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山依旧在
黄四喜见他收拳退走,并不收剑,反而迎前进击,边道:“再施你的《双手互搏术》,我还有一式剑招,当初就是以此招克制了裘千仞的轻功!”
黄蓉、郭靖与瑛姑亲历雪峰之战,对黄四喜的话不觉奇怪。
在旁观战的黄药师与洪七公大为惊诧,全都显得不可置信,但眼下黄四喜与周伯通正在切磋,他们也不便打听。
只见黄四喜说着话,剑尖已经刺到周伯通面前。
周伯通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急忙运转《双手互搏术》,试图抵御剑袭,他只觉降龙剑上剑风呼啸,散花般撞向他胸膛的数十处要穴。
黄四喜内功深湛,降龙剑根本不必击实,仅仅剑风就能重创敌手。
周伯通心知剑风威力绝伦,瞬间运足内力,牢牢护住胸前穴位。
谁知黄四喜的剑法极其古怪,剑风在周伯通胸上一撞,数十处穴位同时遇袭,却偏偏不是常见的点穴手法,反而直击周伯通浑身真气,剑风劲力在他体内一冲,他发现体内真气霎时紊乱,竟有失控征兆。
黄四喜的这一剑招,正是《独孤九剑》的最强绝技‘破气式’。
周伯通顿如踩了尾巴的猫,朝后急遁,等他撤至十余丈开外后,仍旧显得心有余悸,刚才黄四喜那一招,让他深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黄四喜实有一击格杀他的本领。
周伯通急拍胸口,又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朝黄四喜竖起大拇指,真心赞道:“黄兄弟啊黄兄弟,你绝对是当今江湖的天下第一人,哪怕我师兄重阳真人复生,恐怕也胜不了你!”
黄蓉、郭靖与瑛姑全在点头,三人对周伯通的判断深以为然。
一灯大师已无争斗之心,始终面露微笑,淡看众人切磋。
黄药师与洪七公脸色有疑,他们并不认可周伯通的断言,当初在长江沿岸,他们与黄四喜交过手,也许黄四喜掌力稍强他们一点点,但要说黄四喜可以胜过王重阳,他们都持怀疑态度。
周伯通也无心与他们解释,又向黄四喜问道:“那天我在雪峰检查过老毒物与裘臭贼的尸体,他们全是被一掌毙命,黄兄弟你用的掌法又是什么名堂?”
黄四喜笑了笑:“我用的是《降龙十八掌》!”
周伯通大感诧异:“不可能!我早就见识过老叫花的《降龙十八掌》,与你所使绝不一样!”
黄四喜道:“我所修的《降龙十八掌》原心法其实只有十余掌,尚缺数掌没有学全,我就自行推演了几掌,这些掌法是我自创,你以往自然见不到!”
不等周伯通接话。
洪七公突然起身,迈步进了擂台,朝黄四喜道:“黄少侠的《降龙十八掌》也是自创?我还以为你是从哲宗时乔帮主那一脉继承而来呢!”
当初洪七公在长江沿岸与黄四喜初次相遇时,洪七公就认定黄四喜与丐帮先帮主有渊源。
而洪七公作为丐帮之主,他对丐帮历史了如指掌,除了百年前先帮主乔峰因故离开中原,携带《降龙十八掌》远赴大辽外,百年间的其它帮主,全都严格遵照帮规单传武功。
洪七公就笃定,如果黄四喜修炼有《降龙十八掌》,只可能是从乔峰那一脉继承,谁知黄四喜的掌法也是自创,这可大出洪七公预料。
黄四喜见洪七公登上擂台,问道:“洪帮主也要切磋一番吗?”
洪七公笑道:“老叫花很想见识一下黄少侠的自创降龙掌,还请黄少侠不吝赐教!”
他心里其实有些失望,《降龙十八掌》从乔峰那代传下以来,心法渐有不全,等他继承这门武功时,只剩下十五掌要诀。
他修炼了原版十五掌,然后自创了三掌,算是补全了这门武功。
但他始终认为,他所补全的三掌威力比不上原版。
他同时也觉得,黄四喜自创的掌法同样及不上原版。
黄四喜听了他的话,先不回应,而是望向周伯通:“咱们切磋已完,要不要我把雕兄叫下来!”
