说,陶刺史乃徐州之长,自有陶刺史的能耐,但论及军务征战,曹将军在徐州却属第一。”
陶商闻言,慢慢地道:“吴校尉适才说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却又知不知道军令如山?刺史大人军令已下,我等岂能不从?”
吴校尉正色道:“大公子一意孤行,若执意如此的话,只怕这五千兵马必然都要葬身于异地事小,万一强行征战,军心不稳,引起哗变只怕就难控制了!”
难控制?糜芳在旁边听的心中不安,这话怎么越听越有威胁的成分?
想到这里,糜芳懵懵地看向了陶商,却见陶商的面容早已经变得冷漠。
“你不出去胡说八道,又何来会军心不稳?”陶商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眸中已是有了寒意:“你是一个军人,服从军令是你的职责所在!是你的天职!你要是怕死,在家抱孩子搂老婆,跑到这里来当兵干什么?身为一名士卒,别说是葬身异地,马革裹尸,就是面前是刀山油锅,军令下了让你往里跳,你就要往里跳!谈生避死,畏惧强敌,还好意思跟我谈军心?有你这样的人在,何来军心!”
说完,陶商抬起一脚直接踢翻了桌案。
在场众人见状不由得都是一惊,想不到这个看似文质彬彬,年纪弱小的大公子,脾气居然这么冲。
陶商踢翻了桌案,迅速的冲着糜芳使了个眼色,糜芳心领神会,高喊道:“来人!”
帐外亲兵几乎是一瞬间就走入营寨中,好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样。
陶商一指吴校尉:“给我拉下去,重责四十军棍!”
吴校尉一听,顿时急了:“大公子!我一片肺腑忠心,你不可打我!”
陶商将脖子一扬:“我是监军,谁在我这打不得?给我打的他老娘都不认识他!”
亲兵上来一左一右将吴校尉架住,用力往外拖。
吴校尉急了,一边使劲地踢腿挣扎,一边怒气冲冲地高呼:“我乃曹将军左军直属校尉,你不可如此,你、你、你们没有权利打”
陶商冷笑一声:“跟我提人吓唬我?不好意思,我不吃这一套!给我打成渣,渣到曹将军都不认识的渣!”
一左一右将吴校尉拖了出去,少时,便听见帐外传来啪啪啪的清脆响板之声,伴随这有节奏的板子声的,还有痛苦的高呼之声。
迎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陶商缓缓坐下,环顾四周其他人,道:“我奉刺史大人之令,奉命监军,只认军令,不认人情,这次西征,统兵的是糜将军,不是曹将军!大战在即,尊军令办事,我希望你们心中有一杆秤,你们要知道领兵的是谁,要知道谁说的话你们该听!”
顿了一顿,陶商幽幽道:“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吧?”
这时候在不明白,得多没有眼力见?还说什么出征酒、会面酒的摆明了就是有预谋的鸿门宴!
剩下的三位校尉,三位都尉,十五名都伯纷纷起身,异口同声的表忠心:“诺!末将等唯监军和糜将军马首是瞻!”
“好!”陶商继续道:“我身为监军,虽说诸事皆以军法为上,但我也知道诸位的难处,众将出征在外,风餐露宿,为国为民浴血疆场,一个不好,就是马革裹尸还,做人做事要公平,各位付出了应得的辛苦,那就要有应得的报酬。”
说罢,便见陶商一指糜芳,道:“你们的将军,为你们每个人准备了一份礼物,校尉和都尉每人三十金,都伯每人十金,作为你们此番出征的善后费,糜将军还答应,若你们当中有人牺牲,父母妻儿除却徐州的供给补偿外,他额外再资助三十金,本监军亦在此做担保,如此待遇,可保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顿了顿,陶商又道:“当然,尔等若是不愿,渣渣吴校尉便是你们的榜样选吧!”