周伯通哈哈一笑:“你先与老叫花过招,等我看完老叫花挨打,再骑雕也不迟!”
黄四喜不禁莞尔,他喜欢周伯通说话。
当即摸向腰间,捏出一颗琉璃圆珠,朝山崖远抛出去,只听‘啪!’的一响,琉璃圆珠在半空爆开,尔后扩散出一团青红相间的浓雾。
这股浓雾被山风一吹,波及了数丈方圆,形成一面醒目大圆环。
不一会儿,神雕从高空俯瞰到圆环,凌空飞下,降落到了黄四喜旁边。
黄四喜叮嘱神雕几句,神雕就迈步去了周伯通身侧,又伏下身子。
周伯通感觉受宠若惊,忽然双膝一弯,跪在神雕面前,纳头就拜:“好雕兄,好雕兄,你是我亲哥哥,我是你亲弟弟,今天咱们就义结金兰罢!你做大,我做小,一日是大哥,终生是大哥,小弟周伯通拜见雕大哥!”
神雕以往从未见有人像周伯通这么赤子心性,头回见面就磕头,神雕觉得周伯通这个小弟可以收,就伸出左翅,把周伯通托扶起来,然后朝周伯通点起雕头,算是认下了这个小弟。
旁边众人见神雕这么通人性,全都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周伯通更是大喜,朝瑛姑喊道:“瑛姑你看,雕大哥听的懂我说话!”
瑛姑牵强笑了笑,却是不敢靠近神雕。
当年她找黄四喜借雕时,就知道神雕通人性,因为她语气不善,被神雕甩下雕背,她气不过就拔下神雕一根羽毛,至今想来,她仍旧害怕神雕记仇。
周伯通粗枝大叶,没有发现瑛姑脸色有异,自顾骑上雕背,他原本要看洪七公挨打,却又实在想乘雕飞行,纠结之下,还是选择飞离了山巅。
黄四喜见神雕驮着周伯通远离。
他目光转回来,对洪七公说道:“洪帮主,单是切磋没甚么意思,不如咱们赌斗一场!刚才周伯通拿出一件鸳鸯锦帕作赌注,请洪帮主也拿出一件来!”
既然是赌斗,那双方都应该拿出一件赌注。
黄四喜摸向腰间,抽出一柄玄铁短剑,放在刚才周伯通与瑛姑站立的巨石上:“这柄剑是使用玄铁铸造,削铁如泥,我以此剑为赌资!”
洪七公见黄四喜只以物品作赌注,而不要求某种武学,他就欣然答应,笑呵呵取下身背的朱红漆的酒葫芦,放在铁剑旁边:“黄少侠,这葫芦里装有稀世佳酿,应该可以充当赌资了罢!”
黄四喜见葫芦上闪烁有葫文,立时点头:“好!”
随后摊开双掌,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划起圆圈,作了一个完整的‘亢龙有悔’掌势。
洪七公同样以‘亢龙有悔’起手:“降龙对降龙,正该如此!”
当初在长江沿岸洪七公与黄四喜对掌时,他刚遭欧阳锋暗算,功力大失。
不过洪七公在烟雨楼大战时与郭靖重逢,那时郭靖从一灯大师手上获得《九阴真经》的梵文总纲,翻译后得到一部上乘疗伤内功。
郭靖把《九阴真经》内功传给了洪七公,随后洪七公登上桃花岛养伤,半年就已经内伤痊愈,又过半年后他神功尽复,如今的洪七公内力甚至有了精进,与初遇黄四喜的病躯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一灯大师同样修炼了《九阴真经》的梵文总纲,他以前使用‘一阳指’给人疗伤,至少要修养五年功力才能复原,如今修养数月就能恢复如初。
在烟雨楼大战之前,一灯大师曾以‘一阳指’给黄蓉疗伤,距今不足五年,但一灯大师身体早复,他现在的功力与洪七公一样,全都处在最巅峰。
片刻后,黄四喜与洪七公已经交上手。
两人俱都以《降龙十八掌》发招,一掌接一掌的对垒。
第一掌‘亢龙有悔’相交时,洪七公内腑剧震,就在他惊叹黄四喜的掌力雄厚之际,黄四喜的第二掌已经发出。
不等相交,黄四喜的掌风先一步吹向洪七公,这股掌风拂在脸上,宛如刀割一般,洪七公不止体外不适,心口更觉呼吸不畅。
等到第三掌时,洪七公与黄四喜举掌相碰。
黄四喜看去举重若轻。
洪七公却觉右臂出现酸麻,内力运转也变的极不舒畅,他心里大惊,黄四喜单凭掌风席卷,就能压制他的内力。
接下来每发一掌,洪七公的掌力就要被消弱一次,黄四喜却越战越强。
照此比斗下去,洪七公觉得自己撑不了《降龙十八掌》打完,就要被黄四喜重创。
洪七公继续打下去,越发觉得心惊肉跳,黄四喜就好比一座高山,哪怕洪七公神功尽出,也无法翻越,但黄四喜却随时可以让高山倾倒,一击砸死洪七公。
这时洪七公才想起周伯通先前的断言,黄四喜就是当今江湖的天下第一人,就算重阳真人复生也难以取胜。
但洪七公性情刚烈,他与黄四喜又对数掌以后,已经渐有不支,他却咬紧牙关,即使被黄四喜打伤,他也不愿认输。
黄四喜见状,突然停止攻势,对他讲道:“洪帮主,以你的掌力,恐怕坚持不到我把《降龙十八掌》打完一遍,不妨叫一个帮手上来,否则你看不到我的自创掌法!”
洪七公感觉尊严受到冒犯,他堂堂一代大宗师,怎么可能需要帮手?
不等洪七公抒发己见,却见郭靖纵身跳落擂台上,对他讲道:“师父,黄大哥的掌法天下无敌,当初在雪峰上,我亲眼见他一掌打死了……”
他想把当年黄四喜掌毙火工头陀的所见所闻讲出来,却又怕曝光黄四喜身份,就止言不提,只说:“师父你一个人绝对打不过黄大哥,咱们联手都未必打的过,但今天是会友切磋,黄大哥不会下重手,咱们联手勉强可以与黄大哥斗上一场,师父你不要继续单打独斗啦。”
郭靖是实心眼,他想到什么说什么。
呸!
打都没有打,哪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道理?
洪七公袖口一扫,气呼呼离开擂台:“不打啦,老叫花技不如人,这就把酒葫芦输给黄少侠!”
他心里其实并无怒气,因他也觉得黄四喜掌力难以抵御,正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郭靖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郭靖见洪七公下台,不禁摸了摸脑门,心想师父为什么要生气?他赶忙走到洪七公身边赔礼,却被洪七公远远推开。
等他返回黄蓉身边时,扭头问黄蓉:“蓉儿,我做错什么了吗?”
黄蓉笑道:“没有一点错!如果你不把七公气下擂台,他指定要被四哥哥打伤!”
说完笑容一敛,又露出愁绪,心想:“爹爹肯定与七公一样质疑四哥哥超越重阳真人的武功,等会儿爹爹与四哥哥切磋,可别打出什么伤病来!”
此刻黄四喜已经与周伯通、洪七公切磋完毕。
下一个就是黄药师,只见他轻轻一笑,举起手中的碧绿色玉萧,扬臂一掷,悬落在了洪七公的朱红漆葫芦旁边:“小友,老夫以这根玉箫作为赌资!”
黄四喜见玉箫上显露有箫文,很是满意。
但他心里也有疑问:“黄前辈,上次你委托我寻找黄世妹,当时你给我的信物是一根铁萧,你往常所使的萧到底是铁制还是玉制?”
黄药师笑道:“老夫爱使玉箫,但当年在海上时,老夫受人蒙骗,谣传蓉儿丧命大海,老夫一气之下就砸断玉箫,因为手边无萧可用,就携带了备用的铁萧,老夫遇见小友时身边只有铁萧,故而相托!这一根玉箫是老夫近年新打制出来,尚未吹奏过一次,如果小友把此箫赢去,老夫愿意附赠一份《碧海潮生曲》的曲谱与心法!”