糜芳起身拍了拍手,便见一排亲兵将几只大木箱子拿入帐内,然后打开,箱子中摆放整齐的金箔瞬时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每个人都有气节,每个人都有风骨,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气节风骨远都比不上吃饭重要。再凶悍的将军也是人,再不要命的士兵也要养家糊口,对比与虚无缥缈的口号来说,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当然钱不能买来所有人的忠诚,但买陶商眼前这些人暂时的忠诚,是没有问题的。
有风骨的人,是有的,但那时凤毛麟角,大部分人还是俗人。
钱是最俗的东西,之所以说它俗,是因为它对俗人来讲最为实用。
这些校尉、都尉、都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深深的渴望。
“想要,就拿走!不想要的,就去领棍子,然后和渣渣吴校尉做伴吧。”陶商笑着道
话音落时,便见帐内众人齐齐跪下,高声呼喝:“末将等愿为大公子效死力!”
这一次的喊声,陶商能够听出来,确实是发自肺腑的,完全出自真心。
“错了。”陶商摇了摇头:“我是监军,不负责打仗,你们要效死力的人是糜将军。”
众人又齐声道:“末将等愿以糜将军马首是瞻!”
第十章 将军偷鸡
整顿了随军出征的兵马后,次日,五千徐州兵马就开始向着颍川之地徐徐进发。
虽然一开始就有了准备,但陶商还是没有想到,军旅中的生活居然会这么艰苦。
坐在马匹上颠簸了两日,陶商就觉得腰疼背疼浑身不舒服。
骑马跟坐车是不一样的,要时时刻刻保持平稳,直立身躯,腰板更是要硬,马鞍也好像能将自己的大腿里子磨秃了皮,有时候一天骑马下来,两条大腿的内侧都磨出了血泡,两条腿的下盘走在地上,都合不拢了。
有说汉朝还没有马鞍和马镫的,这是一种不客观的说法,按道理来说中国秦朝没有马鞍和马镫,但西汉时已有,那是因为战国时期多以战车为主,但是汉朝在经历与匈奴的对战,骑兵规模已经相当庞大,取代步兵成为主力,而且很多的马弓,以及深入草原的奔袭战争,在没有马鞍和马镫的前提下是不现实的,卫青和霍去病的战果如果换在无马镫马鞍的情况下,跨越草原基本是难以做到的,到了东汉末,马镫和马鞍也必然是齐全普遍,但马镫是否属于单镫或是双镫暂无证明
陶商的体格子不怎么样,几天下来骨头跟酥了一样,可谓是吃尽了苦头,而且一路上吃的东西很差,徐州虽然也算富庶,但前两年也曾复起黄巾之乱,因此现在还在休养生息,陶谦下令军粮只供应米,不许给主将配肉,因此一日三餐基本就是稀粥,配菜也不过是一些说不出名来的野菜。
折腾了一大段路程后下来,陶商感觉自己瘦了十七八斤。
反观糜芳这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富家子弟出身,就算涉猎过些军事,也不过是浅尝则之,哪吃过这种苦,几日下来也是哼哼唧唧,指爹骂娘。
陶商有时候也在想,陶谦让自己和糜芳这个二百五凑一块领兵,实在是有点作死的感脚,陶商自己不会领兵,糜芳更不用说了,感觉他好像就没有会的东西将帅如此,徐州军真有点前景堪忧。
五日后,兵马抵达谯县,根据陶商的判断,这里应该属于后世时的安徽省境内颍川应该是在河南省的南部地区,如此看来,按照后世的算法就是再跨过一省之地,就可以达到己方的第一个目的地。
晚间安营扎寨,亲兵为陶商和糜芳送来了干粮和菜汤,干粮黑乎乎一团,看不清是什么粮,菜汤稀松漂散,夹不出几个菜叶,油星更是一点没有,盐巴也是少的可怜,喝进肚子里跟喝白水差不了多少说实话,陶商觉得这菜汤可能还没有白水好喝。
“本将受不了啦!!!”
糜芳喝了几口菜汤,连日来的压抑终于在一瞬间爆发,他将碗筷重重地扔在案几上,咬牙切齿地嘶鸣道:“一点油星都没有也就算了!连他娘的盐巴都少的可怜,没滋没味的直比马尿都还不如!本将好歹也是刺史亲任的征西将军,岂能天天食此牲畜之粮曳?”
陶商淡定地看了糜芳一眼,道:“军旅生活,本就如此,粮草充足,就算不错了,至于吃的好不好,我看糜兄你就别挑那么多了。”
糜芳看了看陶商面前连动都没动一口的干粮和菜汤,暗地里撇了撇嘴,说的倒是好听,不嫌难吃你自己倒是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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