黄四喜早在笑傲江湖时已经从打狗棒上继承了《碧海潮生曲》,不过黄药师一番好意,他也不会拒绝。
当下伸出中指与拇指,对掐在一起,然后向黄药师道:“今次会武,我就以弹指神通与黄前辈切磋,咱们点到为止!”
黄药师懵然,心想:“弹指神通是我自创武学,平生只传了蓉儿一人,难道是蓉儿外传了出去?”
黄蓉也觉得纳闷,她从未把弹指神通传授外人,心想应该是爹爹所授。
父女俩各有心思,却未宣之于口。
黄药师立时做出掐指手势,二话不说就与黄四喜对垒起来。
两人相距原本只有数尺,但是随着两人各自施展弹指神通,发射劲气出来,你一指来,我一指去,两人身体渐渐越离越远。
不一会儿,两人相距已经有了丈余,各以平生功力遥空相击。
众人见黄四喜发射数十道弹指劲气,始终面不改色,再看黄药师,却是头顶白气氤氲,渐聚渐浓,就似蒸笼一般,显然是运转内劲过度,已经有了透支真气的迹象。
这时黄四喜忽一后退,与黄药师拉远了两丈开外,‘嗖!’的一响,弹射一道劲气,直冲黄药师面门,仍俱杀伤威力。
黄药师的劲气却发射不了这么远,他已经隔空打不到黄四喜,即使勉强发指,劲气也伤不到黄四喜半分。
他只能退避躲闪,心里不由一叹:“老夫败的心服口服,黄小友的天下第一,名副其实!”
第217章 情是何物
黄药师心知取胜无望,就跃离擂台,主动罢斗止战。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大大方方认输:“小友的弹指神通已经出神入化,老夫甘拜下风。”
他是败在自己的武学弹指神通上,黄四喜把弹指神通发扬光大,青出于蓝胜于蓝,纵然打败了他,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宗师名望。
至于黄四喜所学的弹指神通是谁传授,这已经不重要。
周围观战的众人,则是会心一笑,心想反正弹指神通是独门武学,非黄家人学不成,看来黄四喜与黄药师是真有亲戚关系。
黄药师退下擂台后,现场的武林名宿就只剩下一灯大师,尚未与黄四喜切磋。
一灯大师见黄四喜望过来,笑道:“贫僧已经是方外闲人,无心与天下高手比肩争斗,还望黄施主理解。”
黄四喜自然不会强迫:“悉听大师意思。”
一灯大师虽然不参与比武,却也没有扰了黄四喜的雅兴,只见他从袖口摸出一本薄薄书籍,单掌轻轻一推,书籍受到掌风罩裹,竟然滑空朝不远处那块巨石平平飞去。
等书籍飞至巨石上空后,‘呼’的下坠,落在了黄药师玉箫与洪七公葫芦中间。
众人见状纷纷惊呼起来,无不在暗赞一灯大师的深厚功力。
须知一灯大师与巨石隔着两丈远,他纯以内力操纵书籍,把书籍稳稳降在指定地点,内功运使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黄药师瞧见一灯大师显露这一手绝活,他心里暗暗评估,如果一灯大师以《一阳指》与黄四喜遥空射击,估计一阳指气可以劲射到两丈开外。
单以射程而言,黄药师觉得一灯大师要强过他一筹。
事实上,今天参加华山论剑的所有高手,也只有一灯大师可以隔着两丈远,与黄四喜展开真气的凌空对射。
不过一灯大师所使的《一阳指》是祖传武学,历史有两三百年,经过十余代武学宗师反复完善,层次原本就比弹指神通要高一些。
而弹指神通是黄药师独创出来,如果比较武学天赋与资质,黄药师认为自己绝对远远超过一灯大师。
如此一想,黄药师就压下了与一灯大师较技的念头。
这时黄四喜已经走到巨石旁边,拿起了一灯大师所传书籍,封面本来空空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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